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帆猛地從牀上彈起來，凝重道：“你說什麼？我這是要過丈人關了嗎？那我得好好準備一下啊……哦，還有，我什麼時候帶你去見我哥哥我嫂子，他們一定喜歡你的，你不知道，我嫂子做的菜可好吃……”
“姜帆。”林愛如大喊一聲，她就不明白，姜帆怎麼就一點不急呢？光着自己乾着急了。
“好了，愛如。”姜帆伸手攬過林愛如，讓林愛如靠在自己肩上，感受着秀髮的芬芳，輕聲道：“別太擔心了，放心吧，我會沒事的，這社會就是這樣，黑的怕白的，白的怕橫的。
你說顧家可以用白道對付我，你知道像顧家這種人最怕什麼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沒想過能永遠瞞住顧家，但既然我敢殺顧天宇，我就考慮過後果，如果顧家敢動我，我會讓顧家所有人後悔，正好……”
姜帆臉上帶着恨意：“連嫂子的仇也一起報了。”
顧明雪嫁到姜家，幾乎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都是和姜明相濡以沫，照顧自己這個拖油瓶。顧明雪是因爲嫁給自己的哥哥才被家族斷絕關係的。
憑顧明雪對自己的30好感度，姜帆遲早也要爲嫂子討個公道。
如果顧家還想追殺自己，正好新仇老賬一起算。
“唉，可能我真的過於擔心了。”林愛如扭頭看姜帆認真的樣子，與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一樣，說明姜帆真的想過後果，不是一時魯莽殺了顧天宇。
林愛如微微放心一些。可是對方畢竟是顧家，要林愛如完全放下擔心根本沒辦法做到，林愛如看着姜帆道：“姜帆，跟我一起回巴蜀吧。這邊太危險了，我們林家在燕京的勢力非常有限。
巴蜀除了蜀山深山，都市世界都在我們林家的勢力籠罩之下，你是我的男朋友，在巴蜀沒人能動你，就算顧家也不行。
我這麼說不是不相信你能應付顧家，我是真的擔心你的安全，你要是在這邊出什麼事，我怕到時候我沒有辦法幫你。”
林愛如伸手抓着姜帆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看着姜帆的眼神帶着懇求，和姜帆相處時間也不算短了，知道姜帆總是喜歡按着自己思維做事。
或許姜帆許多事都考慮到了，但林愛如卻不能完全放心，萬一出事了，林愛如不知道怎麼辦。
“愛如，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現在跟着你去巴蜀了，瘋牛怎麼辦？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次好像面對的是華乙最強的球隊灰熊隊。我不在不好吧？”
“球隊……”林愛如的神情突然變了，似乎陷入沉思，過了許久幽幽道：“其實無所謂了。”
“什麼？我沒聽錯吧？”姜帆驚訝地看着林愛如：“你說球隊無所謂了？”
林愛如遲疑地點點頭，似乎內心在做什麼掙扎。
“不是吧？”姜帆完全不能理解：“你要放棄瘋牛隊？是不是錢不夠了？我給你啊。”
姜帆半點也沒想到林愛如竟然說出對瘋牛無所謂的話，他已經深入瞭解了瘋牛的歷史，自林愛如開始涉足家族事業，就是從瘋牛開始，一路將瘋牛帶到華超，併成爲華夏頂級球隊。
作爲龍頭。林愛如自然希望華夏足球能往更高的階段發展。任何一個國家的球隊，絕不是一支球隊很強就怎麼樣。是需要一個適合足球的氛圍和制度。
於是林愛如向上面提出三項改革，青訓營改革，裁判及評證機制改革。領導機制改革，並且暗中煽動其他俱樂部罷賽向上面施壓。
從此以後瘋牛開始走下坡路，從華超到華甲，從華甲到華乙，在林家所有涉足家族事業的年輕輩中，林愛如是最差勁的，以至於到現在也沒掌管任何家族企業。
就是因爲瘋牛沒有被經營起來，而林愛如還不願放手。
這期間林愛如受了多少人白眼和嘲笑，父親林慕華多少次勸她放棄，直到上次對陣天機前，瘋牛已經到了絕望的時刻。
這麼多艱難，林愛如都一個人默默走過來了，現在竟然說“無所謂”，這就好像一個農民從村子裡起兵，歷經成千上萬戰役，終於要一統江山，結果農民說，“江山，要不要無所謂。”
姜帆懷疑林愛如是不是腦子燒壞掉了。
