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聽說給葉月找個婆家的時候南宮離的心裡還是比較愉快的,可沒想到太后中意的人竟然是楚子肖,當時臉就木了下來。
楚子肖與葉月麼!總覺楚子肖一定不會同意的。
太后一瞧君王不言聲了,臉也木了,就知道這事怕有點玄了,立刻道:“葉月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公主了,你如果不能立她爲妃,就成全她與左丞相吧。”說得左丞相和葉月似乎早就有一腿了一樣。
“這件事情,孤要問過左丞相,過幾天再給你答覆。”南宮離也只能如此了。
正像太后所說的,他不能給葉月名分,總不能讓她一輩子就這樣子,當然也真心希望她能夠個好人家嫁了,如果楚子肖中意的話他自然是沒有話說的,可……
沒有問過楚子肖,這事他心裡還真沒有底。
想楚子肖也不小了,也該是成親的時候了,所以他也沒有把話說死了。
不管怎麼樣他是答應問問楚子肖再說了,太后雖然心裡着急想盡快把這事給定下來,但南宮離話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只能再緩一緩了,等問過那邊的信再計較。
太后說過這事後也就離開了,如今她們母子之間似乎真的沒有多少話題好說了。
她不滿意西洛,他非要立爲後。
她想他納葉月爲妃,他定然也是不幹的。
時間長了,那份母子情不知不覺就疏遠了一般似的。
只不過,她終究是他的母親,十月懷胎所生,彼此之間就算有隔亥有不滿,壓一壓忍一忍也就又過去了。
太后走後南宮離就喊了聲:“凌風,派人去把左丞相找過來。”
凌風雖然是御林軍統領,但更多的時候還是保護在他的身邊的,人站外面就聽君王傳令,立刻應下,飛身去了。
凌風親自去傳話了,楚子肖倒是很快就來了,來的時候沈越也跟着一起來了。
在路上的時候兩個人大概就由凌風這裡瞭解了一些消息,所以楚子肖的臉色可真是一點不好看。
沒想到當了丞相之後太后竟然打起了他的主意,想以前他可不覺得太后有多喜歡他這個人,不還一度懷疑過他當初與王妃有染的麼!
楚子肖與沈越一起走了進來,一走進來楚子肖就直接大聲嚷嚷開了:“這婚事我是不會答應的,如果你要以聖旨來壓制我,這個丞相我就不幹了。”
沈越是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覺得有點無語,君王還沒表態呢他就嚷開了。
南宮離擡眸看了他一眼,只道:“左丞相早到了婚嫁的年紀了,就沒有爲自己的以後打算過麼?”
楚子夜立刻道:“我現在也挺好的。”
一旁的沈越冷不丁的說了句:“該不是還在舊情難忘吧。”別瞧這人平日裡話語不多,可一旦說話那是專撿人痛楚戳。
楚子肖立刻被沈越噎得臉上都漲紅了,他那所謂的舊情幾乎不在人前提的,特別是南宮離的面前,如今沈越這冷不丁的提出來了他就覺得有點心虛似的。
對西秀的那點意思他是從來沒有當過南宮離的面提過半句的,現在沈越這樣說豈不奇怪?
南宮離似乎也真的不知道一樣,竟然是張口說了句:“舊情?左丞相有舊情過嗎?”
