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相見

293 相見

“不哭了,乖,不哭了,一切都過去了,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聶瑾鴻眸光柔和,輕聲說着,就吻上了人兒的紅脣。

落花飄飛,打落在聶瑾鴻頭頂,肩頭,袍擺上,斂回思緒,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酒盅,慢慢的笑了,這一次,他笑得閒適,笑得淡然,“姐,紫鳶是個好妻子,我會好好愛她。”仰起頭,將酒飲入喉中,他又說:“我和她商量好了,以後就住在京城,幫你照顧旭兒,照顧我那還未曾見過面的小外甥!”

凌曦被刺‘身亡’,聶瑾鴻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心裡就算再傷痛,再想立刻趕至京城,送其最後一程,卻還是因紫鳶產期將近,在路上耽擱了。他不能冒險,不能因急於趕路,致妻兒安危於不顧。

如此一來,他自然錯過了凌曦下葬的時間。

路上走得慢,京中近幾日發生的幾件大事,他都有聽說。

軒帝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基於此,大皇子在煜王及百官輔佐下,登基爲新帝,考慮到新帝年幼,太皇太后特下發懿旨,命煜王爲攝政王,幫助新帝理政。

與這個消息一起傳出的,還有發生在璟王身上的事。

由於愛人突然間離世,接受不住這個打擊,璟王在沒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了京城。

至於他的去向,無一人知曉。

與他同時失去蹤跡的,還有他和夜相所生的次子陽郡王。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令天下百姓真真難以相信。

但,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人不信。

聞知京中傳出的這一個個消息後,聶瑾鴻驚詫過後,那滿是傷痛的心,對自己那未曾見過面,現獨自留在璟王府中的小外甥,生出極深的憐惜來,從而做出決定,與妻兒留在京城照顧旭。

“姐,我會經常來這裡看你,與你坐下來聊聊天,暢快淋漓地共飲。”往酒盅裡再次斟滿酒,聶瑾鴻一飲而盡,然後將另一杯輕灑於‘凌曦’的墓碑前,“你雖是女子,但在我心裡,不,應該說在天下百姓心中,你遠勝於世間大多數男兒……”

聶瑾鴻說了很多很多,直至覺察出時辰真的已經晚了,纔拿起酒壺和酒盅,緩緩站起,“姐,夜深了,今個我就和你就聊在這,改日我再來看你。”語落,他轉身走向馬車。

“在城外找家客棧先住一宿,明一早我們再進城。”與車伕交代了句,他躍上馬車,在紫鳶對面坐了下來,“身子沒什麼不適吧?”望着妻子,他眸色柔和,關心地問了句。

紫鳶微笑着搖了搖頭,說:“我和腹中的寶寶都好着呢,聶大哥不用擔心。”頓了頓,她又說:“聶大哥,你說璟王還會回來嗎?還有陽兒那麼小,與他漂泊在外,小身子怎能吃得消。”就算再傷心愛人逝去,也不該一走了之啊,紫鳶對聽來有關璟的消息很是不解,不解他不聲不響消失不見,累極兩個年幼的孩子。

“這個我說不上來。”聶瑾鴻脣角扯出一絲淺笑,搖搖頭,接着說:“不管他回不回來,咱們都要照顧好旭兒。”

“我會的,會把他視作咱們自己的孩子來疼愛。”旭兒,她雖未見過這懂事的孩子,但就衝在夜相曾救過她和腹中孩子的情分上,她也會對那孩子好的,更何況他還是聶大哥的外甥,輕撫着高隆起的腹部,紫鳶神色柔和,整個人散發着濃郁的母性光輝。

看着這樣的她,聶瑾鴻挪坐在她身旁,攬她靠在自己懷裡,低喃說:“紫鳶,此生能與你結爲夫妻,我感到好幸福!”

紫鳶一聽他這話,臉兒登時袖紅一片,“能認識聶大哥,並且做聶大哥的妻子,於我來說也是幸福至極!”

馬車緩緩前行,溫馨的氣息在車廂內逐漸瀰漫而開。

翌日一早,璟王府。

聶瑾鴻和紫鳶在宋伯引領下,走進正堂,煜看到他們夫妻微微怔了怔,並未說話,旭則是從椅上輕巧地躍下,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注視着聶瑾鴻,“你是我舅舅?”早起剛用過飯菜,打算隨皇叔進宮,卻聽管家宋伯說有位自稱是他舅舅的男子,攜夫人前來拜訪。

舅舅?他和陽還有個舅舅,怎沒聽娘提起過?

帶着這個疑惑,他有問皇叔和乾爹,他們互看彼此一眼,都說見了人就知道了。

可是,他此刻沒看出什麼啊?

