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萬衆一心

李術精神上已經徹底崩潰了,他膝行到巴根檯面前,抱住他的腿,放聲痛哭。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王公,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益都啊!當年因爲沒有選上部長,我心裡不服,我的玻璃廠是益都利潤最大的企業,憑啥我就不能當選部長?!我發了幾句牢騷,這個張景就跟我接觸,一步一步套我的話,終於把我折進坑裡了。

他們許給我金國的陝西路都轉運使的高官,我不幹,他們就要把我吃裡扒外的醜事宣揚到全益都。我實在的老臉掛不住啊,我害怕益都百姓的唾沫把我淹死啊,我實在丟不起這個人,不得不和他們合作。

王公,我早就想死了。可是即便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家人,我的子孫在益都都擡不起頭啊。今天,我是真的解脫了,如果老營念着我李術立下的一點微功,就放過我的家人,讓他們離開益都,自生自滅吧。”

說罷,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站起來,頭向前直衝向殘破的院門。砰然一聲,腦漿迸裂而死!太突然了,巴根臺一把沒有抓住,只扯下一片衣袖。巴根臺心裡咯噔一下,沒有抓住奸細的喜悅,只有刀割一樣的痛!

忽然,遠處翻翻滾滾,人聲嘈雜的涌過來更多的人羣,一眼看不到末尾。爲首的正是舒穆魯迪烈,他的身後,是無數安全局特工,安定軍士兵和手持武器的民兵。隊伍黑壓壓一片,殺氣騰騰,迪烈手持棍棒,大聲喊道:“保護老營!把他們圍起來!”

人羣洶涌而來,淹沒了巴根臺的呼喊。迪烈帶來的人迅速將孫河的人包圍起來,大聲呼喝:“放下傢伙,快放下傢伙!”

李術死後,孫河、劉真槐、陳四強、何璁等人像被抽了骨頭一樣,早已魂不守舍。鬧事的幾千羣衆也自治理虧,成了金人的幫兇,悔不可及。大隊手持武器的人圍攏上來,哪個敢抵抗,紛紛拋下棍棒,束手就縛。

舒穆魯迪烈大聲喝令:“把這些紅襖軍的叛徒全部綁了!”

“慢!”院內一聲大喊。

辛成、徐德興、張林、史潑力、海春簇擁着楊妙真等從廣播站衝了出來,楊妙真大喊一聲,制止了過激的行動,她立在猙獰流血的暴民中,長裙飄飄,美若天仙。

她面向羣衆,高聲說道:“剛剛接到我們設在淄河西岸南王鎮情報站傳來消息,金國中都經略使苗道潤正率20萬大軍前來圍剿我們。大軍已到臨淄,前鋒已在打虎山紮營,離蛤蟆山不到50裡了。我們還要這樣自相殘殺下去嗎?等着金軍來殺我們嗎?”羣衆聽到楊妙真的話,不知如何是好。

賈偊高聲喊道:“全部放下武器!聽四娘子說話!”

楊妙真站到一個高處,振臂高呼:“鄉親們,金軍就要來了!來搶奪你們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益都家園,他們要霸佔你們的田地和妻女,搶奪你們的財物,你們自己也將淪爲奴隸。

他們會管你是哪個派別嗎?他們會因爲你是支持孫河或者是支持史潑力就饒過你們嗎?不會!在他們看來,你們都是益都人,都是反叛,都是殺戮搶掠的對象!你們就這樣內訌下去,等着別人來一個一個消滅你們嗎!

我們都是一起開發建設益都的百姓,我們在一個大鍋裡吃過飯,風餐露宿,我們一起掘河開礦,春種秋收,同甘共苦。我們是鄰居,很多都是兒女親家,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現在,強盜已經到了家門口了,我們只有放下紛爭,團結起來,才能趕走強敵,保衛我們的家園!我們決不能再殘殺自己人了。只有團結在老營周圍,服從老營指揮,纔有希望。大家服從不服從?!”

楊妙真英姿颯爽,大聲疾呼,所有的人都爲之震撼。冷靜下來的暴民終於爲之折服,人羣中有人高喊:“我們服從老營指揮,服從四娘子調遣!”

有的人喊:“我們錯了,再也不內鬥了。”那些野心勃勃的頑梟之徒見此時大勢已去,也只得作罷。

楊妙真高喊:“好!既然如此,現在大家都聽從撫國將軍指揮,馬上組織咱們益都的防禦。”

她停了一下,看了孫河一眼,說道:“至於孫河、劉真槐、陳四強、何璁這幾個奸徒,趁我們益都遭到大災,犯上作亂,陰謀奪權,蠱惑民衆,劫持老營,險些釀成血案,在我們益都歷史上前所未聞!