楚子肖當然不敢說自己有,他那舊情是君王之前的女人,如果承認了就等於承認他窺視過別人的女人,臉上有些惱羞,是被沈越氣的,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跟着一起來。
惱恨的瞪了一眼沈越,對南宮離道:“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哪裡來的舊情,就算有也只是路邊的野花。”
“既然如此,爲何遲遲不肯成親?”南宮離一副不恥下問的模樣,似乎不問個明白就不罷休。
沈越這時也故意在一旁添亂似的咐和:“說的是呀,左丞相,你倒是給個說法。”
楚子肖不敢對南宮離使脾氣,但對沈越他可真沒有不敢的,立刻就衝他嚷回去:“要你管啊。”隨之又朝南宮離一指沈越說:“如果你要給永安公主指婚,就指他吧,我覺得他挺適合永安公主的。”沈越的臉騰的就黑了。
南宮離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兩個人,於是便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看這兩個人爲這事爭了起來。
沈越黑着臉說:“太后明明點的是你,不要拖我下水。”
楚子肖說:“我拒婚不成麼?”又說:“反正你也未婚,男未娶女未嫁,你娶也是一個樣。”
南宮離:“……”
南宮離對這兩個人的反應表示真的很無語,有他們這樣拒婚的麼,這話要是被太后聽見不知道要被氣成什麼樣了,幸好太后早就走了。
“要不這樣吧,給你們一人指一個姑娘爲妻。”南宮離在看着兩個人爲這事爭了半天后忽然就冷不丁的道了句。
“我不要。”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兩個人立刻同時叫起。
南宮離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兩個人,他就那樣冷冷的看着他們,一句話也不說。
兩個人在君王的注視下被看得渾身有點抖了,他這是什麼眼神他們也說不上來,反正這眼神就是看得人渾身不自在,讓人打心底生出愧疚,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雖然他們交情很好這沒錯,但更多的時候他還是這個天下的王,他們的王,這樣肆無忌憚的拒絕。
實事上,從頭到尾南宮離還沒有真正說過一句要爲他們賜婚的話,是他們自己得了消息一進來就忍不住先把話挑明瞭。
醜話總是要說在前面的好,不然等君王真的下旨賜了婚這事就更難爲人了。
沈越與楚子肖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見了不願意。
楚子肖立馬鄭重的上前行了跪禮道:“請君王收回成命,臣的終身大事由臣自己來決定吧。”
南宮離撫額,道句:“孤有說答應把永安公主給你賜婚了麼?”
楚子肖乍聽這話立刻若有所悟,他剛剛的反應是不是太激烈了。
南宮離又說:“讓你來就是問一問你的意見,不願意就算了。”楚子肖真心的鬆了口氣。
葉月現在是公主了,其實朝中還有許多大臣之子可以賜婚與她。
畢竟,也不是非楚子肖不可的,不過是太后看中了他的家財罷了。
不過是虛驚一場,最後楚子肖是樂合樂合的離開了。
他剛封了丞相剛賜了宅地,所以他現在於京城也需要建個他的府坻,幸虧他在京城早有房子,不過是再裝飾一下罷了,楚子肖回來之後的這段時間則是與沈越一起暫住在了沈府,畢竟,那個家說到底也是有沈越的一份的,何況他現在又是君王身邊的紅人,走下坡路的大伯現在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巴結他都來不及,他要是回到沈府,大伯那兩口子還不當他財神一般的供着。
兩個人離開君王的殿前都同時鬆了口氣,一邊離去之時楚子肖不由看了一眼沈越,問他一句:“你剛剛似乎巴不得君王把那個永安公主賜給我?”
沈越聽言立刻就不承認了:“沒有的事情。”
“你還敢不承認。”楚子肖氣得咬牙。
“不過是試探你一下。”沈越自言不諱的話立刻令楚子肖吐血。
“我有什麼好試探的?”這事是能試探的麼?不幫着在一旁勸着竟然還刻意提他舊事不說,還想讓他被賜婚,簡直是氣死他了。
“看你是不是真的舊情難忘……”
“你……”楚子肖直接無語。
楚子肖氣個半死沈越卻沒事人似的瞟了他一眼,又說了句:“我也很好奇,若不然,爲什麼你遲遲不肯成親?”
“……”
楚子肖心裡這個氣啊,氣後立刻朝他吼:“我的事要你管啊?”
沈越看了看蔚藍的天,其實,他也沒有多想管,他就是想知道爲什麼!
沒理會這個被他激怒的小獅子,沈越擡步就走。
楚子肖心裡還真有着氣,立刻便又追上他指着他問:“你不也一樣?”
“還是說你也舊情難忘?要不要我現在就回去朝君王請個旨讓他給你賜婚。”
沈越不理他,自顧離去。
楚子肖見他沒有反應立刻轉身就走,一副作勢要找君王請旨的模樣,沈越見了立刻一個轉身就拽住了他,在他又嚷又叫的聲音裡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朝外走,一路過去不知道引來多少異樣的目光。
這宮裡到處都是宮女啊!要麼就是侍衛啊!他們這樣子多顯眼啊!
