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顏雍的下臺,場上的氣氛有些怪異起來,甚至連主持人事先準備好的說辭都有些用不上了,似乎沒開始就結束了,就算是再會說的主持人,能說出點什麼來呢?
輝夜會館,一個日本留學生組織起來的會館,能在白金學院佔有一席之地,甚至能力壓韓國的跆拳道和九州的國術館,自然不是空口白話。
千代木葉,一個十分文靜的青年男子,靜如處子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眼自然微閉,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一切都是和他無關。
寬大的和服一絲不苟的穿在身上,腳上一雙雪白的襪子,瑩白如玉的臉似乎有些透明,露出一陣異於常人的色彩來,在他身周,肉眼看不到的一圈淡淡的氣流緩慢又穩健的慢慢循環流淌着,把他身週三尺和外界隔絕開來。
從司徒然出場到第一場比試的結束,似乎千代木葉一直都是保持着同樣的姿態,一動也未曾動過,但是他身邊那循環流淌的氣流,卻把外界一切的訊息似乎都放大,放慢了許多倍,司徒然的出手,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說完全的看清楚了,但是他卻一清二楚。
他所使用的手段,自然超出了武功的範疇,身爲日本最爲神秘古老的四大忍者家族之首,能和強大的陰陽道抗衡到現在還未言敗,自然有着許多的秘術。
忍術,對於忍者來說就是全部,一個真正的忍者,能做到將自己和外界的一切因素合二爲一,所以日常的修習之苦,確實是非常人可以承受的。
一個成功的忍者,必須要經過所謂的“忍者五道”的訓練,才能成爲真正的忍者,所謂“忍者五道”說的是食,香,藥,氣,體,五種艱苦卓絕的訓練方式。
經過忍者五道訓練出來的忍者,在日本,便能獲得中忍的稱號,如是精通五行遁術,那麼便有資格獲得上忍的稱號,忍者最高的稱謂,便是一個影字。
而這個影,在日本歷史上,便從來沒有出過四大忍者家族的手,且數量極少,便是四大忍者家族,有資格獲得影之稱謂的,除了族長,也只有天縱奇才。
族長獲得影的稱謂,靠的不是忍術,而是忍者家族的榮譽,真正能靠着本事獲得影之稱謂的,真算得上是鳳毛麟角。
不幸的是,千代木葉就是一代風影,整個四大忍者家族中最年輕,最神秘,最厲害的風影。只是對於這樣的稱謂,千代木葉並不滿意。
千代木葉的實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對外,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忍而已。而中忍,在四大忍者家族中,甚至連掃廁所的,怕都是中忍了,只是他的身份卻是很尊貴,風之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想要獲得影之稱謂,“忍者五道”的訓練只算得上入門,五行遁術也只是必修之技能,最爲關鍵的,乃是稱之爲“六甲秘祝”的九字真言。
“六甲秘祝”是指“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其實這幾個字來源於九州古代的道家典籍《抱朴子》。這九字咒語是道士在山中驅逐妖魔時所念的咒語。 真正的忍術就是源自九州。
忍術,又名隱術(當時九州叫五行遁術)。關於忍術和忍者的起源說法不一,國內有人認爲,忍術起源於九州古漢代的五行術,後來傳到了日本。
這九字真言其實和道家法術相差彷彿,四大忍者能硬抗陰陽道上千年,靠的就是這忍者之最高奧義。
臨,結合天地靈力,乃是身心穩定,用天地靈氣改造增強自身的體魄,達到一個非人的高度。 兵,乃是天地能量,藉助天道之力,增強自己的生命力。 鬥,乃是藉助秘術,引起天地之力,使自己勇猛果敢,遭遇困難反涌出鬥志。 者,乃是借用萬物之靈氣,復原自己受傷的身體,甚至可以自由支配別人軀體的力量。 皆,乃是危機感應秘術,甚至可以看穿別人內心、*控別人。 陣,乃是隱身秘術,不同於五行遁術,不但隱身,還能透視、洞察敵人心理 列,乃是時空控制秘術,最高境界可以分裂一切阻礙自己的障礙 在,乃是控制五行元素的秘術,施術者可以更加自由自在地運用超能力。 前,最是厲害的秘術,學成者一旦施法,乃是金剛不壞之軀,橫掃一切。
但是能練成這“六甲秘祝”之人,整個日本忍者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不然,決然不會有安倍晴明發展壯大陰陽道了。
學會前四字真言的忍者,已然有足夠的資格做到影了,就算硬撼擁有高階式神的陰陽師,也根本不是問題,忍者比起陰陽師,更加富有戰鬥力。近戰,忍者是要佔大便宜的,這也是安倍鳥羽一直忌憚四大忍者家族的緣由。
而千代木葉使用的秘術,赫然是第五字真言,在場連司徒然都沒有看出來點端倪。只能說司徒然還是太嫩了,雖然道法通玄,武功蓋世,卻經驗全無。
這時候場中已經起了新的變化,那個挑戰方陣中國術館明顯有些不適應司徒然的節奏,本來以爲顏雍怎麼也要支撐十分鐘,沒想到三秒間,頹然敗北。
葉不凡氣定神閒的站了起來,眼裡溫和的目光四顧掃視了一圈,展顏對身邊的人說道:
“請將不如主動,我去吧!”
