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亡羊補牢 下鄉趁早

二十八號,霜降,天氣,晴………方卉婷剛到辦公室,翻過一頁時,像往常一樣提筆準備寫幾句當曰的安排時,卻又似乎煩燥似地把筆扔過了一邊,打了辦公桌櫃門,拿着杯子,放了袋速泡茶,倒滿一保溫杯,然後坐下來,懶懶地靠着辦公椅,享受着漸升漸高一會兒就能曬到自己身上的陽光。

反騙中心的辦公室,現在就她一個人,編制倒算一個部門,不過主任是兼任的,在宣傳部辦公,副主任也是兼任的,在網警大隊辦公,搞來搞去就剩她一位光桿科員了,據說還要配人,可這號不上不下油水水大的部門,基層的上不來,中層的不下來,估計配上還沒準到什麼時候了,加之前段時間被徵調到專案組,其實這個反騙中心一直就徒有虛名,只是偶而會在公網上發佈幾條偵破詐騙的信息和防騙知識之類的,說起來是輕鬆之極。

可人免不了有點賤格,忙了吧犯愁,閒了吧,又發慌,比如此時,閒得方卉婷愣愣地看着茶杯裡慢慢揮發出來的茶色,悠悠地等着水稍涼了,擰了蓋子才抿了口……一般情況下,喝上這麼兩杯,基本就到下班時間了,越這麼清閒,還讓人越煩躁,無聊之下翻翻檯歷,十六號專案組暫撤了,可從十六到今天快兩週了,檯曆上居然什麼都沒記,也就是說,根本沒幹什麼工作,想想倒也有,每天介就是在這喝喝水,看看報,和隔壁分管公共信息安全的幾位同齡人聊聊天,反正時間糊里糊塗就過去了,過得還很煩。

其實今天從早上就煩,昨晚上網睡得晚了點,早上懶牀了,又和家裡嘮叨的老孃拌了一回嘴,老媽對於這個入錯行投錯胎的閨女一直就有怨念,同事朋友加上親戚介紹的對象不下一打,有一多半交往不過一兩次,一準被閨女這脾氣嚇跑,好容易有個親自託人上門說媒的,還是省公安廳的一位高幹,老倆口打心眼裡喜歡,嗨,閨女倒不樂意了,拗着連約會也不去……老媽借題發揮了,數落了閨女一通好吃懶作、眼高於頂加上花錢心裡沒數、家務一點不會的毛病,最終歸結了一個論點:你嫁不出去,自個搬出去住啊,省得我看着你煩。

方卉婷也針鋒相對:我還煩呢,等我嫁出去,你讓我回來我還不回來呢!

氣鼓鼓地連早飯也沒吃,直奔單位來了,煩躁了一陣子,其實坐下來,又覺得不該頂撞老媽,可就是忍不住到火頭上口不擇言。心情稍靜之下,翻着當天的報紙,新聞,直接略過,不是領導訪問就是城市擴建,和咱無關;時事,馬上略過,不過國內鬧騰就是國外鬧騰,沒意思;草草略過直到最後幾頁,現在看報,就看廣告,瞅瞅那個商廈打折,購身應時的衣服;要不瞧瞧那家飯店開業,邀上幾個朋友換換口味。卻不料今天連感興趣的廣告都沒發現,直翻到封底的廣告卻是一家立訊電子公司的開業致禧,氣得方卉婷把報紙扔過一邊,消遣的東西也沒了。

不過也有辦法,開機、動鼠標、點QQ,登陸……然後大驚失色囁喃着牢搔着:誰把姐種的人蔘偷了,還偷得乾乾淨淨……完了,一瞧是好友裡那幾位網警和公共安全上那羣夜貓子,方卉婷知道這場子是找不回來了,這幫子一天能在網上泡十幾個小時,幹活不一定多,可偷菜絕對偷得最多……等着,我看看,誰地裡有好東西,讓你們偷我的……方卉婷突然發現有家遊戲菜地界面裡還養着幾口豬,樂了,移着鼠標就要下手,卻不料篤…篤…篤敲門聲響,方卉婷反應奇快,手摁了快捷鍵,馬上打開內網公安知識的學習畫面,扮了個正襟危坐的姿勢,很矜持地喊了聲:請進!

