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帶人去尋找先前被自己幹掉的幾個日本高手,愕然發現那裡竟然一具屍體都沒有留下,而且地面上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一點血跡都沒有。就連那個被打昏的,藏在雜物裡的爲首的傢伙也不知所蹤。
什麼線索都沒留下,這下想要去圍剿遲田的那支日軍特工隊就沒有證據了。
遲田號稱“中國通”,他的部下也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在中國出生、長大的日本人,想要在他們身上發現破綻,實在是太難了,軍方也不會相信。可是要留下這麼危險的傢伙在國統區,將會留下極大的隱患。
兩位國共高官都見到了虎子,對他的大義救援表示感謝,於連政拍着虎子的肩頭笑道:“小夥子,好樣的,將來來老子的部隊,老子讓你當偵察營長。”
譚震林這個面容清癯,不怒而威的中年人則握着小虎子的手說:“年輕人,再接再厲,把我們的一腔熱血都奉獻給這個苦難深重的民族吧。我們在抗日戰場上再見。”
小虎子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想見自己,說得也許就是這些。沒有封官許願,沒有褒獎功績,一切都是應該的,因爲我們這個民族承受着巨大的苦難,拯救民族的危亡,靠的就是千千萬萬個你和我。多麼樸實而感人的話語。
蕪湖紅槍會被國軍查封了,老大受到了嚴密的監視和審訊,老大因爲他的手下膽大妄爲而受到了刑訊處罰,但他確實不知此事,再查那個小頭目,卻發現他莫名其妙地服毒自殺了。線索斷了。
是誰將毒藥送進了牢房,是誰殺人滅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日寇間諜。這些間諜無孔不入,也許他們就在醞釀着更大的陰謀,想要在國統區掀起更多的腥風血雨。
小虎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春雷兄妹和林菲兒都緊張地站立着,不敢打擾虎子的思索。
“春妮,你怎麼知道我被困住?春雷你到哪裡去了?”小虎子問兩兄妹。
“我,咳咳”春妮忸怩着說,剛纔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難爲情了,就是山野姑娘也是不好意思見人了,但作爲虎子的部下,她不能不說。
“我裝了半天的乞丐,到了晚間,正要回來,卻發現一股人神神秘秘地潛入了小巷子,還埋伏起來,他們個個帶着武器,我擔心他們對你不利,就躲在附近察看,槍響後,我想你可能有危險,想去幫忙,路上卻見你追着一個傢伙跑進了那條小巷,我擔心你出事,就趕來了。”
小虎子不好意思往下問,扭頭看着春雷,春雷摸着腦袋說:“我跟蹤的不是這什麼幫會,我發現你們去的酒吧間外面來了幾輛車,上面下來的正是我們的熟人廖興明。這傢伙真是有錢哪,到了國統區,竟然是開着車橫着走。”
小虎子皺皺眉頭,這也算是情報?可是春雷接下來的話讓他吃了一驚,“他身後跟着一個戴着禮帽,穿着西裝的男人,我藉着燈光一看,這不是幾次接待我們的國民政府軍需處長嗎?看他的神情,好像對廖興明挺恭敬的,就像一條哈巴狗。”
小虎子扭頭望着林菲兒,林菲兒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聽說,我們從國外進口了一批武器,正準備通過民船運輸,爲了這批物質安全運到,沈默涵部長將親自接船。”一個部長是不會引起日本人多大興趣的,但是關於武器的事情,小虎子就不能不多留心了。
“菲兒姐,和你說的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他問林菲兒,林菲兒吐出一口氣:“這件事着實難辦,不過我大伯出面,他們還是給了幾分面子,允許他們父女見上一面。明天就應該可以見面了。”
春雷不知怎麼回事,春妮知道這是上面特批井上靜子和她的父親見上一面。
第二天黃昏,在公園的一處角落裡,小虎子打扮的像個年輕的公子,戴着眼鏡,欣賞着黃昏落日的美景,嘴裡還叼着一支香菸,慢悠悠地吞雲吐霧。
小虎子不會吸菸,爲了這次約會,還向國民黨軍官借了幾支煙來學習,嗆得他眼淚鼻涕直流,屋子裡滿是烏煙瘴氣,林菲兒來見他,都被煙霧嚇得逃出屋外。好歹是學會。
“怎麼好的不學,竟學人家吸菸,來國統區好的沒學到,現在就要開始吃喝嫖賭抽啊。”林菲兒瞪着他嗔怪道。
“額,這是爲了前去約會準備的。”小虎子嘴角帶着笑說。
話剛說完,就看到林菲兒那雙美麗的眼睛瞪了起來,殺氣騰騰,讓人不寒而慄。就連虎子這麼大膽都哆嗦了一下。
“好你個虎子,竟敢跟我說去跟別人約會,爲什麼不是我!”再賢淑的女人發怒起來也讓人膽戰心驚。林菲兒一下撲進了小虎子的懷裡,擰着他的耳朵,“老實交代,和什麼人約會,不然就把你的老虎耳朵揪下來,紅燒一盤。”她說着嘴角也帶着笑。
