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直奔京都

軒轅暮長嘆一聲道:“梅雨,朕知道你心中怪朕不能立即爲梅風卓申冤昭雪,但那奸臣勢力龐大,不列出衆多罪狀無法置他於死地。”

梅雨忍住眼中的淚水,只是說話的聲音卻有些哽咽了:“民女知道。”

“好,朕答應你,定會還梅大人一個公道。”軒轅暮坐正身子道,話語中有着不容置疑的果斷:“你先退下吧。”

“是,民女告退。”梅雨與歐陽鴻對望一眼,見歐陽鴻衝着她點頭,便離開了宜蘭軒。

“皇上是要回京了嗎?”歐陽鴻詢問。

軒轅暮起身,從內室走出來:“不錯。”

“那何時出發?”

“現在。”

時值正午,唐婉晴和柳清風依舊駕車走在官道上,此一去他們的目的是找到洪五爺,但洪五爺遠在京都,以他們的速度最快恐怕也得十天八天的。唐婉晴知道着急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乾脆不去想,柳清風則更是想得開,根本沒爲這事煩惱過。不知他是對尋找毒王一事太過自信了,還是早就心灰意冷了。

一路過來並沒有路過市鎮,而是在一旁發現了一個茶攤。走了一個上午,兩人被顛簸的有些累,便停下來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壺好茶歇腳。小雪倒也自在,柳清風給它解了套在身上的車身,它立刻撒了歡兒似的到處亂跑,好在這野外青草很多,它也吃得飽。

爲了行路方便唐婉晴自然是換上了一副男子的行裝,柳清風、唐婉晴無論哪個都是樣貌不凡的人,茶攤上稍作歇息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他們,連茶攤的小兒也畢恭畢敬的。

“小晴,你當真答應那傢伙了?”柳清風問道。

“什麼?”唐婉晴條件反射般做出反應,嘴裡還嚼着方纔夾入的一片青菜。

“軒轅暮啊。”

唐婉晴愣了一下,隨後繼續嚼着嘴裡的青菜淡淡道:“嗯。”

“可是你……”柳清風顯然是有些失望,但唐婉晴並沒有看他。

她雙手放在茶桌上,看着面前因爲她的心跳帶動的茶水心泛起層層漣漪:“我有自己的理由,況且他始終要納妃的,我也不必太過擔心。”

“倘若日後他冷落了你,你當如何?一個人慢慢老死宮中?”柳清風顯然有些激動,但他的考慮也是對的。

唐婉晴衝他一笑道:“放心,總有一天我會逃出那裡的。”即便是賭上全部的性命。

柳清風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洪五爺究竟是何等人物,讓你如此信任?”唐婉晴止不住內心的好奇。

柳清風神秘道:“這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見了面你就知道了。”

此後幾天兩人一直在不斷趕路中,遇到市鎮便留下來歇腳,購買一些必須的物資,一些食物都是購買完畢後在車上用的,因爲趕路所以沒時間多做逗留,畢竟越早拿到蝕陰花,唐夫人生還的機率越大,他們並不能寄希望於血蠱長眠。

一路上柳清風可沒忘了到處採集珍貴藥材,不厭其煩的給唐婉晴講着,以往他們的書信裡也離不開這些東西。唐婉晴也很感興趣,所以聽得很認真。柳清風便更來了興致,拿出一個長着三種果實的草,神情振奮,也不知道從哪裡採來的,許是趁着小雪休息的空當從附近山崖上弄來的。

他講到此草十分珍貴,月下花開,生升則謝,育有三果,白色可起死回生,黑色乃是奇毒,另一果完全只因此草吸收的月光精華凝聚而成,服食者可延年益壽。

唐婉晴聽的有些癡了,之前從沒有聽過這世上竟有如此奇特之草。一路就聽着這些稀奇花草的來歷,竟也不覺得辛苦。兩人日夜趕路,九天之後來到了京都。柳清風馬車坐習慣了,到沒有太多不適。唐婉晴一下馬車,站在京都繁華的街道上,不禁感嘆自己又活過來了。

到了京都,他們並沒有立刻去找傳說中的洪五爺,只是在唐婉晴帶領下找到了唐家在京都的客棧安頓下來,那掌櫃一見唐婉晴手中的玉牌,便知是東家來人了,忙交代小二好生招待,一刻也不敢怠慢。

唐婉晴詢問小二有關洪五爺的傳聞,那小二也答不上來,只模模糊糊的說這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聽說神通廣大,能查到一切你想要知道的事,只要付得起銀子。唐婉晴心道,若是能用銀兩擺平那倒是簡單了許多,不禁放鬆了下來。

柳清風見小晴放鬆,提前給她敲了警鐘:“洪五爺一行恐怕不會太輕鬆,他收的並不只是銀子,有時候還可能是其他物品,比如一隻手,一條命,都是交換的條件。”

唐婉晴秀眉輕蹙,心中暗自驚歎,這洪五爺的行事手段可比奪魂詭異的多,奪魂只認錢財,而若跟他打交道卻可能性命不保,若真是性命,唐婉晴卻並不畏懼。

“這個洪五爺有什麼來歷嗎?”唐婉晴問道。

柳清風一邊喝茶一邊道:“毫無來歷,似乎是三十年前憑空出現的一個人物。”