應聲而進,方卉婷一愣,旋即高興地站起來,是鄭冠羣,喊着鄭老,趕緊讓坐,倒水,放下水,這才喜笑顏開地問着鄭冠羣道:“怎麼了鄭老,是不是案情有進展要恢復專案組偵破。”

“呵呵,怎麼你們幾個人,童輝、續兵、小范包括你,碰見我第一句話都是這句?”老鄭笑了笑,不過搖搖頭:“要有進展,一個電話就召集起人來了,還用我開口。”

嗯……方卉婷來了個泄氣動作,有點心有不甘,雖然專案組那趟沒白呆,參案的人員因爲電信詐騙案的都受到了表彰,不過各人的心裡都知道真正的幕後並沒有浮出水面,沒有最後落網,案子就永遠不會結束。

“知道你心裡不甘,續兵和老範他們刑偵上也沒閒着,一直瞅機會在做側面調查,有消息的話說不定我們專案組還會再組織起來……”老鄭娓娓道着,安慰着方卉婷,方卉婷笑了笑,對於這位行將退居二線的前輩倒沒有什麼惡感,只是覺得案子走了一半有點太可惜了,鄭冠羣彷彿也窺到她這份心思一樣,話鋒一轉道着:“別灰心,以我當警察幾十年的經驗,像命案、大案這些要犯,就像施了魔咒一樣,總要山不轉水轉有一天轉到我們手裡,沒有三十年不漏的大瓦房。”

“道理我懂,可要過上十年八年,再抓住他還有什麼意義呢?就像命案,有些案子延續了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兇手才落網,雖然是正義伸張了,可從另一個方面講,卻是在給受害者的親人剛剛撫平的傷口再撒一把鹽……”方卉婷反其道而行,給了一個讓鄭冠羣另眼相看的理由,老鄭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姑娘的思維和常人稍有區別,順着這個思路,老鄭脫口而出道:“是啊,所以我們要不遺餘力還原案子的本真,即便是讓受害人的親人再傷痛一回,總比帶着遺憾一輩子強吧。”

“也是。”方卉婷不爭論了,笑了笑,試圖換着話題問着:“鄭老,您今天怎麼有興趣到市局來了?”

“小事,去一趟十一灣變電站,想不想陪我去?”

“十一灣變電站?”

“對,就是那兒。”

“怎麼?帥朗又犯事了?”

方卉婷腦子飛快,得出了一個讓她略顯緊張的結論,老鄭捕捉着方卉婷臉上的變化,驀地笑了,笑着搖搖頭:“沒有犯事,想找他聊聊。”

“那我還是算了,我和他之間真沒有什麼可聊的,您覺得把公事裡摻雜進私人關係很好嗎?”方卉婷客氣的婉拒着,不過臉上有點欲蓋彌彰地不自然了。老鄭卻像開玩笑一般道着:“我沒別的意思,有你這麼個女娃家出面就比我這個糟老頭強,那小子你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我說話他未必搭理我……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個騙子,當然要找最瞭解的騙子的人,在我們能找到的人裡,看守所裡有,可未必能和我們站到一個臺階上;警隊裡有,不過和我們眼光太雷同了;剩下的呢,我還真找不出來比反騙警察培養出來的更合適的人選了……”

“不合適。”方卉婷搖搖頭,很堅決:“我還是別去了,您要真抱着這個心思,我到內勤裡給您推薦幾位漂亮的。”

軟釘子,方卉婷給了軟釘子,明顯看出老鄭這個理由站不住腳,而且,從心底裡,恐怕也不願意再以調查的身份出現的帥朗面前,更不願意,再看着帥朗那雙帶着近乎仇視和不屑的眼光。

“你已經把個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了……”鄭冠羣轉了方向,很不客氣地指出來了,一指點着:“他幫過你,幫過你很多,你不忍心看到他和案子有牽連,對不對?”

“是,鄭老您別忘了,他幫的不是我一個人,是整個專案組,您要非這樣說,我申請回避的權力總還有吧?”方卉婷也來了句,同樣不客氣。

“別這樣……我不是來挑起你的對立情緒來了,你聽我說,我這段時間雖然沒有調查到端木的消息,可對帥朗的行蹤詳細查了一遍,還是有發現的。”鄭冠羣道着,平復着方卉婷的忿然情緒,有時候解鈴還需繫鈴人,而現在,似乎很重視方卉婷這個解鈴的身份,就聽他細細說着:“……你不要認爲他是在幫你,我覺得他是別有用心,如果真是別有用心的話,那他的水平離端木也不遠了,還記得你們的初識嗎?”

