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心如今領這個徐州牧有些迫不得已,但也因此他需要正面去面對呂布勢力如今內部存在的一些問題,當然這些真正的問題,其實還是在於這個商量着來,商量着來,商量着來,可這商量着,又是怎麼個商量着來法?商量着來也需要有一定的資本,比如說至少需要在一定的環境和條件下才有商量的餘地,於是乎刃心這樣的人就開始發揮了他的作用。
刃心爲什麼會被推選爲徐州的新主,目前階段來說,他還有自知之明。陳宮和高順現在只是需要一個既有一些能力,兩人又都能放心,都能信得過,對於雙方而言最沒有威脅的人來暫時作爲徐州的主人。這樣的安全感,纔是商量着的一個主要前提。如果是這樣的人選,刃心正是最合適的,整個徐州都不可能再找出刃心這麼合適的人。
首先,他不屬於陳宮一方,也不屬於高順一方,而且還有着呂玲綺的支持。這樣一來,陳宮和高順兩人不會互相猜忌的同時,自然也不會對於呂玲綺有所防備。這樣一來,這三人可以通力合作,也就代表了刃心可以完全調動陳宮,高順,呂玲綺,這三股力量的同時,他也就相當於暫時的擁有了整個徐州。
高順站在呂玲綺這邊,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呂布的繼承者,可現在呂布還活着,他自然主要考慮的是呂布的事情。也由於這一點,高順忠於呂布的同時,對於呂玲綺不會有太多的防範,對於刃心則同樣如此。這不能代表沒有,畢竟這是處於亂世人心難測。可和陳宮相比,區別還是非常大的。只因對於陳宮而言,呂布活着是一回事,呂布要是不在,徐州是不是就要由他的女兒呂玲綺接手,這是不一定的。這纔是兩者的區別。
這纔有高順接下來的考慮。如果這個男人是大小姐喜歡的人,那以後不就很有可能成爲呂玲綺的男人,再加上倘若他一路仕途順利的話,說不定在呂布死後成功過接棒呂布勢力都有可能。這樣算下來,怎麼想高順似乎也沒有得罪刃心的理由。加上刃心現在還是代表了呂布勢力唯一的對決者,連續兩戰挫敗黃巾軍和西涼軍的攻勢,打贏了滅和幽的這兩場大捷,令刃心在高順的心裡還是頗有一些地位,包括在陳宮以及整個徐州的管理層面,現在很多人都非常認可刃心。
也是因爲這樣,如果不是“黑暗對決”的關係,這個徐州的主人是誰沒有人會在意,只不過刃心的出現使得這個人選沒有了其他更合適的人才,這才非他莫屬。否則此刻的呂布勢力早就分崩瓦解也說不定,現在情況是沒有那麼壞,但刃心這邊面對的問題也是不輕鬆的,這其中主要的一個點還是在於刃心的本命精靈是“呂玲綺”而不是“呂布”。
這一點很關鍵,如果刃心此刻擁有的本命精靈是“呂布”也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他代表呂布的情況下統領整個徐州是理所應當,可現在他的核心精靈是“呂玲綺”,如此一來,對於其他對決者來說可能都簡單的事情唯獨在刃心這裡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他無法單純的依靠次元力量來掌控呂布勢力,只有通過呂玲綺的幫助在徐州建立起聲望,然後才能夠通過這樣的權威去號召動員徐州的這些兵馬。
但因此,在這裡就不得不提呂玲綺的厲害之處,呂玲綺在武力方面可以說完美的繼承了呂布,統軍方面更甚,並且還有着不俗的戰略智慧,刃心失了呂布卻得了呂玲綺,很難說是不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呂玲綺在俘虜了幽帶來的五千西涼鐵騎後將其重新整軍,原本被打的只剩下邳城的徐州,呂玲綺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將這些失去領土盡數收復。
也是在這段期間呂玲綺打着刃心的旗號也令他聲望提高不少,一夜之間憑空出現的一個男人名字,兩個月來已經逐漸在徐州各部變得廣爲人知起來,同樣這一個月間,刃心一直都堅持和呂玲綺一起並肩作戰,呂玲綺沒有拒絕反而手把手教會了刃心很多東西,以至於令刃心這個偵探助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也逐漸適應了戰場的節奏。
這一個月的戰鬥進展非常順利,基本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但刃心有預感,其實次元之力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用,強大的力量是可以脅迫人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來,規則上也是做到了這種事情,可真正可怕的反而不是這些,真正可怕的是人心。一個小小的徐州都魚龍混雜,足夠將刃心架在空中,如果不是呂玲綺,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腳這一刻是在哪裡落地,就更加不用說,曹操,劉備,孫權,袁紹這樣的勢力。
