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諸多無奈

方正一行人來到邑秀麪館的時候,正是傍晚,這裡的客人還可以,生意還算是紅火,正好碰上了羅水生和田桂英準兩口子在這邊照顧生意。

大傢伙幾個人就湊到了一起。幾張桌子拼在一起,而後整箱的啤酒就端了上來。

這以前博文要執勤,不敢多喝酒,這次不一樣,自己被停職了,說不定能不能回去,所以接着機會,他沒少多喝幾瓶。

老闆娘和樑萬家兩人可就忙活開了。還好中途金秀蘭的加入,才讓他們量減少了不少壓力。店裡能上的菜都給整了出來,還從隔壁的小店裡買了不少的小菜,一番折騰下來,這幾張桌子上也擺滿了格式的菜餚。

雖然比不上那些大酒店裡的彩色那邊誘人,但是香氣十足,足以讓人胃口大開,加上大傢伙今天高興,所以就沒什麼顧忌,只有方正還尋思着開車,這纔沒敢敞開喝。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灌着,不多時,幾箱子啤酒見底了。大傢伙喝得也差不多,到九點多的時候,聊天的少了,只剩下幾個人在一邊撒酒瘋,這可爲難死了老闆娘了,她心裡那個恨,可是又不好說明,只能忙前忙後的和金秀蘭一起,又是打水又是煮醒酒茶的。

好一番忙活下來,大傢伙總算是得興而歸。

最後這羅水生更是酒足飯飽就想着瀟灑,竟然揚言要去KTV放歌,而後還要去會所泡腳之類的,不過他是沒注意田桂英那雙能殺人的眼睛,直冒火花,最後愣是將他直接提上車,一溜煙的走人。

看着這一幕,方正不禁笑了,也不知道這兩位究竟什麼時候能走到一起。不過他過問不了這麼多,博文將有些醉意,將醉未醉的阿南送上車,本想陪着方正再多聊聊,卻不想丁文化的一個電話將他急速召回。

和方正等人打完招呼,就趕忙纜車走人,毫不拖沓。

最後只剩下方正和樑萬家兩人了,而樑萬家則盡興的不行,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這小子逮着這麼好的機會,不喝趴下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老闆娘才讓還算清醒的方正將樑萬家送回位於這裡地下室的一間‘狗窩’,什麼都預備好了,就讓他自生自滅。

完事之後,累的夠嗆的老闆娘直接灌了兩碗水,最後不禁長嘆一口氣。“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就賴上我們這包吃住,還時不時的不限量供應啤酒啊,照他這樣喝下去,準把我喝窮了不可。”

“哈哈,老闆娘,你害怕怎麼還收留他啊?”方正笑道。

金秀蘭給方正端過來一碗醒酒茶,而後坐在了一邊,“方正兄弟,你不知道,這樑大哥雖然有些不正經的,但是爲人處事還算過得去,再加上婆婆她一個人有時候確實忙不過來,所以多一個人也好打下手什麼的,她能輕鬆不少。”

“對啊,要不是看在這小子幹活挺賣力的,說什麼也不留他在這裡。”老闆娘不禁埋怨了一句。

不過方正卻聽出了一些端倪來,這事有些蹊蹺了。

原本方正還以爲金秀蘭和老闆娘是母女兩個,沒想到竟然是婆媳。這確實是一個意外的發現。可能是看出方正的疑惑,老闆娘拉着金秀蘭的手,很是幸福的說開了。“小方啊,秀蘭是好閨女,我拖累她了——”

還別說,經老闆娘這麼一說,方正纔對這個金秀蘭刮目相看。一個兒媳能做到這地步,可算是大孝之至了。

原來老闆娘姓何,和金秀蘭都是巴中人,金秀蘭和老闆娘的兒子都是一家高中的教師。由於巴中那邊發生地震,當時老闆娘的兒子在營救學生們的行動中不幸被突然倒塌的一堵牆給砸傷,之後救出來送到醫院已經不治了。

金秀蘭可以說是那場地震的倖存者,加上和老闆娘的兒子是同事,兩人雖然並不是情侶,但她還是認了當時孤苦無依的老闆娘做婆婆。也算是聊以慰藉。

最後由於對口援建工程,江洲這邊從巴中那邊招了不少的老師,金秀蘭有幸成爲其中一名,爲了老闆娘,她並沒有選擇留在巴中,而是來到了江洲這邊,任職於職業學院,擔任學校人事科的一名老師。

而老闆娘就隨着這個名不副實的兒媳來到了江洲,在學院對面租了這麼一間小店面,開起了這家邑秀麪館。

聽到這樣一個情況,方正都由衷的感受到了金秀蘭的偉大之處了。或許老闆娘的兒子若是有幸活下來,不管他身體怎樣,想必金秀蘭依舊會不顧一切的嫁給他吧!

