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攔着我,我非打死他不可。”呂牧搓了搓鼻子:“你別攔着我。”
金勝男抱着手,絕美的姿色讓吃飯的人非常樂意的看着,像多了一道美食一樣。她根本就沒攔着呂牧,看着對方囂張的樣子,她英冷的臉立刻動了動,然後噗嗤一笑:“你去啊,沒攔着你,去打他啊。”
“算了。”呂牧灰溜溜的走了過來,道:“饒他一次,下次別讓我見到他。”
——這個人的雙眼太嚇人了,裡面好像包藏宇宙和真理一樣,看一眼就覺得忍不住要去膜拜,他根本就沒有動手的勇氣,這太奇怪了。
“現在我總算看出這個人的不凡來了。”金勝男吃完了飯,臉上開除一朵桃花,笑靨如畫,不可方物。
呂牧道:“哦?”
金勝男道:“我看你從來都沒怕過誰,可是唯獨對這個人一點脾氣都沒有,他真的太不凡了。”
“他真的不凡。”呂牧嘆了口氣:“難道你愛上他了?”
“你再胡說,我割了你的舌頭。”
“嘿嘿,舌頭是來吃美食,親美女用的,像我這麼帥的人,沒了舌頭豈非要吃大虧了,要不你先嚐嘗再割了?”
呂牧說完話立刻逃的很遠,做好了要被打的駕駛,可是金勝男卻一動沒動,反而眼神裡露出了濃郁的愁雲,眼眶裡微微溼了一層春水,眼波不動,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喂,怎麼了?”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唉,算了,既然你不喜歡開玩笑,我就不開了,我給你道歉。”呂牧突然覺得善於和女孩交往的他舌頭像是真的被割掉了,竟然不管用,也不知道怎麼去哄哄她,只見金勝男緩緩起身,道:“你剛纔的樣子真的很像那個混蛋。”
——我本來就是那個混蛋,可我真的是個好混蛋。
“接下來我們去哪?”呂牧問道。
金勝男想了想,問道:“你知道以前在天魔城,我二哥經常喝酒胡鬧敗家,那時候我喜歡做的事,你肯定想都想不到。”
呂牧道:“哦?”
金勝男緩緩吐了一口氣,道:”你跟我來吧。”
他們來到了一個好地方,很好的地方。
如花,也如畫。
金樓,金柱,金簾,金粉。
男人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而且都會說這地方最常用的交際用詞。
——大爺,您到哪裡去啊?
——呦,是妖妖啊,幾天不見,還是這麼香,讓爺聞聞。
——討厭,沒正經。
——妖妖,你這生意最近還好嗎?
——哪有生意?妖妖只做您一個人的生意,誰都別想碰我。
——嘿,真是小可人,讓爺猜猜你今天裡面穿的什麼?哈哈,什麼都沒穿。
——哎,您慢着點,怎麼猴急猴急的,我這管飽,不限時。
——哈哈。
以上就是交際用語,想必每個男人都懂,面前高大的建築下猶如張開了一個洞,香氣從裡面撲出來,似乎住着一羣擇人而噬的妖怪,充滿了異國風情,開放、舒適、意想不到。
真是意想不到。
“我可不是那種人,沒那麼好色,反倒是你,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你忘這裡來幹什麼?”
“找妞。
”金勝男回答的可真乾脆。
——我看不是找妞吧,是找嫖客吧,好好一個大美女往這跑幹什麼?
“等我一下,本小姐帶你去爽一把。”金勝男說完就離開了,呂牧在掌燈的小街上站着,心裡漸漸沒底了,這過程中最少有十五個以上,穿着暴露,身材火爆的女人把他往裡面使勁拉,一個拉不動,就兩個,後來···
也就是現在,他正被十來個女人夾在中間,推的推,拉的拉,還是沒有拉得動,一旁來找樂子的幾個人鄙夷道:“裝什麼裝?來這就是享樂的,扭扭捏捏想什麼樣子,難道···你哪方面不行了?”
“看你年紀輕輕的···”
粗壯的漢子說不下去了,他被呂牧的眼神嚇得一縮頭,趕緊摟着一個滿臉媚態的女子走了進去。也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金勝男到了。
頭巾大帽,白色長衫,腳上穿着尖尖的船鞋,擡頭挺胸,臉上多了兩撇翹翹的小鬍子,大大咧咧的走過來,笑道:“哦?這不是無名兄嗎?今日竟有如此雅興?”
——我去你妹的。
她不可謂不英俊,因爲他本來就多了不少英氣再加上這一身典型的金鵬男人裝,立刻引起了不少姐姐的青睞,你看,竟然有和無名一拼的少年,同樣是那麼英俊,那麼咱們都別爭了,把這兩個英俊的公子分了吧。
呂牧趕忙把金勝男拉到一邊:“搞什麼你!”
“玩啊,你不覺得挺好玩的嗎?”
“從哪弄的這一身行頭?”
