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頑強防禦

賈偊擔憂的說道:“按棟樑的說法,我們的兵都是新兵,據城而戰還能拼死抵抗,深入敵後主動出擊,在敵人重兵包圍之中,有勝算麼?”

巴根臺說道:“自開戰以來,我軍沒有一次的主動進攻,敵人一定認爲我們只知死守不敢進攻,這種心理會讓他們疏於防範。這個時候我們的夜襲最具突然性。我們的士兵經過戰陣的磨練,必有強勇敢戰之士。只要有3千敢死軍,就必勝!”

他看着楊妙真,楊妙真說道:“好!那我就親率3千精銳騎兵,今晚就發起突襲。”

賈偊知道巴根臺不願親臨戰陣殺人。但是楊妙真是益都軍中之主,這次突襲非同小可,在敵軍20萬大軍包圍之下作戰非常危險,她稍有閃失,全軍震恐,有瓦解之虞。他說道:“還是我去吧。”

楊妙真笑着說道:“你一個書生,上陣殺人可不是你能幹的,還是我去吧。幾年沒使我的梨花槍了,當年在紅襖軍中我的梨花槍就罕有敵手,我早就手癢癢了。”

巴根臺說道:“既然如此,還是四姐去吧。但這次作戰不是好勇鬥狠,成敗就在於進攻的突然性。所以一個是要隱蔽,一個是要迅速,燒掉他們的倉庫立刻撤退,否則天一亮被金軍主力圍住就無脫身之望了。”

楊妙真笑道:“無妨,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當晚,楊妙真將騎兵的戰馬蹄子包住,每人左臂包一塊白手巾作爲識別標記,乘夜出發。巴根臺給蛤蟆山的守軍打電話,命令一旦馬鞍山方向火起,就立即向山下的金軍發起進攻,製造混亂,牽制金軍,掩護楊妙真撤退。

整整一夜,巴根臺和賈偊在中軍帳裡焦躁不安的等待消息,直到蛤蟆山打來電話,發現馬鞍山方向火起,敵軍陣地一片大亂,蛤蟆山守軍已經乘勢衝下山襲擊當面之敵。巴根臺知道夜襲成功,他立即命令負責接應的史潑力部率軍出擊。

天明時分,夜襲部隊安然回到老營,傷亡甚微。巴根臺和賈偊衝出大帳,看到夜襲部隊逶迤而來,爲首的正是楊妙真。

她騎在高頭大馬上,倒提梨花槍,英姿颯爽,趾高氣揚。身後戰旗飄飄,在剽悍騎兵簇擁下有如衆星捧月一般。沿途益都百姓高呼萬歲,他們發自內心的愛戴他們的英雄花木蘭。巴根臺和賈偊都激動萬分,也不由自主的高呼萬歲。

楊妙真縱馬來到巴根臺和賈偊面前,跳下馬來和巴根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忘情擁抱,彷彿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益都軍的反擊大獲全勝,金軍的糧草損失大半,本來就緊張的金軍物資儲備雪上加霜,戰鬥力因而大減。但是金軍統帥苗道潤是當世名將,他敏銳的察覺到益都軍屢戰屢敗,且經過近一個月的消耗也削弱的差不多了,厭戰畏戰的情緒正瀰漫在益都軍中,士氣極其低落。如果再有強大的一擊,就有可能擊潰益都軍最後的一點信心。

所以,在遭到巨大損失的情況下,苗道潤不僅不撤兵,反而集中最精銳的部隊發動了孤擲一注的強大進攻,攻擊益都北部最大的防禦支撐點蛤蟆山。

金軍前仆後繼連續進攻,益都軍全線潰退,大將史潑力陣亡。儘管楊妙真親率援軍發起數次反擊,試圖奪回蛤蟆山主峰,但是金軍頑強防守,益都軍傷亡慘重,巴根臺不得不下令撤出蛤蟆山主陣地。

蛤蟆山是益都北部最高峰,可以俯瞰整個益都盆地,益都北部防線一覽無餘。形勢嚴峻,巴根臺原來佈置的防線側翼暴露,有被包抄後路的危險。爲保存有生力量,巴根臺不得不放棄運河以北地區,益都軍民全部撤人運河以南。

益都老營沿運河南岸建立起又一道防線,這時大半個益都已經落入金軍之手,益都喪失了主要的工商業區,龜縮在運河以南苦苦支撐。

進入初冬以後,益都爆發了大範圍瘟疫。埋在地震廢墟下的人畜屍體腐爛以後無法及時清理,腐臭氣味瀰漫在益都上空,接着就是瘟疫降臨。

每天都有大量人口死於非命,以至於連清理都來不及。巴根臺決定放棄運河河防,以及運河以南的平原地帶,繼續撤退到到雙山子-黑山-青山-鳳凰頂一線以南的山區,據險而守。益都殘存的數十萬人口已被壓縮到南部山區方圓不足30公里的狹小地域,幾乎已經陷入了絕境。

