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永不凋謝的花

宋美之也覺得這事兒蹊蹺。

畢竟,葉老爺子這些年來,除了俞非扶着他在宅子裡的小花園裡坐坐之外,從來都沒有出去過的。

現在忽然要開口說出去,肯定是有人在私下裡教唆的。

“好,我這就去!”

走到停車位,蘇桃先扶着葉老爺子上了後座。

起身,就從後視鏡裡看見了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宋美之。

俞非說:“老爺子,三夫人來了。”

葉老爺子很明顯透出幾分不滿,卻也知道,現在不能硬是彆着,便說:“她要跟着,就讓她跟着吧。”

宋美之走過來,向着葉老爺子賠笑,打開前面的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爸,我跟您一起,到時候有點什麼事情,我們彼此之間也好商量。”

葉老爺子翻了個白眼,“你一個保姆,跟着就跟着了,多什麼話。”

蘇桃忍住笑。

宋美之臉色更白了,剛纔在樓上就覺得心裡煩躁,現在更是如此,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貴夫人了,結果現在就被人認成是一個保姆,還這麼明面上羞辱。

如果不是看着這人是葉家老爺子,她都懶得去伺候。

這一路上,宋美之聽着後面車座上,蘇桃和老爺子兩人在說說笑笑,頓時就感覺到如坐鍼氈。

明明就是一個假冒的葉清雅,老爺子還就相信了。

車子經過一個商場,忽然葉老爺子叫了一聲。“停車!”

這一聲,讓車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楞了一下。

葉老爺子開了車門就要下車,另外一邊就是飛馳着車輛的馬路,蘇桃急忙就扯住了葉老爺子的衣角,“爺爺!你慢點!”

葉老爺子轉過身來:“清雅,我看見那邊的泥塑了!你快點跟我下來。”

蘇桃也沒有敢鬆手,畢竟大馬路上車水馬龍的。

她從葉老爺子下車的那邊也下了車,緊緊地扶着葉老爺子過馬路。

宋美之翻了個白眼,還真是老年癡呆了,泥塑有什麼好看的。

她也沒有下車,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反正車子在這邊。開車的俞非也沒有下車。

宋美之看向一旁開車的俞非,“你說老爺子這麼出來,是想要去哪兒?”

俞非說:“不知道。”

宋美之:“……”

他是開車的四家,他不知道,那誰知道?

不過宋美之也沒多問什麼了,既然人家不說話,她也沒有必要自己去討不痛快。

反正老爺子也就去商場裡逛一圈,很快就回來了。

卻沒有料到,其實,蘇桃和葉老爺子從商場的東門進入,就從商場的西門出來了。

蘇桃扶着葉老爺子,叫了一輛出租車,報出了川北精神病院的地址。

葉老爺子這是頭一次來川北精神病院,在經過一道長廊,他忽然開口說:“其實,我這個大兒媳……剛開始並沒有被送在這個精神病院,而是在東區精神病院。”

蘇桃一聽,心裡不禁一凜。

她也知道,東區精神病院那種地方,因爲都是收留的一些沒有錢的病人,不管是住宿還是吃飯,各種條件都不達標。因而,那附近一直都傳言着,那邊有鬼,一道半夜就開始各種陰冷森然的聲音。

其實,都是那邊的精神病人的哀嚎聲。

“那個時候我其實也沒有來過,但是後來俞非代替我來過,”葉老爺子嘆了一聲,“俞非跟我說,裡面都是好幾個人一個病房,經常性的都是在四處流竄的人,擾的人根本就無法休息我就又讓俞非託了人。將她給安排到了川北。”

川北是最好的精神療養院,環境清幽很適合療養,只是因爲價格昂貴,一般在精神上有問題的人都負擔不起。

蘇桃在心裡嘆了一聲,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如果不是因爲清雅的死,如果不是因爲想要洗脫自己的罪責,她恐怕也不會現在踏入葉家爭權奪勢的這一攤泥淖之中。

