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沈冰抱着孩子離開之時就聽外面傳來報:太后娘娘到,永安公主到。
原本還正哭着不肯離開的小傢伙在聽到這聲報後哭聲也立刻止住了,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睜着眼睛朝外張望。
西洛眉目含上淡淡的笑,太后娘娘麼,還是等不及來見她了。
路上的時候沈越就有告訴過她這人的身份,都因着南宮離而得了一些好處。
兒子當了王當母親的就理所當然的跟着一榮俱榮得道昇天了。
身爲太后的安氏夫人一身華麗的宮服,頭上也戴着一圈圈沉重的鳳冠,瞧着當真是珠光寶器般的尊貴。
就連永安公主也一派的貴氣,當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不過是,當了公主的葉月還是一如從前的侍候在太后的身邊。
一杆人等前呼後擁的進來了,沈越與楚子肖這時也不得不起來了。
面對身爲太后的安氏夫人兩個人還是行了一禮:“參見太后。”對於身爲永安公主的葉月兩個人自然也是沒有失禮數,朝他作了一禮。
永安公主眉眼兒帶着笑的站在太后的身邊,一副知書達理的俏模樣。
西洛走來,朝安氏作了一福道:“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能逃回來,不是說在西國你都與二皇子拜堂成親了麼?”
西國的事情能傳到浩瀚王朝來,連深居後宮的太后也知道西國的皇子與她拜過堂,西洛微微垂眸。
這件事情是無可爭辯的事實,縱然有百般的屈辱,也不能爲自己再爭辯分毫。
南宮離瞧了一眼洛兒,她幾時被人指到臉上羞辱過,這件事情不只是她的羞辱,也是他南宮離的恥辱。
伸手,攬過洛兒的肩,摟在自己的胸前,她垂着眸子腦袋貼在他的胸口。
“這件事情從今往後誰也不許再提及,如果有人再敢提及一個字,休怪孤不講情面,以宮規處置。”冷冷的話由南宮離的口中傳了出來。
本來冷冷的心裡忽然就又被曖曖的陽光充斥,小離離……
也許會因爲這件事情不舒服,可終歸是愛她的吧。
太后被自己的兒子這般一說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沉聲道:“做了這等事情還不許人家說了?如果真的這麼在乎臉面,就不應該讓她進宮,直接宣佈她死了倒是更省事。”
南宮離眸子一沉,忽然就揚聲道:“來人,把太后娘娘送回寧宮,太后娘娘身體不適,安心靜養寧宮,沒有孤的允許不得出寧宮半步。”
這番的旨意忽然下來,太后娘娘大怔,萬是沒有想到兒子竟然要禁她的足。
太后娘娘哪裡肯從,自己生養的兒子竟然容不得自己說半分了?
大怔之餘太后娘娘怒道:“作爲一代君王要就此被這個妖狐的女人迷惑麼,若是這般你怎能夠做一個明君給天下蒼生一個幸福安康的太平盛世。”
“後宮女人也想幹政麼,帶下去。”南宮離似被激怒,話語裡沒有一絲的溫度,外面的凌風已經帶御林軍進來了,遞了個眼色上去,身邊的幾個侍衛便立刻做了個請的手勢。
天下都是南宮離的,在這裡所有的人自然也是隻聽他的號令。
如果南宮離說這人是他的母親誰也動不得,自然沒有人敢動,如果南宮離說把這個人關起來,就算是他的母親,他們也會照做,誰也不會傻到看太后的臉色而不看君王的臉色。
太后娘娘這個時候也瞧出了兒子在這件事情上的執着,她早就想到他會被迷惑,但萬想不到一個與別人拜過堂的女人竟然還是比她這個當母親的還重要。
太后氣得咬牙,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她也不好和兒子太過爭執,只好拂袖就走。
都說養兒可防老,再一次,太后深深的體會到,她這個兒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孃的白眼狼,爲了這個媳婦他是完全可以得罪她這個母親的。
太后一被請走一杆人等也立刻匆忙跟着離去了,沈冰也忙抱着孩子一道退了出去。
這裡的火藥味太濃,從剛剛的局勢她也看出來了,他們的感情依舊深,他絲毫沒有因爲這個女人曾在別過與人拜堂成親過而嫌棄她,他甚至還要她繼續爲這浩瀚王朝的王后。
不相杆的人等都又退了出去,這裡又一片清靜。
沈越與楚子肖互看一眼,二個人也一起作了一禮朝外退去。
這個時候,王后應該需要安慰的,所以他們也做個識趣的人,儘快撤離。
果然,這些人一離開後南宮離就伸手叩住了洛兒貼在他胸前的腦袋說:“洛兒,難過了麼?”
