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紙甲

漢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領地,雖然在牧師們的傳教中有關天堂的描述,但是那都是在死去之後才能看見的東西,而在馬爾克領地漢克看到天堂是什麼樣子,這裡的村民們也像自己一樣耕種的這土地,爲了生活和勞役而忙碌,可是許多人家中擁有耕牛作爲勞動力,耕牛是珍貴的會動的工具,在漢克的印象中只有富裕的貴族家中才會有,而那幾乎是和農奴們無緣的,如果要耕種土地貧窮的農奴們只能通過人力。

這裡的土地雖然是屬於領主所有,但是村民們卻可以擁有大部分收穫的農作物,因爲領主已經將土地的使用權出讓給了這些農奴們,不承擔繁雜的勞役和沉重的賦稅,讓馬爾克村民們的生活很快富裕起來,多餘的糧食和農作物被農婦們拿到城堡下的市場中出賣,牽着馱馬的商人們往來不絕,即使是在這寒風凜冽中也無法阻止這些希望發財致富的商人們。

“這裡真是太富裕了。”漢克感嘆道,爲自己逃離男爵領地的明智決定而高興。

“漢克,你的申請已經被批准了,你可以在村子外圍找一塊地方蓋自己的房屋,村子裡給你劃分了一塊地,等春天到的時候你可以耕種一點小麥。”村長找到漢克對他說的。

“謝謝您村長大人。”漢克感動的說道。

“呵呵,這都是奧托大人的囑咐,他對你們的遭遇非常同情。”

“感謝你們,村長我一定會在村子公共用地上好好勞作的。”漢克身無長物,只能用自己的勞動付出報答這些善心人。

“這倒不用。”村長擺擺手,似乎對漢克的提議不感興趣。

“怎麼了?村長大人,我非常會耕種,您不相信我嗎?”漢克着急的說道,他可不想被排除在村人之外。

“不是的,你誤會了外鄉人,馬爾克村已經沒有公共用地了,高貴的伯爵大人已經將所有土地使用權承包給了村子裡的人們,我們只要負責好自己的土地就可以了。”村長說道。

“什麼?”漢克對這種不同於自己家鄉的做法感到不解,但是隨即他就感到高興,擁有一塊真正屬於自己的土地是農夫們一輩子的夢想,雖然這種土地的使用權只有十年,但是漢克相信在十年之中自己可以讓家庭富裕起來。

“好好幹吧,漢克。”村長慈祥的拍拍漢克的肩膀。

“村長,那些人的房門上釘着的鐵片是什麼?”漢克和村長在村子中走着的時候,漢克看見一些農舍的房門上釘着一些鐵片,鐵片上似乎還有字母。

“啊,那些家庭中的兒子中有在伯爵大人的部隊中服役,因此只有那些人才可以在自己的房門上懸掛這種鐵片。”村長帶着自豪的聲音說道。

“怎麼,我們還要服役嗎?”漢克緊張的問道,如果自己被強拉進部隊的話,自己的家庭就失去了勞動力。

“馬爾克和其他爵爺們的領地不同,這種服役是自願的,在馬爾克軍團中服役的士兵們,每個周都會得到酬金,當然服役時間越久的酬金越高,並且他的家庭會獲得許多特權呢。”

“哦,是什麼特權?”漢克好奇的問道。

“例如,我們平時所交的賦稅是收成的四成,但是有兒子在馬爾克軍團中服役的家庭只繳納三成,並且這些家庭會獲得各種補助,他們的耕牛都是免費從伯爵大人那裡租來的,而我們是要繳納租金的,嘖嘖,我要是再年輕幾年都想去爲伯爵大人打仗了,如果在戰場上獲得的戰利品也能拿回來一半,所以現在一提起打仗小夥子們都興奮的嗷嗷叫。”村長摸着自己的鬍鬚,大聲的說道。

“真是了不起,我能去參加伯爵大人的部隊嗎?”漢克聽的也興奮起來,他熱血沸騰的都想立即去加入馬爾克軍團。

“你?不行啊。”村長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伯爵大人有規定,只有在馬爾克領地居住夠兩年以上,並且有土地承包和家庭的人才可以參軍。”

“哎,真是可惜。”漢克有點喪氣的說道。

“是啊,要是去參加軍隊,還會領到漂亮的盔甲和武器,不過你可以在兩年以後再加入也不遲。”村長正和漢克說着話的時候,從村外一名騎着馬的傳令兵來到他們面前。

“村長,伯爵大人有命令。”傳令兵是馬爾克村子中的人,他認出村長並向村長說道。

“伯爵大人有什麼命令?”村長連忙問道。

“伯爵大人命令挑選一些健壯聰明的兒童,讓他們到城堡中去學習。”