他們罪大惡極,如不嚴懲,如何服衆!現在把他們捆起來,押到廣播站大院由徐德興大哥嚴加看管,待打退敵人以後由大家公審!”那些跟着孫河他們作亂的人,一方面羞愧萬分,一方面又有立功贖罪之心,幾個大漢答應一聲一擁而上把孫河等幾個人捆綁起來。

成吉思汗十五年(1220年)秋九月 山東益都

楊妙真沒有說謊話,苗道潤大軍確實是已到臨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了。老營面臨着極其艱難的局面,大災之後,益都的財力物資損失大半,死亡失蹤人口就有20多萬,傷者無數。煤氣、通訊、水利、交通網絡全部癱瘓。人心惶惶,內部分裂。

雖然以楊妙真、巴根臺爲首的老營迅速平息了一場政變,但益都人內心的隔閡怎能馬上彌補。強敵壓境,而長期安定舒適的生活腐蝕了益都人的心,他們喪失了戰鬥的勇氣。即使他們在短期內組織起了十萬大軍,但說到底這十萬之衆只是穿着軍裝拿着武器的百姓而已,早就被天災強敵嚇破了膽,怎麼能和苗道潤的精兵猛將作戰。

巴根臺再不能躲在幕後了,巨大的責任感使得他必須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挽救益都,挽救他心中的夢想之城。益都羣衆即缺乏必要的搶險救災知識,也沒有基本的軍事經驗,他只有獨斷專行。

他和楊妙真迅速組織人力在廣播站附**整出一塊方圓數裡的空地,搭建一排排的帳篷,豎起益都戰旗,成立了老營總指揮部。救災和組建武裝軍隊的事情同時展開,

不到2天時間,巴根臺以從登州退伍的老退傷兵爲基層軍官,以5千安定軍士兵爲骨幹,以搶救出來的武器甲冑武裝青壯年,拼湊了一支8萬人的益都軍。分別由史潑力、徐德興、張林和舒穆魯迪烈統領,統一由楊妙真指揮。

激進黨官員因爲領袖被羈押,氣勢爲之一妥,楊妙真安排他們主要負責搶險救災,爲軍隊提供後勤支援。強敵壓境,這些孫派官員也都盡心盡力,幾天時間就恢復了益都地區30%的工業能力,將通訊線路敷設到各個防區。他們加固了河堤圍堰,從廢墟中挖掘出大批物資用於民生和軍事。老營不停的通過廣播站發佈命令,通報敵情,做出各項部署。

在軍事上,鑑於益都地區防線過長,兵力不足,如果從外圍南王鎮-花果山-馬鞍山-明祖山一線佈防,則必然兵力更加分散,很容易被敵突破。所以,巴根臺收縮兵力,建立了一個大縱深,蝟集一團的防禦體系。

沿運河以北,馬山-大寨-青龍山-仙西頂-香爐山-鷹山峪-平頂山-中山頭-金斗山-涼網山-蛤蟆山-黑山一直到益都東部的城防濠,巴根臺依託各個制高點建立了3道防線。第一道防線由數層鐵絲網爲屏障,網後面埋伏着少量部隊。

第二道防線由縱橫交錯的壕溝爲屏障,軍隊部署在交通壕內,他們的後面就是由大車組成的車城。

第三道防線在半山腰,立木爲柵,高達4米,攀援不上。木柵後面是由沙袋堆成斜坡,防守的益都軍士兵可以上下。沙袋裡裝填的就是倒塌的碎磚爛瓦。

賈偊對這種龜縮防禦的戰法提出異議,認爲這樣的佈陣無法反擊進攻的敵人,太被動。巴根臺耐心的向賈偊和衆將解釋,益都紅襖軍大部分未經戰陣,其實是烏合之衆。依託堅城遠距離狙殺敵人還能團結一心,近距離的格鬥殺傷會立刻使他們膽寒崩潰。

最後大家還是贊同了巴根臺的計劃。整個益都山區,受過訓練的弓箭手很少很少,勉強能湊足3、4百人。巴根臺命人制作了大量的投槍,分輕型投槍和重型投槍。輕型投槍是木製的手柄很輕便,由單兵投擲,力氣大的能投80-90米。重型投槍用鋼管做手柄,由壯漢用重錘錘擊尾部,可直飛向前殺傷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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