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浪郝浪,這下可怎麼辦呀?”
柳菲此刻正躲在郝浪身後,緊緊抓着他的上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看着那隻狂躁不安吐着紅舌頭的鬥牛梗她就覺得噁心加懼怕,情不自禁的她已經把郝浪當做是最可以依賴的靠山。
郝浪回頭,嘴角上揚帶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別怕!那些比畜生更畜生的人都被打了,更何況這只不如人的真畜生?放心,今天我會毫髮無損的帶你離開!”
駱少看着眼前這一幕,一雙眼睛已被妒火燒紅,衝着馬三吼:“放狗!”
馬三猛的彎下腰將黑子脖子上的項圈解開,順勢拍了一下黑子,擡起手指指向郝浪。
沒有了鎖鏈束縛的鬥牛梗興奮起來,狂吠着,一個躥高向着郝浪閃電一般撲去!
“狗東西……”郝浪嘴裡喝了一聲,身形卻不敢怠慢,眼看着齜牙咧嘴的鬥牛梗已經到了眼前,就在狗爪即將抓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間,他一個敏捷的換步移位,身形堪堪鬼魅一般向右避開。
黑子撲空,四條粗壯的狗爪先後落地,愣是憑着強大的支撐力穩住了身形,繼而靈活的轉身過來衝着郝浪狂吠一聲,露出滿嘴匕首一般的利齒。
它的瘋狂鬥性已經被激發了出來。
“郝浪,小心!”柳菲花容失色,躲在他身後戰戰兢兢的提醒道。
話音未落,黑子後爪有力的在地上一蹬,身形縱起,再次向着兩米開外的郝浪撲去。
郝浪早有準備,迎着黑子的身影踢出左腳。
黑子的身形躥到郝浪身邊差不多隻有二十幾釐米的距離了,郝浪穿着皮鞋的大腳也眼看着就要踢在它的狗肚子上,哪知道這畜生憑着本能卻突然凌空改變了攻勢,仗着身體靈活,狗頭一扭,張嘴去咬郝浪踢過來的那隻腳!
郝浪的“戰鬥”經驗裡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於是連忙向後縮腿,但爲時已晚,不要狗命的鬥牛梗張着大嘴咬在了他的腳腕處!
也幸虧郝浪收腳快,黑子的狗嘴只是咬住了他的褲腳。
“我勒個鳥的……”郝浪緊張的嘆出一聲,兀自出了一頭冷汗。
看黑子那有力的上下顎,如果剛剛是被它咬住了小腿的話,恐怕怎麼着也會撕扯下一塊兒肉。
可這會兒已經容不得郝浪有過多的時間放鬆,那畜生髮覺只是咬了一嘴破布之後,富有戰鬥經驗的它立馬鬆了口,憑藉着貼近郝浪身體的優勢,一雙前爪抱住了他的小腿,狗嘴大張着再次咬向他的小腿。
“啊!!”旁邊兒有膽小的美女發出了驚懼的叫聲。
衆人看的分明,這一次恐怕郝浪縱然是身手了得也難逃狗嘴一咬了。
就連郝浪自己的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那畜生的大嘴幾乎挨在了他的小腿上。
“郝浪!快閃開呀!”柳菲粉臉一片蒼白,雙手緊緊扒在郝浪肩膀上,幾乎是對着郝浪的耳朵喊道。
與此同時,“嘭!”的一聲悶響,一道亮光像是閃電在衆目睽睽之下閃過,黑色的鬥牛梗軀體突然遭
受了巨大的外力,橫向飛出數米開外。
“嗷嗷嗷……嗷嗷……嗷……”
黑子倒地後在地上連着翻滾了好幾下,然後哀叫着突然站起來,但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卻又倒在了地上,狗嘴裡冒出許多血泡。
它的鬥志雖在,但漸漸微弱的吠叫聲以及再也站不起來的身體表明瞭它的身體已經遭受了重大創傷!
是一個白色的實木凳子憑空飛出,擊中了黑子。
只是,剛纔大廳裡的衆人目光都集中在身處狗嘴之下的郝浪身上,並沒有人看見那凳子是從哪裡飛出來擊中了黑子的——那種白色的實木凳子,大廳裡各個位置散放了許多。
憑着感覺,郝浪的眼光向着身體左側掃去。此刻,圍觀的人羣也再次喧沸起來,津津樂道着發生在眼前這刺激的一幕。
左邊人羣中,一黑一白兩個高挑窈窕的身影一閃,趁亂匆匆從人羣后向着大廳門口疾走。
“黑白美女?”
儘管兩個美女腳下奇快,但那黑白分明的裝束以及驚豔的面龐還是讓郝浪認出,正是前一日在香雅女子醫院門前莫名其妙襲擊他的那一黑衣一白衣兩美女。
郝浪斷定,剛纔那飛擊在黑子身上的白色木凳一定是黑白美女所爲。這就奇怪了,前一天兩人還聯手在街頭不惜用藏刀想置郝浪於死地,怎麼這會兒在郝浪危機時刻,她們倒出手相幫了呢?