儘管苗道潤的金軍佔領了益都大半,但是傷亡慘重,部隊瘟疫橫行,糧草枯竭,也已到了強弩之末。

從戰略全局來看,武仙已在劉真槐的黃金攻勢之下徘徊不進,花帽軍正在圍攻濰州以東地區,那裡纔是楊安紅襖軍主力所在,所以根本無法騰出兵力支援苗道潤。金軍和益都軍都已打到了最後一刻,誰能堅持最後一口氣誰就有可能最後獲勝。

面對這樣的危急局面,益都剛剛形成的團結局面又發生了分裂。前線將領目睹戰禍之慘,士兵在冰冷的泥濘中作戰,傷兵得不到救治號呼等死,每個人都要神經崩潰了。軍隊厭戰畏戰到了極點,士兵逃亡,自傷身體逃避作戰,拒絕執行作戰命令的情況每天都在發生,部隊士氣極其低落,已經到了譁變的邊緣。

因此徐德興、張林等高級將領大多主張談和。除了舒穆魯迪烈,這個老者有極堅強的意志,與女真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恨,即使到最後山窮水盡的地步也不會談和的。

提供後勤支援,安撫民政的官員看到的是大批老弱婦女,一旦談和就是投降,這些老弱婦孺多數會被屠戮,他們掌握的大批糧食物資和中央銀行的大批財富都會落入敵手。他們是支持迪烈的,死也不願意投降的。在多次軍事會議上,雙方爭論激烈,甚至互相指責謾罵,遲遲沒有一致意見,又到了老營的核心人物做出艱難決斷的時刻。

巴根臺和楊妙真、賈偊在中軍大帳商議對策。巴根臺說道:“說實話我都沒有想到我們益都軍民如此英勇,能堅持到現在,但是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時刻。雖然敵軍也是困難重重,但最先崩潰的一定是我們,我們的人民前幾年的生活太安逸了,沒有經受過戰火的考驗。我們支持不了幾天了,是戰是和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楊妙真說道:“爲了益都的數十萬百姓身家性命,我們幾個的生死算不了什麼,我們投降吧。”

賈偊說道:“你以爲你投降了苗道潤就能饒過那些可憐的百姓?他的糧草早就斷絕了,他拿什麼養活這幾十萬人。即使他不殺百姓,只是搶光我們的糧食儲備,我們的人也都要餓死凍死在這個冬天裡。投降也是死,戰鬥也是死,那麼爲什麼不戰鬥呢,抵抗也許會有一線生機。”

楊妙真生氣的說道:“你恐怕是擔心毀了你的一世英名吧!大宋給你高官厚祿,無非是你靠一張利口爲大宋爭取到數十萬盟軍和山東半壁。一旦得而復失,恐怕南朝皇帝第一個就會拿你開刀。就爲你一人搭上數十萬百姓的性命麼?”

賈偊也生氣了,他厲聲說道:“我賈某不過是一介書生,受國厚恩。自從皇上下旨受命渡淮北上那一天起,我就從沒想過活着回到臨安。天幸結識了你們這些當世英雄,幹了點事業。現在,整個山東危急,我憂心大好河山就要落入敵手不假,但是在我心裡更要緊的是天下蒼生。爲救百姓於水火我連死都不怕,還要什麼功名!你這樣說真是冤枉死我了。”

巴根臺一擺手,制止了他們的爭論。堅定的說道:“好了,不要爭執了。不能戰又不能和,那該怎麼辦?我盤算已久,除了由我刺殺苗道潤別無他法。苗道潤是金軍的主心骨。如果苗道潤死掉,金軍必然喪失如此頑強的鬥志,只能退兵。”

楊妙真和賈偊互相看了一眼,賈偊說道:“笑話!是在千軍萬馬中刺殺敵軍主將嗎?你根本就沒辦法接近苗道潤。”

巴根臺說道:“怎麼會沒有辦法?詐降!我手持益都紅襖軍戰旗投降,難道不能面見苗道潤麼?”

賈偊笑着說道:“好,就算你能進到苗道潤的中軍大帳,他的親衛必然會對你進行徹底的搜身,你寸鐵沒有,拿什麼殺人?”

巴根臺說道:“以前我應付過無數次搜身,從沒失手過。藏匿武器需要經過專業訓練,將短兵藏在大腿內側,或後脊部位都不容易搜出來。我料定苗道潤的人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他們是搜不出我的武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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