唐婉晴長舒一口氣,看來他身後必然有更大的後臺支持,否則怎麼可能存在京都三十年,皇城腳下,人人自危,連奪魂都不敢輕易定居的地方,他洪五爺竟然敢,並且發展了一個情報組織。

之所以說是組織,是因爲如此巨大的情報量,不可能由一個人完成。這樣一想這個組織不可能只是幾千人,很可能已經發展到了上萬人,遍佈朝合各個角落,沒準周邊小國也有他們的勢力,如此龐大的組織真是令人驚歎。

“不知道他們會出什麼難題來爲難我們。”唐婉晴暗自感嘆。

柳清風在一旁安慰道:“難題總能解開的,說不定洪五爺見你聰明伶俐就不爲難你了也說不準。對了,你得換上女裝。”

“爲什麼?”唐婉晴一臉疑惑。

柳清風笑道:“因爲即便你一身男裝,他們照樣知道你是誰,倒不如真實一些,索性就不留任何秘密。”

唐婉晴也輕笑道:“好。”

其實柳清風只是想着僞裝不過是徒勞的,不如坦誠一切輕鬆一些。唐婉晴卻沒有這麼想,她的想法是不留任何秘密的話,很可能令己方搶佔先機,只要佔據了主動,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但事情似乎並不如她所料。

這一天,他們沒有去城北的洪府,柳清風的意思是休整一天,正好給了唐婉晴一個思考的時間,一個下午她都在城中轉,聽到了有關洪五爺的傳聞,不過大都是停留在了小二所講的層面。後來她乾脆放棄了,到唐府的各家店面看了看,生意都很紅火。

柳清風倒是沒有到處亂跑,而是躲在房間裡繼續擺弄着一路走來他採來的花花草草,這次出行收穫不小,他心裡倒是很滿足。

夜晚兩人便在客棧休息,幾日舟車勞頓,兩人都累了,尤其是唐婉晴,很早便睡下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唐婉晴起的很晚,柳清風並沒有來叫醒她,他知道這九日她肯定很累了,便也交代小二等她醒了再給她上些飯菜。

唐婉晴起來的時候,柳清風早已不見了蹤影,聽小二說他交代過很快便回來,她也就放心了不少。不然一早上就失蹤,太超出唐婉晴的承受範圍了。

吃過飯,唐婉晴換上了女子裝扮,依舊十分隨意,很符合她的性格,前來送茶水的小二看的都傻眼了,如此貌美的女子,恐怕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心裡暗自發狠,只要讓他再多看一眼,就算是死也值了。唐婉晴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戴面紗了,忙拿起一旁的面紗遮住傾城容貌。

小二慌了神,他沒看到公子出門啊,怎麼公子不見了多出一個女人來:“公子你……”

唐婉晴不慌不忙道:“公子有事出去了,我是公子的妹妹。”

那小二細一想,二人卻有幾分相似,倒也不再懷疑。其實是容不得他懷疑,如此天仙般的人物擺在他面前,他哪裡有精力去想她的真實身份。

見小二一直盯着自己,唐婉晴微微有些不適應:“小二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就快出去吧。”

那小二忙道自己是來送茶水的,唐婉晴接過她手中的茶水,讓他下去。他愣了半天才有所動作,臨走時還不捨的望了唐婉晴幾眼,唐婉晴一陣無奈。

不多時,柳清風回了客棧,手中多了一個十分精緻的玉匣,玉匣上雕有婷婷雨荷,上面鑲有流彩的寶石,看起來十分漂亮。他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唐婉晴的房間,唐婉晴見此玉匣驚訝不已,便問他這玉匣的來歷及用處。

柳清風解釋道:“這玉匣本是自幼便放在我身上,可能是母親當初留給我的,後來聽師傅說,這玉匣名爲“琉璃”,是天下至寶,可養活物,花草放入其中百年不凋。我想這次採蝕陰花可能會用到。便從京都的朋友那裡上取了來。”

“你的朋友?”唐晚晴疑惑道。

“沒錯,前些日子他說要用它弄些珍貴花草,便借了去,如今事罷,便要我去拿。因爲去看你耽擱了,如今得了空便取了來。”說罷柳清風一臉笑意的看這唐婉晴:“怎麼,我一早便出門,你不怕我出事?”

唐婉晴笑道:“自然是怕你出事,你若出了事誰帶我去找毒王?那我豈不是要給毒王毒死千次百次才能拿到蝕陰花。”

柳清風顯得十分失望。

“事不宜遲,我們去城北洪府吧,已經耽擱了一天,再拖下去不知是否還趕得上。”唐婉晴神色中滿是擔憂。

柳清風將琉璃收入懷中,便隨唐婉晴乘馬車出發了,馬車一路往北,唐婉晴看着街道上世事繁華,熱鬧非凡,確非蕪城所能比的。

洪府就在城北一條極其繁華的街道上。建築規模極其宏大,絲毫不亞於唐府,最顯眼的便是朱漆大門上掛的扁,“洪府”二字霸氣外露,上面用金漆漆過,顯得十分顯眼。

到了洪府兩人下了馬車,門口的兩位小童攔住了二人去路,態度倒是很恭敬。唐婉晴說明來意,一個小童站了出來,“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內堂向我家五爺通報一聲。”說罷,便踏進了那朱漆大門。

他拍了拍門閂,門從裡面打開,跟裡面開門人說明緣由便直往內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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