聶瑾鴻隱忍住心底激動的情緒,眼眶泛紅,顫聲說:“我是……我是你小舅舅……”這就是旭兒,是姐姐的孩子,他看着好聰慧,“我姓聶,是你娘嫡親的幼弟。”見旭眼裡仍存有疑惑,聶瑾鴻報上了自己的姓氏,一併將自己和凌曦的關係說了出。

“旭兒,這位公子是你小舅舅沒錯。”煜起身,走至旭身旁,目光低垂,撫着他的發頂,溫聲說:“你娘原是雲國鎮國大將軍府的嫡女,同胞所出有一兄一弟,兄長隨聶府一門,多年前被楚帝下旨斬殺於午門前,幼弟則被高人打一出孃胎就抱走……”有關聶瑾鴻的事煜知道一些,但並未見過本人,而剛纔,他之所以和雲瀾在見到其一剎那間微微發怔,則是因爲聶瑾鴻的樣貌與凌曦已逝多年的兄長太過相像,此刻,聽對方說的話,以及神色間流露出的感情,無一絲作僞,他信了其身份。

雲國鎮國大將軍府?

一門忠烈,卻被皇帝誤信讒言,斬殺於午門前。

旭來到京城後,在坊間有聽過雲國聶府一門的故事,當時他心裡氣憤不已,覺得楚帝太過剛愎自用,事情不查清楚,就冤枉忠良,下旨斬殺賢臣。

楚帝?

聶府一門?

楚帝的第一任皇后?

前不久雲、霧兩國之間的戰爭?

將這每一件事串聯起來,旭不由皺起小眉頭,思索起來,娘曾做過楚帝的皇后,然後被其廢棄,趕出皇宮,中毒慘死……

娘竟然經歷了那麼多苦難,她,她難道不止一次來到這個世界?

仰起小腦袋,旭看向煜,晶亮的眸中不知何時聚滿水霧,“皇叔,我娘,我娘不止一次來到這裡,對嗎?”他問的話,聶瑾鴻不明白箇中意思,煜卻是知其是何意,眼底劃過一抹痛色,他點頭嗯了聲。

是他,都是他當年做錯事,才讓那女子,讓璟飽受痛苦,才致使聶府一門被楚帝下旨斬殺於午門。

悔恨,自責,登時如潮水一般襲上心頭!

“聶公子和令夫人請坐。”穩定住情緒,煜對聶瑾鴻夫婦淺聲說了句,牽過旭的小手,語聲溫和,說:“快去見過你小舅舅和舅母。”

“嗯。”旭點頭,面向聶瑾鴻和紫鳶邊行禮,“旭兒見過舅舅、舅母。”有皇叔的話,還有他的分析,眼前這一對青年男女,是他的小舅舅和舅母沒錯。

聶瑾鴻撫着旭的小腦袋,激動地說:“旭兒不必多禮。”

“坐吧。”瞧紫鳶還站在原地,煜擡手,再次着聶瑾鴻夫妻倆在椅上就坐。

“謝攝政王!”

朝他拱手一禮,聶瑾鴻扶着紫鳶走至一旁的椅上,緩緩坐下身。

“聶公子和夫人這趟來京城,就不走了吧?”端起茶盞,煜輕啜了一口,說:“旭現在需要親人陪伴,你們若是能留下來,我想夜相若是知曉,一定非常開心。”

聶瑾鴻抱旭兒坐在自己懷裡,眸色認真,看向煜,說:“我姐的事,我一聽說就從桃城往過趕,結果還是沒趕上送她最後一程,來的路上,又聽說璟王殿下帶着陽兒不知所蹤,我就與妻子商定,準備定居京城,這樣也好方便照顧旭兒。”

輕淺一笑,煜說:“這就好。”過了片刻,他接着說:“自今日起,夜府就作爲聶府,聶公子和凌夫人直接住進去就可。”

聶瑾鴻婉拒,“多謝攝政王好意。夜府是我姐的府邸,我們夫妻住進去不合適,等會我會在京中購買一處宅院。”

“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夜相已經不在,那府裡還有她收養的一對養子、養女在,若沒有個大人在旁照顧,與他們的成長多有不利。”其實,只要聶瑾鴻夫婦願意,煜覺得他們直接住進璟王府最好,但這個提議他沒說出口,因爲他知道即便他說了,對方也絕不會答應。

“我姐還有一對養子、養女?”對上煜的目光,聶瑾鴻加以確認。

煜點頭,不疾不徐地說:“他們是一對兄妹,哥哥叫夜雲,妹妹叫夜雨,年歲上都比旭兒大些。”

“紫鳶,你的意思呢?”目光落到妻子身上,聶瑾鴻輕聲問。

“我聽聶大哥的。”

紫鳶眸色柔和,微笑着回他一句。

“舅舅,皇叔也是一片好意,你就聽他的吧!”旭扯了扯聶瑾鴻的衣袖,仰起小腦袋,與他說:“夜雲、夜雨很好的,他們不會鬧舅舅、舅母。”

