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秋末,呂布勢在以刃心爲首的殘部帶領下率軍向袁紹集團發起進軍,袁紹方得到消息後很快有了反應,立刻從各地集結軍隊,紹以顏良文丑爲大將,領軍十餘萬,號四十萬,浩浩蕩蕩的由冀州出發向着呂布勢力所在的青州邊界開來,此時呂玲綺當先率軍攻入青州在齊郡整軍,雙方大軍相拒平原,顏良文丑在清河會師。
濛濛細雨未曾斷歇,連續數日,以至不知不覺間爲這場戰爭蒙上一層陰霾,刃心這邊整個徐州的軍隊纔不到三萬,即使號稱十萬,如何能夠同三倍於己方數量的軍隊抗衡?但刃心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代表了袁紹勢力的對決者,這一刻他所在的位置。否則這場戰爭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贏。
快馬飛報,接到消息後高順來到了刃心的面前道:“刃心先生,大小姐的先頭部隊進駐了齊郡。”
呂玲綺手下率領的是上一次從幽手中截獲的五千西涼鐵騎,而只有五千的西涼鐵騎加上一些步兵和輕騎兵組成的一萬軍,其戰鬥力卻是驚人,尤其是在中原地區,橫掃整個徐州不說,作爲前鋒部隊更是如同最鋒銳的利刃,幾乎以最快的速度攻破青州防線進入齊郡,由於其兵貴神速,等到袁紹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呂玲綺搶佔先機。
刃心聞言點頭,這時他眼中卻正是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嗯,軍師也出發了,接下來就看我們這邊的表現。”
刃心身邊只有不到三千人,剩餘部隊都被陳宮帶過去支援呂玲綺,畢竟呂玲綺要面對的纔是一場硬仗,她將要面對的是河北各地集結的十萬大軍,可那邊戰況陣勢大,這邊刃心和高順依然還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只因真正的重頭戲反而是在這裡,呂玲綺那邊無論怎麼打都是軍事上的事情,可刃心這裡“黑暗對決”的勝負纔是重中之重。
入夜,大雨瓢潑,如天神震怒,暴雨摧毀不少道路和橋樑。
夜間熱鬧非凡,在平原處有將近二十萬大軍在廝殺混戰,而另外一邊在遠離戰爭的煙花之地,戰火蔓延到了這裡。
“殺!”
猛然間外面喊殺震天,一時也驚擾了夢中人:“什麼人!”
拔劍聲銳起,探馬回報:“報……有敵軍來襲!”
“敵軍?”男人的聲音有些不可思議:“不是在平原交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很快,他似乎也明白過來了什麼,隨即笑道:“哼……這樣啊……那就讓我親自去看看。”
他這裡是已經遠離主戰場,他對於戰爭並不感興趣,他更加感興趣的是寧靜,當然說不定也是享福。反正這只是一場遊戲,有強大的次元之力制衡整個袁紹勢力,他就是天下十四州佔其四的第一強者,如何還需要害怕什麼?他現在過的是帝王生活,除了還要面對那種生死對決外,他並沒有忘記享受這種遊戲規則給他帶來的各種愉悅。
無論是美人,錢財,還是權力,這都令他沉迷於其中,就如同是在做一場夢一般,是,這樣的生活,難道不是所有人夢寐以求?至高無上,而又高枕無憂。但終歸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人各有志,人與人其實又是不同的。至高無上,這一點現在而言無可厚非,可高枕無憂,卻真的是可以高枕無憂?換而言之,什麼纔算是一直都可以高枕無憂?一時的,暫時的,某個時期的,還是說永遠一直都是這樣,可什麼纔是永遠?又或者,對於刃心而言,不如說在他看來只是問心無愧,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次元之力以令他成爲袁紹勢力的最高統治者,卻並不代表他真正統治所有人,至少人們更多畏懼的是次元之力強大的力量,而不是他本身,人心並不在這裡,即使是這一刻有着十餘萬大軍和統帥四州的資本,他還是太過於大意了一些,他爲了享受安寧,安靜享福,距離大軍交戰的地方已經有些太遠。
如果是在鉅鹿這麼遠的地方遭遇襲擊,即使是十萬大軍也很難立刻回援。值得一提的是,他這裡的軍隊只有一萬,這一萬軍隊是精銳,整個袁紹軍的精銳集結。只是這樣一來,從某個方面來說也消弱了在平原與呂玲綺部交戰十萬大軍的戰鬥力,也就是這樣現在的呂玲綺依然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壓力,那畢竟是整整十萬大軍。
次元之力的強大,不在於人們違背了它之後會受到什麼懲罰,而是在於次元之力能夠讓這些人不得不聽它的話,這纔是次元之力厲害的一點,也是系統化數據的一個大勢所趨,次元之力可以將這些武將和謀士聚攏爲一個劃分了明確界限的勢力。可回到最終,這樣的勢力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實力,這還是要看各自本事。這一刻的袁紹勢力看似是個龐然大物,實際上軍心動盪,上下不和,外強內幹,袁紹勢力的問題不容小視,其未必便如同外面上看起來那麼嚇人。
表面上袁紹勢力的體量是很嚇人,也有着強大武力,但如果沒有相應的智謀以及某種靈魂式的信念,會被人取代其實並不令人意外。遠處的將士在浴血奮戰,而後方的主公卻還沉迷於在酒池肉林,這樣的戰鬥如何可以說沒有問題?這樣的勢力如何不滅亡?