蘇桃簽了字,然後扶着葉老爺子上去去看付佩茹。

房間裡再沒有了上一次來的那種淒厲而又刻意的尖叫聲,裡面的鎖鏈什麼東西也都給收了起來。

付佩茹穿着寬鬆的病號服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發呆。

聽見身後的房門響了一聲,以爲是護士來送中餐了,也沒有說話,就這麼一動不動。

蘇桃先走過來,叫了一聲:“葉夫人。”

付佩茹的後背僵了一下。

蘇桃怕付佩茹陡然之間看到葉老爺子心裡有悽楚,便在付佩茹轉過身來之前,先開口說:“爺爺來了。”

果然,付佩茹狠狠地扭過來,眼睛已經瞪大了。

付佩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葉老爺子,一下就向着葉老爺子撲了過來,“爸……”

葉老爺子也覺得心頭酸的很,拍了拍付佩茹的手背,“這幾年……苦了你了。”

蘇桃知道這兩人肯定是有話說,她便起身離開了。

走之前,帶上了門。

她站在走廊上,低着頭看着外面水洗一般的湛藍天空,在另外一側,是大片林立的松樹林,此時正值盛夏,松樹林樹葉的顏色是彷彿是蒙上了一層墨汁的深綠色。

蘇桃打開了窗子,手肘撐在窗臺上,彎着腰看着樓下。

忽然,從停車處那邊緩緩地走過來一道身影,讓蘇桃一下就挺直了腰看過去,“陸吾!”

可是,到底是距離太遠,陸吾根本就急沒有聽見蘇桃的叫聲,他依然向另外一邊走去。

距離遠,但是蘇桃還是可以看見那些人影。

在停車坪的另外一邊空地上,陸吾走向了一個由護士推着坐着輪椅的女人走過去,停在了陸吾面前。

護士跟陸吾說了幾句話,纔將坐着輪椅的女人留在陸吾的面前,轉身離開。

蘇桃頓時就有些詫異,陸吾……爲什麼會出現在精神病院這裡,而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她轉身。向着病房裡面看了一眼。

葉老爺子和付佩茹坐在牀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看起來好像是在深談,蘇桃便轉身匆匆忙忙跑下了樓,向着那邊停車坪那邊的空地跑過去。

蘇桃跑過去,剛好看見陸吾在輪椅前蹲下來,握住了輪椅上穿着寬鬆病號服的女人的手。

她急忙捂住了嘴,躲到了後面的一棵大樹後面,沒有打擾到那兩人。

陸吾蹲在女人的面前,似乎是在說一些什麼話,但是輪椅上的女人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從蘇桃的這個角度來看。只能看到女人的側臉,臉色很白,是那種病態的白,常年不見陽光的白,就連眼神裡也是暗淡無光的,很是呆滯。

忽然,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開始狂躁的動了起來,大聲的叫着:“別碰我!放開我!滾開!”

蘇桃被這樣尖利的尖叫聲給嚇了一跳,側過頭從大樹旁邊看過去,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忽然一把抓住了陸吾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緊接着,不待蘇桃有什麼動作,另外一邊的醫護人員就蜂擁而至,一下就將女人給拉了過來,一根針管在她的手臂上紮下去。

經過一片混亂之後,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才終於安靜了下來,卻癱軟在輪椅上,似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女人被護士給推走了,陸吾站在原地,沒有動。

蘇桃背靠着粗壯的梧桐樹樹幹,心裡正在踟躕着,要不要主動出去。

畢竟,這樣偷窺到別人的隱私,實在是一件很令人尷尬的事情。

其實,蘇桃早就知道陸吾好了。

畢竟,在清縣村的那段時間裡,蘇桃是眼睜睜的看着陸吾是怎麼“傻”的,後來就有些改變了,卻也並不是十分明顯,但是也叫蘇桃有所察覺。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去美國之後這麼久,放任陸吾一個人在c市。

蘇桃正打算等到陸吾離開之後,她在悄無聲息的走開。

然而就在蘇桃動了動手腕,剛準備從樹後面走出來的時候,忽然有一隻大掌就從樹幹的另外一側,彷彿是一道光一樣冰冷的伸過來,一把就扣着蘇桃的脖子,將她給抵在了粗糙的樹幹上。

蘇桃在這一瞬間,感覺到呼吸逼仄。

就和去年十二月份,被拋入冰冷的江水之中的那種感覺一樣,透不過起來的冷。

這一剎那,她是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來自於面前男人身上傳來的那種森冷的殺意的。

“蘇蘇!?”

