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酒吧裡槍聲夾雜着嘈雜聲響成了一片,小虎子心頭一緊,敵人還是動手了!
他再看那個肚子上中刀的傢伙,這時竟然用這柄刀剖腹自殺了。好凶悍的傢伙。
小虎子將領頭的傢伙拖到了一處暗角,用雜物將他掩蓋起來,然後飛跑進酒吧間去支援。
“呯呯呯——”裡面已經打成了一鍋粥,那些喝咖啡的男男女女都哭喊着亂跑亂撞,哭爹叫娘,桌子翻了,酒杯倒了,茶果點心撒了一地,一些膽小的顧客嚇得鑽到了桌子下面。場面非常的混亂。
小虎子衝進去時,那幾個坐在窗邊的傢伙還對他說:“怎麼搞的,外面怎麼會有槍聲,我們不得不提前下手,他們有了防備,這下難辦了。”一邊說,一邊對着包廂開槍,包廂裡面也在朝着外面開槍。
“炸死他們!”一個傢伙喊道,另一個傢伙就從腰裡摸出手雷,拔掉保險栓,眼看着他就要朝着包廂扔過去。
“呯——”地一槍,林菲兒從側面朝他開了一槍,正打在他的手腕上,手雷掉在了地上。
“轟——”地一聲手雷爆炸了,將這幾個傢伙炸的血肉橫飛。
這時包間裡衝出來一羣人,人羣后面的就是國共的高官譚老闆和於連政中將。
他們剛剛衝到門邊,忽然一輛轎車衝着他們打開了大燈,這在黑夜下非常的刺眼,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只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不好——”小虎子暗叫一聲,就看到那輛轎車裡伸出了兩支槍管,對着衝出來的人羣就是“噠噠噠——”兩條火龍飛出來,將衝到最前面的兩個警衛打倒在地。餘下人一看不好,只得撤回了屋裡。
“噠噠噠——”cfq繼續射擊着,轎車啓動起來,對着酒吧就直衝過來。
小虎子就在近前,他一擡手,對着司機就是一槍,正打在司機的腦門上,司機一下子趴在方向盤上,腳底踩着油門,車頭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
“他是奸細——”轎車裡傳出了尖叫聲,門側一支cfq立刻調轉槍口對着小虎子就要開火。小虎子就在轎車的旁邊,他順手抓住了槍管,一下就從匪徒的手中奪了過來。
那輛無主的轎車一頭撞在了牆上,“轟——”地一聲燃起了大火。車上跳下幾個狂呼亂叫的匪徒,渾身是火,滿地打滾。
小虎子剛想走上去,突然一種危險的感覺油然升起,他猛地翻滾出去,“噠噠噠——”這回不是cfq,而是機槍子彈朝着他射來,小虎子一路翻滾,機槍子彈就近跟着他打,子彈在他的頭頂身邊不斷地濺起塵土和碎屑,水泥地上被打得火星四射。
小虎子眼角看到那是一個藏在屋頂的匪徒在對着他開火。好凶悍的傢伙,竟然設置了這麼多的埋伏,這是想要一舉刺殺國民黨和共產黨的高官啊。他們怎麼會有這麼準確的情報,一定是內奸搞的鬼。想到這裡小虎子就恨得咬牙切齒,不過現在他可不敢停下來,稍微慢一點,他就要血濺當場,橫屍大街了。
忽然一顆手雷從酒吧間飛了出來,飛上了設置機槍的那間房頂,“轟——”地一聲火光迸現,瓦片亂飛,就看到一個身影從屋頂上滾落了下來。與此同時,酒吧裡衝出來一羣人,直撲那滾下來的身影,用腳踩住,捆綁了起來。
小虎子站起身來,林菲兒從酒吧內跑了出來,抓住虎子的胳膊,焦急地上下打量着:“虎子,你傷到哪裡沒有?快讓我看看——”
沒想到小虎子卻一把抱住了她,倒地翻滾!這是幹啥呢?兩人的戀情難道發展到如此如火朝天的地步,可以大街上人人旁觀嗎?
林菲兒剛一訝異,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就在他們倒地的時候,一連幾發子彈打在他們剛剛站立的牆邊上,打得水泥灰“噗噗”地往下掉,濺落在他們的頭頂上和身上。
小虎子一把推開了林菲兒,揮手就是一梭子子彈打過去,就看到一個身影身子一趔趄,轉身就跑。小虎子跳起身來就追。林菲兒在後面大叫着:“虎子,窮寇莫追!”可是小虎子已經跑得沒影了。
小虎子跑進了一條小巷,他立刻覺得這裡危機四伏,充滿了殺氣,可是這裡黑洞洞的,居民都已關門閉戶,有熱鬧他們也不敢出來看個究竟。這年頭喜歡看熱鬧的都活不長。
只見他猛地朝着巷子裡扔出了一顆手雷!這舉動讓巷子裡潛伏的特務大吃一驚,也莫名其妙,這能炸到誰呢?他們完全猜不到小虎子這種舉動意義,火光乍現時,他們只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了。
“噠噠噠——”“噠噠噠——”“呯呯呯——”各種火器漫無目的地開火了,隱蔽的殺手不能坐以待斃,閉着眼睛就開槍了。這是本能的反應。
一個匪徒趴在房頂一邊用機槍掃射,一邊問身邊的那位:“兄弟,你看見他進來了嗎?”