洛兒搖頭又點頭,說不難過又怎麼可能呢。
這樣的事情放在誰的傷上怕都會難過的,可比起自己的難過南宮離應該比她更難過吧。
想起剛剛回來就被他拉着做了好久,他還問過她那人有沒有碰過她,這就證明了他其實是很在乎的。
猛然,擡眸看着南宮離,輕聲問他:“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了?”
南宮離一怔,隨之搖頭,道:“怎麼會這樣想。”
“可是我,是真的與人拜過堂,這樣的我還能當你的王后麼?”
看她忽然變得不自信的臉,南宮離心裡猛然一痛,抓住她的雙臂道:“我知道那不是你情願的,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說你能你就能。”
洛兒瞭然,低喃:“如果有一天你說我不能,我便不能了。”女人的尊榮還是在男人的手中。
彼此之間一旦失去了信任與愛情,便什麼也沒有了吧。
南宮離,會一直信任她,愛她麼!
這一切,她能擁有多久?
有了污點的她,南宮離也會一如即往的愛麼!
微微斂下眸子,眼前竟然溼潤。
悄然轉身,身爲女人的悲哀,因爲愛上了這個男人,就會患得患失,害怕有一天會被嫌棄麼!
南宮離敏銳的覺察到她的變化,伸手就又扳過她的身子,猛然見她長長的睫毛上有着一種叫淚光的東西,心下爲此又是一疼,立刻擁在懷裡問:“洛兒這是怎麼了?”
“洛兒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一定要告訴我。”說罷便立刻吻上她的眼瞼,鹹鹹的淚痕被他收入脣舌間。
“南宮離,你還是愛我的麼?”西洛睜開眸子,連名帶姓的叫他,問他。
這個問題,她還想知道,如果現在知道了至少還可以全身而退,如果很久以後才知道,怕自己到時已經不能全身退出。
南宮離一怔,瞧她清澈的眸子裡的那抹不確定,看來洛兒是在害怕自己會因爲這件事情而變了心。
嘴角難掩自己內心的一抹愉快,洛兒終於知道他也很重要了吧,也害怕會失去自己了吧。
刻意賣了個關子,伸手叩住她的下巴說:“洛兒幾時又變得這般不自信了?”
洛兒聞言一怔,他又說:“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重要。”洛兒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沉靜的說,其實心裡很沉悶。
“那洛兒就先說一說,洛兒愛我麼。”
洛兒又是一怔,他則直直的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洛兒猛然推開他,她爲什麼要先說,隱隱有些害怕自己如果說了會不會被他笑話或者嘲諷。
本來回宮之前她是沒有刻意去想過自己與人成親一事的,但安氏夫人出現後這個問題她就不能不去面對了,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身上有了污點的西洛還可以成爲南宮離的王后麼!
南宮離還是和從前一樣真心的要接納她麼,畢竟,他現在是這天下的王,王后如果曾與別國的皇子也成過親……
這樣的問題,如今想來都令人頭疼又難受。
早知道今天會面對這樣多的問題,當初就不應該回來自取其辱。
一雙長臂忽然就由身後圈住她在懷中,溫熱的脣在耳邊吻上,那聲間和她說:“洛兒也有犯傻的時候麼。”
“南宮離幾時不愛洛兒了,尋你回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麼?”
他溫柔的話果然是最好的良藥,心裡的難受忽然就又釋然,心裡逐漸放晴,微微側臉去迎他溫熱的脣,與他相吻。
南宮離卻忽然就又抱起她朝裡面走了去,把她又放在了牀上。
西洛一窘,又要來了麼!
