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德行善

“沈小姐,你來啦?還記得我嗎?上回在青海我們見過的!”

沈瓷突然有些無措起來,擰緊拳頭,目光在病房裡掃了一圈,看到牆上靠着一隻女士行李箱,旁邊支着一把傘,傘沿正往下滴水……

她默默地喘了一口氣,走進病房。

“認識,溫小姐,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而且我聽臨岸說你現在在聯盛上班,真是好巧啊。”溫漪笑得一臉和善。

沈瓷抿了下發涼的嘴脣,不知該如何接話,相對於溫漪的熱絡她簡直顯得太冷淡了,冷淡得甚至有些不懂禮數,好在溫漪也不介意,還抽了紙巾想替她擦一下。

沈瓷卻下意識往後躲,弄得溫漪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我看你臉上都被雨淋溼了,頭髮上也有水,要不你自己擦吧。”

沈瓷只能接過紙巾隨便抹了下,又將額前滴水的劉海往後順了順,看了眼牀上的男人,江臨岸也剛好在看她,兩人目光短暫地接觸,江臨岸剛想開口,旁邊溫漪很熱情地招呼沈瓷。

“沈小姐,你坐一下吧,吃過午飯了嗎?”

沈瓷捏緊手裡的紙巾:“吃過了。”

“那就行,不然你可以下樓吃一點,反正我在病房陪着臨岸呢。”

沈瓷在心裡苦笑一聲,這是嫌她在這裡礙事呢,她有自知之明,於是從包裡掏出來一疊東西。

“溫小姐,既然你來了我就不留了,這是這兩天住院的繳費單,另外……”她又從下面抽出來一張紙,“我給江總重新換了個護工,是從外面中介找的,價格已經談好了,晚上會過來上班,這是合同,上面有中介負責人的聯繫方式。”

溫漪將單子和合同都一一接了過去,隨意翻了下。

“謝謝,勞煩沈小姐這兩天留在醫院照顧臨岸了,實在是費心。我看你臉色也不大好,大概是熬夜辛苦了,趕緊回酒店休息吧,這裡有我,應該沒事。”

沈瓷意識性地點了下頭,又看了眼牀上的江臨岸,他臉色已經好轉很多了,只是看着還有些虛弱。

原本應該跟他道聲別,可想想還是作罷。

“那我先走了。”她禮貌性地跟溫漪打了聲招呼,轉身就往門口走。

江臨岸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只是看着她扭頭就走的背影心裡有些不爽。

“等一下!”

沈瓷和溫漪同時轉過頭去看他。

溫漪:“怎麼了?”

他指了指牆邊上的傘,卻是對沈瓷說:“外面下雨,撐着回去!”

沈瓷定了定:“不用,我帶了。”

撒謊!

不過江臨岸也沒點穿,只輕輕哼了一聲,沒再多言。

沈瓷出去之後還很識趣地替他們關了門,可病房裡的聲音還是抑制不住飄出來。

“臨岸,感覺怎麼樣?……你真是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好好的怎麼突然胃穿孔呢?是不是跟人應酬又喝了很多酒……”溫漪的口氣擔憂裡又帶了點責備,卻是用女孩子慣有的撒嬌口氣。

沈瓷低頭看了眼腳底,腳上的靴子已經全溼了,上面還沾了許多泥,不過她還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回甬州了。

沈瓷到底還是趕了當晚的航班,不過時間有些晚,到甬州機場已經凌晨了,回到家後立馬洗頭洗澡,在醫院耗了兩天再加上長途跋涉,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

大概兩點左右她終於躺到了牀上,全身乏得很,頭昏腦漲,可就是橫豎睡不着。

沈瓷想爬起來吃顆藥,結果剛下牀枕邊手機就“嘀”了一聲,居然是江臨岸的短信。

他這麼晚找她有什麼事?

沈瓷把短信打開,上面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在哪?”

沈瓷回覆:“在家!”

發過去之後那邊就沒音訊了,她等了一會兒沒動靜便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折回來的時候又聽到短信提示音。

“你回去了?”

“晚上的航班。”

之後短信就像石沉大海,屏幕一直沒有再亮過,沈瓷也不管了,把杯子裡的水喝完,最終還是沒有吃藥,而是從抽屜裡拿了煙出來點上……

隔天沈瓷照常上班,進辦公室的時候方灼都嚇了一跳。

“姐,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在那邊多留幾天麼?”

沈瓷只能隨意敷衍:“事情提前辦完就回來了。”

“那江總呢?跟你一起回來沒?”

沈瓷突然擡頭:“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沒有啦,就隨便八卦一下嘛!”方灼還是習慣性地撓頭,又試探,“姐,江總這次怎麼會突然帶你去出差?”

“……”

“是不是我們組有什麼特別的隱秘項目?還是有什麼重要任務?組裡這幾天都在猜測呢!”

沈瓷有些無語,這幫人閒得慌?

“他們猜測什麼?”

“也沒什麼,就覺得江總突然帶你出差有些奇怪,而且我聽秘書辦的AMY說你和江總其實幾個月前就已經認識了,就上回你去青海遇上暴雪被困在山上,還是江總把你背下來的。”

這個大嘴巴的AMY,沈瓷吞口氣。

“然後呢?”

“然後啊…”方灼嘿嘿笑了兩聲,“然後你也懂的,那些喜歡在背後嚼舌根的女人,說你和江總關係匪淺,能當上這個組長也是因爲他的私人關係。”

又是這些套路,那些人也不能換點新鮮的詞。

沈瓷覺得心裡挺煩,以前在大塍也總有人說她和陳遇,那她也認了,畢竟兩人確實有關係,可到了聯盛又說她和江臨岸,真稀奇,她渾身上下到底哪個地方讓人誤會她和江臨岸有關係。

“姐,說說唄,你和江總是不是真的早就認識?”

