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
諾大的王府沒有傭人和保鏢,顯得十分的冷清,司徒然一大早就陪着張道陵說着些什麼,而林妹妹,則在一邊展示着它那美好的身材,蠻腰纖細,曲線在緊身衣服的包裹下,那真是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嫣紅的臉上,似乎還冒着淡淡的熱氣,尤其是胸前一對豐滿之極的雙峰,一上一下的,甚至連張道陵都忍不住偷偷瞧直了眼。
“咳咳,師傅!”
“啊?呵呵,呵呵乖徒兒……你……有豔福哦!”
司徒然白眼一翻,再也不管老色鬼,去看白明昊和東方未明的對練去了。
早飯之後,司徒然幾人都按照着計劃各自行事,地下室那個巨大的絲繭,卻暫時不去管它。天樞子幾人卻一直呆在他們的小院裡靜修。
其實這羣老道還是挺好伺候的,不聲不響,吃的也只是一些新鮮的水果之類。
可憐的天樞子七人,哪裡見過什麼世面,幾十年的閉關修煉早已把幾人折磨的有些麻木了。
修道之人,雖然吃不了點什麼東西,但是這麼多年來,水果吃過甚麼?。
所以當司徒然和白明昊,東方未明一人扛着一大框水果進入七人院落的時候,七人眼裡綠光都出來了。整整二十多年了啊,終於又見到久違的蔬菜瓜果了,還有那麼多不認識的,什麼也別說了,七個老道拉着司徒然兩人的手,眼淚是止不住的流啊。
白明昊和東方未明對望一眼,暗自點了一下頭:看來這異能界也是需要扶貧的啊!
燕長空連夜定做了好幾十套唐裝,又把自己御用的美髮師在張道陵的許可下招進府裡來,給七位位老道來了個大變身。
畢竟,穿着道袍,不倫不類,這現代社會,一切都要和諧的。奇裝異服是不行的。
摸着身上的真絲唐裝,張道陵滿意得心下直哼哼,多少年沒有穿上新衣服了,這油光水滑的感覺,哎呀,真是沒話說了。
一翻打扮之下,天樞子六位老道居然是十分的——英俊,尤其是搖光道姑,老道姑修行一生,居然保養有道,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許,她頭上漆黑油亮的頭髮,簡直和林妹妹有一比了。
張道陵摸着身上純絲綢的唐裝,又提出了一個要求,要穿啥?西服。
好嘛,燕長空又馬上吩咐下去,定做了幾套昂貴的西服給茅山的天師道兄。
安頓好一切,司徒然讓白明昊和東方未明按照事先安排的計劃,調集一切的情報,收集日本高手的資料。
表面上的東西都是用來糊弄鬼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是?
他回到自己的院落,開始回憶昨天晚上天劫來臨之時,那道奇怪的聲音。
那塊玄玉牌,是張老道一直讓自己帶着的,那是一塊護身符,他也不當作法寶,所以昨天他除了佈置五雷正法的符籙,什麼也沒帶,問題一定是出在這玄玉牌上。
仔細的端詳着手上的玉牌,入手溫潤,滑膩,玉牌的成色絕佳,單單是這塊玉牌的本身,價值就是不菲,但是卻絲毫看不出奇特的地方。
他今天也旁敲側擊問了不少關於玉牌的事情,但是張道陵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是說這是祖師爺爺傳下的信物,很重要的東西,以前都是自己隨身佩戴的,現在轉交給所有人這個乖乖寶貝徒弟了。
司徒然撫摸着手裡的玉牌,無意中拽着系在玉牌上的那根青色的配繩,突然之間,面前的景色全部變了。
司徒然有些心虛的看着眼前宏偉莫名的建築,雖然他也算修道之人,但是這事明顯超出了他的認識範疇。
眼前那道巨大的門,彷彿有股特別的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的邁步向前。
他一推開門,一股浩然龐大的萬古蒼涼的氣息迎面撲來,裡面的空間大的有些嚇人。
司徒然從心底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彷彿在這裡,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一座高有百丈的宮殿出現在司徒然面前,宮殿門口一邊矗立着一尊高近三十長的巨大人形雕塑,被空間裡不知名的光芒照的有些模糊,中間黑洞洞的大門就如一尊張開大嘴的巨獸,隨時準備吞噬一切。
司徒然心念一動,難道這是所謂的芥子空間?
