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挑撥離間

不過司徒曄想,這人既然知道了真相,她是不能留了,只是必須要找個更好的藉口才行,否則他父親怎麼說也是個二品的官員,若處理不好,可是會給嬋兒帶來麻煩的。

畢竟他現在只是太子,而他父皇很明顯的對嬋兒有所防範了,雖然他不會主動去傷害她,可他卻時刻會注意着,若再有那人挑撥,父皇難免不找了個由頭將嬋兒給去了…

到時候他怎麼辦?一個是他父皇,一個是他深愛的人,他無論怎麼選擇都會對不起另一個人,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這樣的事發生。

“哦?她是如何說的?”

於是吳良娣將事情的經過絮絮叨叨的說了,當然省去了她侮辱如清的那一部分,而且她並不認爲那是對如清的侮辱,她覺得那是高看了她!

嬋兒心中冷笑,這還是在後宅中長大的呢,竟然這麼笨,真真是個傻的。

如清也是這樣的心思,她低頭掩去嘴角的笑意,此時她纔想明白一些事。

嬋兒的耳力那麼好,而司徒曄來自己宮中的花園自然不可能特意的放輕吧?再說他就是爲了找嬋兒,又不是想要偷偷來看嬋兒在做什麼,監視嬋兒的。

所以嬋兒肯定在他剛剛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可嬋兒卻故意那麼對吳良娣說,她的目的恐怕就是讓太子親自處置她吧?嬋兒對她,還真是太好了。

如清覺得,雖然她從小就離開家了,可在家也未必有在嬋兒身邊幸福,這麼說是因爲他們始終是她的父母,而嬋兒跟她卻是非親非故,縱使這樣她都能這般掏心掏肺的對她,若有親緣,豈不是更好?

司徒曄聽完笑了,“一若,你覺得此事我該如何處置纔是最好的?”

“太子自有決定,何必來問屬下?屬下可並非是聰明之人,無法幫太子出主意。”

吳良娣根本沒想到,太子竟然會詢問他的侍衛,她有些不可思議。

嬋兒眉頭微蹙,這是什麼情況?她真的是從後宅長大的嗎?古代的後宅不是都應該是一灘深水嗎?可她是怎麼個情況?司徒曄這麼問的意思很明顯了,意在說如清和賀一若纔是一對,怎麼她會是這麼茫然的表情呢?

“吳良娣,這件事本太子知道了,我會想想該如何處置,你就先回去吧。”

司徒曄說完側身,讓出一條道來,意思就是讓吳良娣離開,吳良娣雖然疑惑可也知道離開,她一步三回頭,她多麼希望太子能留下她。

“嬋兒,你還真的是氣得不輕了?可你是故意的吧?”

她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誰讓你早就來了都不出現,不過你打算怎麼辦?反正話我已經說了,剩下的事,就看你的咯。”

說完嬋兒露出一幅很惆悵的表情:“希望我不會被人當成是死而復活的妖怪纔好!”

第二天太子宮就出了一件大事,吳良娣竟然使巫蠱之術。

大家都知道吳良娣前一天的時候見過嬋兒,後來回到她的宮中的時候,亂砸了一通,然後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只有她自己在屋子中,直到晚膳的時候才叫人進去。

太子去看她的時候並沒有讓人通知她,只說前一天讓她受了委屈,來看看她,想讓她驚喜一下,結果他進屋坐了一會,說起了如何安慰她,司徒曄說他幫她梳頭吧!

本來吳良娣說是不用的,可司徒曄堅持,她也只好順着他了,而且她很高興,因爲他這麼做就說明他還是在乎她的!

可是當司徒曄打開吳良娣的妝奩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布偶躺在裡面,而且渾身扎滿了針,司徒曄當時就怒了,因爲在那小人的身上還貼着他的生辰八字!

“哼,我還想着昨日讓你受氣了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倒是厲害,就因爲那點事就要對我行巫蠱之術嗎?說不定哪一天我莫名其妙的死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太子,不,這個不是我的,真的不是…”

吳良娣慌亂的否認,突然她指着自己的貼身宮女說,“每日我的頭髮都是她幫我梳的,說不定就是她!就是她搞的鬼!太子,我真的冤枉啊!”