那身軀已經又蓋了下來,把她不久前才穿好的衣裳又扔了一地。
帳幔之內,一室春光。
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一次次溢出帳幔之外,他誓要把自己這麼久以來的空虛全部填滿。
據說,那一天他們再沒有從帳幔裡出來過,洛兒被那有着野獸精力的男人從頭到尾吃得連渣也不剩。
三天來,安氏夫人果然沒有再出現在洛兒的面前。
三天後皇室之內舉行了立後大典儀式,王后便是他的髮妻西洛。
前朝叛臣之西丞相的女兒西洛,這一點許多人也沒有忘記過,但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提出任何異議,畢竟,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浩瀚王朝的洛神,她拯救過浩瀚王朝於戰火之中。
在浩瀚王朝,這是一個傳奇的女人,是一個倍受人非議的女人。
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傳奇,究竟是如何的被人非議,那些都將會在她成爲王后的那一日,記載在浩瀚王朝的歷史上。
據謠言傳說:失蹤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王后曾流連在西國與人成過親拜過堂。
當然,這一切於浩瀚王朝的很多人來說都是謠傳,究竟是真是假很多人是沒有親眼見證過的,如今貴爲王后的人,誰又敢議論什麼。
即使是議論,也只留給後人來非議。
南宮離爲王,他要立他的髮妻爲後,這本也是天經地義之事。
夫妻同心,一同坐擁這天下江山,俯視衆生。
“臣等恭賀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衆臣依禮跪拜,鳳披霞冠的女子靜靜的坐在那可以操控天下在權的王者身邊,臉上沒有一絲波瀾,靜若處子,若他是衆生之王,她便是那衆生之母。
在立後的那天南宮離同樣也又下了幾道旨,楚子肖與沈越一起被傳了過來,封楚子肖爲左丞相,沈越爲右丞相。
這個消息對於楚子肖來說是有一點意外與震驚的,南宮離事先並沒有與他打過招呼,他們楚家向來不在朝爲官,這是他早知道的事情。
畢竟,楚家的基業太大,樹太招風,如果在朝爲官,必然會受到許多的牽制。
楚子肖微微皺眉,剛想張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沈越低聲開口:“子肖,你該不會想在這個時候抗旨吧?如果你無心爲官這段日子你可是沒少出入朝堂,如果不給你一個名分時間長了總是會惹人非議的。”
“臣謝主隆恩。”沈越拽着還有點怔然的楚子肖就一起跪了下來謝恩,楚子肖只好硬着頭皮先謝了恩。
寧宮。
被禁足在此的太后也知道今天是封后的日子,心裡雖然憋屈,但更多的是怒其不爭。
自己的兒子是一國之主,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居然非要立一個與別人成過親拜過堂的女子爲後,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還是他以爲用他君王的勢力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衆口了?
爲了這事太后這幾日來都氣得不行,雖然是兒子但也是一國之君,很多時候安氏也是拿兒子沒有辦法的。
葉月侍候在她的身邊,給她端上茶道:“太后,這事已成定局,您別爲此氣壞了身子,與其生氣倒是不如想個辦法再讓皇上立後宮,多多的開枝散葉。”
說到這事安氏夫人就更加的氣了,道:“這事只怕也由不得我這個當母親的了。”轉而又看向葉月,嘆道:“月月,真是苦了你了,你年紀也不小了,千萬不能在他的身上吊一輩子,就是沒有他這天下好男兒也多得是,你若是瞧上了哪個男人,就告訴哀家,哀有爲你朝皇上請個旨,他一定會成全的。”
自然,應該沒有人比南宮離更希望她趕緊嫁人了。
葉月聞言莞爾,道:“這種事情還是要講究緣份的,太后切莫再爲我這事累壞了身子。”
小桃這時匆匆的跑了進來在太后的面前行了一禮說:“太后,禮儀已成,殿前正一片歡慶。”
太后聞言重哼一聲,小桃又說:“還封了楚子肖爲左丞相,沈越爲右丞相呢。”
忽然提到這二個人太后的眸子不由得一轉,看向葉月說:“月月,哀家瞧着這楚子肖和沈越都挺不錯的,現在他們又被封了左右丞相,還是君王身邊的紅人,如果你能與他們其中的一個結成良緣,也是不錯的,你和哀家說一說,你瞧着這兩個人哪一個好?”