“我說真的，不是錢的問題，現在俱樂部規模已經縮減到最小，資金夠用，我是真的不在乎了，我甚至想着這場球賽如果輸了，我就找球員們開個會，各自散一筆錢，瘋牛就地解散。”林愛如認真地說道。
姜帆終於知道林愛如是說真的了，沉默了一會，擡起頭道：“愛如，我不想你解散，我還想踢世界盃呢，能告訴我解散的理由嗎？”
姜帆當然不想解散，他都計劃好了，就用踢球來賺好感度，如果自己能踢到世界盃去，少說數億仇恨幣，自己什麼不能買啊。
自己都還沒見到價值超過一千萬仇恨幣的貨物呢。
雖然現在是華乙聯賽，就算瘋牛曾經輝煌，關注度也有限，靠這次比賽，別說完成“500萬仇恨幣”的任務，能掙幾十萬就不錯了。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靠這些掙仇恨幣，難道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去討好？那做人沒意思不說，還掙不了幾個仇恨幣。
何況足球這種大型賽事，無數發燒瘋狂的球迷，無數參與賭球的家庭組織和個人，拉仇恨也是一個很大的途徑。
既可以有好感度，又能拉仇恨，姜帆還打算將足球當着自己第二事業發展呢。
“世界盃……撲哧……”林愛如笑出了聲，旋即纔想起現在說的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笑容淹沒，喃喃道：“理由嗎？”
林愛如愣了一下，側頭望着姜帆，向姜帆懷裡靠的更緊一些，幽幽道：“如果你喜歡，就沒有理由，因爲那就沒必要解散了，我們繼續踢吧。”
姜帆一直抱着林愛如，林愛如靠緊後，胸部不可避免地向姜帆胸膛壓了一些，姜帆感到一股衝動，笑笑道：“那敢情好，以後就不用愛如你投錢了，我來投吧。”
“又來了，你哪來的錢投嘛，放心，我會繼續投錢進去，只是。”林愛如皺了皺眉：“現在是華乙，那些臨時球員可以湊數，等到了華甲肯定不行，到了華超更必須都是職業球員。
可是我知道上面已經封殺我們瘋牛了，我們瘋牛不會得到任何一點贊助，等到了華甲，我們要換球員，還要擴大俱樂部規模，到時候我的錢肯定不夠用了。
如果這場對陣灰熊的比賽輸了就算了，但是如果贏了，我們就晉級華甲了，馬上到冬季轉會期，我也沒錢換球員，明年征戰華甲……”
林愛如露出苦笑的表情，顯然她知道，就算瘋牛能晉級華甲，也踢不了華甲，到時候也是玩蛋吃。
“哎呀，愛如，你相信我，錢的問題我真能想到辦法，哦，還有個轉會期，我都不知道，那你到時候只管物色球員就好了，我來買，只是我不明白，以你們林家的權勢，怎麼上面還能把你的贊助禁了？”
姜帆沒吹牛，現在秀水大魏酒廠生產很順利，馬上就會向王富貴的客戶交貨，大魏酒廠生產的壯酒那麼好，只要這批出去，馬上就能打開銷路。
實際上知道上次品酒會的酒水經銷商，都盯着大魏酒廠，只要大魏酒廠能將當初品酒會上的壯酒量產，他們的訂單就會源源不絕。
而量產當初品酒會上的壯酒，對大魏酒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顧明雪拿到姜帆的六千萬後，資金上已經寬裕，在江南省承包了大片土地，原來雲海的農莊只負責種植關鍵作物，只要開工大批紅酒就能生產出來。
而且按照種植速度，釀酒消耗根本消耗不完，還有大量剩餘糧食，也可以賣錢。
到冬季轉會期，壯酒估計賣出三四批了，紅酒第一批也會出來。
華甲的球員又不是巨星，要多貴？買幾個完全不是問題。
林愛如笑了一下，對姜帆道：“你把家族之爭看的太簡單的，華夏五大家族的四個，都涉及商業和其他事業，如果一有利益侵犯，就整個家族壓迫，那還不亂套了？
而且這樣做也長久不了，只有不成熟的族長才會這樣幹，任何一個大家族在普通商業競爭，或者其他事業競爭中，都是遵守規則的。
家族下的企事業已經有家族這顆大樹遮陰，如果靠着背後的優勢還是經營不了，那倒閉也屬於正常，家族是不會吝惜的。
如果今天顧家的一個通信公司，把林家的通信公司擠得沒生意了，林家就傾盡整個家族的資源和顧家那家通信公司拼個你死我活嗎？顯然不可能，那兩個家族很快就兩敗俱傷了。
就算是一個白手起家的人，開的公司將林家的公司擠得沒生意，家族也不會這麼做的，一個家族旗下的企事業太多，碰壁就動家族，那家族資源豈不是很快被消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