“哼,”司徒曄根本就沒理她,徑直走出去。

這件事像一陣風一般刮過整個皇宮,政王大怒,宮中最忌諱的就是巫蠱之術,他覺得司徒曄實在是太仁慈了,出了這事他都不告訴他!

其實政王不知道那天在公園的事,否則他肯定不會這麼想。

之後吳良娣被打入冷宮,她父親也受了責罵,政王則其教女不嚴,治家無方。

……

雖然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可前一天她纔跟嬋兒發生了口角,第二天就發現她使用巫蠱之術,而且不肖說別的,就說太子的轉變也有些奇怪。

於是大家都相信,這是太子在幫她出氣,可是太子竟然爲了她陷害吳良娣用了巫蠱之術,這在大家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的,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大家發現了一件事,太子對她也沒有那麼疼愛。

最後大家明白了,只要不欺負她就可以了,太子之所以這麼維護她只是因爲她像側妃,他並不喜歡她。明白這一點之後,大家對她都是禮貌相待。

此時她們發現,其實她挺好相處。

只是她跟太子妃,卻是不對付,經常會口角暗中較量兩句,當然,大家都很聰明的選擇暫時性的失聰,什麼都聽不見。

也因此凌環經常被嬋兒氣的火冒三丈,她知道,嬋兒這是在報復,只是因爲她沒有證據說當初就是她做的而已,凌環經常想,受點氣罷了,今日你讓我受的氣,我早晚讓你還回來!

“嬋兒,你不要得意,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太子他曾經爲了你竟然追到大盛去,他如今可以做到這樣,下次呢?若你們之間下次出了點什麼問題,你還打算一走了之?好,就算你走了,你保證下一次他還會去找你嗎?哼,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凌環惡狠狠的說,嬋兒冷笑一聲:“太子妃,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若然有下一次,我定要他找不到我…說來我也很疑惑呢,這次的事,到底是誰告訴他的呢?是誰能潛進咱們瀾月閣內呢?還能做的那般無聲無息,他雖喝醉了,可還不至於喪失了警惕吧?想來那人應該是功夫了的…說起來我倒想起,那一次的事可不是有人將我點暈嘛!不然我如何落得進那低級的陷阱之中?”

嬋兒雖不知道當時那人到底是如何將紙條放進去的,也不知道司徒曄是否真的醉到不省人事,是否醉到那個時候有人若想刺殺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成功,可她卻當着凌環的面故意這麼說,她只是想要慢慢的瓦解凌環的心理防線。

果然凌環聽完之後臉色變了變,她此時大概也剛想到這個問題。

若說是外面的人,那爲何那人能進的來?還到了司徒曄的寢室?

可如果說是內賊,那就容易多了,尤其是她的手中還有那個叫做“人皮面具”的東西,那麼她想要進入太子的書房不是更輕鬆了嗎?

難道真的是她,金茜?

可金茜她爲何這麼做?當初她好不容易纔讓嬋兒對司徒曄失望,並且離開了他,可如果真的是她告訴的司徒曄,她又是爲了什麼?

嬋兒看凌環半天沒說話就知道,她此時定然對那個人存有疑惑了,那下一步棋就好走了。

“怎麼,太子妃該不會你知道是誰吧?哎呀,該不會就是上次點暈我的那個人吧?呵呵,那可是有意思了,她幫着你將我趕走了,卻又幫着我回來了?真不知道她忠的誰,可惜啊,我這個‘主子’竟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你這宮中的一個小宮女。”

凌環驚訝的看着嬋兒,她竟然知道不是她身邊的人?

“太子妃不用那麼驚訝,你身邊的人,誰能習得了功夫?就看看她們一個個的那玉手纖纖的,莫說讓她們習武了,恐怕就是讓她們幹一點粗活,重活都覺得是虧待了她們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凌環的心七上八下的,本來還因爲看到嬋兒那囂張的態度而生氣,現在卻是滿心的疑惑了,如果是金茜那她目的是什麼?如果不是,那人會是誰的人?