楚子肖與沈越這時正在殿前,兩個人都覺得背後涼風嗖嗖,他們自然是想不到,當了丞相的他們竟然一下子就入了太后的眼了,太后正讓永安公主在他們兩個人中間選一個呢。
提到要挑夫君這事永安公主也是臉上一紅,說實話這二個男人都秀優秀,還真不好挑。
不過,論家世還是楚子肖的家勢雄厚多了,楚家是富甲天下的富商之家,如今又被封了丞相,這是錢財勢力都有了,比起楚子肖沈越就差強人意了些。
所以,還沒有待葉月開口說什麼太后就又自作主張的說:“哀家瞧着這楚子肖不錯,他尚未婚配,如今你若是嫁與他也必然是正室,畢竟你現在也是公主之軀,論哪一點都能夠配得上他。”當初南宮離封她爲公主怕也是考慮到這一點,身爲公主的她怎麼着了是要爲正室的。
葉月也不是個傻的,這麼久了她也深知在南宮離那裡什麼便宜也討不到,就算南宮離日後立妃,也不見得會有她的份,而她也已經不小了,事實上是真的耽誤不起的,除非她這輩子都不在嫁,可女子又有哪個真的願意獨身一輩子的,還是爲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又不是腦門被夾壞了。
在彆扭了一會時葉月還是說:“一切單憑太后作主。”
得了她這話太后也就放心了,她就怕葉月想不開,會一直在南宮離的身上起盼着,她是個女人又豈會不明白,事到如今南宮離是真的不會要葉月的,就算立妃她也不可能了。
心裡盤算了一圈,便道:“這事哀家一會就去朝君王提去。”趁着他今天心情好,最好把這事給敲定下來,免得中途再有個什麼變故,畢竟,當了丞相的楚子肖現在一定是個搶手貨,他家世好,現在前途又一片光明,這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怕是想着要把女兒許給他。
楚子肖這會就覺得冷風一直由背後吹過……
太后計謀着自己的事情,至於她被禁足一事,她自己覺得南宮離是她的兒子,再怎麼着也不能把她如何!
浩瀚王朝的天空,蔚藍得讓人精神氣爽。
朝堂之外,南宮離攜手他的王后行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之內。
一個是尊貴的帝王,華美如斯的臉上染上了一抹柔和之色。
一個是高雅的王后,清澈的眸子裡染上一抹笑盈。
頓足,兩個人相視而望。
天下已盡在手掌之中,似乎再沒有什麼讓人特別憂慮的事情了。
兩道身影在這時匆匆行來,一前一後,楚子肖在前,沈越在後想要拽住他,不過卻被他給甩了開。
南宮離微微挑眉,望了過來,說了句:“他似乎還真的很不情願在朝爲官呢。”
西洛莞爾,道:“天下有幾個男兒不想在朝爲官爲國盡忠,在名利面前如此淡漠倒還真是難得。”
楚子肖在跑來的時候臉上微微漲得有點紅,他一走過來立刻就抱拳道:“臣參見君王王后。”話鋒一轉又立刻說:“恕我不能在朝爲官。”
南宮離目不轉睛的盯着他道:“就知道你會這樣纔沒有支會你一聲,雖然是左丞相但你完全可以不用早朝,你依然是自由的,沒有人會束縛你。”
沈越飛快的閃到楚子肖身邊說:“已經冊封了,君王自來無戲言,難道還能收回成立命不成?”其實在這件事上沈越也是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不然南宮離也不願意這樣就給他封了官。
沈越插話,南宮離便說:“說的是呀,難道你還真要孤做個出爾反爾之人?”說罷這話擡手拽起西洛的手,走了。
“哎……”楚子肖還想再說什麼,立刻就被沈越拽在了一旁說:“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日後我們也可以一起在朝爲政,爲君王謀事了。”
楚子肖聽言不由瞧他一眼,沈越嘴角扯了扯,道:“君王剛剛上位,也需要我們輔助不是麼?你忍心見他一個人在朝中孤軍奮戰。”
“好拉,我請你喝酒。”沈越拽着他就往外走,楚子肖神色複雜,終是什麼也沒有說了,由他拽着就走。
次日。
南宮離早朝,由鳳宮裡早早就離去了。
皇宮的日子對於西洛來說與王府沒有什麼不同,這裡沒有任何妃嬪,她依然可以一個人睡到自然醒。
