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冬瓜條趕緊丟鍋裡啊,媽去找牀涼被就過來。”
老媽的喊聲飄過身後,伴隨着快速走動的腳步。邱沫沫慌得心肝狂蹦,瞟一眼插/入懷中又摸又抓的大手,擡頭閉眼,臉色通紅把脣奴起,“親吧,就一下。快出去。”
“你錯了老婆。”低下頭,雙脣停在她脣瓣半釐米處,衛卓再度挺了挺腰,加重手上的力度,“你,親我。不是我親你。哦,媽好像又朝這邊走來了?”
“你!”又羞又恨,更被他揉得渾身冒汗,邱沫沫只得無奈地睜開眼睛,瞄準他微微送前的雙脣,閉緊嘴巴碰了上去。
“唔!”
只打算輕輕一啄便就離開,哪裡知道脣瓣相觸的瞬間,衛卓居然迅速抽回握住胸前柔軟的大手,輕輕摁住了她的腦袋,探舌入口溫柔地舔吮起來。
以往的親吻,全在黑燈瞎火魚水交歡時,於她來說,只當那是他增強快/感的手段,她雖反感卻也從不抗拒,只除了被他拷在牀頭那晚。可眼下這個吻,來的這麼突然又這麼溫柔,就像一股溫暖卻激烈的電流擊入經絡,令她甚至來不及閉上眼睛,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深邃的黑眸近在咫尺,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清波流蕩。
“冬瓜……咳……那個,她爸!她爸?收拾收拾桌子……”
意亂情迷間,老媽的大嗓門在身後響起,頃刻又極爲壓抑地低了下去,漸漸走遠。邱沫沫連忙掙着翹起腦袋,大口呼吸起來。
丟臉,丟死人了!這臭流氓,非得當着長輩的面這麼胡作非爲嗎?
氣喘吁吁的衛卓,比滿臉紅霞的她也好不到哪兒去,臉頰有着淡淡緋色。雙臂圈緊又將她攬腰抱了抱,才鬆開手,嘴角噙滿笑意,“邱沫沫,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親我。滋味不錯。”
“誰要親你!”臉色由紅轉黑,不耐地推開他再度打開竈火,邱沫沫不自覺撅了嘴,恨恨道,“還不出去麼?晚上我不要在這住,丟死人了。”
“媽面前有什麼丟人的?”忍不住伸手朝她的脣瓣捏去,被她惡狠狠瞪了一眼,衛卓低笑一聲攤開雙手,卻在她放心地回頭拎了鏟子時,啪的揉住她的屁/股又握了握,轉過身,沒事人般大搖大擺走了出去,“媽,我幫你收拾桌子,你可以來幫沫沫做飯了。”-
曖昧的一幕被老媽撞見,惹得這位原本就愛嘮叨的長輩一臉賊笑不停給兩個後輩夾菜,嘴裡總少不了‘補補’二字,直接導致飯桌上的邱沫沫滿心不自在,吃過飯陪着坐了會,就鑽進廚房洗洗刷刷掃地抹桌子;直到實在找不出可以繼續忙乎的事做,才無視客廳裡的歡聲笑語,鑽進昔日的閨房翻找起睡衣。
房間裡的一切都保持着未出嫁時的樣子,被老媽收拾得整齊乾淨。牀上也換了新的單子和涼被,甚至還擺上了一對可愛的笑臉靠枕,讓溫馨的臥室又多了份小小的浪漫。
上次鬧分居時,她也在家裡住過幾天;可和衛卓一起在這兒過夜,還是嫁人之後第一遭;而她,好像也從未在婆婆家裡過過夜。每一次探望父母,他和她都是貌合神離,各自端着敷衍又討喜的笑臉,說着長輩們愛聽的話,一回到家便累得相對無言倒牀就睡。可今兒,聽衛卓的意思,是他主動要求住下來的?這傢伙最近的習性好像越來越詭異了。
漫不經心在衣櫃裡翻騰着,目光卻忽然被最下層那抹墨綠吸引。邱沫沫怔了怔,伸手擡起壓在上邊的衣服,小心翼翼將它抽出來抖開,輕嗅着在胸前比了比。
他現在在做什麼?
下午回家到現在,一直被衛卓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騷擾,她甚至都沒有機會回味酒吧臨別時、他那溫柔不捨的眼神,直到看到這件屬於他的T恤。曾經那麼委屈怨恨,可當他毫不介懷地接納她,答應她所有自私的要求……如今,委屈的又是誰?
“哎呀,我也正說這件呢,你找到了?”