鉅鹿城下,一身黑甲的將軍身先士卒,當先攻破城門:“陷陣營,給我上!”
隨後陷陣營將士魚貫而入,以最快的速度清除了鉅鹿城中敵軍,到後面更加令人驚歎的普遍現象不是城內發生的激戰,而是敵軍大規模一大片一大片的投降,這大概率是由於有人根本沒有做抵抗就逃跑的緣故。只是如今的鉅鹿城中卻已經沒有“他”的身影,高順一時搜索無果,這時實則另一邊的戰鬥纔剛剛展開……
剛剛大雨損壞的官道上:嘩嘩譁……轟……突然倒下的大樹擋住去路,就連wài wéi的援軍也沒有辦法增援,在這樣的環境下逃竄道路被堵住後,刃心與那個“他”,雙方人馬終於正面交鋒,夜裡的刃心面上只有冷漠,他拔出腰間劍發出沒有情感的低沉怒吼:“殺!”
經歷了這段時間隨軍四處的征戰生涯,刃心明顯感覺到他發生變化,現在的刃心不同於養尊處優的面前人,他已經由原來的柔弱書生樣式人物,開始逐漸的變得喜好用殺伐解決事情的……儒將?也許儒將也是將,畢竟嚴格來說,刃心還是遠遠無法同呂玲綺和高順那樣的強力武將相提並論。刃心也很難說這種改變到底是因爲什麼,但他只知道,在戰場上解決事情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這個。
“殺……”無數的喊殺中,刃心手下將士毫無畏懼的衝向了敵陣,刃心這一刻更沒退縮只隨本部人馬一同衝陷敵陣,而到了這一刻,也許是由於面前的精銳將士也並沒有多少願意爲了身後主人賣命的緣故,刃心一路在呂玲綺親衛的保護下,終於在道路的盡頭遇到了他要找的人。
“竟然搞偷襲?”惱怒的聲音傳來:“卑鄙!”
刃心不知道,被別人這麼說的時候應該如何作何感受。但他現在只覺毫無感覺,面上反而浮現笑意:“給了我機會的人……是你。”
兵不厭詐,或者說,明明是眼前人太作。在戰場上還擺架子的人,刃心也不知道怎麼生存下來,這個傢伙太過於招搖,無論是同行的儀仗軍隊其奢侈程度,還是“聲名遠播”,以至於刃心想不知道他在哪裡都難。想要在這場戰爭中探聽到這個人的具tǐ wèi置所在並不難,難的只是他身邊的十萬大軍。
袁紹勢力在河北非常得人心,但那是袁紹,而不是他。事實上鉅鹿城的陷落,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因爲有內應的關係所以才能夠那麼迅速被高順率領的陷陣營攻破。而這些事情到了現在他依然沒有發現,這怎麼不能說他早就敗局已定。次元之力幫助他統治整個袁紹勢力,但其實又可以說,他因此從來沒有統治過袁紹勢力。
他只是當了一回割據一方的諸侯,過了一下這個癮,可實際上他算不上曾真正的統御過河北四州,就算是次元之力,也不可能完全駕馭除了卡組中精靈外的所有人心。這樣一來一旦遇到了強大敵人,即使不需要“次元對決”,一盤散沙也是一觸即潰,鉅鹿這樣一城一池的攻陷,人力可以輕易辦到。那換言之,這場“次元對決”的遊戲,其勝負因素,和民心所向,難道就一點關係都沒有?
“哼哼……我給了你機會?”可也就在這個時候,衣着華貴的男人突然又笑道:“是你給了我機會!”
他是這麼認爲的,刃心主動送上門來,難道不是自尋死路?他本來還以爲憑藉呂玲綺的能耐,平原之戰少說也要打到明天,可誰也沒有想到,最遲明天結束的戰鬥,卻連這一晚上都沒有安穩度過戰火已經燃燒到了他這裡,在這一點上,刃心是等不及了,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呂玲綺經歷着艱難的戰鬥而他什麼都不做。
無情的嘲笑在這時響起:“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這麼急切的過來送死。”
雨一直都在下,從來沒有停,雨水差不都遮住了兩人四周所有的視線,可那些景物已經不重要。
這一刻刃心和他眼中都只有作爲彼此的對手。
他自信的冷笑聲,這一刻卻令刃心的瞳孔中,一瞬間更有什麼東西出現:“那就讓遊戲開始,讓這天下看看,今天在這裡到底會鹿死誰手!”
天下……
刃心腦海再度風雲變幻,這個詞彙又一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