他身邊雙眼緊閉的武當第一高手——和陽道人只是微微的頷首,並不出聲。
葉不凡當即一揉身,腳下輕點,身體依然騰空而起,近十米的距離,居然一躍而過,輕飄飄落地時絲毫沒用動靜。
只一下,臺下便是轟然一聲喝彩,大家總算是看到一點精彩的鏡頭了,見機得快地攝影師立刻把鏡頭對準了葉不凡,慢了半拍的,只好捶胸頓足。
就連主席臺中央的老人,端木毓秀身邊的中年婦女和白長河身邊的元一老尼和那個叫小哥兒的人,眼裡都是閃過一絲的異色。雙眼緊閉的和陽道人也是眉頭一皺,最後面的千代木葉嘴角卻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仔細看的話,那是譏笑。
那日跟在瘦高男子身邊,那個脾氣暴躁的跆拳道社長樸世希,卻是一臉的嚴肅,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眼裡的那股戰意,比起顏雍來,濃厚數倍,看着司徒然的雙眼,已然快要化爲殺氣噴薄而出。
司徒然暗讚一聲,這手“飄萍浮葉”的輕身功夫,看似瀟灑飄逸,實則難練之極,比之少林派的一葦渡江,更是難練,一葦渡江好歹還有一葦借力,但是這“飄萍浮葉”完全靠的就是自身修爲的一口氣,氣不斷而身不墜,高絕的內家功夫。
葉不凡能一飄十幾米,已然是當世無出其右者了,不然也不會引起那麼多人的關注。
掌聲還在延綿不絕,更有興奮者連連起身,拍的手掌都紅了麻了,依然賣力的拍着。
震撼出場,這纔是叫做震撼出場,這不是拍電影吧?真有這樣的功夫,許多人心中都抱着這樣的疑問,但是的確是眼睜睜的看着人家一掠十幾米,決然不會弔着威亞的,自然是真功夫了。
主持人不會無聊到再上來寒暄幾句,怎麼說也是國家臺的臺柱子,這點眼力要是沒有,也不用再電視界混下去了。
葉不凡身形一落地,連一絲風聲都不帶,這讓司徒然也是暗暗的佩服,換做是他,也不會比葉不凡做的更好了,雖然自己的距離要遠得多,但是這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瀟灑,自己夠嗆,倒是那魂遊天界的老東西才能比他更瀟灑。
葉不凡雖然號稱南派泰斗,但是看起來卻不像是練武之人,倒是更像是一位謙謙夫子,教書育人的先生。身上絲毫沒有練武之人的痕跡。
雖然年紀已過六十,但是保養得當,看起來居然才四十出頭,臉上半絲皺紋也無,頭髮烏黑錚亮,齊齊的梳向腦後,面白無鬚。
葉不凡溫和的笑笑,對着司徒然點頭讚許道:
“少年不錯,我習武一世,你是我生平僅見的奇才,我們也別客氣了,直接開始吧!我使用的乃是詠春拳。”
司徒然心中對葉不凡好感大增,不愧是泰斗級別的人物,說話做事,絲毫沒有破綻,當得起一聲大師了,他連忙一拱手,道:
“恭敬不如從命,大師請!”
葉不凡依然微微笑道:
“客氣!請!”
隨着葉不凡的請字落地,掌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是靜悄悄的注視着擂臺之上,十幾位推着攝影師爲了爭搶一個好的機位,卻差點亂了起來。
葉不凡左手一翻,右手一扣,左腿向前,正是詠春起手。起手完畢,他卻是巋然不動,淵渟嶽峙,一股氣勢凌然而出,哪裡還是剛纔那儒家夫子?
司徒然知道葉不凡自持身份,不會對自己一個後輩先動手,當下也不客氣,嘴裡說道:
“前輩,我來啦!”
說完,就和平日走路一般,施施然朝着葉不凡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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