不過這樣一來,另一個疑惑又來了。方正想到了向虎,通過那晚的事情來看,這向虎和他們的關係並不尋常。

猶豫再三,方正還是清了清嗓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何大媽,聽你這麼一說,我心中的誤會倒是減輕了不少,可是有一個人和你們的關係,我就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唉,你是想問向虎的事吧,這段時間我也思前想後的想問你來着,”老闆娘想了想,還是將向虎和他們的關係理順了一下。“這向虎人不錯,就是在外面鬼混,要不然,秀蘭跟着他我一百個高興。”

“婆婆。別說了,他要是還是那樣鬼混,就不管他了,這輩子不結婚,就陪着你!”金秀蘭扭捏道。

“這怎麼行呢,你還年輕,怎麼能因爲我這個糟老婆子耽擱了終身大事呢。”老闆娘連連擺手,輕撫着金秀蘭的手背,很是心疼。

“這,”方正話到嘴邊還是給嚥下去了,這要是讓金秀蘭知道向虎被抓進去了,這還了得。

只不過他不說,但不代表金秀蘭不問。因爲金秀蘭和向虎無意間認識,兩人都挺有感覺,只不過老闆娘發現向虎整天帶着小弟來這邊耀武揚威的,所以橫加阻攔,這才使得她和向虎的矛盾激增。

加上前不久蛇仔亮側面提了下向虎的事,雖然沒直言向虎被抓的事,但是卻讓老闆娘和金秀蘭隱約感覺到向虎肯定是出事了。

“方兄弟,向虎沒事吧。”金秀蘭問道。

“沒,沒事!”方正真的不敢面對金秀蘭的眼睛,這對包含深情的眼睛裡,滿是對向虎的絲絲依戀,只不過老闆娘這會不再那般憤恨,而是同樣滿臉的期待。“小方啊,上次小楊跟我說了,說向虎可能要很久纔回來,是有這回事?”

“都跟你說了?”方正聽了,頓時來氣,這蛇仔亮真夠可以的,來一通亂彈琴。只不過面對滿心期待的兩位,方正只能是點頭,“對啊,要一段時間。”

“算了,小方也不跟我們說實話!那個向虎也不是個好東西,最好是死在裡面別出來。”老闆娘一拍桌子,氣憤的起身就走,方正當即就蒙了。“不是,何大媽,不至於這麼大肝火吧,還沒結帳呢!”

“不要了,你走吧!”何大媽頭也不回的進到店裡。

最後還是金秀蘭說出了實情,原來,之前向虎給了她們一個電話,說是工作單位的,其實就是‘夜笙歌’會所的前臺的電話號碼。所以那次蛇仔亮這麼一說,金秀蘭由於打向虎的電話打不通,這才試着撥通了那個號碼。結果那邊告訴她說向虎已經不在那裡上班了,早因爲鬧事被警察給抓了。

今天之所以留下方正,只是爲了證實一下。

方正這才恍然大悟,和金秀蘭將這件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儘量將向虎被人利用的這層關係講明白,而後還答應金秀蘭有機會幫她打聽向虎現在的情況。

“秀蘭,睡覺了!”老闆娘在店裡喊着,有點逐客的味道,方正笑了笑,隨後掏出錢包,留下錢,和金秀蘭打了招呼就開車離開了。

“方兄弟,慢走啊!”金秀蘭衝着方正揮了揮手,而後抱怨的跑進店內。這件事不和婆婆說清楚,怕是誤會越來越大。所以她必須好好解釋一番。

… …

方正開着車來到醫院,卻在門口看到了韓悅和王建坤,兩人拉拉扯扯的,似乎在爭執什麼。方正不禁疑惑了,他看得出來這個王建坤似乎對韓悅有點意思,加上上次陳大美搶救的時候,護士的那些話,足以證明這一點。

所以他將車停在路邊,而後靜靜的看着這一幕。隨着韓悅和王建坤兩人漸漸的朝着醫院門口走過來,方正才真正聽清楚兩人爭執的內容。

“王建坤,我跟誰在一起不需要給你彙報吧?”韓悅顯然對王建坤的這種行爲很是反感,直接甩開他的一隻手,怒喝起來。

“韓悅,怎麼這麼說我呢,好歹我們也共事了這麼久,我的爲人你還不知道?”王建坤不依不饒的跟了上來,再次將韓悅的手給拽住。

“你幹什麼,你是醫生,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注意你的身份!”韓悅再次甩手,但是卻無果而終。

這次王建坤自己鬆手了,指着韓悅有些激憤。“韓悅我告訴你,別怪我沒告訴你,想要那老不死的康復,你最好別這麼裝清高,我王建坤在醫院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放下面子追你,你竟然這麼不識好歹。”

韓悅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見此情形,王建坤接着發動攻勢,趁熱打鐵。“還有,給你介紹的這個研究項目,可以爲老爺子治病提供最直接的幫助,這個你應該明白,熟輕孰重,你自己掂量着辦。”

“我——”

“給你兩分鐘,考慮清楚了,現在就跟我走,李老闆那邊約好的時間快到了,他等不及了,到時候什麼都別想談下去了。”

“容我想想,”韓悅動搖了。

王建坤見勢,直接挽着韓悅的手,滿意的鑽進一邊的豐田小轎車內。“聽我的沒錯,這個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對你的!”

韓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任由王建坤爲她繫上安全帶,而後車子發動,緩緩的駛離停車場,只不過經過比亞迪的時候,她瞥見了方正正在看她,內心的異樣陡然增加,只不過仍舊沒有任何表現,只是緩緩的回過頭。

這小兩口子鬧矛盾,太正常不過了。雖然這裡面似乎有太多的不情願在裡面,方正嘆了一口氣,或許這就是人生的無奈吧。

直到豐田消失在夜幕之下,方正才從車內出來。上樓直接在陳大美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睡大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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