等到陸吾看清楚了“藏”在樹後面的這個女人的臉的時候,一下鬆開了手。

他有十分敏感的察覺力。所以就在感覺到樹幹後面躲着有人的那一瞬間,就好似是一道驚電一樣閃身而過,掐着對方脖子的手就在那一刻不由得收緊,到一個十分恰到好處的角度,既會讓對方呼吸逼仄,卻也不到被掐死的那種感覺。

蘇桃劇烈的咳了兩聲,身體一下就虛軟了下去,幸而有陸吾及時的伸手扶住了她,攬着她靠着他的胸膛。

“蘇蘇!”

蘇桃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可能是因爲剛纔被陸吾掐了一下,才導致現在喉嚨都有點痛了,嗓音聽起來有一絲沙啞。

“我沒事。”

陸吾扶着蘇桃的手臂,“我剛纔……以爲是有人在這邊偷聽……”

他沒有說下去。

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的這種行爲。

有人偷聽,難道就要伸手去將對方給掐死麼?

蘇桃看着陸吾在自己面前支支吾吾,忽然就感覺到好像是又回到了以前在清縣村的時候,那個會害羞不成熟的大男孩。

“沒什麼,我就是過來這邊辦點事情,忽然就看見你了,想要過來和你打一聲招呼。”

誰還沒點隱私呢?

蘇桃也並不想要探究陸吾的私生活。

她之前就感覺到,陸吾不屬於那個小村莊,現在陸吾好了。想必也是重新回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

陸吾其實是有點驚訝的。

他不知道,爲什麼蘇桃會不追問剛纔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瘋女人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蘇桃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一拍腦門,“我忘了,我還要去接我爺爺,哥,改天有時間一起出來吃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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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桃說完,掉頭就想着主樓的住院部那邊跑了過去。

陸吾看着蘇桃跳着跑遠的身影,眸色越發的深沉,彷彿是能和黑暗的天幕融爲一體一樣。

他轉身開車離開。

在一家茶樓門口停下了車,走進茶樓,看莉莉絲他們還沒有到,想了想,還是拿出來,撥通了沈鉑辰的電話。

………………

沈鉑辰在接通陸吾的電話的時候,面前,鬱思臣纔剛剛落座。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姓名,起身,走到窗邊去接通電話。

“沈鉑辰,我是陸吾。”

沈鉑辰說:“你不用自報姓名,你的姓名多半都是假的。也就是用來騙一騙蘇桃。”

“呵,”陸吾毫不掩飾的冷笑了一聲,“假的?那你和蘇桃的結婚證,到底算是真的還是假的?”

沈鉑辰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

陸吾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恨不得殺了我,不過你放心,這事兒我暫時不會告訴別人,你既然瞞着蘇桃,那我也替你瞞着。”

“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她。”

“你應該知道,”陸吾頓了頓,“如果她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是在騙她,亦或是知道你是有妻子女兒的人,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話裡的意思,就是讓沈鉑辰儘快將路易斯家族那邊的事情給弄完,然後脫身出來。

沈鉑辰掛斷電話,身後的鬱思臣不耐煩的敲了敲桌面,“不知道讓人等是很不禮貌的一種行爲麼?”

一旁喝水的蘇景歡不禁就向上翻了個白眼。

真是雙重標準,好像他就從來都沒有讓人等過一樣。

沈鉑辰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來。

鬱思臣向前交疊伸長腿,不經意的問:“待會兒我直接叫警車來接?”

“我的事情辦完。明天下午,我會親自去找你。”

鬱思臣冷笑一聲,“你覺得你的信用在我這裡還有額度麼?”