林菲兒怎麼會不瞭解小虎子的心思,在她的心裡,小虎子無人可以替代,她相信在虎子的心裡,同樣也只有她。這麼親熱旖旎的姿勢讓虎子腹中熱氣升騰,他有些難堪地想要推開她,害怕自己出醜。
可是林菲兒將他抱得緊緊的,輕輕在他的耳邊吹着氣:“別推開我,你怎麼樣都是我的。”
哇,小虎子也是青春期的少年啊,怎麼能忍受這種親熱,他勉強笑笑:“我和你還用得着約會嗎?我們朝夕相處。”兩隻手不由得抱緊了林菲兒柔軟的嬌軀,在她的滑膩的後背上輕輕地撫摸着。
“嚶——”林菲兒擡起頭來,臉頰似火,眼睛裡碧波盪漾,溼潤潤的,凝視着虎子,充滿了愛戀。兩雙久久凝視着的眼睛相視着,誰也不肯離開。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兩個人的嘴脣一下緊緊地貼在一起,貪婪地吸吮着。
小虎子這輩子還沒有和女人親吻過,這一吻讓他覺得天旋地轉,都快腦溢血了。兩個人鼻息沉重,互相吮吸着,雙手漫無目的地在對方的身體上輕輕撫摸。 wωw▲ тTk ān▲ CO
快要憋過氣去了,小虎子想到了任務,努力掙扎着推開了姐姐:“我求饒,姐,在這麼下去,我會犯錯誤的。我,我,我害怕侵犯了姐姐。”他真是品行端正的好青年,這時候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林菲兒坐了起來,也不好意思,輕輕撇過臉去,捋捋鬢角的頭髮,吃吃地笑了。
“嚇到你了吧,虎子,姐姐是真的喜歡你的。”她背對着虎子說。
林菲兒本不是這麼容易激情澎湃的女孩,可是她對虎子愛戀已久,這不是年齡的差距,虎子對她一路的護送,讓她備受感動,這是一個守信的男人,一個有責任的男人;虎子身上展現的民族之魂讓她癡迷。大伯就將虎子當做自己的侄女婿而另眼相看。
可是在昨天晚上,竟然還有一個女人願意爲虎子去死,準備與敵人同歸於盡前,竟然喊出了“虎哥,我愛你”這樣的話,讓她再也不能平靜了,她害怕失去虎子,害怕再也找不到像這樣肯爲自己獻身的男人。
“你告訴我,除了我之外,你心裡還有沒有其他的女人?”愛情總是會讓聰明的女人變傻的,林菲兒也不例外,女人愛吃醋。
小虎子不停地搖頭:“姐,我的心裡除了你之外,再沒有別人,我對天發誓。”
林菲兒一下捂住了他的嘴,“我相信。”她深深地望了虎子一眼,猛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跳起身來,拉開房門就想跑。
她險些和門外的人撞個滿懷,定睛一瞧,這不是春妮嗎?只見她滿眼含淚,愣愣地盯着自己,猛地捂住嘴巴,撒腿就跑,跑的像小鹿一樣。林菲兒傻了,虎子也站起來傻了。
春雷走進來苦笑着:“虎子,這下你可有大麻煩了。”
公園遊人已少,人們在慢慢地向着園外走去。三三兩兩的情侶相依相偎,從他身邊走過。
一個戴着黑帽子,穿着皮大衣,一臉遮着面紗的女子慢慢地踱到了小虎子的身邊,坐在他的旁邊,輕聲問道:“先生需不需要特殊的服務?”什麼特殊服務,不就是皮肉生意嗎?
去你奶奶的,我這頭還沒有處理完呢,怎麼又來了一個妓女?小虎子一頭是火。轉臉一看愣住了。這不正是靜子嗎?
靜子低頭說道:“感謝你們讓我見上了父親一面。”
小虎子頭也不擡,“你父親他還好嗎?”
“還好,裡面的伙食不錯,除了吃不到壽司,能吃到雞鴨魚肉,在這戰爭時期,能受到這種待遇,感謝貴國政府的寬宏大量。”
“不是貴國政府,你也是中國人的媳婦,這就是你的國家。”
沉默了一陣子,靜子說道:“這次你們遇襲,目標不是你,而是國民黨的軍長於連政中將,這是一個堅定的抗日分子,指揮蕪湖前線的戰鬥,幹掉他,日軍則可以趁着羣龍無首之際,突破中國軍隊的正面防線。你怎麼會在那個地方?”
小虎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知道他們今後還有什麼行動嗎?”
靜子默默地搖頭,“不知道,我負責的只是暗殺任務,其他行動遲田不對任何人透露,只在行動開始前五分鐘,參與者才知道他們的目標和方案。”
操,好狡猾的小鬼子,真想現在就將你們一網打盡。小虎子暗暗想着。
就在這時,樹林小道的盡頭出現了幾個模糊的身影,鬼鬼祟祟,小虎子一下警覺起來,將靜子一把拉進了懷裡,將她的下巴捏着扭過來,對着那張櫻桃小嘴就吻了上去,這是現學現賣。上午學的接吻,下午就用上了。還是別人的老婆。
“你這流氓——你瘋了?”猝不及防的舉動讓靜子大爲震驚,剛想掙扎。
“別動,有人監視你,就在小道的外面,他們正在觀察我們。”虎子斜眼看着樹林外的那幾個人,對靜子小聲說道。靜子渾身一震,沒有繼續掙扎。
其中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走到他們身邊,好像不小心掉了手中的報紙,他俯身將報紙撿起來。,斜眼注視着他們。靜子嚇得不敢擡頭,拼命地吸吮着虎子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