劉小洋聽張一帆說的口若懸河,一時間也辨不清是真是假,只是打趣道:“看來你還是個知識面很廣的漢奸嘍,居然連可持續性發展戰略都知道,不過有一點很是想不明白呀,看你現在這身份,在你的公司裡面應該地位不低了,既然已經受到重用,怎麼反而會有這麼高的覺悟,寧肯拼着放棄榮華富貴的風險,一心想要報效祖國呢?”
按常理想來,像張一帆這般的高風亮節的確很少見,或者說這裡面腦子犯二的成分更多一些,因爲他禍害的不僅僅是自己所在的公司,同時也等於在無形中毀了自己的前程;
人都是一步步的努力往高處走,像張一帆這種反其道而行的所作所爲,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張一帆洋洋得意的吐了口菸圈,只是大言不慚的道:“嘿,真不瞞你說,咱就是天生的風格高尚,這是打孃胎裡一生出來就具有的高貴品質,當然了,也不排除有刻意報復的成分在裡面,你是不知道,我的老子當年就是被公司裡那老不死的擠兌,生意破了產,這才無奈跳樓的,都鬧出人命了,老子當然要報仇了,於是老子就隱姓埋名,臥薪嚐膽,國恨家仇合二爲一,一心打入敵方內部,經過多年的努力打拼,嘿嘿……你猜怎麼樣?”
不等劉小洋開口,張一帆自己就繼續說道:“那老不死的真是個腦殘型的弱智分子,嘿嘿……三年的時間不到,不僅在公司的生意上委以重任,竟然還把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了我,當然了,更主要的原因也是虧了咱魅力無窮,對女人很有一套,你是不知道呀,那小騷貨真是浪的不行,只被老子約了一次,就乖乖的躺到牀上劈腿了,事後還要死要活的非老子不嫁,當然了,這對老子來說同樣也是一個機會,有了這層關係,不就更容易打入敵方高層了嘛,於是老子也不在乎她是不是處女了,反正是仇人的女兒,不幹白不幹,就這樣,老子跟那騷貨結了婚,同時也奠定了老子在公司裡的家族地位,其實那老不死的疑心還真不小,老子跟那騷貨結婚之後,他足足考驗了老子一年,哼哼……不過那也沒什麼,那老不死的智商跟老子比起來差遠了,那一年的時間閒來無事,老子順帶着把他那三個老婆也給幹上了,一共三個女人被老子幹了倆,剩下一個歲數太大,老子實在沒興趣,要不然也一準兒給她拿下來,只可笑那老不死的還矇在鼓裡,老子把他的老婆女兒換着口味的玩了一年,他反倒把老子升爲公司裡的執行總監了,哈哈……這事想起來就痛快……”
劉小洋聽張一帆口沫橫飛的說着,心中也辨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儘管心中對島國人士並無好感,但張一帆如此泯滅人性的去報復,聽起來總讓人心中不是滋味,聽到過逾之處,劉小洋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嘿!看你這表情好像有點不對呀?”張一帆見劉小洋皺起眉頭的樣子,不由得很是不滿道,“怎麼?覺得老子做得太過,屬於大奸大惡、十惡不赦的壞人一類啦?嘿嘿……老子當然不算好人,可老子那樣做心安理得,你是不知道那老不死的心有多黑,他仗着有錢逼死的人還少嗎?老子全家被他逼的家破人亡,只不過是其
中的一個例子罷了,那一年老子才十七歲呀,你知道那些年老子是怎麼打拼過來的?那根本就他嗎不是人過的日子,老子現在報復他,那也是爲民除害!”
“可你現在報復的是人家的老婆孩子,你不覺得她們其實是無辜的嗎?”劉小洋覺得張一帆的報復不應該禍及家人,尤其是不應該對女人做得太過;
“草,無辜?你倒是挺有同情心呀,她們比南京慘死的那些女人們還無辜嗎?”
劉小洋不吭聲了,他覺得自己開始有些麻木;
張一帆拍了拍劉小洋的肩膀道:“行啦,我知道你有一顆善良的心,不過日木女人真的不需要你那份莫名其妙的同情,知道嘛,老子是幹了她們沒錯,可要是她們自己不發騷,稍微有那麼點貞潔廉恥,老子能幹得上嗎?她們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是她們的女婿,還願意跟老子上牀,這都是兩廂情願的事,你費得哪門子心呀!”