樂觀的不是刃心,反而是某些創始人也說不定,這場遊戲未必就有想象中進展的那麼順利。在偵探事務所玩“次元對決”的卡牌遊戲,和在三國這種戰亂年代玩這樣的遊戲,區別非常大。首先在這個世道如何立足站穩腳跟就已經是令人頭痛的事情。即使刃心有着呂玲綺的支持,可現如今呂玲綺在整個呂布勢力中,尤其是在陳宮和高順的面前,依然是處於羽翼未豐的狀態。呂玲綺有自己的親衛軍,是一支三百人左右的精銳部隊,可真正打起仗來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去使用這樣的底牌上去拼消耗,高順的軍隊自然是主力。至於爲什麼陳宮依然是刃心不可缺少的力量,除了他手中的那一部分兵力,還有更加重要的後勤問題。
連續不斷的征戰,消耗的不止是將士的作戰體力和數量,還有糧草。兵馬未動而糧草先行,這一點更是一個重中之重,也纔是爲什麼需要商量着來的主要原因。陳宮所發揮的作用,絕對不止是看起來的一半甚至於不足一半,相反在刃心這一刻有了呂玲綺的情況之下。陳宮的作用遠遠大於高順,刃心不可能只是考慮打仗的問題,打贏了之後應該怎麼做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這一點,他現在還不需要關心,但刃心已經開始隱隱察覺,簡單的事情,慢慢開始複雜到了連他自己都有些無法掌控的地步。刃心只是看到了眼前,他需要攻略的一城一池,然後纔可以找到袁紹的所在,可是打敗了他,這就算是完了?這一刻,刃心反而不由的注視向了遠處的高順,以及旁邊的陳宮和呂玲綺。可看到了陳宮面上的笑意,這個時候刃心反而一瞬間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曹操劉備那樣的人。
他不是陳宮,不是高順,同樣也不是呂玲綺。那麼,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他當前的目的是要打敗三國時代所有勢力,然後一統天下,那麼他又爲什麼需要這麼做?或者說,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動機又是什麼?只是爲了找到穹?爲了一個人,如今牽扯到的卻不止是一個人的事情,刃心還不是那麼冷漠無情極端瘋狂的人士。因而他這一刻這纔不由想到了曹操,劉備,似乎這樣的一種“教科書”式的人物,一下子成爲了刃心的參照案例。
這些人也是在爲統一天下而努力,那麼如果是他們這一刻會怎麼辦?大戰在即,刃心這一刻心事重重。他突然之間不知道爲何而戰,找到穹在現在來說算是一個不能算是目的的目的。這只是他要贏的動力。但在這麼決定了這麼多人命運的戰場上,刃心顯然不可能只考慮他一個人的事情。
天下……
刃心的心中猛然涌現出出現了這兩個字來,卻是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這樣的字眼他是既陌生又熟悉,這個詞他聽到過不少,但第一次與他有關係的時候,刃心的胸膛便只覺無法平靜下來。可似乎一旦是以這樣的角度來考慮問題,定位刃心當前的角色定位,加上附近所處情景代入,有些事情一下子便顯得不是那麼突兀,就好像挺符合的,就是這個樣子。至少已經不會是太過於齣戲,就好像刃心一下子便徹底進入了角色。
設想一下,如果刃心這一戰打贏了之後,他可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徐州牧而是一方諸侯,那麼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手上只怕才正是要決定起絕大多數人的命運。這樣一來,責任不由分說,刃心應該就可以感受到。在他肩上的負擔,絕對不止是責任感的問題。而是一種使命,誠然刃心並不是一個考慮問題很簡單的人。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無論是什麼時候在絕大部分時候都是這樣。無論是卡牌遊戲,還是刑事案件的調查之中,這按個是他會被穹最終以合格錄用佔有很大成分的一個因素。
刃心總是可以發現一些平常不容易發現的問題,這是一種非常特別的能力而不是天賦,現在的刃心他對於這個問題的思考也深入。當他作爲一個偵探助手的時候,需要對於他手中的案件負責,那麼如今,如果他不再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小的偵探助手。而是一躍成爲了一方諸侯又需要對什麼事情,哪些人負責?
這是一個用遊戲替代了現實的遊戲,刃心想到了這一點,“次元對決”是遊戲,但他現在所處的三國時代不是,這些次元力量也是同樣存在,當他以統一三國爲目的只是爲了一個女人的時候。這同時意味着他將以成爲天下霸主作爲前置目標,那麼關乎於這樣的霸主他是要成爲曹操那樣的,劉備那樣的,還是其他類型的?
不,刃心只是想做自己,刃心只想做回自己,以自己的方式去履行自己的天下之道。如果有目的,刃心的目的就是以結束這個戰亂時代作爲最終目的。至於這天下最後到底是歸晉還是其他的意外因素,反而不在刃心的考慮範圍之內,刃心並不一定是一個好人亦或者是善人,但他卻希望能夠在保證他活下來並且達成目標的同時,令這個三國邁向嶄新的時代去迎接一個全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