她們究竟是誰?又是什麼時候進到別墅大廳裡來的?究竟是在跟蹤他,還是完全巧合?
幾個念頭在郝浪心頭騰起,轉念之間,他的眼光再投過去,卻是早已沒有兩人身影。
郝浪揉了揉眼睛,簡直懷疑自己剛纔是產生了幻覺。
“駱少,比鑽石你沒我的大,比打架你的人打不贏我,就連你的狗都死了,要不,你親自來攔住我和菲菲的路?”郝浪臉上帶着戲謔的笑,用手指瀟灑的彈了彈T恤上的灰。
“你……”駱少被一口悶氣憋的滿臉通紅,一個“你”字兒吐出,平時飛揚跋扈的他這會兒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菲有些驚魂甫定,看了看倒在幾米開外地上,嘴裡還在不斷涌出狗血,時不時哀吠幾聲的那隻鬥牛梗,不由自主的貼緊了郝浪的身體,生怕那鬥牛梗再反撲過來一般,小手拉了拉郝浪:“走吧,咱們走吧!”
郝浪似笑非笑的最後看了駱少一眼,很“囂張”的將胳膊搭在了柳菲的香肩上,略略用力,半摟着柳菲旁若無人的向着門口走去。
“行!姓郝的,咱走着瞧!我駱天保證你在S市的往後會一天比一天活的精彩!”
駱少今天算是在圈子裡栽了一個大跟頭,咬牙切齒的衝着郝浪的背影吼道。
郝浪沒有回頭,只是伸出一隻胳膊反轉在身後,然後攤開手掌做了一個“拜拜”的動作,氣的駱天差點兒鼻子沒歪。
“這坑爹的駱天是是誰?菲菲,我看他想泡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只是他……”
出了別墅,郝浪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衝着柳菲發問。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
見柳菲擡起右手抓住郝浪搭在她香肩上的右胳膊,使勁兒甩開:“醒醒,醒醒!現在已經不是剛纔參加大趴的時候了,你是我的秘書,我是你的老闆,請叫我‘柳總’!”
郝浪一愣,柳菲卻徑自朝着幾十米外的停車場走去。
他連忙緊走幾步跟上,就聽柳菲頭也不回道:“看在你今天配合不錯的份兒上,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駱天,標準的衙內少爺。他老爸是S市天橋區的副區長,S市黑白兩道一個手眼通天關係網龐大的人物。”
“呃……”
郝浪的嗓眼兒裡剛剛發出一個音節,話還未出口就見柳菲猛的回頭,一雙迷人的杏核大眼逼視他的臉龐:“記住,只要在我身邊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動作以後最好不要做!”
“好像是你對人說我是你男友的……”郝浪一臉理直氣壯,不過聲音卻明顯底氣不足。
“男友,男性朋友的意思,請你不要理解錯了!”柳菲走到了紅色奧迪邊站定:“而且你要是腦子沒有進水的話應該知道我只是在讓你配合演一齣戲。好了好了,看在你今天還算沒有把戲演砸了的份兒上,我就不追究你的那些‘無禮’動作了,上車!”
話說完,她利索的打開車門,裹着菸灰色絲襪的大長腿已經伸進了車裡。
“我……”
“砰!”
郝浪的辯解聲和柳菲關車門的聲音同時響起,他的話被阻隔在了車門外,於是只好悻悻的退後兩步,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紅色奧迪在郊區寬敞的大路上疾馳如飛,車裡有些沉悶,柳菲伸手打開了音響。郝浪剛纔和他所謂的許姨通電話證實他三天前那個特定時間段的行跡一幕,她半信半疑。
表面上看,這一幕幾乎無懈可擊,可她偏偏在郝浪撥通了許姨電話的同時,在他臉上發現了一絲緊張和擔憂。
這有點兒不正常。
還有一個細節,柳菲以她女人特有的細心注意到了,那就是許姨聽郝浪說完話之後的停頓,那個停頓足足差不多兩三秒時間。
如果郝浪那天那個時候真的是和她在一起,她應該張口就能說出來的。
今晚煞費苦心經營的這個局,看來又讓此時坐在她身後這個神秘的男人給輕易滑過了……
不過,平常很少失眠的柳菲這一晚卻在牀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她躲在郝浪身後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陽剛氣息讓她着迷。她現在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男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郝浪自身的條件顯然是最符合她要的那種貼身男秘的。
只是,他的身份必須要儘快弄清楚了。
和柳菲一樣,駱天也急於弄清楚這個幾乎是“空降”到他面前的郝浪的身份。
剛剛經歷了別開生面大趴的別墅裡現在一片狼藉,駱少暴跳如雷,對着身邊的馬三連踹三腳:“滾滾滾!滾出去給我查姓郝那小子的底細!喵了個咪的,老子就不信他是觀世音菩薩專門從天上派來給我作對的?”
馬三捂着連捱了三腳的大腿,咧嘴跑出了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