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當藏鋒

夏七月,初,曹休領前軍進入南陽地界,直奔新野而來。

曹老大引着中軍後發,預計下旬抵達。

陳恆得知消息,將陰縣城防交給姬明處理,在牛蓋的三百騎兵護衛下,先至新野縣恭候。

曹休,字文烈,乃曹老大的從子。

於起兵討伐董卓時前來投奔,被稱爲“千里駒“。曹老大待他如同親子,就算他去了青州數年,但虎豹騎統領的職位一直都掛着。

而如今,他就把步卒讓別將率領在後,自己帶着兩千虎豹騎日夜兼程而來,竟然比陳恆還早到新野好幾日。

陳恆引兵到了,便往他的軍營而去。

卻看見他讓人只紮了一座軍營,頓時心有所悟。

你大爺的!

爭功勞就爭唄,有必要那麼明顯嗎!

心裡憤憤了一句,陳恆放緩了馬速,低頭捏着鬍鬚思索好一會兒,才側頭對並騎的廖化露出了個微笑。

“元儉,汝對上庸郡熟悉否?”

“嗯,還算熟悉。將軍,這是要爲化的前程謀劃嗎?”

廖化也笑容吟吟,探過來了腦袋,壓低着聲音。

是的,他是知道的。

曹休沒有爲步卒安排營寨,那麼兵馬到了,只有入駐到他的軍營中。他自己要被攆出新野了,要麼轉去陰縣駐紮,要麼去義陽縣壓制江夏。

反正沾不了攻佔襄樊的功勞。

“嗯,上庸乃偏遠山城,但也是防禦張魯的第一線。元儉若能駐守在那邊,無征戰也是在積累功勞。”

對於心腹的廖化,陳恆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心思。

如今張郃從魏興郡南下攻上庸,並不是很順利。因爲此郡多山,李嚴扼險而守,張郃兵馬又不多,是故一直僵持着。

但如果廖化引兩千兵馬從武當殺入,形成左右夾擊之勢,攻佔上庸不過是時間問題。

畢竟隨着曹老大發大兵而來,整個荊北都人心惶惶。就連重兵駐守的襄陽、樊城都不時有逃兵,更別說是上庸郡。

“哈,那就多謝將軍安排了。”

隨着廖化應了下來,陳恆也不再磨蹭,驅馬加速。卻沒有想到,得到消息的曹休,竟然親自出營來迎接。

曹休的輩分比曹仁低,但兩人卻沒差幾歲,也是年近四旬了。

可能長期在行伍中的關係,臉色一直都很嚴肅,不苟言笑。打招呼的時候,露出那個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陳恆心裡膩歪不已。

所以他也沒有多少心情久留。

“恆盼校尉之來,久矣!”

相互久仰、幸得相見等廢話你來我往一會兒後,陳恆便直奔主題。

“恆在陰縣之兵,僅夠駐守,無力攻上庸策應張儁乂。是故,想調遣廖元儉引兵而去,此新野,就勞煩校尉多操心,如何?”

曹休的官職,是屯騎校尉。和越騎校尉、步兵校尉、長水校尉、射聲校尉,併爲大漢朝常設的征戰五校尉。

雖然和陳恆的建武將軍,表面上是同級,然而要清貴得多。

嗯,建武將軍,不常設,是雜號將軍。

逢戰乃設,無戰事即免。

曹休聞言,眉毛頓時就是一挑,也讓臉上笑容真正的綻放。

“某常與子丹敘話起子初,子丹言汝乃妙人也!今日得見,果然如此。”

先是稱呼起了陳恆的表字,表示親近之意,曹休慨然作色,“子初儘可部署汝麾下人馬,有某在此地,劉景升不足爲慮。”

屁話!

你沒來之前,劉表早就不足爲慮了!

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陳恆臉上的笑容如春風,也順着杆子往上拱,“那就多謝文烈兄成全了。”

隨後,兩人作別,曹休親自送出十里開外。

回來的路上,在馬背上大笑不已,沒等到軍營就下命,“來人,傳命大軍起營寨,爲丞相兵馬供棲所!分一小隊,隨某去義陽!”

他是找夏侯尚商議軍事,不是玩排擠。

夏侯尚駐軍義陽一帶,那是曹老大好幾年前就親自安排的部署。

曹休再傻,都不會排擠掉。

而陳恆在安排廖化領兵趕往上庸郡、又讓牛蓋率領騎兵相助後,便帶着部曲背上,回到了南陽治所宛城。

他要在後方,恭候曹老大的到來。

畢竟是鎮守在外的臣子嘛,主公都要來了,怎麼能不做出翹首以盼的姿態來。

但是呢,他先見到的不是曹老大,而是王昶。

在宛城內,等了好幾個月的王昶。

他是來赴當日“劍爲何有鞘”的一年之約。

因爲陳恆一直領兵在外,他又是布衣,不敢因私去找或者讓人告知,就這麼一直等候着。

差點讓陳恆都以他放棄了呢。

還暗自後悔之前裝得太過了,失去了將良才納入麾下的機會。

不過呢,既然裝了,就得裝到底。

將王昶領入太守府內,陳恆似笑非笑的來了句,“文舒此來,是有新見解了?”

“回將軍,是。”

比起上次,一年多未見的王昶,神態平添了不少從容。他拱手作答,“當日得將軍贈劍,昶回鄉裡後請教長輩,又暗自揣測多日,有所心得。敢請試言之。”

“嗯。”

微微頷首,陳恆和上次一樣,嘴角帶了絲詭異,心裡也有了決定。無論王昶說什麼,答案都是對的。

“喏。”

他恭聲應答,臉上還帶了一絲感激,“自古剛而易折。某當日因家父名聲被辱,而負氣而來,戾氣正重。將軍以劍鞘爲喻,乃是告誡昶爲將者,當有榮辱不驚的胸懷。不可以慍而致戰,不可以勝而自矜。”

“善!汝先隨某身邊充幕僚吧,參兵事。”

陳恆擊掌而起,走過來親暱的拍着他的肩膀,又開始裝了,“文舒謹記,刀劍可傷人,亦可傷己。人之鋒芒亦是,無雷霆之威時,當藏之!”

好嘛,這是他從周不疑之死想到的自己處境。現學現賣的,就扔出來,把王昶又給唬了。

“喏!多謝將軍賜言。”

但王昶是不知道的,又是帶着感動的躬身。

居心不良的拐了王昶後,陳恆便連續數日都在書房裡窩着,思考怎麼應對數年未見的曹老大。

而車駕馬上就要進入南陽郡的曹老大,同樣也在思考。

戲志才、郭奉孝、曹倉舒,這三個已故人兒的臉龐,在他的腦海裡不斷交織。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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