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家遠爲什麼要害我這件事情,吳玲說她也不清楚,看我一臉憤怒的樣子。吳玲臉上露出了幾分擔心之色,說道:“葉凡,要不我先去問問我師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也可能是我師叔他把經文給弄錯了呢。”
“呵呵,把經文給弄錯了,你信嗎?”我冷笑了兩聲,對於吳玲說的話,完全的不相信。這個家遠先是把我的冥妻給抓去了,接着又開始算計我,害我險些喪命,我越想越氣,這個仇說什麼我也得報。
“葉凡,你相信我,我先去正一觀找我師叔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他真的無緣無故害你的話,我吳玲一定會替你討個說法的。”吳玲無比認真的看着我,眼神中還帶着幾分懇求之色。
吳玲這些天畢竟也幫了我不少忙,我也想知道橋鎮正一觀的家遠爲什麼要害我,於是我就和吳玲說我和她一起去。
我們來到正一觀的時候,還沒下車,我就聞到了空氣中有一陣似藥非藥,似香非笑的奇異味道。我聞到這陣香味的時候,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因爲這香味我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每當黃昏的時候,我中藥鋪子裡會散發出來的那陣香味。
聞到這奇異的香味之後,我趕緊打開車門跑下了車,朝着正一觀跑去。越往前跑,空氣中的那香味就越是濃烈,我心臟也加速跳動了起來。
很快,正一觀天師殿那翹起的瓦檐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透過大殿裡面的燭光,我隱隱看到有兩個影子掛在那瓦角上方。
而這裡,也正是異香最濃的地方。
我緊緊的盯着屋檐上方的那兩個影子,夜風吹過,那兩個影子在深夜中來回晃動着,看起來像是兩個掛在屋檐的稻草人一樣。
不一會兒,吳玲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望着站在一邊發呆的我開口問道:“葉凡,你怎麼了,跑這麼快乾嘛?”
“你看那兩個影子!”我指着屋檐上的那兩個影子,開口說道。
吳玲朝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當她看到那兩個影子之後,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很快就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個手電筒,朝着屋檐上方照了過去。吳玲的手電十分的亮,就像是一道利劍一樣,將黑夜撕開了一道口子,照在了那屋檐上的一個影子上。
那是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他的脖子被尖銳的屋檐給刺穿了,整個身體掛在屋檐上方。那具屍體我認識,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白天在李先生家的那個家遠的徒弟。
他,他怎麼死了?
我趕緊又讓吳玲把手電照向了另外一個屋檐,在那另外的屋檐上方,家遠的屍體也和他徒弟一樣,被屋檐穿破了脖子,吊在大殿的上方。更恐怖的是,家遠的整張臉被削掉一半,露出了半邊陰森的白骨,而他的另外一張臉則是完整的。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就懵逼了,家遠和他的徒弟怎麼都死了,我還想着要找他算賬的呢,這兩個人不會是假死吧?
吳玲看到這一幕也十分的震驚,她從大殿裡面搬來了一個伸縮梯,爬到上面把兩人的屍體給解了下來,擺放在了地上,仔細的觀察着。
我也走了過去,發現家遠徒弟和家遠的死狀其實是一樣的,家遠的徒弟臉上的肉也是被人削掉了一半,露出了裡面那陰森的白骨。
“陰陽刀屍,這是誰,竟然能做出這麼狠毒的事情來。”看到家遠師徒的這兩具屍體之後,吳玲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生氣,她的身體也有些顫抖了起來。
“陰陽鎖屍,那是什麼東西?”我不解的問道。
吳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我說道:“很多作惡多端的人以爲死後可以逃脫懲罰,其實他們都錯了,在清朝皇室除了十大酷刑以外,還有一種更殘擾的刑罰手段。那就是這種‘陰陽刀屍’。”說到這裡,吳玲的臉色又白了白,繼續說道:“這種陰陽刀屍是清朝皇家陰陽師獨創的手法,在人生前一刀一刀削下他的肉來,直到最後一刀削完那人才會死去。而死去了也並不意味着就這麼結束了,他的靈魂會被鎖在屍體裡面,繼續承受刀削之苦,而且一削就是百年,這種‘陰陽刀屍’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比生不如死還要難受。”
我聽完吳玲的話之後,心裡一點都不同情這一對師徒,這對師徒無緣無故的害我,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
空氣中還回蕩着那陣淡淡的香味,不過比之前要淡了許多,又過了兩分鐘,那香味就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香味的突然消失讓我有些悵然若失,同時我心中更加的疑惑了起來。
家遠這對師徒的死明顯和我有關係,肯定是有人知道了這對師徒在害我,所以有人才來替我報仇的。
我就更加的疑惑了,現在家遠的死又給我增加了兩個疑點,幫我報仇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母親嗎?還有家遠爲什麼要害我,我確信我和家遠是第一次認識,如果家遠不死的話,我還能夠問出一些線索來,現在家遠死了,我就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我和吳玲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我聽到道觀裡面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
“誰在哭!”聽到那哭聲之後,我擡起頭朝四周看了過去,在這個時候那哭聲又消失了,好似重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於是我轉頭朝着吳玲看了過去,開口問道:“吳玲,你聽到了那哭聲嗎?”
吳玲轉頭朝我看了過來,點了點頭,然後她指向了天師殿的方向,開口說道:“哭聲好像是從那個地方傳來的,我們去看看。”
“嗯,我走前面,你小心點。”說完,我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驅鬼符,朝大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正一觀的天師殿很大,大殿裡面空空蕩蕩的,那魏巍森嚴的天師神像手提打鬼尺,瞪着大大的注視着走進來的我和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