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淡紅色的，海面是猩紅色的，就連空中的風都是帶着幾絲紅色，圓門後根本是個紅色世界。
李修文面色凝重，想不起地球哪裡有這種奇特的景觀，向身邊的黃大仙妖精問道：“你見過一片紅的地方嗎？”
“大人，世上不可能有那般怪異的地方，至少大明沒有。或許它是一個幻境，顯示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景色。”
黃大仙妖精搖了搖頭，說出一個猜測。
李修文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事實沒有確定之前，的確不能否認圓門後景色是幻境的可能。
嗚嗚！
被迫飛天的野狼四肢無法動彈，感到圓門後有莫大的威脅，脖頸處的狼毛豎起來，卻只能眼睜睜看到自己跨過圓門。
越過圓門後，野狼的身軀表面浮現一層血霧，體型縮水兩圈，從健壯變成皮包骨頭的餓狼。
噗通，成功減肥的野狼掉入血海中，冒了幾個泡就消失不見。
“圓門後的血海空間十分詭異，保持距離比較好。”
李修文發現血海那邊的規則似乎和大明有些不同，懷疑它是某個正在成形的次位面。
這種東西在漫威世界比較常見，像黑暗維度主宰、滅霸等強人能夠操縱空間，構建自己的位面，用來放置私人物品。
難不成那邊的血海空間，還會孕育出冥河不成？
李修文有些胡亂的想。
“奴家一點都不想去那個鬼地方。”
黃大仙妖精猛烈的搖頭，俏臉上滿是厭惡之色。
李修文燃燒二十萬信仰力，化作一道道熾白的光線，直接將圓門封印。並且將它隱藏起來，降低被發現的機率。
黃大仙妖精放眼看去，再也找不到圓門和它背後的血海空間，心裡的厭煩頓時減少九成，鬆了一口氣。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圓門轟然打開露出一片紅的空間，她像是沒成精前被老虎盯住似的，心頭涌出強烈的不安。
現在好了，不安的感覺消失，心情就愉快起來。
“作死的人越來越多，真是頭疼啊。”
李修文封印圓門，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反而嘆了一口氣。
大明正在迅速改變，除了神祗之外，各種亂七八糟的邪物開始冒頭。就像血海空間，簡直是活人的禁地，卻是血魔那種怪物的天堂。
哪怕李修文封掉這扇圓門，也許過不了多久又有老頭薩滿這種人，打通聯繫，溝通血海空間獲取力量。
“大人無須過於擔心，人類不太可能會滅絕，只要神祗繼續提供保護。”
黃大仙妖精轉着媚眼，寬慰的說。
要是沒有妖魔鬼怪的威脅，大明的那些普通百姓又怎麼會拜她這個黃大仙？
“希望如此。”
李修文低頭看了一眼下方的山海關，完全變成了廢墟，中心處的巨型掌印分外明顯。
他心裡唏噓不已，腦中浮現滿是兵丁熙熙融融的山海關，感慨道：超凡力量和詛咒沒有兩樣，同樣會帶來災厄和死亡！
白雲載着兩人，朝着南方的白洋澱高速飛去。
……
北直隸最北部再過去，就是察哈爾草原了。
修建在山脈中的長城防線，將農耕文明和遊牧文明分開。不過後者往往在每年秋天，糾集人馬前往南方的大明，進行搶掠活動。
只不過最近幾天，察哈爾蒙人部落沒有半點喜慶，幾乎家家掛上白幡，哀聲連綿不絕。
這回他們損失了上萬男丁，還全是弓馬熟稔的戰士，又沒有從大明搶到豐厚的物資，可謂是慘上加慘。
十幾萬人的部落損失一萬戰士，已是傷筋動骨，失血過多。因爲老人孩子婦女，無法南下搶劫，打不了仗。
部落中央的汗王大帳，頭人、貴族、長老們吵成一片。
有的主張向大清發起復仇，爲死去的一萬戰士討回公道，也有的覺得應該聯繫大明，朝崇禎皇帝索要過冬物資。
地處偏遠的他們，還不知道大明的皇帝換了人。
“遼東地域雖然不大，但兵勇將多，光是察哈爾根本不是對手，除非集中全部草原的力量。所以還是向大明談和，索要糧食茶葉棉布吧。”
自家知道自家底細，大帳裡的人都是實際統治者，那些糊弄下層的話不用多說，察哈爾部的力量遠遠不如大清。
在林丹汗時代，察哈爾部被還是後金的女真八旗擊敗，人員死傷慘重。小部分人投降後，被安置在靠近遼東的草原，事實上成爲後金的下屬。
自此察哈爾被拆散成一個個單獨的小部落，再也沒有汗王，凝聚力大不如前。
頭人們心裡十分清楚，現在舉起反旗是送死，八旗兵不是廢物明軍，兇殘的緊。
“向大明索要物資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但對於女真人的防備不能放鬆，提防他們打過來。”
麾下丁口最多的那日鬆，聲音低沉的說。
“就這樣辦吧。”
“小心豺狼一樣的女真人，沒錯。”
“只是沒有搶到物資，今年冬天可就難熬了。”
大帳內一片唉聲嘆氣，人人愁眉不展，面帶苦色。
那日鬆目光掃過在座的頭人們，嘴角往上一彎，淡淡笑着說：“我有一個計劃，那就是集中部落所有十四歲以上的男丁，扣邊大明長城，展示武力後索要糧食棉布。”
“這不行吧，部落的男丁不多了。”
對於炫耀武力，沒有人反對，反正以前都是這樣做的。只是如今部落力量大損，年輕娃娃能不能嚇住明人是個問題。
“我有準備，一定能嚇得明人屁滾尿流，老實提供糧食棉布。”
那日鬆自信滿滿，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接着說，“不過，我覺得部落現在太鬆散了點，應該明確上下級，選出管理部落的大汗。”
圖窮匕見，頭人們都知道那日鬆的野心。
“不成，那日鬆你沒有黃金家族的血統，沒有資格當汗王。”
“大家都是一樣的頭人，憑什麼你能當汗王？”
一片反對，沒人想要頭上多個老大。以前大家服從林丹汗也罷了，他是黃金家族的人，有資格號令整片草原。
“嘿嘿，就憑我有薩滿的支持！”
那日鬆拍了拍手掌。
大帳的布簾被人掀開，一位頭插豔麗羽毛的薩滿走進來，身後跟着一頭成年黃牛大的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