“好的。”村長點點頭,而傳令兵傳達到施瓦布的命令後,便撥轉馬頭離開了。

“怎麼回事?村長大人。”漢克連忙上前問道。

“伯爵大人讓我挑選一些孩子,讓他們去接受訓練。”

“爲什麼要這麼做?”漢克不明白的問道,貴族從來不會干涉農奴們的家庭,與其說是不干涉不如說是漠視,一種高傲的漠視,但是這位馬爾克的領主卻似乎對農奴的事情特別注重。

“我也不知道大人們的想法,但是讓那些到處亂跑的孩子們去城堡中能夠解決吃飯的問題,也是挺不錯的一件事,你說是嗎,尤其是冬天的來臨。”

“唔,您說的是啊。”村長不明白的事情,漢克也弄不明白,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在這裡立足。

在村子中人們的幫助下,一個周以後,漢克一家很快在村子外的一處,建立起了一件茅草和泥巴的低矮農舍,雖然比較簡陋,但是漢克一家人很高興,從此這就是他們在馬爾克的家了,辛勤的漢克將農舍後面的一塊比較肥沃的土地,用樹枝圍成一塊,防止野豬等野獸的破壞,漢克在馬爾克村子中看見許多人把糞便收集起來蓋着自己的土地上,漢克問這是爲什麼,村人們說這是領主大人的交代,漢克不明白這位領主到底是什麼人,貴族們不是除了打仗和逼迫農夫們交出物資外就整天縮在城堡中嘛,可是這個馬爾克的伯爵大人卻如此奇怪。

“父親,今天你猜我看見什麼了?”當夜晚降臨的時候,漢克和他的家人們吃過,村子裡好心提供的一些捲心菜後,他們躺在熱乎乎的火炕上的時候,漢克的長子興奮的說道。

“什麼,孩子?”漢克問道,自從在村長家用過火炕後,漢克也在自己的新家中築起了一個火炕,這東西在冬天中真是舒服極了,比農舍中的地篝火要好多了。

“會自己動的輪子,父親。”漢克的長子睜大眼睛,在地篝火的照亮下閃着興奮的亮光,他在和村子中的孩子們奔跑玩耍中漸漸混熟了,今天他跟隨着村中的孩子們跑到了城堡下,看見了許多新奇的東西。

“什麼?會自己動的輪子?”漢克笑着搖搖頭,他對小孩子的想象力好笑。

“真的,就在河邊上,一座大輪子,在河水的沖刷下轉動起來,然後一個橫着的木棍將鐵匠鋪中的爐火下的皮囊拉動起來,而鐵匠們就在那裡打着鐵。”漢克的長子努力的描述着,可是經過了一天勞累的漢克已經沉沉的睡去了,農舍中發出了打鼾的聲音,可是漢克的長子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爬起身子,走到農舍的窗戶處,雖然說是窗戶,但是其實只是一個大窟窿而已,他趴在那裡透過窗戶在明亮的月光下可以看見城堡的角樓,他聽小夥伴們說這一切都是那裡的伯爵大人想出來的,漢克的長子好奇的想那是怎樣一個神奇的人,“如果能進城堡中看看就好了,那裡一定非常漂亮,那裡的人一定非常聰明,就好像從前村子中來的木偶劇演員們表演的那樣。”

夜漸漸的深了,整個領地陷入了沉靜之中,誰也不知道一個小小孩童的心願。而施瓦布此時正抓耳撓腮的在一張馬爾克紙上胡亂的畫着,雖然施瓦布是來自後世的人,但是並不是系統的學習過技術的人,爲了發展馬爾克領施瓦布已經竭盡了全力,可是這些發展都還不足以聚集足夠的力量去收復斯德丁。

“鐵甲太貴了,有沒有什麼好辦法,發展出更先進的盔甲和武器。”施瓦布在老勞克交上來的財政報告後,終於意識到在馬爾克軍團中發展全面的鐵甲的計劃可能要退後,可是沒有盔甲馬爾克軍團中士兵的死亡率會太高,僅僅一支箭矢就會要了士兵的命,施瓦布胡亂的在馬爾克紙上亂畫着,突然他靈機一動,想起曾經在一個論壇中看到的宋朝紙甲,雖然這種紙甲對付武器的揮砍效果很差,但是防禦箭矢的效果卻非常好,如果把鐵片盒紙甲結合起來,價錢會低很多,而又起到了防禦甲的效果,“太好了,對了,紙甲是怎麼做的,應該是用油浸過會反覆捶打,恩,紙我是有的,這樣比純鐵甲要便宜許多。”

“伯爵大人,怎麼了?”在搖曳的燭火下,趴在房門口睡着的小侍從威廉,揉着朦朧的眼睛問道,剛剛施瓦布大聲的喊叫吵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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