“……”

“還有上回你們去山上吃懷石料理,還故意找他演戲,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你們……”方灼隨便揣測,沈瓷突然擡頭瞪了一眼:“你有這功夫不如去多寫幾篇稿子,出去!”

方灼:“……”

方灼只能灰溜溜地出去,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沈瓷叫了回來,她似乎有些煩躁地用手擦着額頭:“上次小竹林裡照片的事,你不要到處宣傳!”

“知道,這事我還是有分寸的。”

“嗯,出去吧,半小時後召集開會!”

……

江丞陽難得有閒情約了人喝茶,是戶外的棚子,他特意選了個背陰處,只一根菸的功夫對方就到了,大腹便便地坐到江丞陽對面。

“老弟今天怎麼有空約我喝茶?”

江丞陽擡眼看了看他身後跟的兩名小弟,一左一右跟護法似的。

“昌爺出門這派頭還是跟前些年一樣啊,到哪都喜歡帶着一幫人。”

對方笑了笑:“沒辦法,年紀越大越慫,就怕哪天被人捅了刀子!”

“這是昌爺說笑,整個甬州誰敢動你。”

“那可說不準,現在人心難料,老弟你難道不怕?”

“我……?”江丞陽虛笑着將臉上的墨鏡拿掉,右邊駭人的瞳孔便露在了日光下,“我怕什麼?從來只積德行善,一年要給你們基金會捐多少錢?還會有人來捅我?”

這話說完李大昌臉上先是一陰,繼而大笑出來,指着江丞陽:“哈哈哈……還是老弟說話有水平,對對對,積德行善,積德行善,我們是給社會作出貢獻的人,天上菩薩得看着呢!”

兩人相視笑了一番,最後江丞陽用手又捂了下眼睛。

“怎麼?還疼?”

“是啊,落了後遺症,這幾年有復發的傾向。”

“醫生怎麼說?”

“醫生?”江丞陽哼了一下,“醫生建議我把裡面整個摘掉!”

“換眼球?”

“差不多這意思吧,不過我暫時沒這個打算,再拖拖吧,可能是最近操蛋的事太多!”

李大昌喝了一口茶,往後擺擺手:“你們去車上等我!”

後面兩個小弟領命,從茶棚裡退了出去,李大昌這才稍稍往前傾了傾身子,手掌壓着茶蓋:“你那多事的弟弟,最近好像在查城南養老院的項目。”

“是啊…”江丞陽眼睛半眯着,朝茶碗裡吹了口氣,“他是處心積慮想爬到我頭上去的,這兩年也沒少在老爺子面前建功,可老爺子就是不喜歡他,他大概也知道聯盛早晚到我手裡,所以現在想辦法到處找我的漏子。”

“那我們那項目……”

“沒事,你該幹嘛還是幹嘛,我料他也抓不到什麼把柄,而且最近他的心思應該都在FSG項目上。”

“FSG項目?”

“互聯網金融,他想爭當行業裡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爲了這個項目他可算不遺餘力,都不惜把梁文音也拉進來了,還跟老爺子保證兩年內沒有起色立馬收拾鋪蓋走人!”

“有這事?”

“是啊,所以近兩年他會把心思都投在這個項目上,暫時顧不上我們,等兩年之後養老院都建成了,他還想怎麼查?”江丞陽沒有把江臨岸放在眼裡,他喝了一口茶,又嫌太陽太大,把墨鏡又戴了起來。

“況且兩年之後還不知道他在哪兒呢?那項目就是個死!”

李大昌跟着也陰笑了一下:“你們家的事我不會管,只要他不擋我的財路就行!”

沈瓷準時下班,塞着耳機去停車場取車,剛摁了鑰匙就聽到身後有人喊。

“沈小姐…”

陪她買書糖炒栗子來聯盛吧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你爲什麼又要回來年底回來剛好結婚博弈開始四面楚歌的境地散夥飯以後她會遇到什麼事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交易兩人共度的夜晚他是狐狸我想去找你再給我一年時間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人家暴被你治得服服帖帖愛不是簡單的佔有新婚第一天約成採訪我要與他白頭偕老是不是被嚇到了順鑫基金會一筆筆賬都算清楚糖炒栗子毒駕,情況一團糟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她總是自私自利一筆筆賬都算清楚我願意負擔你的後半生江丞陽的死陳家的水很深身上有女人的味道我對你有興趣想離他遠點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我們結婚吧我不想欠人東西噩夢初醒七七四十九天輪迴原來命運早有伏筆反反覆覆他是不是有病他可能着了你的道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寫稿吃飯助興他是不是已經死了生而爲人,對不起入住旅館結尾彩蛋沈瓷可能出事了她這算關心他嗎帶她去醫院檢查共度平安夜新婚第一天他提出同居兩人一起逛超市她去找周彥我和陳遇睡過,你信不?塵埃落定春夢了無痕那個雨夜,冥冥中早有伏筆香山忌日陳家的水很深我們來做場交易得不到的東西就搶採訪任務兩人共度的夜晚她想回家,存心讓他不痛快有多恨,就有多狠她第一次如此主動我要搬家了她去公司送飯他的性格來自童年環境可恥的佔有慾我陪他共赴黃泉她如白開水寫稿含情脈脈的場景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我來接你回去陪她買書他每晚都要喝酒他胳膊上的疤周彥的溫柔順鑫基金會他來找她喝酒我想去找你刺青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她的家鄉是病還是心魔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你在一起還有沒有人性媚眼如絲你是誰他每晚都要喝酒採訪被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