當朝君王是美俊無雙的美男子,當朝左右兩位丞相也是華美如斯,各有特色的,這在浩瀚王朝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這一改朝換代的,這朝堂裡忽然多了兩位又年輕又英俊的丞相美男,這實在是一件很振奮人心的事情,剛好他們又未婚,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正盯着他們呢,巴着自家的女兒能嫁他們爲正室,攀上了他們也等於攀上了君王了。
如今,就是宮裡的小宮女都對他們望眼欲穿,知道他們兩個人長得那可是人中龍鳳不說,還是君王身邊萬不能得罪的紅人呢。
瞧這兩個男人你拉我扯一路打了出去,那邊南宮離也讓人傳了話過去。
傳這話的還是東月,如今她也提升爲這殿前的大宮女了。
太后乍一聽說左丞相拒婚了這鼻子都快氣歪了,當時就說了句:“哀家不嫌棄他出身商戶之家,他倒是挑起永安公主了,真是不識好歹。”
其實人家現在是丞相了,也不是商戶之家這麼簡單了。
東月也就是個傳話的,話傳過後也就回去稟報了。
南宮離便問了她:“太后怎麼說?”
東月就把太后的原話說了一遍,南宮離聽了揮手示意她下去,並沒再表態。
那廂,葉月的心情就難免低落了。
她一個姑娘家被男人拒婚,總歸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
小桃也有些氣哼的說:“這左丞相是仗着皇上的恩典不把太后放在眼底呢,據然挑起了永安公主。”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南宮離給了恩典,她又哪門子的公主呢,還不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
葉月勉強一笑,太后便安慰道:“月月,這事哀家爲你做主,就算沒有左丞相還有許多別家的公子呢,右丞相也不錯啊!”
剛走出皇門的沈越就不由得打了個噴嚏,誰在掂記他呢!
楚子肖這時卻正和他說:“永安公主早到了出嫁的年紀了,你說這太后知道我拒婚後會再打誰的主意?”
“我怎麼知道?”沈越摸了摸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又不是太后老人家肚子裡的蛔蟲。
楚子肖卻說:“太后會不會再打你的主意啊?”
沈越不以爲然的,道:“怎麼可能。”
楚子肖就分析說:“你雖然比我差強人意了點,但瞧你也算是一表人才的。”這人臉皮還是挺厚的,居然能光明正大的說人家比他差了一點。
沈越也不與他在這事上計較,他這人最近越來越騷包了,沈越權當沒聽見,楚子肖就又說:“你怎麼也說是當朝右相,又是君王身邊的紅人,太后能打到我的身上來就說明太后其實挺有眼光的,而且眼光特別的長遠。”真是無時無刻不忘記讚美自己幾句,沈越看他的眼神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楚子肖又問:“如果太后請旨給你賜婚,你可答應?”
“再說罷。”沈越竟然回答得模棱兩可。
楚子肖眼神一閃,冷笑,說:“你之前明明說在君王面前還說不要的,現在又說再說吧,你還真是虛僞得很,我瞧你是真動心了吧,怎麼說攀上了公主你也就變成皇親國戚了。”
聽這話裡的嘲諷味有多重,沈越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只說:“就是不攀上公主我也是皇親國戚了。”王后是他表妹,也是沾親帶故的不是麼。
楚子肖被他一語噎住,狠瞪他一眼,隨之甩袖就上了馬。
來的時候是駕馬來的,如今出了皇城之門,他牽過自己的馬就揚長而去了。
明顯的,生氣了。
沈越見那人頭也不回的離去了,不由得哼笑一聲,隨之上馬追去,衝他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在你前頭成親的。”
“無聊,你愛幾時成親,關我什麼事?”楚子肖看也不看他一眼,臉上明顯的還在氣。
沈越說:“我們來個約定。”
楚子肖就忍不住看他了,不知道他想搞什麼約定。
“我不會比你先成親。”這就是沈越的約定,楚子肖嘴角扯了扯,笑了。