沈鉑辰傾身,端起一杯茶水,“信不信由你。”

………………

而與此同時,茶樓。

陸吾掛斷電話,看到樓梯口,有一前一後兩個人走上來,便收了,擡步向前面樓梯口的那兩人走去。

陸吾站在樓梯口,樓梯上跟在亞麻色短髮的盧裡克身後的金髮碧眼的女孩。擡頭不經意間看到陸吾,一下就站住了腳步,捂住了嘴。

“凱亞!”

下一秒,莉莉絲一下就朝着陸吾撲了過來。

陸吾張開雙臂,接受了莉莉絲的這麼一個熊抱。

“凱亞,真不敢相信!”

莉莉絲碧綠的眼睛裡,盛滿了驚訝,她捂着嘴,“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

盧裡克向陸吾聳了聳肩,目光裡分明寫着的是:“看來,你攔着她是十分正確的選擇。”

陸吾攬着莉莉絲的肩,“我們先進包廂。”

等到這三人進了包廂之後,後面不遠處尚且沉浸在剛纔不經意間聽到的一個驚天的秘密的宋美之,尚且還沒有回過神來。

後面端着餐盤和茶水走上來的服務生,“借過,麻煩請您讓一下好麼?”

宋美之依然是一動不動。

服務生就算是再良好的服務態度,遇上這種叫三遍兩遍的聽不見的女人,耐心也是就消失殆盡了。

她直接就伸手去推了宋美之一把,“這位女士,麻煩我借過一下,好麼?”

身後有人忽然在宋美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這讓宋美之一下就驚跳了起來。

“啊!”

她的手臂一揚,就將服務生手裡的托盤給掀翻在地了。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宋美之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蹲下來幫服務生撿起托盤,順手從自己的錢夾裡抽出來一張一百的遞給服務生,“實在是抱歉。”

說完這句話,宋美之急急忙忙就向樓梯口走去。

因爲葉老爺子和蘇桃在商場之中臨時離開,讓宋美之在商場裡找了一圈,出來口乾舌燥,而俞非開的車也不見了蹤影,她便想要來到茶樓裡喝杯茶。

可是。卻並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茶樓之中,無意之中聽到這樣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蘇桃和沈鉑辰竟然結婚了!

這個還不是最令人感到震驚的,而是沈鉑辰和蘇桃竟然是假結婚!

她拿出來,立即就撥通了自己女兒的電話。

葉清清還以爲母親是跟着蘇桃和葉老爺子有什麼新發現,接通電話就問:“媽,他們是去哪裡了?”

“清清,”宋美之答非所問地說,“你告訴我,蘇桃和沈鉑辰是不是結婚了?”

葉清清一聽到這個,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

婚禮她沒有去參加。聽說就是在她處於前半個月,而且聽說沈鉑辰還租用了c市最大的一家酒店的大廳作爲婚禮宴會大廳。

到底是不甘心。

所以,既然沈鉑辰和蘇桃都已經選擇隱婚了,她也就根本不提這件事情了。

沒有想到,現在倒是讓母親又再度提起這件事情了。

“媽,你是不是不往我傷口上撒鹽就心裡不舒服啊?”葉清清不滿的說,“現在看我在牀上躺着對葉家沒有什麼突出貢獻,所以你就覺得我這人沒什麼用處了。”

“不是,清清!你聽媽說!”宋美之抓緊,飛快的說:“是媽剛纔聽見了,沈鉑辰和蘇桃。竟然是假結婚!蘇桃不知道這事兒!”

葉清清完全愣住了。

電話聽筒內靜止了幾秒鐘,忽然,爆發出一聲大笑。

“哈哈哈!”

葉清清躺在牀上,看着吊着奢華水晶燈的天花板,臉上帶着的是瘋狂的笑。

她一直都以爲自己是最可憐的,代替沈鉑辰去做了八年的牢獄生活,結果出來之後,還讓蘇桃那個賤人將沈鉑辰給佔據了。

現在想想,真正可憐的,不是她啊,而是蘇桃!