劉小洋無言以對,其實如果男女雙方兩廂情願,再怎麼荒唐的情形都犯不上別人多事,劉小洋喝了口香檳,想想自己真的是沒必要心生反感,反正都是日木女人,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
“得了,怎麼看你都不像是風流圈裡的人呀,你不喜歡聽我也就不說這個了,就跟你說說老子當英雄的事兒吧。”張一帆嘬了口雪茄,繼續吹噓道,“當年那老不死的讓老子伺候他,做他的助理秘書,老子那時候當然沒有半點的權力了,不過咱還是一點都不含糊,再怎麼身份卑微,階級立場照樣是高度明確,一顆赤誠的紅心光芒萬丈啊,那時老子沒能力從其它方面下手,就一心找機會禍害那老不死的,最值得稱道的就是,老子敢往他喝的香檳酒裡面撒尿,一般人可做不來這一點呀,這需要膽大心細,有着超高的洞察力和判斷力,這就跟兌假酒一樣,只不過老子給他兌的是尿,兌少了不過癮,兌多了又怕他嚐出味來,非得做到恰如其分才行,看着那老不死的每天喝老子的尿,還不住口的稱讚着‘喲西’,他嗎的那簡直太爽啦!”
‘噗——’
聽到這裡,劉小洋一口香檳直接噴了出來;
“喂喂喂……別這麼激動,那都是當年的英雄事蹟了,現在我早已經不用這種低級手段了,當英雄也不止是隻有這一種方法嘛,再說我當你是朋友,給你倒的可是純香檳,哪能用禍害鬼子的手段來禍害你吶?”
“得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劉小洋把杯子丟到一邊,只想岔開話題,看了看張一帆眉角上的一道明顯的疤痕,問道,“你這臉是怎麼搞得?很破壞你玉樹臨風的形象吶。”
“嘿!別提了!”張一帆撫着那道傷疤,無限感慨的道,“當英雄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常往酒裡撒尿,哪有不被發現的可能,那一次老子當英雄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被敵人發現了,老不死的很生氣,結果就給老子留下了這道疤,順帶着還把老子在國際方面的市場也斷送了,那老不死的把老子貶到國內晾起來,說是要開拓內地市場,說白了就是要一點一點的讓老子交出實權。”
“那你現在的處境
豈不是很危險?”
“暫時出不了大事的,老子在公司裡的能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因爲當英雄的事罷免老子,從大面上也說不過去,董事會不會因爲這個就把老子除名的,日木公司就是這點好,不搞一言堂,當然了,這次來內地投資,一開始還是要做出點成績,不要被那老不死的抓到把柄纔好,這也是老子在泥街犯事之後,不想暴露身份的原因之一,要不然老子至於在那鬼地方受委屈嘛……”
一番談話,劉小洋大體上了解了張一帆這個人的身份和性格,他是日木知名企業雅咔公司的高層之一,雅咔公司並非單一的家族企業,不過在董事會主要領導層裡面,野村的權位最重,也就是張一帆口中一味提到的那個老不死,野村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了張一帆,同時也奠定了張一帆在雅咔公司的家族地位,小女兒待字閨中,也在公司裡做事,據張一凡說,他一直費盡心機的想要把野村的小女兒也搞到手,只不過這個目標至今也沒有實現,具體原因張一帆沒有明言,劉小洋對這方面也根本沒有興趣,當然也不會多問;
總的來說,張一帆是代表雅咔公司來內地開拓市場的,至於要往哪個方向發展,張一帆同樣沒有明言,這應該是屬於商業機密吧,劉小洋最後暗自總結了一下,張一帆確實話說得不少,但有關實質性的言論等於是一句話沒說,所以說這個人看似沒有心機,什麼話都敢往外嘣,其實卻是相當謹慎的一個人;
當然了,這也很符合專業商人的潛質,真正的商人表面上看起來大多隨性,甚至還有很多是心理變態,這也是因爲壓力大的緣故,其實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特點,像劉小洋屬於是政府官員,他的性情有些孩子氣,更不能稱之爲稱職的官場人物,但是在下意識中,劉小洋多多少少還是會注意自己的形象,在政府部門工作的人一般都會注重形象,不管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也不管權位高低,關鍵形象是官場裡至關緊要的命脈之一;
商人則不同了,商人可以以任何一種形象出現在世人的面前,他(她)們根本就不看重形象,看重形象的商人註定會失敗,因爲商業最根本的生命線是利益,其它所有的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爲了達到利益的本質,商人可以作出任何犧牲,裝瘋賣傻不重要,遭人唾棄也不重要,只要能實現利益的最大值,出賣親朋好友,甚至是泯滅人格都是小菜一碟;
像張一帆的經歷就很能說明商人的本質,當然,張一帆並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或許他有能力,但事實上,張一帆心中的仇恨大大的湮沒了他商人的本質,他做不到爲了利益化敵爲友,所以張一帆在雅咔公司也根本走不到權力的最高層;
相對來說,野村的商人本質就比較明顯了,像張一帆說的那個當英雄的事,按說一般人根本就容忍不了如此的侮辱,但是野村忍了,不過他忍得不是張一帆這個人,而是張一帆的價值;
這也同時說明,張一帆在雅咔公司裡肯定是有價值的,而在商人的眼中,價值永遠高於一切,只要能創造利益,就是一個有價值的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