那彈藥手半天沒有回答,這名匪徒覺察到他的同伴腦袋耷拉着,身子一動不動。
他霍地轉過身來,卻見到面前蹲着一個身影:“你是在找我嗎?”赫然就是他們要刺殺的對象。大驚之下,他立刻想調轉槍口,卻被人抓住了槍管,一道白光閃過,他的脖子被劃開了,鮮血嘩嘩地順着屋脊往下淌。這正是小虎子。
匪徒們射擊了一陣子,可是巷子口哪裡有人,鬼影都沒有,巷子口的垃圾箱倒是被打得碎片亂飛,垃圾漫天飛舞。就是無人還擊。
“停止,都別打了,這小子命真大,竟然逃過我們這麼密集的火網。”一個聲音大叫着。
“大哥,他會不會藏到了垃圾箱裡去了?”
“過去幾個看看!”那聲音命令着。
有幾個匪徒端着槍,小心翼翼地接近垃圾箱,忽然從小巷口飛來了幾顆子彈:“呯呯呯——”將他們打翻在地。匪徒們大驚,就看到一個身影滾翻到了垃圾箱邊上,對着巷子裡站立的匪徒開槍。匪徒們紛紛躲閃開來。
“陳阿四,你他孃的搞啥子鬼,怎麼和國民黨穿一條褲子。孃的,打死自己人,難道你就不怕老大將你抽筋扒皮嗎?你小子可別糊塗,你還有七十歲的老孃!”匪徒們氣咻咻地喊。
原來他們把小虎子當成了他們自己人,也就是那個被小虎子幹掉的傢伙。
小虎子趴着沒動,可是巷子口外的身影卻在那裡大喊着:“虎哥,你在哪裡啊,快出來!”原來是春妮這丫頭,生死關頭她竟然不顧危險前來營救他了。
“什麼什麼?那不是陳阿四!”匪徒們恍然大悟。
“大哥,那妞叫他‘虎子’,他是羅小虎,大哥,羅小虎被我們堵住了!”
“兄弟們,白花花的銀元就要到手了,打啊——殺了羅小虎!”領頭的興奮的大叫,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羅小虎被我們圍住了!
春妮因爲關心則亂,懊惱自己暴露了小虎子的身份,憤怒地站起身來,端着cfq,對着匪徒大叫着:“你們有種的來吧,我殺了你們!”cfq在她的手裡噴射着火焰,彈殼不停地蹦跳出來。
“咔噠——”一聲響,子彈打完了。匪徒們紛紛站起身來。
“哈哈,這是羅小虎的女人,他跑了,抓住這妞,羅小虎還不得乖乖地自投羅網。”
也有匪徒笑着大叫着:“羅小虎的女人肯定差不了,兄弟們損傷這麼多,抓住她得好好地享受享受,算是給兄弟們一些補償了。哈哈”
春妮扔掉了cfq,從腰裡拔出手槍,對着匪徒們就開火,幾聲槍響後,子彈又打完了。她遺憾地揹着牆站立着,將手槍朝着匪徒們扔過來,怒視着這些囂張的匪徒。
匪徒們並不畏懼這姑娘,跳起身來,狂笑着向着她猛撲過來,沒想到春妮忽地從腰裡摸出一顆手雷,緊緊地攥在手裡,她要和匪徒們同歸於盡。她仰天大叫:“虎哥,我愛你——”就要抱着手雷衝向匪徒。
“噠噠噠——”小虎子的機槍開火了,毫無防備的匪徒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紛紛倒地。巷子裡挺狹窄,匪徒們聚集在一起,這是射擊的最好時機。羅小虎毫不客氣,對着他們的後腦勺和後背就猛烈開火。
與此同時,對面屋頂上也響起了槍聲,另一挺機槍也在對着匪徒們射擊,交叉火力形成密集的火網,將匪徒們籠罩在其中,幾乎無人能夠倖免。
就在匪徒們被打得嗷嗷叫的時候,巷子外面傳來了槍聲,大批的軍隊衝了進來,將這些死傷遍地匪徒全部抓住。小虎子跳下牆來,對面的機槍手也跳了下來,正是林菲兒。
春妮一看羅小虎,也不管林菲兒還在面前,一下撲進了虎子的懷裡,痛哭失聲。
小虎子十分尷尬,張着兩隻手不知往哪裡放了。
“好了好了,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注意一點影響,大家都沒事就好。”林菲兒上來輕輕地勸說,輕輕地拉開春妮的胳膊,還幫她擦着眼淚:“好妹妹,你爲救小虎子,表現的如此英勇,我們實在是很感動。”
小虎子連忙掙脫開來,走向那跪在地上的匪徒頭子面前,“我和你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們爲什麼想要殺我?”
那匪徒頭子現在已是氣焰全無,他低着腦袋說:“日本人扣押了我們的一批物資,要用你的腦袋來換,我們也沒有辦法。”
旁邊的國軍軍官說道:“羅上尉,這是蕪湖紅槍會的。他叫葛山長,是一個小頭目。”
“你們竟敢刺殺國共高級官員,你們真是膽大包天哪。”虎子抓住他的衣領。
“啥——刺殺國共高級官員,我們哪敢啊,我們沒有接到過這種命令。”那頭目不住地搖頭。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他哪裡承受得起。
“你們做的這些都是你們老大指使的嗎?”虎子問道。
“這是我們接的私活,老大不許我們和日本人接觸。”
這話有多少水分不得而知,但這說明日本人的觸角已經伸到了幫會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