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你好大的膽!”
蕭瀚淵怒目圓睜,胸口起伏。身上散聖靈戰將強者獨有的氣勢,這股氣勢比聖靈戰士不知強悍多少倍,林浩只覺得胸悶無比。
然而,林浩面不改色。
這股氣息很強,但卻不如風輕靈。
閉關時,他一直和風輕靈對練,早已適應了,又怎麼會被這股比她弱的氣勢嚇到?他冷冷一喝,封魔古經運轉到極致,剎那間身上的壓力散於無形,身軀也再次挺直起來。
林道海察言觀色,暗道好一個不屈的少年。
蕭瀚淵看出了少年的倔強,臉色微變。
這是聚靈大賽的決賽,十幾萬人看着這一幕,而在今天之後,發生在這裡的事情,會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傳遍整個蒼水域。
他可以爲了救下蕭逸而不折手段,甚至與林道海撕破臉皮,但是壞了帝炎門的名聲,他也無法承受。
“哼,林浩,怎麼樣你才肯收手?你要肯放棄賭約,我帝炎門願意滿足你任何要求。你參加聚靈大賽的目的,不過是爲了聖魂凝將丹和天地之靈。只要你提出來,老夫都可以給你。”
蕭瀚淵大方地道。
帝炎門是五品門派,而林浩是四品門派的天驕。他覺得這樣的要求,林浩無法拒絕。
因爲聖魂凝將丹和天地之靈正是本屆聚靈大賽的獎勵。
而青木宗有的寶物,同樣身爲五品門派的帝炎門也有!
甚至爲了救下蕭逸,能拿出更多。
當然,一旦今天將蕭逸保了下來,蕭瀚淵一定會狠狠報復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此刻蕭瀚淵雖然這麼說,但望向林浩的目光,已經在看一個死人無異。
觀衆席上人們吃驚,蕭瀚淵竟然打算拿這些換蕭逸的命。雖然太子獨一無二,可這這些寶物也太過貴重。
要知道,每一刻聖魂凝將丹都有可能創造一位聖靈戰將強者。
許多羨慕林浩,甚至想替林浩答應下來。
既然蕭副門主都出面了,那麼今天想殺死蕭逸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船,得了寶物再說。
林浩笑了。
尤其是望着蕭瀚淵那高高在上,吃定了自己的模樣,他臉上的笑意就能濃了,但也更冷了。
他相信,就算今天自己大發慈悲放了蕭逸,他日對方也一定會找機會害自己。不會因爲今天自己的心軟而有所收斂。
既然如此,爲何還要放?
“抱歉,我不接受。”
說完,他不再看臉色極爲難看的蕭瀚淵,轉身望向了蕭逸。
“蕭逸,帝炎門太子,蒼水域第一天驕。這是你我的賭局,白紙黑字,按了手印。別告訴我,你把自己的諾言當狗屁。”
林浩再次朝着蕭逸說道。
被尉遲芳扶住的蕭逸豁然擡起頭來,他目光死死地瞪着林浩,不知是憤怒還是受傷過重,他身軀不住的顫抖,甚至在林浩說“狗屁”時,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再次噴涌而出。
“如果這樣,我看不起你。不只是我,全場的十幾萬人都會看不起你。很快,整個蒼水域的人都會知道。帝炎門的太子是一個食言而肥的無賴而已。”
“你究竟想怎麼樣?”
蕭逸望着林浩磨牙森森。
聖靈已死,他心如死灰,但現在也被林浩刺激怒髮衝冠,身體激動地抖動起來。
“不想怎麼樣,只是希望你說話算話,信守承諾而已。當然如果你真怕死了,那麼便跪下來磕頭。或許我會心軟,放了你。”
林浩冷冷地道,字字誅心,令蕭逸怒火攻心再次吐血。
“你!”
蕭逸身後帝炎門天驕憤怒無比,林浩竟然鐵了心要他們自裁。
而他們更不可能下跪,因爲這關係到帝炎門的顏面。一旦這麼做了,那麼他們這些人,便成了帝炎門的恥辱。永世不得翻身。
“蕭逸,不用聽他。我們走!”
蕭瀚淵說道,他已經看出來了,林浩想要蕭逸死,這讓他震驚林浩的氣魄。但是,有他在這裡,絕不會看着蕭逸死。
相信,林道海也不敢在這樣的時候,攔着自己。因爲那會引起兩大五品門派的大戰。
而林浩只是高階聖靈戰士而已,難道還想當着他的面強殺蕭逸不成!
蕭瀚淵去拉蕭逸,卻被蕭逸用手擋開了。
“呵呵呵……”
蕭逸笑。他望着林浩,那一張不成樣子的臉,此刻看上去顯得猙獰。
一直以來,他都是帝炎門的驕傲,舉世無雙。
他是驕傲的太子,一言九鼎,從來都是唯有獨尊的存在,而今天竟然要成爲了帝炎門的恥辱。
他無法接受,這種恥辱之感,比聖靈之死還痛。
“林浩,我蕭逸十五歲覺醒雙屬性的先天聖靈,暗炎帝龍。”
“六年時間,將先天聖靈和自身,都鍛鍊到了完美的境界。成爲蒼水域第一天驕,聖靈戰將境之下第一人。”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林浩,他說的緩慢,可臉上卻是癲狂的表情,讓人心頭震動。
是的,這是蒼水域最強大的天驕,完美體魄,完美聖靈,可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
“此生,我蕭逸頂天立地,一言九鼎,問心無愧。”他搖晃着身體,走到了林浩的面前,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讓人變色。
大家看到他手中的劍,卻不知道這把劍是用來對付林浩的還是用來自刎的。
林浩卻很平靜地望着他。
蕭逸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林浩,我承認我敗了,敗在你的手裡,敗的一塌糊塗。我唯一後悔的是,一直低估了你。可是我蕭逸何時說話不算數!”
此話出,人們心頭震動。
是的,他雖然輸了,可依然是那一言九鼎的太子。
“我輸了,心服口服。今天我蕭逸就在你面前履行承諾……”
話音剛落,劍光閃爍。
噗!
鮮血飛濺!
一柄長劍已經插入了蕭逸的胸口,從後心貫穿。
太快了。
太突然了。
即便是受傷,可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速度,依然讓人難以看清,等人們反應過來時,他手中的劍已經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劍尖透出了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