“好,我和你舅母就住進那座府邸。”

愛戀地看着懷裡的小人兒,聶瑾鴻應下煜所言,與紫鳶住進凌曦以前的府中。

站起身,理了理袍袖,煜看向旭:“今個你就不用陪皇叔進宮了,留下好好陪你舅舅、舅母說會話,皇叔在旁幫着皇上忙完政事,晚些時候再過來看你。”旭從聶瑾鴻腿上滑下,邁開小短腿至煜近前,仰起頭,很認真地說:“皇叔政務繁忙,閒時還要教導瑜皇兄如何處理朝政,就不用出宮來看旭兒了。”

俯身抱起他,煜笑得一臉溫和,“旭兒真懂事,不過啊,皇叔就算再忙,每天也會抽空來王府看你的。”默然了一會,他又說:“要不過個幾天,你就住進宮裡,這樣也好與皇上作伴。”

“嗯。”

旭乖覺地點點小腦袋。

慎國公府,靜院主屋,蘇氏和慎國公隔桌而坐,齊望向剛從宮裡回府的女兒,見其蹙着眉頭,一臉的不開心,不由互看彼此一眼。

太皇太后着宮人到府上傳話,說小丫頭很討她歡心,才留着多住了幾天,可眼下又是怎麼回事?

心中劃過各種思緒,蘇氏遞給慎國公一個安慰的眼神,笑看向女兒,“五兒,你這段時間住在宮裡沒出什麼事吧?”她聲音溫和,語氣關切,令顏霏登時斂起心事,擡眸對上她柔和的目光,對着手指,氣呼呼地說:“娘,我,我往後幾乎都要呆在宮裡了。”

“說明太皇太后喜歡你,才讓你多進宮陪她,這是好事啊,你怎麼看起來很不開心?”聽女兒說話的口氣,蘇氏知道她並未在宮裡出什麼事,與慎國公逐放下心來,但傻丫頭怎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她不開心,且是很不開心,難道有宮人給她氣受了?

顏霏哼哼了兩聲,“不是太皇太后要我常住在宮裡,是攝政王,他不僅要我住進宮裡,還要我貼身服侍他。”說到這,某女心裡的怒火呼哧呼哧往上冒,“他好過分,說每十天放我出宮回府一次,但在咱們府裡只能呆上兩日,爹,娘,你們說他是不是個無賴啊?我又沒做錯什麼事,他就這樣對我,實在是太過分了!”

死妖孽!

臭妖孽!

服侍他,還貼身服侍他,服侍個鬼啊!

蘇氏和慎國公聽了她這話,都睜大了眼,跟着似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的五兒得了攝政王的心,纔會令其花心思逗小丫頭玩,有了這個認知,慎國公夫婦身心舒暢不少。自從大女兒,也就是宮裡的皇后去後,慎國公府幾乎就沒什麼喜事,而且成日裡被陰雲籠罩着。

京中權貴,慣喜捧高踩低,見他們府逐漸走下坡路,背地裡怕是沒少說閒話。這下好了,女兒很快就會嫁給攝政王,聽她今個說的話,看來以後在攝政王府的日子一定過得不錯,而慎國公府作爲她的母家,其在京城貴圈中的地位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照此情形,用不了多久,兒子就會被重新啓用。

慎國公想到這,眼角逐漸變得溼潤,他老了,能否再入朝堂,絲毫都不介意,可兒子不同,他還年輕,如果一直被閒置在府裡,會毀了他的!

“爹,娘,你們怎麼了?”看到慎國公夫婦一個眼角溼潤,一個拿着帕子不停地擦拭眼角,顏霏心生不解,他們這是怎麼了?她說什麼話,致他們傷心場這樣?“爹,娘,你們到底怎麼了嘛?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五兒,過來,到娘身邊來。”逝去眼角涌出的淚水,蘇氏朝女兒招手。

顏霏到她身旁,被她握住手,眸帶喜色,柔聲說:“傻丫頭,攝政王要你住進宮裡,要你貼身服侍他,那是因爲他對你有意啊,這是喜事,是天大的喜事,等你與他成婚,用不了多久,就會懷上身孕,然後再爲他生出嫡長子,日後不管他擡多少女人進府,都撼動不了你的地位。而咱們府,也能借着你在攝政王心中的地位,慢慢地再度崛起,你說娘和你爹能不高興嗎?”

原來如此,這倆夫妻想得可真遠!

哪個要嫁給那個死妖孽來着?

哪個還要給他生孩子來着?

腹誹了兩句,顏霏只覺一顆心倏然間怦怦地直跳,跟着臉兒也滾燙起來。

久聽不到女兒說話,見其臉頰通紅,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蘇氏會心一笑,說:“五兒,攝政王既然那麼說了,你就照他說的辦,反正府裡也沒什麼事,你就當在宮裡散心了!”

