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兇手

當晚八點左右,飛往洛杉磯的航班開始登機,機場廣播裡不斷重複陳延敖護照上的假名,卻遲遲不見有人去辦理登機手續。

十分鐘後打掃廁所的清潔工在最靠牆角的那間小格子裡發現了陳延敖,發現的時候人還沒有斷氣,馬桶蓋和牆面上都是血,地上落滿了嶄新的紙幣。

清潔工第一時間上報了領導,機場急救人員第一時間趕到,由於情況危急只能進行現場施救,而施救之時

飛往洛杉磯的那趟航班已經慢慢滑向跑道。

沒人知道陳延敖在生命彌留之際有沒有聽到廣播裡航班起飛的通知,但航班不等人,時間到點之後準時出發,衝向天際,而該被留下的人到底還是沒能逃掉。

有時候地獄與天堂之間只差一步之遙,陳延敖最終沒能如願以償,將生命定格在了奔向自由的最後一步。

陳遇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

想來也是諷刺,陳延敖三十年前孤身來到甬州,投靠陳家,那時他已經父母雙亡,往後三十年也一直沒有娶妻,所以至今孑然一身,警方只能通知陳遇。

黃玉苓從五點開始把自己關在房裡唸經,唸了整整五個小時,直到陳遇過去敲門她纔出來,站在門口,問:“有事?”

陳遇低頭嚥了一口呼吸。

“剛警方那邊來了電話,說陳延敖出事了,讓我過去一趟。”

即時黃玉苓臉色一涼,手裡撥的佛串斷開,珠子全部一顆顆砸到了地上。

去的路上由司機開車,陳遇陪着黃玉苓坐在後座,一路過去她都沒什麼聲音,沉着一張面孔,也看不出是悲傷還是激動,兩人就這麼一直沉默到警局。

由於事情發生在機場,現場人流量多,所以很快就傳來了,加上又是一起兇案,很多媒體已經聞風而至。

等陳遇的車抵達警局的時候一下就被團團圍住了,各路記者堵住陳遇和黃玉苓要進行採訪,好在局裡很快有人跑過來阻止,硬生生地把他們兩個人從記者的包圍圈裡拉了出來,護着一路進了警局。

進去之後就消停多了,陳遇忍不住喘了口氣,見旁邊黃玉苓的臉色實在白得嚇人,扶住問:“要不要緊?”

黃玉苓目光空洞地搖了搖頭,一字不吭。

原本陳遇是讓黃玉苓不要跟來的,這種場合怕她受不了打擊,但臨行前她還是要求上了車。

“如果不想進去就在外面等我,我辦下手續就出來,應該會很快。”

黃玉苓卻依舊點頭,勉強動了下嘴皮:“沒關係,進去吧。”

於是兩人跟着進去,找到辦公室,一名身材有些發福的警察朝陳遇看了一眼。

“你是死者陳延敖的家屬?”

雖然剛纔在電話裡已經知道事情的梗概,但陳遇聽到“死者”兩個字的時候心口還是抽搐了一下,而身旁黃玉苓卻明顯晃了晃。

“是,我是他的家屬。”

“行,那先跟我去認下屍體吧,後面手續再一件件辦。”胖胖的警察從桌子後面走出來。

陳遇應了一聲,卻轉身看向黃玉苓。

黃玉苓表情依舊愣愣的,從剛纔在家告知陳延敖死訊開始她便如此,好像情緒被一下子抽走了,整個人看着有些神志不清。

陳遇又輕輕緩了一口氣。

“媽,你在這等我吧。”

黃玉苓卻搖頭,自顧自地拔腿就跟着剛纔那名胖胖的民警走了。

民警帶着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彼時夜已深了,這間警局臨近機場,可以清晰聽到飛機起飛時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

一直走到走廊最裡面一間,門上掛着“屍檢”兩個字,如此深夜不禁令人皮毛髮寒。

民警刷了指紋卡進去,裡面溫度明顯要比外面低很多,陳遇忍不住戰慄,擡頭繞過民警的身影看到房間中央擺了一架金屬牀,牀上躺着人,軀體被白色牀單整個蓋住。

“家屬過來,看看這是不是陳延敖本人。”胖警察發話,說完將蓋在上面的牀單揭開一點。

陳遇當時還站在門邊,以此角度看過去也只依稀看到一個側影,可很奇怪,當時他的心情異常平靜,沒有悲傷,沒有仇恨,帶着一副毫無表情的面孔一步步走過去,直到站在金屬牀前面,清晰看到白亮燈光下躺在上面的人,臉色灰白,閉着眼睛,短短几日已經枯瘦得不成樣子。

從血緣上來說躺在面前的人是他的父親,此時卻已經沒了聲息。

這是一具已經冰涼的屍體。

“是不是陳延敖本人?”胖警察又問。

陳遇咬住牙根閉上眼睛:“是他本人。”

像是一錘定音,又像是半生愛慕與傾注被瞬時掏空,站在門口一直神情恍惚的黃玉苓突然用手蓋住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死者在機場被發現時右側腹部受傷,現場醫務人員第一時間對其進行了搶救,但由於受傷時間過長導致失血太多,最後還是沒能救得過來,經過屍檢之後發現右側腹部有條長達四寸左右的傷口,初步判斷是被人用水果刀或匕首之類的兇器刺傷,不過具體還要等明天屍檢報告出來之後再確定。另外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有打鬥痕跡,這就說明死者在受傷之前曾與人發生過爭執,但現場留有大量現金,可見對方不是衝錢來,除此之外我們還在死者身上發現了一本假護照和一張當晚飛往美國洛杉磯的機票,也已經第一時間調取了今晚機場的攝像頭視頻,我們希望能夠儘早破案,也希望家屬可以配合,想想死者生前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有殺人動機的嫌疑人。”

胖警察把事情大概跟陳遇都說了一遍,陳遇不得不接受這已經成爲一樁兇殺案的事實,且是在機場這樣人流量很大的公共場合進行的兇殺案,可是兇手會是誰?陳延敖生前到底得罪了誰以至於對方要用這種方式來結束掉他的生命?

