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大燕的那幾人,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話說蕭焰,蕭炆等四人商量了一個下午之後我,最終確定由蕭焰跟着風月去找諸方孤逝談判,實際上是暗中接手之前白弱水要做得事情,在西域皇宮裡和大燕裡應外合。
然後來個“黃雀在後”,將想要奪取大權的西域給收入囊中,永絕後患。
諸方孤逝叫風月來傳話,無非是想要他們大燕的軍防圖。
至於軍防圖這個東西……他們已經研究出更好的佈防,就等着敵方自投羅網了。
“安王,務必要將肅王和白弱水帶出來。”
臨走前,蕭炆是這樣說的,蕭焰點了點頭:“不用皇上說,臣也知道,皇上保重,沈大人,照顧好皇上,大燕的明天,就看你們的了。”
說完,端端坐在馬上抱拳作了一個揖,就像是一位遊俠一般。
“沈疏離定不負安王爺所託,安王爺一路小心。”
“告辭。”
說完,就調轉了馬頭,帶着城夙,朝着前面風月等待的長亭而去。
一路上,蕭焰少不得要和風月叨上幾句,有時是因爲疑惑,有時是爲了套話。
然而,風月每次的回答都是不冷不熱的,這讓蕭焰有些鬱悶,頓時就覺得這樣的路途,一定是無聊死了。
不過好在,他還帶了城夙那個二貨一起,還有一路對風月進行了千萬次不重複評價的明霜,要不然他一定會死掉的,而且,還會有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死因——無聊死的。
到了西域皇宮的時候,風月並沒有直接將他們給帶進去,而是安排他們在一間中等規模的客棧住下。
對於風月的這個安排,蕭焰是一點兒異議也沒有。
反而是明霜,本來他看風月就很是不爽了,現在將他們帶到西域來,又不讓他們直接進宮和諸方孤逝談判。
在他看來,這明顯就是在拖延時間。
“哼,不知道這個惡毒的女人要搞什麼名堂。”
風月快要離開的時候,明霜當着她的面這樣說的,在面對風月的時候,他是一點兒也沒有身爲男子該有的風度。
而風月也懶得和他說話,交代他們不要到處亂跑,便進西域皇宮去找諸方孤逝覆命了。
而爲了不讓蕭焰像白弱水那樣被諸方孤逝給輕易抓走,從而用來增加威脅大燕的籌碼,城夙和明霜兩人都是片刻也不離開蕭焰的,所以,這次住在客棧中,三人也是隻訂了一間房。
“臭女人,將咱們仍在這裡,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明霜剛一在桌子旁邊坐下,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還有裝有水的茶杯,經過這樣發一記猛拍,茶杯裡的水硬是抖了出來,灑到了桌上。
城夙皺皺眉,看了一言從進入客棧之後就一言不發的蕭焰,然後一邊認命地將桌上灑出來的那些茶水擦乾,一邊道:“明大公子,您先消停一下成不?”
“不成不成,現在我家小白主子還在他們手裡,只要小白主子不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消停不了,不行,今晚上老子去夜探西域皇宮!”
說着,就要拿上自己的劍往西域皇宮地方向走去,城夙見這位大爺想要壞事,頓時將緊張萬分的臉轉向了自家王爺。
奈何,蕭焰卻是沒有一點兒要阻攔的意思。
見此情狀,城夙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殿下,您看這……”
“讓他去,本王相信,明霜他不會打草驚蛇的,爲了白弱水,他也必須得這樣。”
既然他家王爺都這樣說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城夙啊。”
“啊?”
“本王發現,有句話十分適合你。”
“什麼話?”
城夙看到自家王爺臉上那種帶着三分陰險的笑,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了。
誰知他話音剛落,蕭焰就脫口而出一句:“‘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句太適合你了。”
說完,就難得好心情地笑出了聲來。
“行,殿下,您老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誰叫屬下是忠心耿耿的小侍衛呢,咱不能忤逆了王爺您的意思是吧?”
城夙這句話說得很是無奈,但是心裡卻忍不住爲了他家王爺這麼長時間以來發出的笑感到欣慰。
這是他家主子在聽到肅王妃被諸方孤逝抓走之後,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這一路行來,他家王爺都是一臉眉頭緊鎖的樣子,即使是風月的話,也是這樣。
他雖然不是他家王爺肚子裡的蛔蟲,但是他家王爺已經表現得那樣明顯了,怎麼還可能看不出他的憂心忡忡?
蕭焰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就向遠處望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來:“城夙,你說,她現在,是不是離本王很近?”
