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一泓率衆將瀟湘館內的屍體堆放在一處,將未死透之人再捅上幾刀,把玉孃的頭割下來懸在館外的大門口,走進館內濃烈的血腥味無比刺鼻,看看仍舊坐在琴前專心致志彈琴的魏子源,心裡不禁又驚歎又佩服,這樣一位手無縛雞之力養尊處優的皇子,卻能在這種環境下怡然自得,甚至覺得他有幾分可怖了。剛走上前去,一曲完畢,不等易一泓開口,魏子源睨着眼看了他一下道:“如果雷震回來了,你就死定了。”
“我可是按皇子的吩咐辦的,皇子不可能置之不理吧?!”易一泓心裡有點憋屈,這個皇子心機尤爲深沉,行事有違常理常叫人捉摸不透。不知道魏子源是從哪裡知道他與玉娘素來不和,派來說客許以重金,才鬧成今日的局面…不過,以他所知,這個皇子與雷震還是結拜兄弟,實在不知爲什麼要這般狠…
魏子源冷笑了一聲,用指尖撥了一下琴絃,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如果你想有源源不斷的錢財滾進你的腰包,你就要不斷地替人消災,這也是你們‘追魂’一貫的作風,不過現在你已經成了被消災的對象了,我給了你千金萬金你也無福消受…”
“如今我和皇子是一條戰線,我已是皇子的人了!”不等魏子源將話說完,易一泓便打斷道。他當然明白魏子源話中的意思,不是想一腳把他踢開,就是想讓他繼續爲他賣命…想要踢開他,沒那麼容易,他可是一直打的如意算盤,想要背靠他這棵大樹好乘涼。
“我沒那麼多的災讓你消了。”魏子源站起身來,踱了幾步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易一泓,頓了一頓,忽而又說道:“我有一個好出去,讓你繼續有錢賺,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請皇子指教!”易一泓抱拳施
禮。
魏子源嘿嘿一笑,指着京城方向道:“知道京城現在最得勢的人是誰嗎?!是唐毐,唐大將軍,他現在府上正缺人替他處理亂臣賊子,我也一直替他物色這樣的人才,而你跟唐大將軍的合作正是天作之合,你也只有和唐毐合作,雷震才動不得你一根寒毛!”
“皇子要我投靠唐大將軍?!”易一泓心裡打起了小鼓,皇子和大將軍的勢力明顯是皇子得勢,他將來可是繼承皇位的人,如爲皇子效命今後可飛黃騰達,如給唐大將軍效命,今後也只可能是個參軍之類的人物,優劣立見!
“我說服你與玉娘反目,背叛‘追魂’,那是因爲我發現你是個人物,在‘追魂’只是個堂主,豈不是可惜得很…”魏子源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在易一泓耳邊輕聲道:“你可知道,朝廷已知‘追魂’的存在,正在計劃剿滅它,我策反你出來,可是救了你一命!”看着易一泓的身軀明顯的顫了一下,魏子源滿意的提高音量,又道:“唐大將軍可是現在朝廷的紅人,跟他作對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他要解決的豈是對一兩人的暗殺,而是對黨勢力,而今他最大的阻礙是誰,你知道嗎?”
易一泓不語,搖頭…
朝廷也好,國家也好,局勢怎樣都不是他關心的範圍,他要關心的是手中握有的金錢與權力,在“追魂”他沒有得到最高的權力,也沒有得到最多的金錢,還要在一個黃口小兒的命令下討生活,終究不是他待的地方…
“在朝是我,在野是雷震!”魏子源笑答。
易一泓心裡一震,吃驚的望着魏子源,何解?
要他投奔在朝的敵對勢力,是要他當內奸?雷震何時又與朝廷的大將軍有什麼瓜葛了?簡直就是一頭
霧水!
魏子源知道雷震與唐毐的瓜葛也是從蓀堯身上,不過唐毐現在卻不知道,要挑起他倆之間的戰爭就要將這層關係捅破,讓兩人明白事實真相,而易一泓就是這座橋!
“你屠戮瀟湘館背叛‘追魂’的事,在三天之內就會傳入他的耳朵,你去投奔於他,他自然會接納於你,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魏子源輕笑着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將此信交給唐毐!”
易一泓木然的接過信揣入懷中,兩隻眼睛盯住魏子源等他的解釋,他的頭腦委實太簡單,不能理解這滿腹的心機與計謀。
“你不需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只記住,唐毐將你納入他的羽下,只會讓你暗中去解決他的敵對勢力,你要將他想解決的人一個不漏的回報給我!”
“那要待到什麼時候?”
“我父王荒淫無道,醉生夢死,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好活了,只要我繼承了皇位,你,易一泓,就是我朝大將軍的最佳人選!”魏子源從腰上解下一塊玉佩來遞給易一泓,“空口無憑,這塊翡翠乃是當今皇室的信物,你小心保管,這就是締約的憑證!”說完將玉佩塞到易一泓手中,緊握住他的雙手,滿眼的堅定之情。
“是,臣一定謹聽皇子吩咐!”易一泓激動的反握住魏子源的雙手,他祖上一定是積了德,燒了高香了,一瞬間從朝廷剿殺的江湖草莽變成未來的國家棟梁,恍惚間已經忘了現在的身份,連稱呼也變了。
“愛卿,我等候你的好消息!”魏子源暗笑,自己的臉皮看來也日益累積,越變越厚了。
隨後,易一泓鬥志昂揚,派頭十足,在魏子源的再三關心和愛護下,整頓好餘下部衆離開瀟湘館直奔京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