“嘿嘿,你別管,跟着本小姐,本小姐帶你去樂呵樂呵,走着。”說着摟着呂牧的肩膀,由於身高差距,她看起更加的滑稽,在衆多花姐的引領下走進了這男人的銷金窟,銷魂地。
中央是個大水池,穿着暴露的女人在游泳,男人在水池邊喝酒,在水池裡銷魂,樓上琵琶女彈奏着飄揚的曲子,緞帶垂下,她們飛舞在空中,和這裡壁畫上的飛天一樣反彈着琵琶,香氣繚繞,金粉鋪地,硃砂點抹,酒香四溢,月光杯上凝着一層水珠,冰鎮的葡萄美酒如獻血一樣最能勾起鬚眉的豪情。
當然,還有包房。
但是金勝男似乎喜歡大堂的熱鬧,坐在一塊華貴柔軟的地毯上摟着幾個姐姐,聲音粗啞,滿嘴的粗話,把呂牧晾在一邊被其餘的花姐姐們折磨。
——善了個哉的,長這麼大沒進來過,這裡也太奢靡了吧。
“愣着幹什麼,無名兄,給小爺點幾首曲子助助興啊。”
“我點你個頭!”
“唉,你太不解溫柔了,姐姐們,去陪無名兄喝個交杯酒。”
“交你一臉。”
女子們纏住了呂牧,搔首弄姿,極盡挑逗,呂牧口乾舌燥,下面又被達婆給施展了什麼禁術,擡不起頭,終於沒有太丟人,這時,琵琶聲忽然消停了。
“咚咚···”琵琶聲又起,呂牧身體猛地一震,推開身邊的女人,往琵琶聲的來源看去,只覺得聲音是從二樓的某個雅間裡傳出來的,身旁具有豐腴身材,年近四十的風韻大姐咯咯笑道:“哪有不愛女子愛聽曲的,別說,上面還真有這麼一位,點了四五個這裡的頭牌陪他一起奏琵琶,想想都奇怪,而且這幾天,他天天都來。”
呂牧皺了皺眉,立刻覺得有些難受,這琵琶聲中大多用拇指彈弦,聲
音勁道不加掩飾,大有蒼涼殺伐之聲,而且無意中激盪着他的玄氣,讓他的玄氣不受控的奔涌而出。
“不凡。”呂牧喃喃道:“這人有點意思。”
“哪裡有什麼不凡了,你今天怪怪的,怎麼老是說這兩個字。”金勝男嗔道:“莫不是不喜歡這裡的姐姐,你不喜歡可以直說,小爺給你找好的。”
“我本來就···”他想說本來就不喜歡,但是這些姐姐們都在這,他還是顧忌着自己的修養,絕不讓這些人心裡不舒坦,畢竟這些人以出賣笑容爲生。
“滾開!”一個滿臉鋼須的老人撞開了這裡的護樓小廝。和另外一個身材高大但表情陰暗的老人走了進來,他們說老也不老,六十歲的樣子,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像兩頭猛獸撲進來一樣,有着讓人不敢違背的威勢。
大堂裡立刻被這兩人攝住了,只見鋼須老者屈膝坐在自己的方毯上,上面擺着的美酒點心他也不屑一顧,心中似有不平,回顧那滿臉陰寒的老者道:“那個女人走到這裡就不見了,奇怪。”
“算了,既然到了,咱們坐下來喝杯酒吧。”
“我的確想醉一醉。”鋼須老者忿然道:“公子論和二皇子結盟了,這下看金家還能撐多久。要說我最恨誰,當然是無名那小子,恨不得弄死他。”
“咱們徐家本來就是旁觀的,你也別太動氣了。要我說,咱們應該勸家主巧妙的保持中立,或者看準時機支持勝的一方,那時候若是二皇子和公子論贏了,咱們毫髮無損,最多受到他們冷落。若是大皇子和金家贏了,那三大家族就徹底擡不起頭了,咱們徐家一躍成爲三大家族的其中一名豈不好?”
“不必,這次公子論去···”
“四哥,你說話小點聲好不好。”
“怕什麼?我告訴你,這次我已經和公子論和家主說好了,無名那小子就由我對付,上次混戰中老子被他禪火擦傷,屁股後燒開了花,修爲還給破了一成,我的幾個徒弟也給他金鐘蓋九鼎戰法擊成重傷,我非殺他不可!”
“沒錯,這小子着實可恨。”
他們這麼說着,聽力太好的呂牧一早就聽了進去,原來這二人是徐家的兩位長老,的確,當時混戰之下,呂牧根本記不住這兩人的樣子,聽他們這麼一說,心裡立刻鬱悶起來,這兩個老傢伙一頂認得他,要是被發現他在這裡,那還不和他玩命?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他修爲大進,打不過可以拖,拖不下去可以跑,金勝男怎麼跑?
——善了個哉的,此地不宜久留。
他給金勝男使眼色,可金勝男玩心正大,根本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怎麼?你眼睛有毛病,亂看什麼?”
“小點聲,那邊,徐家的長老,被他們發現,咱們就完了。”
他說話聲很小,可惜金勝男爲了裝好一個爺們,一個漢子,說話必然要底氣十足,兩人奇怪的舉動難道還不引起那兩位的注意?
他們就在不遠。
而且還相當近,很近,近的呼吸都能聽到。因爲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朝思暮想,輾轉反側,優哉遊哉,每天想着用什麼辦法能讓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無名公子就在不遠,他們已經走了過來,站在了呂牧的方毯旁,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嘿嘿。呂牧苦笑了,然後他就出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