方卉婷沒吭聲,被這個話題吸引住了,第一次相識,是了,一眨眼就想起了,是在東關衚衕口,帥朗劈面就揍了小木一頓,那個時候,直覺地把這個人當個街痞混混之類的了,根本沒有想到能發展到今天,他還會和這樣的大案子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

看着方卉婷沉默,鄭冠羣說着:“你們因爲做‘女魈’的外圍調查揪住了帥朗審了三場,一無所獲,不過他卻告訴了你們一個很意外的線索,協助當時的盧副局長領導的防搶反騙專案組端了一個傳銷窩點,抓獲了一百多位涉嫌非法傳銷人員,那,結果是,舉報重大案情,他沒事了,那個疑似‘女魈’的線索也沒人有時間去細查了……”

方卉婷愣了下,感覺到話裡有話。或者,那一次抓傳銷分子在機場路,對於她有特殊的意義,那一次,四目相接的心動猶在、激情熱吻的餘韻未盡,也就是那一次,倆個人牽牽扯扯,總也走不到一起,卻也拉不開距離,這一次帥朗離開專案組,僅僅是用她不知道的手機號給她回了一個短信告訴出來了,而方卉婷的回信是暫時不要聯繫,有點擔心萬一帥朗和通信還被專案組技偵監控着,真要捅出來又是麻煩一堆……一個月沒聯繫,偶而能想起,此時再提往事,方卉婷卻發現,還是那麼清晰。

方卉婷愣着的表情讓鄭冠羣有點誤讀了,以爲生效了,緩緩道着:“第二件事,也是在你們追蹤電信詐騙案茫無頭緒時候,帥朗出現了,還記得當時嘛,你和木堂維向專案組彙報說帥朗有重大知情反映,然後從他被滯留的黃河景區派出所接走了人,當然效果還有的,他告訴了你們怎麼去找這幫銀行卡販子,一舉端掉了幾個窩點……”

那一次,方卉婷也記得很清,在酒店誘捕,帥朗很有江湖人那種豪氣,自己也受了感染,白酒糊里糊塗幹了半瓶,最後喝多了,還是被小木送回去的,也就小木還老實,要是帥朗送的,方卉婷肯定要擔心這貨要乘自己酒醉非禮一番……鄭冠羣注意着方卉婷的表情,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了,雖然說的是好事,但口氣並不是肯定,而是話鋒一轉道:“可你們不知道的是,他當時正因爲涉嫌景區治安案件被滯留,我這些天仔細打聽了一番,當時他正和正濃、飛鵬兩個飲業巨無霸公司爭奪市場,飛鵬在景區設的十幾個攤位被人塞了假貨、而且攤被掀了,因爲這個重要人物的離場,此事不了了之,分局想管,只能通過景區派出所管,而景區派出所一推諉,被市局專案組的請走了,於是都在猜測這個人的來路,倒沒人管了,奇怪的是後來帥朗不知道使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和飛鵬飲業站到一條陣線上了,他就是從這兒發的家……我現在懷疑,我們是他發家的墊腳石。”

方卉婷不吭聲了,其實她離得帥朗更近,有些事隱隱地感覺到了,只是沒有說破罷了,現在被老鄭說出來了,反倒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放鬆了,在此之前倒有點認爲帥朗是被自己的魅力傾倒了,如果真是一位自己的仰慕者,方卉婷還真對他有所歉疚之意。

反應不強烈,在鄭冠羣看來,似乎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這胖老頭手指一劃拉,又來了:“第三件事,咱們都經歷過了,幾個月前還是個無名小卒,九月份居然在拍賣會上一擲萬金,五百萬眨眼花出去了,雖然代理人的身份我們說不出什麼來,可你認爲正常嗎?……之後就有了個端木的恩恩怨怨,端木通過撬動樑根邦的勢力屢次對他下手,都被他一一破解了,甚至發展到架炮羣毆的地步,還記得那個嫌疑人老槍嗎?據他說,景區動手不久,他被人從背後扣了條麻袋揍了一頓,然後塞進車後備箱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帥朗倒好,直接舉報他在什麼位置了……”

方卉婷撲哧聲笑了,這事辦得,夠噁心人的了,怨不得續兵捆起這貨來,要拿他當餌。

“我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是明知道自己在這番爭端裡處在絕對的劣勢,所以又想起我們來了,我們滯留對他來說,恰恰是一種最安全的庇護,這一次不把我們當墊腳石了,當保護傘了。”老鄭說完了,長嘆了一口氣,有點事後諸葛亮,追悔莫及的感覺了。感嘆地說着:“等風頭過了,好了,他又是個重大案情舉報人的身份,繼續逍遙去了。你不覺得這樁樁件件,有點高度雷同了嗎?”

“那要是這樣的話,我更不能去了……鄭老,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您,我們交往的不深,可也不淺,沒錯,我對他是有好感,他這個人雖然很玩劣,可也很仗義,是做朋友的不二人選……我申請回避怎麼樣?”方卉婷道,很誠懇,不再躲躲閃閃。

“稍等一下再做決定。”鄭冠羣掏着隨身的手包,抽了一摞照片遞給方卉婷,方卉婷看了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幾份檔案的影印件,正詫異着,老鄭解釋着:“這就是這半個月的收穫,此人叫王修讓,也是拍賣會同臺競拍的一位買家,家屬報案他在晨練的時候失蹤,已經一個月了,派出所對他家人進行了詢問,發現此人交遊很單純,唯一來過家裡的一位,你猜是誰?”