陳遇錄完口供出來已經是凌晨,黃玉苓一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大廳,他輕輕又吸了一口氣,走過去。

“媽,手續都辦完了,回去吧。”

黃玉苓卻不作聲,目光愣愣地盯着門外的院子。

陳遇見她坐着不動便輕輕推了一下。

“媽……”

椅子上的人卻擡手在嘴邊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別吵,你仔細聽。”

“聽什麼?”

“聽啊,仔細聽……”

陳遇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順着她的意思豎起耳朵聽,隨後聽到遠處傳來越來越響的轟鳴聲,直達頭頂,呼地有團陰影從院子上空越了過去,是機場剛剛起飛的飛機。

“聽到沒,走了,飛走了,就這麼飛走了……”黃玉苓瞪大眼睛看着陳遇,像在告訴他一件值得振奮的消息。

陳遇看着眼前神志明顯有些恍惚的黃玉苓,心裡疼得幾乎窒息。

……

第二天機場有旅客在廁所遇刺身亡的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很快又有網友人肉出了死者的身份——大塍前集團副總,陳家遺囑門男主角,黃玉苓的姘頭,陳遇的親生父親,也是大塍資產挪用案的主要嫌疑人。

如此一來這件案子就變得非常有看頭了,媒體爭先恐後地報道,網友也不乏想象力,短短半天便恨不得編本情節荒誕曲折的書出來。

沈瓷得知機場遇刺死者就是陳延敖的時候已經過了第二天早晨,整個辦公室都在討論這件事,甚至好奇心重的開始打電話問其他同行,想從同行那裡多挖點料出來,而沈瓷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陳遇。

從血緣來說死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原本沈瓷想給陳遇打個電話,但想想又覺得不妥,這種時候她能跟他說什麼呢?無論身份還是立場而言他都很尷尬,最後沈瓷還是打消了電話聯繫的念頭,改爲發短信,思來想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刪刪減減,就留了“節哀順變”四個字發出去。

短信發出去之後一直沒有迴應,沈瓷也沒再多問,這種時候說再多都是無益,最後實在不放心,還是給陳韻去了一通電話。

“小瓷姐…”那邊的聲音也明顯透着疲倦,這陣子陳家發生了太多事,這丫頭臨危受命,大概受了很多委屈。

沈瓷也不饒圈子,直接說:“陳延敖的事鬧成這樣,估計陳遇壓力會很大,有時間的話多關心他一下,不管怎樣,畢竟他還是你哥。”

陳韻“嗯”了一聲:“我知道,最近我會多花點時間呆在家裡,黃玉苓看着情緒也不大對勁。”

好像一夜之間這個總是遊手好閒的姑娘成了家裡的頂樑柱,沈瓷也說不上這是好事還是悲哀,只是心裡無端覺得有些發澀。

“難爲你了,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儘管給我打電話。”

那邊久久沒有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一聲嘆息。

“嗯……小瓷姐,謝謝你!”

……

江臨岸雖然在家休養,但不代表兩耳不聞窗外事,陳延敖出事他也是第一時間知道。

次日中午於浩去了趟尚峰國際,進門的時候見溫漪正在廚房圍着燒飯的阿姨轉。

“喲,嫂子,做飯吶!”

原來命運早有伏筆千古罪人他像一隻豹子他對她產生了念想不是不想見,是不能見就當我已經死了冰天雪地,呼吸糾纏慈悲的力量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贖罪她去聯盛入職再度去蘇州願你山和雋永,錦衣玉食鳥投林,鯨投海天道昭昭,因果循環我好想他七七四十九天輪迴他去陪她加班四面楚歌的境地他胳膊上的疤我要他的底片每次見她,血光之災周彥的溫柔去曲瑪家你圖他什麼她可算找到了比她更會算賬的人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給她一杯熱水暖手到底辜負了陳總的希望入土爲安誰脫我衣服隔着馬路的電話我想睡覺,能不能過去找你她總是自私自利他要出差一週大概是被她嚇到了日光傾城,從此陌路人視金錢如糞土失之桑榆,收之東隅他怎麼這麼不要臉她的檔案都是假的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李家背景世界那些陰暗面世界末日把欠他的都還給他鏡頭裡的樣子結尾彩蛋她性格里的毀滅因子希望亦或是煉獄還有沒有人性終於結束了這是一部悲劇趙崗村採訪她是判官,趕盡殺絕晚上在這等我回來婚姻和感情現場採訪以後別這麼癡等了他的矛盾心情新年快樂到底辜負了陳總的希望化驗單結果出來了行刑前夜遺囑和財產半夜收到他的信息你很喜歡孩子嗎慈善家和敗類學校缺老師離開共處一室與於浩見面她選擇了其他男人她的家鄉快跑,別管我一場婆娑一場地獄回鳳屏辦喪事你有沒有跟人爭過東西你有沒有跟人爭過東西願你山和雋永,錦衣玉食七七四十九天輪迴她可算找到了比她更會算賬的人分析利弊她的過往開庭四人行我不想欠人東西麻煩幫我開一間房一步錯,步步錯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他可能着了你的道稿子和辭職信發現視頻裡的貓膩說你愛我虛僞的場合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九年前的賬該算一算了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她醒過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