竟然被自己最愛的男人用一樁假的婚姻蒙在?裡。

哈哈哈。

葉清清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媽,這事兒你一定要三緘其口,就當做不知道,誰都不要說。”

“爲什麼?”

宋美之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沈鉑辰,也一直都想要把蘇桃給弄走,可是現在這句話,到底還是讓她不解。

“媽,就算是現在把蘇桃弄走了,那你不是還說有沈鉑辰的正牌老婆麼?”葉清清說,“走了一個,還來另外一個……”

宋美之忽然間就聽明白女兒話裡的意思了。

“你是說……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可以這樣說吧。”

其實,葉清清想要的,不僅僅是這樣。

上天真的是待她不薄,每一次都在她瀕臨絕望的時候,送上來一汪清甜的甘泉。

………………

沈鉑辰昨天答應蘇桃會很早回來,果然,今天比蘇桃都回來的要早。

蘇桃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毛團兒猛地就從後面竄了出來,在蘇桃剛剛脫了高跟鞋的腳上蹭着。

蘇桃直接彎腰將毛團兒抱起來,擱在自己的膝上,才用腳去勾拖鞋。

“你怎麼今天這麼熱情啊?”

要知道,毛團兒前段時間就好像是沒精打采的一樣,不管她出去還是回家,都是遠遠地看一眼,高冷的很。

現在,瞬間就從高冷霸道總裁範兒,重新回到了萌萌噠的形象。

張嫂從廚房走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支鍋鏟,“太太回來了!先生剛上樓。”

蘇桃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喜,“沈鉑辰也回來了?”

“對啊,還給太太準備了驚喜。”

“什麼驚喜?”

張嫂沒直接說,而是賣了一個關子:“你上去就知道了。”

蘇桃直接就站了起來,拎着毛團兒就向樓上跑。

毛團兒喵嗚了一聲,用爪子攀附緊了蘇桃外面的修身小西裝的外套。

書房裡面沒有沈鉑辰的影子,蘇桃便跑去了臥房。

剛一打開門,就聽見沈鉑辰正在打電話。

“我明天上午會去機場接你。”

沈鉑辰聽見身後的門打開,掛斷電話。

蘇桃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放在牀頭櫃上的一捧香水玫瑰花。

她手一鬆,懷中的毛團兒就直接給丟在了地上,毛團兒特別不滿的喵嗚了一聲,就瞧見自己的女主人,已經朝着那一捧玫瑰花撲了過去,將玫瑰花給抱在了懷裡。

“這是送給我的麼?”

蘇桃眼裡帶着明明閃閃的星辰,看向沈鉑辰,眼神裡全然都是毫無遮掩的驚喜。

“是的。”

蘇桃直接就跳起來在沈鉑辰的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就去找花瓶去想要將花給插起來了。

沈鉑辰不禁搖了搖頭,洛芙還真的是瞭解蘇桃。

他就在白天的時候,去問洛芙,如果是想要討一個女孩兒的歡喜,那麼應該用什麼方法。

正在樑錦墨的醫院裡養傷的洛芙,活動了一下腳踝,“boss,如果你說的是蘇桃的話,那我告訴你,你主動給她一個吻,她都能高興的暈一整天。”

洛景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好好說話。”

洛芙撇了撇嘴,“那就送花咯,所有的女人雖然嘴上說着不要,但是其實都是喜歡鮮花鑽石的,沒有一個例外。”

就好像是嘴上說着不要,可是身體還是一個勁兒的迎合,是一樣的道理。

蘇桃在樓下找了一個白瓷的花瓶,然後將鮮花插進去,整理了一下花瓣。

不知道這樣用水養着,能活幾天。

如果是花瓶中的玫瑰花枯萎了,她肯定會心裡很難過的。

這畢竟是沈鉑辰送給她的第一束花。

她特別拿出來搜索。

沈鉑辰從後面走過來,環住了蘇桃的腰,一隻手從她的手掌心裡抽出來掃了一眼,“在枯萎之前,我會送你另外一束。”

“這個花瓶之中的花,永遠都不會凋謝。”

今天有加更呀,中午十二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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