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暗中較量

楊妙真搬到新府以後就大排筵宴,款待楚州的官佐將領,尤其是南軍將校,府邸裡幾乎是夜夜笙歌。楊妙真是個女人,卻能親臨戰陣,傳說一支梨花槍殺過不計其數的敵將。這可是奇事,不能不引起大宋武人的好奇,都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沒有一個不來赴宴的。

來了一看,原來這楊妙真是個美的驚人的年輕女人,英姿颯爽,卻又豪邁樸實,直言快語,尤其是出手大方的離譜兒。今天給這個宋軍軍官還了賭債,明天又給那個軍官買來心儀已久的青樓女。

劉真槐出謀劃策,憑着他精明的商業頭腦讓很多南軍軍官發了大財,廣州軍府恩義遍及楚州諸軍,南軍將校和制司府幕僚都爲之心折,北軍楊四娘子的名號全城皆知。

尤其是南軍那些年輕將校,更是將四娘子視爲天人。京湖制司麾下大將孟憲政之子孟珂,揚州知州兼防禦使趙拱,都統趙勝,副都統丁勝等南軍軍官都成了軍府常客。制司帳前武鋒軍王義深、閻通、邢德等一大批將校都受過軍府的恩惠,逐漸成了楊妙真的死黨。

南北軍的關係漸漸融洽起來,北軍派員到淮東水師學習的事情也順利的定下來。水師方面歡迎,制司自然也無法阻攔。

與此同時,巴根臺、李全等也開始了防區的建設。修建營房,營造碉樓柵城,開墾荒田,蓄養牲畜,養殖桑蠶,沿淮貿易,保證軍需。

北軍乾的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受排擠壓制的鬱悶氣氛。江淮制司漸漸的感到不安,這樣下去不但收編不了北軍,忠義軍還有羽翼漸豐的跡象。

賈涉和他的幕僚們憂心忡忡,這樣的消息也很快就傳到了楊妙真和北軍中軍大帳。楊妙真的密探遍佈楚州諸軍,甚至在賈涉的幕僚班子裡也暗藏着北軍的人。

李全真是亂世梟雄,略施小計,山東忠義軍就在江淮地面站住了腳跟,開始了和賈涉的真正較量。

金興定六年(1222年)秋7月,金軍再度南侵。主力圍棗陽軍,意圖據漢水上游。京湖制置使趙方又是上次對付金軍南侵的戰法,以大將孟憲政部堅守棗陽軍,許國、扈再興率主力迂迴金軍後方。

戰況激烈,宋軍行動遲緩,戰局並不有利。朝旨招各路忠義軍進兵棗陽,共擊金軍,卻無一軍至。

巴根臺上書宰相史彌遠,主動請纓,慷慨陳詞,稱願率所部馳援棗陽,非破敵不返國。史彌遠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忽接到這封書信,有如撈到救命稻草。立即頒下大批犒賞,命山東忠義軍支援棗陽軍前線。

宋、金兩軍已在襄陽、棗陽地區相持80餘日,疲憊已極,哪裡還能抵擋這支常勝之師。山東忠義軍威名如雷貫耳,金軍幾乎沒有大規模作戰即撤退,忠義軍又立了大功。巴根臺的虛銜上又加了一個招信軍節度使、京東路總管的名頭。

憑着這一戰,臨安朝廷對山東忠義軍刮目相看。尤其是權相史彌遠,覺得山東忠義軍還是一支靠得住的武裝,關鍵時刻肯聽命於自己的部隊畢竟不多。但是他對江淮制司卻諸多不滿,兩次大戰賈涉都坐懷觀望,保存實力,明顯跟自己不是一條心。

但是賈涉之女是皇帝寵妃,要說還算是皇親,即便是權相,沒有正當理由也輕易動賈涉不得。局面,就是在微妙的平衡中維持,一個突發事件,就可能改變整個淮東的政治局勢。

北軍從棗陽軍勝利回師淮北以後,和江淮制司的關係卻驟然緊張起來。制司首先強行劃劉慶福、彭義斌所部歸制司直接指揮,忠義軍指揮機關無權擅自調動。

又分李全部及原總參直屬部隊爲五砦,任命夏全、石珪、時青、國安用、趙邦永等原總參高級參謀爲統制官。廣州都府已經改成了招信軍節度使府,如果節帥府調動這些部隊也需函諮江淮制司。