暖暖的笑意剛在嘴角化開,就被老媽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邱沫沫下意識就把手中的T恤藏去背後,擡起頭,恰好迎上衛卓探究的目光。
“這是沫沫上大學那會兒買的,斷碼便宜貨,當睡衣穿着也還湊合。”邱媽媽一邊說,一邊就擡手把衣服扯了過來,瞥一眼忽然臉色發紅的女兒,皺皺眉,轉臉又微笑着把T恤遞給了衛卓,“小卓一會洗洗先換上這件,我再去找找你爸的大褲衩,其實啊,就是光膀子也沒啥,一家子的。”
“太舊了……別穿。”眼看老媽一說完就風風火火晃了出去,邱沫沫趕緊走前一步,手指捏住T恤的邊角往自己這廂扯扯,“你在家不也整天光膀子麼?一會找個大褲頭換上就好了。”
“在家只有你看,在這我怕羞。”輕鬆擡起手臂,把T恤鬆垮垮搭在肩頭,衛卓刻意忽略掉她心虛的目光,轉頭掩了房門,在屋子裡慢悠悠轉了起來,“老婆,你小時候這麼漂亮?這是幾歲照的?”
“好像是……”視線追隨着那件墨綠色的衣服,聽到他問,邱沫沫纔回過神,看看被他拿在手中的相框,“不小了,應該是初中照的吧。”
照片上的她,學生頭齊劉海,明亮的眼眸紅紅的脣,笑容矜持而又害羞,就像一隻快要成熟的青蘋果,充滿少女時代特有的青澀感。
“真想讓人咬一口。”拇指在照片上的女孩臉上揉揉,順便湊過臉親上一口,衛卓轉眼瞄着紅了臉的邱沫沫,挑眉笑了笑,“其實現在也不錯,就是看起來沒小時候乖。”
“上面有灰,不嫌髒麼?”上前一步把小相框扣了下去,邱沫沫瞅一眼裝飾櫃下方的幾本相冊,下意識挪挪身子擋住,低下頭,“你先去洗澡吧,一身汗。”
“很多汗嗎?我覺得還好。”順手扯來掛在肩頭的T恤擦擦額角細汗,衛卓好像看不到她心疼又厭惡的眼神,大手握住她的小蠻腰一推,抱起相冊大刺刺坐在了牀上,還不忘拽下T恤墊在屁/股下邊使勁兒壓一壓,“老婆,別這麼沒情趣,就知道洗澡辦事。陪我看看相冊不好嗎?”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些回憶罷了。”翻着白眼不清不願在他身側坐下,邱沫沫的手指再度攥起T恤一角,往自己這廂輕輕扯,“好好的衣服,一會壓皺了。”
“這個碼挺適合男人,還是個身高和我差不多的男人。你又不能穿出去,皺點兒怎麼了?”翹起二郎腿把力氣凝聚腰下,衛卓冷颼颼瞄一眼聞言不再做聲的她,目光轉回相冊,卻又微微翹起了脣角,“這些是你上大學的照片吧?你的初戀是哪個?這個嗎?這幾個小畜生裡,就他還有點人樣。”
嘴角一撇,忍不住想對這目中無人的自大狂一頓譏諷,然而轉眸看到照片上,立於自己右方笑容暖暖的張子健,邱沫沫不由心跳快上幾拍,抿脣搖了搖頭,“那是方主任,你不會就這點眼力吧?”
“哦?這是方青雲?”微微皺眉,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衛卓轉臉瞥她一眼,纔再度拿食指在相冊上輕輕摩挲着,越發專注地研究起這張照片。
匆匆翻過,很多頁都是她的單人照或者大堆人羣聚,僅這一張人數寥寥,五男兩女勾肩搭背,神色極爲親暱。
站在兩個高個子男生中間的,是他的邱沫沫沒錯,雖然被左右兩隻長長的手臂勾肩擁攬,可她的雙手卻很規矩地放在胸前,有些羞澀地交叉相握,只有綻放臉龐的甜蜜微笑看得出青春的悸動。而自己之所以一瞥之下便以爲她左側的男子是尚未見面的情敵,完全是因爲他深沉又充滿保護欲的眼神;可沒想到仔細一看,這個人竟真的是方青雲。
那麼,右側的就是那個張子健吧?可從照片上說,他面對鏡頭笑得開懷坦蕩,五指散開鬆鬆攬在她的肩頭;而方青雲的神色就大不相同了,除了抿成直線的脣角,攬在沫沫肩膀的手指也緊緊併攏,很容易就令人感覺到昭示着保護欲的力度。
“我沒保存他的照片。”
時不時擡眼,看看似乎陷入沉思的衛卓,邱沫沫終於忍不住把手摁上照片,阻住他的視線,“別看了。”
打從他開始在臥室裡巡視,她就覺得說不出的詭異。以前偶爾路過書房時,看到衛卓伏案翻閱辦案資料,也總是眼前這幅凝眉深思的模樣。可這些不過是她曾經的點滴,以往從未被他碰觸過,犯得着突然間這麼好奇嗎?
