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靳南不解地看着他,國際走私他都承認了,殺人他倒是一副自己沒做過的樣子?
博靳南旋即認爲他這是在裝蒜,所以故意大聲的說:“你殺了金日升!你以爲逃得了法律的責罰嗎?”
博靳南朝着安若生步步緊逼,就在這時,安若生卻突然瞳孔緊縮,旋即倒在了地上。
博靳南還沒有反應過來,安若生已經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後面剛追上來的博西延他們一看安若生死了,博西延忍不住責備博靳南:“你怎麼這麼衝動?安若生死了,我們的案子還怎麼查?”
博靳南無辜的聳聳肩:“你現在該查的,恐怕是這個人怎麼就突然死了。”
博西延低頭看向安若生,果然死得蹊蹺,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高爾夫球場辦公室裡。
姜在旭頭上纏着繃帶,手中握着一支盛滿紅色液體的高腳杯,他眼神薄涼地看着視頻中的一切,緩緩地將一整杯特製的紅酒吞入腹。
韓彬站在他身旁,看着那杯紅酒,差點沒吐出來。
那是他父親的血。
姜在旭的脣角輕輕地揚了起來,仿若是因爲喝了這不錯的酒而滿足,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種勝利者的光芒。
“真好,三個人一起解決了。”姜在旭從視頻中看到博西延他們去找安若生了,那得意的笑容忍不住溢出了聲。
就在一個小時前,誰也想不到,姜在旭會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姜在旭帶着韓彬,優哉遊哉地來到了高爾夫球場,熱愛高爾夫球的金日升,完全可以一整天泡在這裡也不會膩的。
但是姜在旭可受不了這種高端的優雅,他對這一切都是嗤之以鼻的。
“也不知道這顆小球球到底哪裡如此吸引了你,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願意多看兩眼。”姜在旭忍不住說道,脣角的笑容更是輕蔑不已。
就如姜在旭所說的那樣,金日升纔不屑於看他一眼,兩隻眼睛全神貫注地投注在那粒白色的高爾夫球上,然後像是擁進了渾身的力量一樣,揮杆,將球打出好遠。
姜在旭被金日升無視了,心裡一陣窩火,直接上前將侍者再次放在球塔上的高爾夫球,一腳踹出老遠。
然後挑釁地回頭看着金日升。
“怎麼樣?我直接用腳踢的,你看,也是可以很遠的不是嗎?”
被擾亂了打球的興致的金日升終於是有了反應,他突然掄起了高爾夫球杆,一竿子就揮在了姜在旭的腦袋上。
瞬間,姜在旭便飛出了好遠,看得出來金日升用處的力氣可不小,而這杆子質量也着實好。
姜在旭整個腦袋都蒙圈了,待他好不容易從暈眩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除了韓彬,便沒有看到金日升。
“混蛋!他人呢?”姜在旭的腦袋瞬間流出了好多血,他感覺腦袋一陣疼,眼前的景象也幻化成了好幾個重影。
韓彬看着姜在旭那嗜血的眸子,再看看他受傷的腦袋,急切地回答:“他應該是去洗手間了,你的頭流着血,我們……”
姜在旭沒有聽韓彬繼續說什麼,徑直朝着高爾夫球場的洗手間跑去。
此刻的洗手間裡,金日升已經完事了正在洗手,而一旁的樸謀則是一直猶豫着,想要和金日升說自己有事想要先離開,其實就是掛念着那個性感風騷的恩欣。
“大佬,你也來洗手間啊!”樸謀憨憨一笑,回頭看着金日升。
“嗯。”金日升沒有多理會樸謀,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姜在旭端着一把手槍跑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就朝着金日升開了一槍。
“啪”的一聲巨響,金日升的脖子立即爆出了一個大口子,瞬間血流如注。
樸謀瞬間呆住了,他看到突然中槍的金日升,整個人都不好了。
金日升伸手握住了脖子,可是怎麼也止不住大動脈流出來如潮如洪的血。
樸謀嚇得趕忙想要往外跑,誰知姜在旭卻突然上前一把推倒了樸謀,並將手中的槍塞到了他的手中。
樸謀嚇得直哆嗦,立即將那把槍丟得老遠,姜在旭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金日升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樸謀則是承受着無情無盡的恐懼。
金日升伸出雙手一把抓住了樸謀的雙手,樸謀嚇得一把推開了他癱倒在地。
金日升被樸謀一推,也徑直坐在了地上,他一手握着脖子,又騰出了一隻手狠狠地抓住了樸謀的腳,緊接着另一隻手也一起抓住了他的另一隻腳,像是想要藉由他的力量去撿那把手槍。
姜在旭上前一把將那把槍狠狠地踹到了角落去,並冷冷地看着金日升說:“你說你是我父親,我自然不會否認,可是你既然承認我是你兒子,那麼你就應該對我負責,而不是把我當做你殺人的工具!”