大將彭義斌公開對制司的所作所爲表示不滿,賈涉馬上調彭義斌、趙邦永部回山東作戰,助東平嚴實攻略河北東路魏、相諸州,防禦附蒙的武仙部。

巴根臺、李全等身邊的親信參謀大部奉調統兵,能實際指揮的部隊也越來越少,最忠誠的部將外調,忠義軍出現了被肢解的跡象。

私下裡,賈涉加緊了拉攏忠義軍主要參謀和統兵將領的行動。形勢明擺着,留在忠義軍無權無糧無地位,如果歸江淮制司直接指揮,大批的錢糧就會撥給該部隊,而且統將馬上成爲制司府的座上賓。

朝廷的功名也跟着來了,這些將領會成爲正式的朝廷軍官,和忠義軍這種團練性質非正式軍官地位大大的不同。在制司又拉又打的手段之下,忠義軍內部部分將領出現了動搖。

朝廷戶部分派到北軍的大批犒賞也被制司或削減發放,或乾脆隱匿不報。儘管忠義軍開墾了千頃良田,但制司下令嚴禁淮南、淮北貿易,朝廷的接濟又十不到一,北軍軍需一直非常緊張,迪烈和李福等不得不從還沒有從戰亂中恢復的山東百姓口裡摳出糧餉支援北軍。

巴根臺密書權相史彌遠,將賈涉橫行不法,欺壓北軍的行爲一一告知,希望朝廷制止賈涉進一步的逼迫,保存山東忠義軍這支功勳部隊。

但是史彌遠的回書措辭含糊,他即表示私下裡支持山東忠義軍,又表示這都是制司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朝廷也不好公開干涉。

李全大罵史彌遠老滑頭,剋扣軍餉難道是制司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巴根臺拿着回書也暈頭轉向,不知所云。海春說道:“我看這位史相公是在坐懷觀望,看我們南北軍鬥個你死我活,他只會站在勝利者一邊。”

巴根臺點點頭,說道:“我真是厭煩透了官場的這一套。黑的他能說成白的,對的他能說成錯的,冠冕堂皇之下全是不可告人的貪婪,全是徹頭徹尾的謊言。沒有正義和良知,也沒有是非,難道這些人不知道羞恥二字嗎?”

李全笑道:“棟樑啊,你這個書呆子脾氣真的該改改。軍人也要會在官場生存,否則還沒到戰場你就被屑小算計了,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了。”

海春說道:“三哥,你是咱們的智多星,你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眼看着他們把我們的軍隊毀掉。”

李全說道:“當然不能。但是現在萬萬不能輕舉妄動,機會總會有的,他姓賈的越志得意滿就越會露出破綻。等他走出臭棋,我們就一刀捅到他的要害上。我們現在做的就是暗中積蓄力量,讓他全無防備。”

海春笑道:“這也是兵法啊,這叫做先爲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李全大笑道:“海春孺子可教,比棟樑那榆木腦袋強。”

巴根臺越來越覺得李全不可或缺。在軍事指揮上,也許他還欠沉穩老練,有時候脾氣上來不管不顧。但是在和楚州官場的鬥爭中,他卻表現的沉着冷靜,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中明鏡一樣。

如果沒有李全、楊妙真,忠義軍會是何等下場,他想都不敢想。對於人際關係的爭鬥,他真是力不從心。

賈涉對北軍的拉攏打壓雖然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一直沒有忠義軍重要將領公開倒向制司。數年艱辛血戰的同袍之情,山東軍的赫赫威名,都不是能隨意丟棄的。叛徒的罵名令人畏懼,難回山東老家的擔憂,更使很多人在名利面前也是左右爲難。

更重要的是,每一個忠義軍士兵心中都有一個理想之國,雖然這個理想離他們越來越遠,但始終不忍丟棄。賈涉終於覺得不動用點厲害手段是不行了,這個忠義軍是鐵板一塊,沒有非常手段看來是難以徹底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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