“我是真的沒有打算在短時間內成親,你不用和我比,我怕你等不起。”楚子肖嘲諷的說。
他不想成親這件事情早在好幾年前家裡人就知道了,怎麼逼迫也沒有用。
但沈越不同,他豈能真的如他這般一輩子不成親,就算他想拖,到時當了王后的西洛怕也不會讓他這樣浪費光蔭一生孤獨,時間久了肯定會給他指婚的,到時王命壓下來,他不成親就都不行。
楚子肖現在就是這樣想的,以前南宮離沒當王,西洛不是王后,當然不同,現在南宮離爲王西洛爲後,一切自然也就變得不同了。
進入了皇宮,牽扯的事情就必須有很多,就是了皇室的利益關係,到時王后怕也得給沈越找一門親事定了,不過他是楚子肖,與皇室不達邊,他這婚事西洛還真不能強迫爲他作主,就是南宮離也不能強迫他,可沈越的身份就不同了。
身中局中,不知不覺得總會被許多棋子所牽動,有時候那是連自己也無法撐控的命運。
其實,一切就如楚子肖所想的這般。
沈越如今是王軂這的紅人,又是當朝丞相,他的父母不在身邊,他又未成親,身爲大伯的沈統就難免要爲他這事情操心了。
自打他跟着君王回京以來沈越就已經被很多人家給盯上了,知道他還未成親,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裡在打探這事,如今他又成了當朝丞相,想要他當自家女婿的就更多了。
這不,沈越一楚子肖一起回來後就被沈統給叫住了。
沈統夫婦現在對他可是好了,一進來沈統就喊:“沈越啊,來來,陪大伯坐下說會話吧。”
沈統的夫人也忙跟着出來迎着笑說:“我去讓人準備幾道下酒的小菜,沈越這也是常年不在家的,如今好不容易遷回京都了,我們也總算可以有個照應了,左丞相,你們稍等下,菜馬上就到了。”這巴結之相是言於表了,不要太明顯了。
沈統現在在朝中就是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雖然沒有免他官職可也只是一個屁在點的官,以後他還真得仰仗沈越。
畢竟是一家人又是長輩,沈越也沒有太不給面子,點了下頭,對楚子肖說:“一起坐下喝杯吧。”
楚子肖自然也是一起陪着坐下的,如今他也是朝中的左丞相,沈統敢不巴結他麼。
當下府裡的下人就炒了下酒的菜上來,三個男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菜,因爲楚子肖與沈越是熟悉得不得了,兩個人坐在一起反而是把沈統給冷落了,沈越拿杯與楚子肖碰了一碰自顧的喝了起來,沈統也忙親自給他們斟酒,迎着笑臉說:“沈越啊,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你又調回京了,可有看中的姑娘啊?”
“沒有。”沈越很誠實的說。
沈統這時就說:“今天遇到朝中幾個同僚他們對你可是大加讚揚的。”
沈統的夫人範氏這時剛好走過來,便笑說:“沈越,你瞧瞧這幾個畫冊,哪個女子比較合你心意?”爲沈越這事他們夫婦也是想了好久了,從沈越跟着君王回京那天他們就在想,如果想要巴結住沈越,當然是要先從他的婚事着手,他父母已不在了,作爲他的大伯和大娘,他們自然是要幫着張羅的,現在他又是丞相,給他找個親事太容易了,這不今天準備了一番後就刻意來表達一下他們的真心誠意,證明他們是真的關心他沈越的。
沈越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倒是楚子肖好奇心被勾起了,立刻起身去看了。
沈越坐在那裡動也不曾動一下,楚子肖一邊看一邊喊他:“沈越,你要不要過來瞧瞧,嘖嘖這些姑娘可真是夠水靈的,你娶哪個好呢!這個不錯、這個也不錯、要不你全娶回來好了,這樣一年就能生好幾個防了。”一旁的範氏夫人嘴角一抽,全娶回來,這怎麼成呢,就是沈越願意人家姑娘也不知道願意不願意呢,這些姑娘可是特意精調細選出來的,在家裡全是嫡女,沒有幾個嫡女願意爲妾的,何況到時指不定要排成第幾妾室了。
現在論到沈越了,對這事沈越比起楚子肖太淡定了,這簡直是沒法比的。
沈越說:“你若是喜歡,全挑走好了,你挑剩的再給我。”
楚子肖被他一語又噎住,雖然他口才向來比沈越好,但在有些時候沈越往往能一句話就直接嗆死他。
涼涼的丟了手中的美人畫卷,說了句:“我要不敢讓你撿我剩的,你還是自己留着慢慢挑吧。”