嬋兒起身,行了退禮:“看來太子妃是不歡迎我呢,那妹妹就告退了。”

說完嬋兒帶着如清就走了出去,可剛到落英殿外,嬋兒看着正在灑掃的金茜說:“唉,可惜了一身功夫,卻要時刻做着那低賤的活計,也不知她能否甘心呢?”

而這話卻恰恰落在了凌環的耳中,她眉頭微蹙,如果金茜是自作主張的把嬋兒的下落告訴了太子,那她的目的難道真的是喜歡太子,想上位嗎?

此時凌環完全忽略了一件事,當初嬋兒詐死這件事金茜根本就不知道,她也以爲嬋兒是真的隕了,只不過她比凌環早知道了一個多月罷了。

“小玉,去,把金茜叫進來。”

“太子妃,奴婢覺得那賤婢是故意說給您聽的。”

凌環冷下臉來:“我如何不知她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只是這話有道理,我與其這樣胡猜,不如問問她,晾她也編不出什麼謊言了,我倒是想看看,她是否有心要上位!”

說完她看向小玉,拉起小玉的手,摸了摸道:“小玉,你從小便跟着我,吃喝用度我也從不曾虧待了你,在府裡時,說你是個丫頭不如說你也是半個姑娘,你…”

小玉聽凌環這麼說,心中已經明瞭,她立刻跪下說:“太子妃,奴婢曾經就說過,奴婢只想陪在姑娘的身邊,奴婢從不敢肖想那不該奴婢想的事,奴婢是真心的想要報答姑娘的!”

聽到小玉管自己叫姑娘,凌環有一瞬間的怔愣,多久了,這個稱呼告別自己多久了…

她拉起小玉:“我又沒說什麼,我其實是想說,等你到了年齡了,我替你尋個好人家嫁了,可就怕到時候身邊沒了你,我會很不習慣呢!不過小玉,我不會耽誤你的。”

小玉臉色微紅,雖然她知道凌環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不過聽到這個話題,她還是會害羞的。“太子妃,只要您需要,奴婢隨時在您身邊,奴婢不嫁!”

“行了,去把金茜叫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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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兒,你說她會如何處置金茜?”

嬋兒看着如清,“你心中不是有答案嗎?爲何還要問我呢?如清,你呀,就喜歡在我面前扮豬吃老虎,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故意裝的不知道,然後讓我說,你再捧着我,哄着我高興!”

說着嬋兒提起手點了點如清的腦門,如清笑着避開:“我纔沒有,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爲以凌環那樣的性子,她會直接處置了金茜,如果這樣那就太好了。”

“纔不會呢!金茜何等人,她雖然只是一個…現在在這宮中是一個宮女,可她也是人,是惜命的,雖然也許對於她們這樣的人來說惜命兩個字,有些遠了,可實際上她們是惜命的。”

如清點頭,是啊,當然是惜命的,雖然她們可以爲主子的話赴湯蹈火,可那在她們眼裡,爲主子辦事而隕了那是榮耀,然而像現在這樣的隕了,那是一種恥辱!

“那她會如何?”

“金茜一定是個巧言善辯,心機深沉的人,否則凌浩怎麼會把她安排到宮中來?他的手下可應該不止她一個女子會功夫吧?金茜一定是個很得凌浩的重用的人,想想啊,宮中這是什麼地方?”

宮中,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不是被凌浩信任、重用的人,如何能被安排進來?凌浩不傻,他也知道一步錯,就很容易萬劫不復的道理。

“那嬋兒你還…你還總說你不喜歡做費力不討好的事,這不也是嗎?”

“誰說是費力不討好了?”嬋兒笑得眼睛眯眯的:“如果金茜實話實說,凌環會去質問他父親,可這卻容易壞事,所以金茜不會說實話,所以就算金茜沒事,凌環也不會信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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