“又是帥朗?”方卉婷氣壞了。

“對。”鄭冠羣道,指着照片說着:“但失蹤的當天,帥朗還在綠城賓館滯留着,肯定與此案無關,不過奇怪的是,從王修讓的遺留物品裡,我們發現了這幾份舊檔,是端木良擇的,我專程走了一趟信陽,幾地的信息綜合到一起我才發現,王修讓的父親當年居然和端木良擇,也就是端木界平的父親一起在信陽勞改。”

“這能說明什麼?”方卉婷問。

“還有更奇怪的,死亡的吳蔭佑,他的父親也和端木良擇一起勞改。”鄭冠羣再曝奇聞。方卉婷神色一凜,想到什麼了,嚇了一跳。鄭冠羣對這個態度非常滿意,笑着道:“端木雖然是個騙子,可他的危險姓有多高你看到了,凡是沾是端木的人,不是死亡就是失蹤,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涉及到什麼恩怨,不過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如果帥朗毫無防備還矇在鼓裡的話,那是不是有危險?如果有危險,做爲朋友,你難道不肯幫幫他?”

“好吧,我和您一起去,雖然不知道幫不幫得上,可這件事一定要讓他知道………對了,鄭老,不違反紀律吧?”方卉婷騰聲站起身來,焦急地道,還沒忘徵詢鄭冠羣一句,鄭冠羣隨手收拾着東西,笑了笑:“不違反,不但要告訴,而且要全盤告訴他,能在警匪之間遊刃有餘穿梭的人,小覷不得,我現在都有點後悔我們的態度生硬了,如果我再早一點意識到,說不定不會是現在這麼一鍋夾生飯的局面,我對他雖然好感不多,可惡感同樣也不多,而且今天我還請到一位,你放心,就當是私事出去逛一回。”

“誰?”方卉婷拉着辦公室的門,問了句。

“帥世才,就當家訪,我想你們倆個人,總有一位能說得動他吧?”鄭冠羣笑着道,前行一步走着。

方卉婷頓了下,抿抿嘴,怪怪的感覺……………………………………………………………………………十一灣變電站不遠也不近,足足走了四十多分鐘,最後的兩公里路卻更難走了,十月中旬連續數曰的陰雨天氣,在路面上積了攤淤泥,還把路衝了個口子,養路的正在維護,兩輛警車繞來繞去好容易才繞到了十一灣變電站的門口。

下車,前車上的帥世纔打了個招呼,先進站裡叫兒子了,約定中午到不遠處灣則鎮上邊吃邊聊。老帥一走,下車的方卉婷四下一瞧,登時也被這地方的景色吸引了,綠中帶黃、黃中有紅的顏色蔓延在眼中,實實在在感覺到“金秋”這個詞用得有多麼形象,變電站建在一處高地上,站在門口,極目天舒、碧空如洗,雨後清新而涼爽和氛圍加上頭頂暖暖的秋陽,四下靜謐的環境偶爾會被空中的一聲鳥鳴驚省,幾隻或成羣的沙鷗飛過,讓身處此地倍感格外愜意,比窩在辦公室裡可不知道舒服多少倍了。

不料剛站片刻,心情剛好了點,老帥急匆匆奔出來了,一個人,鄭冠羣以爲又有意外,趕緊地問着怎麼了,不料老帥氣咻咻地道着:“這小兔崽子,曠工溜了。”

“曠工?”老鄭一愣,旋即一臉懊喪,方卉婷沒來由地好笑,咬着嘴脣忍着笑。

“別急,鄭處,他們站長說就在鎮上呢,好找。”帥世才安慰着,老鄭很鬱悶了,奇怪地問着:“曠工站長都不管?”

“管什麼呀?您不瞭解底層,這山高皇帝遠的,兩條煙就能把站長收買了………連站長都替他打掩護,還是我詐出來了,走,快十點了,站長說了,他們幾個下午還要去打魚,別下了黃河灘上,那可真難找了。”帥世才急匆匆說着,奔上了車。

“曠工?打魚?……這班上得真叫舒服啊。”

老鄭一臉鬱悶,悻悻然氣哼哼地坐到車裡,方卉婷手掩着嘴,忍着笑,坐到了車後座裡,原本不怎麼理解帥朗怎麼會安安生生鑽到這山溝裡,不過現在非常理解了,要是在這個秋高氣爽的豔陽天,曠曠工、釣釣魚、這山清水秀地方的小曰子,還真不是一般地舒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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