他記起老東西師傅說過的那個神奇的空間,佛經上講,於芥子呼現大千世界”。芥菜籽很小,很小,像芝麻粒一樣,須彌山很大,很大,芥菜籽裡面容納須彌山,這是不思議境界。須彌山有多大?,其山高出水面八萬四千由旬(一由旬約40裡),水面之下亦深達八萬四千由旬。偌大的一座山居然可以放進芥子之中而無所增減!芥子不但容納須彌山,容納須彌山有什麼稀奇?容納虛空法界。三千大千世界盡入芥子中。芥子空間,那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仙人才能擁有的寶物啊,這裡怎麼可能是?司徒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心道書刊多了也是問題,總是想的多,都怪老東西,非要把那些破書往自己腦袋裡塞。
看看沒什麼反應,再看看那巨大的門口,司徒然心裡有些打鼓,還是先出去吧,這玩意兒看起來有些嚇人啊!想到這,他轉身就想退出,可是一轉過身,哪裡還有門在?
原來門的位置已經是一片虛空,和四周融爲一體,司徒然心裡慌亂起來,心說,完了完了,這我他奶奶的怎麼出去啊?這是什麼破地方啊?
他放開嗓子吼了起來: “師傅,師傅啊,快來救救我啊,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聲音傳出去老遠,被四周虛空吸的乾乾淨淨,連一點回音都沒有。
司徒然越發慌了,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出去老遠,想要祭起飛劍,可惜了,完全感應不到,在這裡,他就是個普通人,什麼法術法寶都用不了。
看着那隨時準備噬人而肥的巨大門洞,司徒然兩腿瑟瑟的抖個不停,他怕啊,死在熟悉的地方倒是也罷了,但是自己連老婆都沒娶啊,嫣然妹妹,來世再見了。
把這該死的地方都咒了個遍,心裡的恐懼漸漸小了一些,心下一橫,怎麼也是個死。就進去看看又如何,說不定還能找到出路也不一定。
有了這個念頭,司徒然收起了轉筋的腿,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巨大的門洞走去,那兩邊侍立着的巨大雕塑越發顯得猙獰起來,在這股莫名的氣勢之下,嚇的看都不敢看,只是朝着門口慢慢的摸了過去。
漸漸近的門來,那洪荒般的氣息越發的厚重,壓迫得司徒然連呼吸都覺着困難起來。慢慢地進入門裡,那氣息就猶如實質一般,司徒然感覺就好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漿糊空間,想動動胳膊扭扭頭,都顯得力不從心,動作就像被放慢了十幾倍,甚至連思想都被放慢了。
司徒然現在是徹底的慌了,他想掙扎,可是動作跟不上思想,連呼吸也不能夠了,吸進嘴裡的空氣也化爲了那實質一般,堵在咽喉怎麼也下不去。
他被憋得渾身血脈膨脹,眼見的就快要接不上氣來。
不知過得幾時,他丹田裡的那顆拇指大小的黑色珠子跳了一下,彷彿通靈一般,看着外面的一切,看看司徒然堅持不了了,這才跳了起身來,懸浮在雲飛揚丹田中央,黑色珠子看似緩慢,卻是急速無比的圍着他旋轉起來,蕩起的波紋形成一個漩渦。
漩渦透體而出,四周如漿糊一般的氣息被那黑色珠子*控着,一絲絲的緩慢吸收着,司徒然感覺渾身毛孔就猶如被絲絲細線穿過,說不出的疼痛。
黑色珠子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漿糊氣息被吸進司徒然的身體。那漩渦也越來越大,很快就籠罩了司徒然立足之處方圓十丈。
司徒然此刻就感覺是站在風暴的中心,那巨大的撕扯力快把自己都撕碎了。黑色的漿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收進自己的體內,他身不由己的緩緩騰空而起,四肢張開,仰天而立。
看着那狂暴的氣息猶如瘋了一般,瘋狂的往自己身體裡涌入,司徒然驚駭莫名,心說這真的是死定了,這是什麼玩意啊?
神殿的四周,就在那黑色珠子開始吸收漿糊氣息的那一刻,就彷彿被觸動了什麼禁制,漿糊氣息沒有規則的瘋狂運動起來,那運動產生的罡風一般的力量,把司徒然渾身的肌肉絞的一絲絲的突起,又立刻被化作肉泥,和着漿糊氣息融爲一體。形成以蓬蓬的血霧,四散開去。
慘烈的叫聲從司徒然嘴裡發出,劇烈的疼痛讓他忘了恐懼,他奮盡全力大吼一聲,頭一歪,昏死過去。
那股力量繼續颳着司徒然*的身體,漸漸的露出血淋淋的血管,露出白森森的骨頭,最後,什麼也沒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