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心裡陡然間就跳漏了兩拍,她轉過身來,抱着沈鉑辰的腰,踮起腳尖在他的脣上親了親。
沈鉑辰喉結上下滾了一下,托起她的臀,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
張嫂做了一大桌菜,都是蘇桃喜歡吃的。
端上桌的時候,張嫂還特別說;“都是先生吩咐的。”
蘇桃心裡美滋滋的。
只是,等到了吃飯過後,看見那一碗中藥湯水,心裡那點美滋滋,就一下被苦澀的中藥給浸滿了。
“能不能不喝啊?”
“不能。”
沈鉑辰的兩個字,一下就將蘇桃心裡的幻想給破滅掉了。
她不得已,還是捏着鼻子將這一碗中藥給喝了下去。
湯藥從喉嚨一直滑到胃裡,讓蘇桃一張小臉都不禁皺成了苦瓜。“好苦啊……”
剛剛張了一下嘴,嘴巴就被塞進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蘇桃下意識的就想要往外吐,被沈鉑辰捏住了下巴,“吐什麼,又不是毒藥。”
蘇桃咂吧了一下嘴脣。甜甜的,是果脯蜜餞。
沈鉑辰歪着頭,問她:“甜麼?”
蘇桃點了點頭,“嗯,甜!”
“給我嚐嚐。”
蘇桃便低頭去找撞着蜜餞的盒子,“你吃情人梅呢,還是話梅?”
“我吃你的。”
蘇桃還沒反應過來沈鉑辰口中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下巴就被捏住擡了起來,緊接着一雙微涼的脣就掃過她的脣舌齒關。
張嫂從廚房裡看了一眼,抿着嘴笑着轉身又走回去了。
其實。男女之間吵嘴不可怕,可怕的是之間沒有愛了。
但是很明顯,蘇桃和沈鉑辰之間不可能沒有愛。
畢竟,蘇桃對沈鉑辰的喜歡和愛,實在是太濃烈了。
張嫂其實現在還不知道。蘇桃喜歡上沈鉑辰,是從很小的時候,真真正正的是喜歡了他十幾年時間。
張嫂在廚房裡洗了碗,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沈鉑辰走進來。
“先生,您有什麼事?”
沈鉑辰說:“我明天可能會有一到兩個星期不回來,這段時間裡,如果她出什麼事情,你直接去找樑錦墨。”
“是的。”
樑錦墨的電話號碼,是沈鉑辰之前就告訴過她的。
沈鉑辰在一張便籤上寫上了兩串號碼,“上面的是樑錦墨的,下面的是容凌的,這兩個人你都可以打電話找。”
張嫂拿着這張便籤紙,“可是先生,會出什麼事麼?”
現在這樣不是過的挺好麼?還有什麼事情會出?
沈鉑辰沒有回答張嫂的這個問題,“還有,每天記得早晚給她喝藥,如果一週之後我沒有回來的話,我會讓一箇中醫過來給她重新號脈開藥。”
“嗯,好的。”
張嫂知道這中藥是給蘇桃調理身體的。畢竟之前在冬天裡激了冷水,身子底子都已經傷了。
沈鉑辰轉身要從廚房裡離開,張嫂忽然就叫住了沈鉑辰。
“先生,我還有事情想要說。”
“嗯?”
沈鉑辰頓住腳步,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張嫂。
張嫂頓了頓。“先生,我今天早上洗衣服的時候……看見您的襯衫領口,有一個很明顯的口紅印,當時太太就在浴室裡,我急忙就都給塞到洗衣籃裡扔到洗衣機裡了,忘了那件襯衫不能機洗,給洗壞了……”
沈鉑辰聽了,眼眸之中閃過一道濃墨翻滾的?色,“……沒關係。”
張嫂看着沈鉑辰的背影,也緩緩地放鬆了一口氣。
她並不是十分了解沈鉑辰的脾性,畢竟也是因爲照顧蘇桃的飲食起居,沈鉑辰才聘用她來到東臨別墅的。
只是,自從去年十二月份蘇桃出了事之後,她本以爲是會被辭退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被一直留着,留到了四月份蘇桃回來!
如此,張嫂就覺得,其實先生是喜歡蘇桃的。
只是,表達的方式比較內斂。
這次口紅印的事情。也就是用這樣不太直接的方式給說了,如果先生真的是喜歡太太的,那麼就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
沈鉑辰並沒有直接去臥房,而是在書房外面的陽臺上抽了一支菸。
菸蒂上的火星明滅,被陽臺上吹過來的橫風掃滅了,時明時暗的。
他拿起來,給樑錦墨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事兒?”
樑錦墨也是直接開門見山,畢竟,沈鉑辰找他的時候不多。
“我明天晚上,可能就要開始三天的極限審訊。這三天我的是和外界隔離的,蘇桃這邊,你幫我看着點。”
“好。”
樑錦墨下意識的就先答應了,結果答應了之後,才後知後覺的頓了頓,“什麼?極限審訊?”
“嗯。”
比起來樑錦墨的情緒激憤,沈鉑辰淡淡的話語,就彷彿只是去旅遊三天一樣。
樑錦墨罵了一聲,“特麼的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去接受那種審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裡面的審訊官簡直都不是人!”