“撲。”
哪知還在心裡嘀咕,衛卓卻忽然笑出了聲響,拉開她的手樂不可支,“這傢伙長殘了,你要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旁邊這個女孩子是他的小女朋友?這傢伙口味還真重,這麼肉感。”
“哦,那是我們的系花。”提起照片上另一位笑靨如花的女孩子,邱沫沫眼眸暗了暗,倏地伸手奪過相冊,垂眼放去裝飾櫃,“我的東西可不可以不要亂翻?這些……”
“這些是你生命裡,被我錯過的部分。”擡指摁住她微啓的脣瓣,衛卓傾前點啄着她略顯驚訝的臉頰,微微笑了笑,“所以我要好好補習一下。對了,去年冬天沒陪你看阿凡達,過幾天帶你去看變3好不好?我們老夫老妻也約約會?”
“……”約會?休息時間只喜歡到處亂跑、和狐朋狗友喝酒打檯球的他,居然要和自己約會,還是看——變形金剛?!他是吃了返童藥智力衰弱了,還是打心眼裡就覺得她也是幼稚一族?可是,自己的心跳又爲何會突然加速,快的令她有些口渴,臉頰也隱隱發燙。
原本裝滿回憶的腦海裡,只剩下他此刻溫柔得有些虛幻的注視,邱沫沫抿了抿脣,身體也因他摩挲起背脊的動作微微一顫,似乎突然軟得快要滑倒。
“喂?”
安靜下來的臥室,只聽得到彼此加重的呼吸聲。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時,她才驚愕地發現,不知何時已被他擁坐在懷,脣與脣之間竟然也只差半指距離。
“哦,知道了。”
市局領導的聲音透過聽筒隱約傳入耳中,邱沫沫臉紅心跳大氣也不敢多出一聲,只是羞赧地拉下衛卓摸上胸部的手,偷眼朝他看了看。
“我馬上過去。”目不轉睛的注視,很輕易便逮住了她羞澀的一瞥,衛卓無聲笑了笑,原本變得凌厲的目光又柔和下來,伸手捏捏她的耳朵,“十分,不,十五分鐘就到。”
“要出警嗎?”片刻前過於親暱的行爲,令邱沫沫心頭亂跳不敢深究。見他放下手機故作哀怨的看着自己,心情登時無比輕鬆,幾乎有些期待地仰起頭,緊緊盯着他,“晚上是不是不回來了?”
這女人,真的那麼沒心沒肺,一點都看不到他的努力嗎?剛剛還似冰雪初融,怎麼這會兒竟然還是一副將要脫離狼口的模樣?
目光一暗,忍不住就握緊了五指,可眼角瞥到牀單上那抹墨綠的色彩,衛卓卻又挑了挑眉,猛地旋身將她壓在T恤上,輕車熟路拽下她小巧的三角褲,解起了腰間的皮帶。
“你做什麼!”
臭流氓,明明馬上就要出警,還有時間來瀉火嗎?!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欺近的面龐,邱沫沫怔了怔,還沒來得及開口喝止,脣瓣覆上,被他推搡至胸前的裙襬下,他已掰開她的雙腿強力刺入,狠狠抽動了數次。
“嘶,你個臭流氓,你……”
略微乾澀的摩擦,帶來的是火辣辣的疼,還有突然涌上心頭的那絲莫名委屈。
對他來說,她真的就是個合法的泄/欲工具吧?上一秒,他還含情脈脈看着她,說什麼錯過的生命,說什麼老夫老妻的約會。可現在,毫無預警就開始履行協議了?
“沒滿足,這次也不算。”
又壓又揉,終於在她低喘連連拿拳頭砸上自己的後背時,衛卓才意猶未盡低下頭,滿意地看着印在她鎖骨上方那塊紅痕,笑眯眯把她抱去一旁,扯起那件被碾壓得染了些微愛/液的墨綠T恤,“老婆,你把這衣服都給弄溼了。我拿走了,夜裡想你的時候再穿。”
“你……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