瞧這態度沈統夫婦眼角直抽,這要是讓人家姑娘聽見他們這混帳話,還不得跳河自殺了。
什麼叫撿剩的,說得也真夠難聽的了。
範氏夫人還不死心的拿着美人畫卷來到沈越的面前說:“沈越啊,你瞧瞧這姑娘……”
“大娘,婚姻這種小事無須費心,我暫時還沒想過要成親。”
楚子肖加一句:“沈越,大娘這麼熱心你還是答應了吧。”
沈越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淡定的道:“之前不是說過了,我會在你之後成親。”
沈統夫婦:“……”
“喲,這麼多的美人畫像,娘,這是從哪裡找來的。”沈統的兒子沈明這時正走了進來,剛瞧見桌子上擺放的一堆美人畫,甚有興趣的瞧了起來。
自打沈老夫人死後這沈統就跟着前皇上混了,當了個小官,沈明也曾因爲沈冰的關係也混了個官,是跟着他父親一起在禮部那裡混差事,但現在浩瀚王朝變了天,他們現在也等於是在職觀察,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用作,如果想要出路,他們家還真得把沈越這個財神哄好不成。
雖然以往大家關係都不是很好,不過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自然也就沒有永遠的敵人,何況大家是一家子呢。
沈明瞧了瞧美人畫卷,隨之又瞧沈越與楚子肖走過來拱手道:“沈越,左丞相。”他們兩個在這裡住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所以彼此之間也是很熟悉了,就是交情好與不好的問題罷了。
沈越淡淡的應了一句,楚子肖忽然就說:“有些頭疼,你們慢慢喝吧,我要進去休息一會了。”
沈越看他一眼倒也沒有攔着,楚子肖喝了些酒後有些上臉,範氏夫人便連忙說:“是不是喝多了?瞧左丞相都上臉了,我趕緊讓我給你弄些醒酒湯去。”
“不用,躺會就好。”楚子肖哪裡可能會喝多,像他這種人以前是常年在外跑的,酒也沒少喝。
他不過是想借機離開一會罷了,這家人是想要給沈越提這親事的,他當然也看出來了,沈越雖然說不會成親,但那也只是說說,誰知道真假呢。
雖然說回來的路上沈越也說不會在他之前成親,但這話楚子肖也只是聽聽,當不得真。
楚子肖前腳走了,回房就仰面躺了下來,想自己如今竟然成了丞相,這事他自然也是有書信朝家中說明了,君王旨已下,他也沒有辦法呀,何況,他現在也覺得當丞相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正沈越也在此當右丞相不是麼,他們一起輔助南宮離也很好啊!
只不過是,楚家向來只經商,不爲官,不知道老爺子知道這事後會不會生氣呢。
事實上,老爺子在知道這事後也並沒有生氣,而楚楚小姐也興奮得不得了,直嚷着要去京城看望她的丞相哥哥,哥哥當了丞相,她這身價也立刻覺得倍增了,就想去京都看一看現在當了官的哥哥,這事最後自然是被老爺子應許了,老爺子也就是年輕的時候做生意來過京都,所以人老了,他已很多年沒有來過京都了,當時就商量了一下,他兒子肯定是走不開的,只能由楚楚小姐陪着他這把老骨頭,再帶了一些家丁一路保護,乘着馬車出發了。
孫子在京都當了這麼大的一個官後沒有時間回來,他們總得有所表示吧!
皇宮。
忙了一天,一直的批閱湊折,看各地情況,不知不覺這天都黑了。
西洛便是在這個時候來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走進這宸宮,君王的宮殿。
乍一聽說她來了南宮離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迎了過來,洛兒的身邊跟着晴天幾個丫頭,她們手裡各拿着點心等食物。
洛兒笑顏說:“聽說你一整天都在這裡忙着,我特意讓人做些發吃的給你吃。”
南宮離眉間展開一抹柔和,道:“倒真是忘記了時間了。”畢竟是剛剛登基,朝裡朝外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需要打理的。
幾個丫頭立刻把端來的膳品都擺放在桌子上,南宮離聞到吃的也當真覺得餓了,興致不錯的問:“這都是是什麼好吃的?”