“是,說不定很快就會見到王妃了。”
說到這裡,城夙也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來,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家王爺,還是安慰他自己。
然而,蕭焰在聽了城夙的話之後,只是轉過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言,然後嘴角地笑容就變成了苦笑:“不會的。”
“啊?爲什麼?”對於他家王爺這樣篤定地說出這句話,城夙很是驚訝。
爲何一向自信滿滿的殿下,會說出這樣喪氣的話來,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諸方孤逝是不會那麼輕易將她還回來的,他可是寧願放蕭煜回來,也不會放白弱水回來的。”
“這又是爲什麼?”
他突然發現,他有些不太明白他們這些人的愛恨糾葛了,這就像是一團亂麻一般,亂,亂,亂。
“諸方孤逝喜歡……或者說是,愛上了白弱水,他那種人啊,一旦愛上了誰,便只會孤注一擲、不擇手段地將人得到手,之前白弱水失憶,而偏偏認爲諸方孤逝就是她的丈夫,這就是他的手段之一。”
“不知道,這次諸方孤逝又用了什麼手段,將她給留住,反正……他一定幹不出什麼好事兒吧。”
“再者,他知道白弱水是蕭煜的軟肋,是本王的軟肋,甚至是整個大燕的軟肋,畢竟之前白弱水還救過咱們當今皇上,還交情不淺。”
聽了自家王爺的話,城夙嘴角就是一抽,臉上是一副“我懂了”的樣子:“所以,這次咱們是隻能將肅王殿下帶回去了?”
對於城夙的提問,蕭焰沒有立刻回答,看着遠處的景色愣神良久,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不定……誰都回不去。”
蕭焰此話一出,城夙差點一不小心沒坐穩,倒在地上。
既然他家這位殿下都已經這樣子說了,那他們平安回到大燕的機率應該是真的不大了……
西域皇宮內,明霜一身黑衣在宮牆與屋頂上行走,時不時從這個屋頂跳到那個屋頂。
最後終於摸索到了東宮的位置,剛在一處燈火通明的屋頂站穩,就聽到了屋頂下面劇烈的爭吵聲。
“諸方孤逝,你好好看清楚了,昨晚上和你在一起的一直是我,我叫紋蘿,不是你做夢的時候都忘不掉的那個名字。”
說到後面的時候,話中竟然帶上了哭腔。
一聽到女人哭到聲音,明霜感覺自己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嘖嘖,女人的特有招數:一哭二鬧三上吊。
現在只是第一階段,他可是很有興趣看看這位韃靼的公主是不是也像那些普通的小女人一樣,會將那三種能套住男人的本事一一使出來。
然後……這樣一來,他便暫時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汗,要是被白弱水知道了,估計他會被鄙視得很慘。
爲了看個熱鬧,連救主子這麼重要的正事兒都給忘了……至於麼。
“本宮的事,你一個婦道人家,管得了嗎?”
明霜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就是之前的撫玉,現在得西域太子,諸方孤逝。
原來是他在和自己的側妃吵架啊,嘖嘖,這男人也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吧。
明霜一邊批判着諸方孤逝的那句話,一邊搖了搖頭,心裡還在腹誹着:這樣的男人……這位韃靼的公主食瞎了眼纔看上諸方孤逝了吧。
然而,在想這些的時候,明霜完全沒有想起自己是怎樣對待風月的。
“殿下,我是你的側妃。”
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中透着一種濃濃的無力感,聽這個聲音,似乎是和諸方孤逝已經吵了很久一般。
“側妃?哼,別說是側妃,就算你是正妃,你一樣管不住本宮,有資格對本宮說那句話的人,只有能住進本宮這裡的人。”
“而你,永遠不可能。”
“爲什麼……爲什麼白弱水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怎麼知道是她?”
這次,竟然是輪到紋蘿冷笑了:“我怎麼知道是她……諸方孤逝,你竟然問我,怎麼知道是她,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出來什麼吧,而且,我不久之前纔去見過殿下您放在心尖上的那位,別忘了,我可是會製造幻象的哦。”
說完,紋蘿像是“轉敗爲勝”了一般,突然就有些瘋狂地笑了起來。
但是,紋蘿地笑聲還沒有止住,就聽見了另外一個聲響。
諸方孤逝竟然…打女人!而且還是打耳刮子。
孃的,這絕對是男人中的極品,渣男界的精英!
明霜忍住想要現在就下去將某人大罵一番的衝動,對諸方孤逝地所作所爲,充滿了鄙視。
當然,明霜絕對是忘記了在大燕的時候,他差點就要和風月揪着頭髮打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