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終於放下了手機,道:“你是說,有人開始針對我?你引發的矛盾,只不過是表象?”
這個其實他早已經想到,只是他在試探,他想知道,陳子豪知道不知道?
陳子豪放下了茶杯,緩緩點頭,道:“我才發現豹哥這些年的經驗,並非浪得虛名,和豹哥說話,真的痛快。”
豹哥咧嘴笑了笑,竟然有種識英雄,重英雄的豪邁充斥心中,他發現,和陳子豪說話,也是真的痛快!
如果自己的心情好像穿了三年的舊衣服,陳子豪的一句話,無疑算是溫度適中的電熨斗,從裡到外,絲絲縷縷的,把他所有的不快熨平,陳子豪這小子,有一套。
豹哥對陳子豪並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恨,最少他是老大,懂得因勢利導的益處。
“兄弟不說,我還真是不覺得,只不過你一說出來,我才發現,這事果然有蹊蹺,有人已經開始對付我了,可笑我還是茫然不知。”
把陳子豪說地話,反覆的琢磨了幾遍,豹哥心中,多少有些慼慼然,自己當了大哥好多年。
真的想要算計自己的,有實力的,又有哪幾個?剛纔是試探陳子豪的反應,豹哥如果是以往,早就開始調查真相,可是現在,他不能動。
“其實你想看表面的話,只要看看樑姐到了哪個場子就知道。”陳子豪也是因勢利導,他在豹哥身上花費力氣,並非無所事事的表現,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並非八隻手不停的忙,才叫做事!
上位者勞心,下位者勞力。
他或許沒有張子歌的觸角那樣的無處不在,只不過他暗中的佈置,也絕對不是白給。
只是運作的時候,陳子豪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涌,扮豬吃老虎,纔是高手慣用的招數、
豹哥這裡,不過是宴會前的開胃小菜,只不過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陳子豪比誰都明白,很多環節看似無足輕
重,其實最後,很可能是失敗成功的主因。
“兄弟說的沒錯。”其實豹哥不笨,也早想到了這一點,只不過爲了配合陳子豪的英明神武,還是故意示弱,道:“我只是想看看,誰有膽子,敢收她們。”
“其實很多時候,急怒下的人雖然可怕,可是漏洞弱點也很多。”陳子豪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推心置腹一樣,“他們既然處心積慮的做了,當然已經留了後手,豹哥這時找人打打殺殺的,雖然可以解決一時之氣,卻很容易落入對手的圈套,讓自己陷入麻煩。”
豹哥心中一凜,陳子豪不說,他並沒有想的那麼遠,可是讓陳子豪一形容,他竟然有種心悸的感覺,“那兄弟,你說,怎麼辦?”
“以不變應萬變。”陳子豪沉聲道:“打擊對手地方法,有很多種,詭道是不擇手段,王道是提升自己的實力,詭道不能多用,王道纔是長存之法。”
豹哥望了陳子豪半晌,如果開始他還只是懷疑,那麼現在,他已經可以非常篤定,這個陳子豪絕對是和張子歌一個級別的大神。
只不過還有一點讓他想不通的是,既然是那種級別的大神,爲什麼卻過的比一個普通人還要普通?
“提升自己的實力?”豹哥有些苦笑,道:“兄弟,你以爲我真的想要勾心鬥角?只不過很多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很多時候,想是一回事,做卻是另外的一回事,比如說今天吧,姓樑的那個賤人走了,我若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別人以後都要在我這開染坊了。”
陳子豪搖搖頭,道:“豹哥的這種手段,若是十年前用用,還能殺一儆百,只不過現在時代不同了,這種手段早已經落伍,人走總是有理由的,你若是梧桐樹,落的自然是鳳凰,你若是個爛泥塘,就算留得下人,又有什麼用處?”
豹哥點頭,沉思道:“兄弟說的也有道理……”
“豹哥。”鍾姐又跑了進
來,欲言又止。
豹哥有些不悅:“什麼事?”
“剛纔我統計了一下,今天小姐來的少……”鍾姐有些苦着臉:“吳姐帶走了一批,樑姐一走,不開工的又有不少,我手下的幾個,竟然也不知所蹤,聯繫不到。豹哥,你聯繫到新的人沒有?如果人手不夠,今天估計會有人趁機鬧事的。”
豹哥有些皺眉,知道鍾姐說的沒錯,卻只是心煩的擺擺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天鍾姐你看看,能找多少人頂一下,就先撐一下,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還有,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不要再過來打擾,我和陳總有事情商量。”
鍾姐瞥了陳子豪一眼,發現他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暗自恨恨的咬牙。
女人,當然都希望能引起別人的注目,可是這個陳子豪,比柳下惠還要讓人討厭,男人不壞,不作爲,那是最讓女人頭痛的事情。
想着豹哥可能考慮炒他魷魚,鍾姐多少有些高興,退下去的時候,關上了房門,纔要效仿一下,長揖蒙垂國士恩,壯心剖出酬知己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鍾姐看了一下號碼,臉色就已經驟變,聲音壓低了八度,走到別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勉強笑道:“樑姐,找我什麼事?!”
豹哥到底還是豹哥,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他並不在意眼下情形的急迫,反倒安慰起陳子豪來。
“兄弟,這些雜事你不用管,正如你所說的,我們從長計議,我嚴豹就不信了,眼下的這點困難,還能難倒我不成。”
陳子豪眼中多少露出一點欣賞,他當然知道豹哥對自己好,不過是張子歌的安排,張子歌處心積慮的對付自己,不過自己要面對的,卻絕對不是張子歌一個人而已。
豹哥做事很光棍,他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大,畢竟還是經歷過一些風浪的,陳子豪要想絕地翻盤,那就不能忽略任何一枚可用的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