“除了這種辦法,還有別的辦法麼?”
沈鉑辰淡淡然的一句話。樑錦墨一下沉?了。
是的,沒有用這種方法證明他的無罪,來的更快。
“沈鉑辰,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古都有屈打成招的,要不然爲什麼會有刑訊?就是爲了讓對方招供,滿清十大酷刑聽說過沒?”
樑錦墨是吧沈鉑辰當成是自己真正的朋友,才說出來的。
沈鉑辰說:“你還放心不過我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另外一邊,樑錦墨掛斷了電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是的,他什麼都不會說的。
八年前的那件事,到現在,也應該有個了斷了。
時間太久了,久到樑錦墨幾乎都快要忘記那個暴風雨的夜晚了。
那天夜晚。電閃雷鳴。
樑錦墨還是一個醫學院普通的醫學學生。
剛從醫學院的院辦樓出來,想要原路返回宿舍樓,而就在這個時候,接到了沈鉑辰的電話。
“錦墨,你有認識的醫生麼?”
樑錦墨學醫,自然是認識一些醫院的醫生的,“怎麼了?”
其實,不用沈鉑辰回答,等到兩個小時之後,當樑錦墨及時的趕到醫院。看見渾身都是血的沈鉑辰,都驚呆了。
“你受傷了?”
沈鉑辰搖了搖頭,“不是我。”
確實不是他,而是躺在急診手術室內的那個男人,那個從沈鉑辰出生就開始對他拳打腳踢惡語相向的養父。
經過長達十個小時的搶救。最終,醫治無效,死亡。
法醫鑑定,刀子是直接插入肺部的。
刀子上的指紋已經拿去化驗了。
樑錦墨一把將沈鉑辰扯到安全通道里,碰的一聲關上了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刀柄上有沒有你的指紋!?”
如果說殺人動機的話,沈鉑辰爲了自己的母親和姐姐,也的確是有可能在被欺壓的時候,用鋒利的刀鋒對着養父的胸口插進去。
而且,那個賭徒的養父也的確該死!
只是。沈鉑辰曾經還在大學裡雙修法律學士的學位,就不可能不知道一旦是發生這樣的事情的後果!
“你是一個很理智的人,理智到我都覺得髮指,這事兒不是你做的,告訴我,是誰失手殺了你養父?是你媽媽?還是你姐?”
如果是在被養父虐待的時候,過失殺人的話,刑期也並不會被判的那樣重。
沈鉑辰什麼都沒有說,一直到刀子上的指紋被檢驗出來。
刀柄上的指紋,是……葉清清的。
隨後葉清清自首,被判刑,一切都來的如此的順理成章。
但是,鬱思臣卻始終在心裡埋下了一道陰影——刀柄上很乾淨,乾淨的只有葉清清的指紋。
就好像是被人刻意的擦過之後,再度印上去的一樣。
樑錦墨俯身趴在欄杆上,眺望着遠處的墨藍色天際。
雖然沈鉑辰什麼都沒說過,但是他知道,人不是葉清清殺的,卻也不是沈鉑辰。
沈鉑辰他認識了也有二十年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沈鉑辰比任何人都能隱忍,情緒毫不外露。
不多失控的幾次,其中就有蘇桃在十二月分被綁架的那一次。
…………
這一夜,蘇桃察覺到,身上的沈鉑辰格外持久,連帶折騰的她渾身也都是軟的,骨子都軟了,渾身無力的被困在他的身下。
一直到凌晨,沈鉑辰才抱着蘇桃去衝了個澡。
“我明天晚上,要出差一段時間,我會留下洛景,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他去做。”
蘇桃又困又累,眼皮都好像是被?住了一樣睜不開,胡亂的點頭就又想要睡去。
沈鉑辰偏偏就不如她的願,直接伸手掰過蘇桃的下顎來,“我前面這幾天估計不通,別給我打電話。”
“不。”
蘇桃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一雙眼睛睜的迷濛,顯得有些呆滯,在沈鉑辰的胸口蹭了蹭。
“我偏要給你打電話。”
“乖,聽話,”沈鉑辰在蘇桃的額上印了一下,“只有幾天時間,很快的,這件事情很重要。”
“比我還重要麼?”
蘇桃也只有在這種半睡半醒之間,才能問出這樣的話。
如果是在清醒的時候,她會很理智的不讓自己問出這樣的話來,因爲她怕答案會讓她傷心,就像是她從來都不問沈鉑辰“你愛我麼”這個問題。
撕心裂肺的感覺,在去年的婚禮上有過一次,也就不必要再有第二次了。
沈鉑辰看着蘇桃的小臉,一雙眼皮強自撐着,卻還是慢慢的往下掉。
“沒有你重要,但是,卻是必須要去解決的。”
蘇桃的呼吸平緩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沈鉑辰的回答,已經靠着沈鉑辰的胸膛,沉沉的睡着了似的。
沈鉑辰將蘇桃往自己的懷中靠了靠,等到蘇桃睡熟了,將自己的手從蘇桃的懷裡給抽了出來,換上衣服出了門。
洛景已經在別墅門口等待了。
“是五點半的航班麼?”
洛景點了點頭:“我算過時差了,是的。”
沈鉑辰揉了揉眉心,“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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