不照死妖孽說的話做,也得她有那個本事才行。

收斂心緒,顏霏擡起頭,撅起嘴巴說:“娘,看你和爹的樣子好像很樂意我被他欺負呢!”慎國公看着她chong溺地笑了笑,並未開口說話,蘇氏則嗔她一眼,有些好笑說:“竟瞎說,娘和你爹怎麼就樂意你被攝政王欺負來着?我們啊,是覺得攝政王對你生了心思,纔會想着法子留你在身邊服侍他,而你本就被太后指婚給他做正妃,外人就算知道你長期住在宮裡,也說不出個不是。”

正妃?死妖孽對她生了心思?還有什麼生了嫡長子,地位穩固,顏霏秀眉微蹙,一會搖頭,一會又咬牙切齒。

他對她動了心思,誰信?

嫁給她,生下嫡長子,地位穩固,也就是說他後院到時會進很多的女人,豈有此理!

“娘,我必須要嫁給他嗎?”嫁給種馬男,她纔不要。

“有太后的指婚懿旨在,你認爲呢?“女兒定是在攝政王那吃了癟,纔會問出她趕出的話,蘇氏面上笑容柔和,望着女兒微微挑了挑眉梢。

萬惡的古代,萬惡的皇權至上,看樣子她是必須得嫁給死妖孽了。

行,到時她嫁,但死妖孽想要擡別的女人進門,特麼地免談!

姐是誰啊?姐可是國際特工顏霏,還*不了一個古代男人,那簡直就是笑話一樁!

而且,曦曦都能做到的事,她也一定能做到。

璟王,多癡情的一個男子,爲了追尋愛人,不懼危險,穿越時空去找愛人。

光是這麼想想,就讓人感動的禁不住想落淚。

“五兒,娘說的話你可都聽到了?”這孩子,今個怎麼總是走神?一會搖頭,一會咬牙切齒,小臉上的表情不停地變化,這樣的她,比之以前活波的她更顯得靈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蘇氏輕嘆口氣:“攝政王除過藍髮、藍眸,人極好,你千萬別想寫有的沒的。”

“娘,你說的我都聽到了。”回過神,對上蘇氏的目光,顏霏乖巧地說:“攝政王藍髮、藍眸很好看,我也沒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她又說:“娘,你和我爹還有事與我說嗎?”

“怎麼?你有事要急着去做?”

蘇氏朝慎國公望了眼,然後笑問女兒一句。

“嗯。”顏霏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後天我就要再進宮裡了,府裡那個害我的壞人還沒抓到,我得找線索去。”原主被謀害身死,她一定要爲其救出兇手!

“那件事你不用管了,娘這兩天就會着手處理,這一次,娘就算將後院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那惡婦謀害你的證據!”岑氏,我蘇玉錦就不信找不出你謀害我女兒的證據,蘇氏說着,一抹凌厲之色自眸中很快劃過。

慎國公這時也開口,“五兒,你娘說的對,那件事你無需多管,有你娘下重手處理,這回找出那謀害你的兇手,肯定十拿九穩。”

“爹,娘,你們看我現在也長大了,不能事事總讓你們操心不是,你們得放開手,讓我也磨練磨練,這樣以後嫁給攝政王,幫他管理起內院也能得心應手些,你們說對嗎?”兇手狡猾至極,沒有一定的手段,很難將其從這府中內院揪出。

岑姨娘,是你嗎?

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冷笑,顏霏搖着蘇氏的手,再次出聲,“娘,你就答應我嘛,要不然,我r後在攝政王府免不了會吃虧的。”

“老爺,你看……”蘇氏眸光轉向慎國公,語聲輕柔,徵詢其意見。

捋了捋頷下的短鬚,慎國公思量片刻,望着顏霏,說:“你要找出兇手,爹和你娘由着你,不過,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可記得過來找你娘商量。”

“是。”

顏霏高興地應了聲,從蘇氏掌心抽出手,然後朝慎國公夫婦各行一禮,轉過身,很快出了屋門。

“老爺,讓五兒找出兇手,妾身實在放心不下啊!”望着女兒消失在門外的背影,蘇氏臉上浮現出一抹憂色,“她還是個孩子,我真不願後院那些腌臢事污了她的眼!”

“我記得在五兒沒進宮之前,你有答應過她,由她自個找出兇手的。”後院腌臢事多,他也不是不知道,可就像孩子說的,她長大了,過不久就會嫁爲人婦,若是連後院都打理不了,還如何掌管整個府中的內務,該放手就得放手,也好叫她磨練磨練,慎國公如是想着。

蘇氏蹙眉,細想了一會,始終沒想出她有答應過女兒什麼,禁不住出聲確認,“老爺,妾身真有說過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