西洛拉着他坐下來,隨之拿過勺子盛了蓮子膳粥餵了一口在他的脣邊道:“不燙的,正好。”
南宮離一怔,這次回來後洛兒溫柔了許多,竟然還親自喂他喝燕窩,這是以前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如果讓她侍候她一準會覺得彼此之間不平等,所以這事南宮離想都不會去想。
“怎麼了?”瞧着這男人一眼不眨的盯着,洛兒疑惑。
南宮離隨之輕笑,吃下她喂的蓮子膳粥後說:“真好吃,不愧是洛兒調理出來的。”
“喜歡吃以後我天天做給你。”西洛盈笑,又拿起芝麻卷讓他吃。
南宮離吃了一口後說:“不用天天爲我親自下廚,把你會的都教給御膳房就是了。”他哪裡真捨得天天辛苦他爲自己做這做那的。
“洛兒,你也沒有吃過吧,坐下一起吃。”南宮離不讓她再喂自己,雖然很享受她侍候的樣子。
西洛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跟着一起吃了點後狀似隨意的說:“沈冰早上來請安,帶着南君王一起來的,我瞧他真是像極了南宮遙呢。”
南宮離聞言眸子一閃,隨之道:“的確很像他。”
“爲什麼要把南宮遙的孩子留在宮裡呢?萬一將來他長大了聽說了他父親的事情,我怕他會對你心懷怨恨呢。”洛兒有此後擔憂的看着他說。
南宮離若有所思,道:“他已經不在了,孩子是最無辜的。”
“以後他長大了若是恨你或者做出什麼於你不利的事情怎麼辦?”西洛輕柔詢問。
因爲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孩子的在意,所以她也只是舊事論事,問得溫柔,免得他以爲自己有多討厭這個孩子,事實上,她還真不喜歡南宮遙的孩子,總感覺這個孩子是不喜歡他的。
南宮離眸子微微斂下,說了句:“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不會讓他傷害到洛兒。”事實上這個孩子從小到大最喜歡的都是南宮離,最不喜歡的是洛兒。
洛兒聽言就耐心的繼續柔聲說:“爲什麼不試先避免這種可能呢?把他送出皇宮也一樣啊,由他的母親在宮外照顧,他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南宮離一怔。
送出宮外,從第一眼看見這個孩子他就沒有這樣想過。
這孩子與他多投緣啊,看見他就高興的要他抱。
現在,他早就到了該有孩子的年歲了,可膝下還無一子,在大多時候他心裡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的,何況那是南宮遙的孩子!他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南宮遙,想到這個人,內心又覺一陣刺痛。
如果南宮遙知道他這麼狠心讓他的孩子流落在皇室之外,一定會死不瞑目的吧。
那次回宮之時,見到的是他的屍體。
那次,他留給他一封惟一的遺書,至今,都讓他不能釋懷。
西洛瞧着南宮離微微糾結在一起的眉宇,伸手輕撫上他的臉,道:“我們把他們母子送出宮好不好?”
“我不願意,看見你以後受到他任何的傷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難道會不想奪回這王位麼?
將來,她也是要有兒女的,她不得不爲以後考慮。
當自己有了兒子以後,他們之間能不互相爭奪麼?
皇室的鬥爭,她聽過太多。
在一切還沒有來臨之前,她想要避開這一切有可能會發生的禍端。
只是南宮離,他至於這麼糾結麼?
西洛不明白!
------題外話------
大家完全可以放心,孩子一定不會養虎爲患,他對南宮離很好很孝順,也不會與南宮離的孩子們爭奪皇位,其實,我個人很喜歡南宮遙的孩子,雖然還木有長大,我心裡已經喜歡他了,也算是我孫子唄,嘿嘿。
洛兒嘛,誰讓她是女主呢,既然是主角,路總是要比別人走得長久的,路長了難免就會有點坎坷了,不然乾脆當配角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