“既然你教會了我怎麼去殺人,那麼就應該想到遲早有一天,死在我槍口的人,也有你!”
金日升深深地看着姜在旭,他的瞳仁慢慢地散去了交集,漸漸地潰散,直到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樸謀看着金日升已經沒氣了,心想着也許下一個就是自己了,他使勁搖着頭,一路朝着後面退去,嘴裡則是不斷地說:“別殺我,別殺我……”
姜在旭一步步地朝着樸謀靠近,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
姜在旭脣角輕揚,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塊酷炫的懷錶,並打開了懷錶,那時間流淌的聲音便滴滴答答地在衛生間裡流淌了起來。
樸謀驚恐萬分,但還是不解地看着姜在旭突然的動作,他不明白他這突然拿出懷錶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姜在旭抓着懷錶的鏈子一段,將懷錶亮在樸謀的面前。
那懷錶可是全金的,識貨的樸謀雙眼立即迸射出貪婪的光,兩隻瞳仁便隨着那懷錶轉動起來。
“快告訴你最愛的金錶,答應他,你會忘記你剛剛所看到的一切,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很快,樸謀便被他給催眠了,他雙眼緩緩地合上,坐在了地上,靠在牆上安靜地睡了起來。
當樸謀醒來的時候,四周沒有一個人,只有不遠處躺着的金日升,讓他嚇了一跳,他立即雙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一隻手卻突然按到了一個東西,硌得慌。
當樸謀看到那是一把手槍,再看看眼前的金日升已經死了之後,以爲是自己殺了人的樸謀立即嚎啕大哭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定不是我……”樸謀痛哭着,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發泄此刻的心慌和不安。
韓彬看着視頻中的一切,再扭頭看着那近乎癲狂的姜在旭。
他感覺自己已經不認識他了,這樣嗜血這樣六親不認的姜在旭,真的還是當年自己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嗎?
“姜在旭,那是你父親。”韓彬突然輕聲開口說道。
他本來一直多很羨慕姜在旭的,他八歲之前的日子可以有母親相伴,十五歲之後,他又被親生父親找到了,回到了親生父親的身邊。
而他韓彬,活了二十六年,連自己的姓氏都是和院長同姓留下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親是誰,不知道他是哪裡人,姓什麼。
可是對於姜在旭而言,父親怎麼了?曾經他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如今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死人罷了。
父親嗎?他除了提供了一顆基因,姜在旭找不到任何他作爲父親的因素。
姜在旭冷哼一聲,笑道:“父親又怎樣?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黑客黨的大佬了,韓彬,你現在可是和我一條船上的人了,要麼跟着我到達成功的彼岸。”
“要麼,”姜在旭脣角輕楊,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說,“要麼我就把你從船上丟下去,喂鯊魚!”
韓彬瞪大了雙眼,果真如同姜在旭所說的那樣,他已經沒有說不的權利了。
自從姜在旭找上他,他知道了姜在旭那麼多的秘密,親眼目睹了那麼多他和他父親之間的慘烈,他很清楚,他真的已經無法離開了。
韓彬輕聲嘆息,他從一開始就是被動的順從的不是嗎?也許到了現在,他依舊還是和小時候那樣,願意不管是什麼事情,不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姜在旭,把自己的那一份讓給他。
如今,不管姜在旭多麼的可怖,但是對他來說,他依舊是他兒時的好夥伴。
韓彬輕笑,突然說:“你所謂成功的彼岸,是哪兒?會是什麼樣子?”
顯然,姜在旭並沒有想到韓彬居然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甚至沒有反抗。
姜在旭不可思議地搖搖頭,苦笑:“韓彬,這可不是小時候玩過家家的遊戲,我是認真的,上了這條船,你就不能下船了。”
自從在金日升的包廂幫助了姜在旭之後,他就不認爲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即便是姜在旭會放了他,恐怕金日升也不會。
雖然金日升現在不在了。
“那麼你會讓我置身事外地離開嗎?”韓彬輕笑,看着姜在旭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
姜在旭擡頭看着韓彬,輕笑:“只要回憶是暖的。”
韓彬詫異的聽到姜在旭那突然文藝的句子,緊接着是他綻放出陽光般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害。
可是,韓彬很清楚這個姜在旭的個性。
果然,姜在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點也沒有剛纔那詩意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