幾個奴婢已經搖身一變成了貼身的宮女,在她睡醒之前也不會刻意來打擾她。
身爲她的貼身宮女自然也是知道的,這幾日君王一直住在她這裡,估計着也沒少折騰。
瞧她早上起來面色紅潤就知道一定是被很好的滋潤過了。
西洛還沒有起牀,晴天幾個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坐在門口低聲聊天。
遠遠的,卻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大概是有什麼人要求見王后來着,聽着這聲音有幾分的耳熟,晴天幾個也就一起站起來朝外走了走。
遠遠的,就見沈冰抱着她的孩子又出現了,今天隨她一起來的還有孩子的奶孃容嬤嬤以及她的貼身宮女邱香。
“什麼事啊?”晴天擡步走了過去。
自回來之後君王就給王后派了一支御林軍守在這鳳宮的周圍保護,不讓旁人隨便打擾,如果有人要見王后自然要通過外面的這些御林軍。
沈冰見是晴天走了過來便忙笑顏:“晴天,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沈冰來求見王后。”
晴天瞧着她心裡想着當初在王府的時候,本來她與王妃還曾稱姐妹相稱過一段時間,但最後她還是偷偷跑回宮了,那其中的原因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不過,瞧她現在卑微的樣子,再瞧她手裡的南君王,想起君王對這個孩子有着特別的關照,就道聲:“好啊,你等下,我去朝王后通報一聲。”
沈冰應下,晴天離去。
抱着孩子的沈冰在外面候着,新王上位後他的父親並沒有被罷免官職,依然是在朝中爲官的,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官,可總比霸免要了好吧!
由這點也足以說明,新王並非什麼殘暴之王,若不然他早就把前皇上的舊臣全部處理了。
在外面等了一會晴天便又走了出來,請她進去。
沈冰走進去的時候西洛已經梳妝起來,宮女們又把點心早點給送了上來,她悠然的獨自坐下用了早點,對於抱着孩子進來的沈冰也只是給予淡淡的一瞥。
“賤婢參見王后娘娘。”沈冰依然卑微的在她面前行了禮。
西洛淡淡的道:“起來說話吧。”
沈冰站起,西洛吃了塊點水喝了口茶,沈冰在一旁說:“能看見王后歸來真心的覺得高興,當初賤婢不懂事被前皇后騙回了宮,好幾次都差死與非命,若不是忽然宮變,賤婢怕此生也再見不到王后了,更不能親自撫養自己的孩子。”
西洛淡漠一笑,道:“說的是呀,既然活了下來就好好珍惜吧,可不是人人都有你這樣的運氣。”能夠自在的活在這皇宮之中,託的也是這孩子的福氣吧!
沈冰眼睛瞟向她的肚子,低聲說:“如果王后的孩子還在,怕也和笑笑一樣大了吧。”
西洛面無表情的聽着,沈冰又說:“皇上可是對笑笑喜愛的緊呢,這全是笑笑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西洛挑眉,一笑,道:“來,讓本宮抱一抱這孩子。”上次抱他他又哭又鬧不肯要她,這一次……
沈冰聽言便忙應下,道:是。
沈冰抱着孩子走向前,把孩子放在她的手中。
這孩子此時正睜着眼睛四下轉悠,似乎在打量周圍的一切。
西洛抱起他,微微一笑,道:“南君王,我們又見面了哦。”伸手勾起他的小手,語調輕鬆的與他說話。
身爲南君王的孩子瞧了一眼陌生的她,嘴巴撇了撇,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西洛盈笑着看着他,拿過勺子把碗裡的湯水往他的脣邊一送,沒想到這孩子卻絲毫不給面子,嘴巴碰到她送來的湯水就忍不住往外吐,之後不滿意的揮舞着小手要找他的母親,雖然沒有哭,但明顯的是不願意被她抱的。
西洛笑然,道:“看來南君王很不喜歡本宮呢。”
沈冰聞言立刻道:“王后,小孩子不懂事,可能是認生,日後賤婢每天來給王后請安,見王后的次數多了就不會認生了。”
“是麼?”西洛眸子微斂,是笑非笑的望着這個想要離開她懷抱的孩子。
“是的是的,再過些日子等她熟悉了王后,一定會喜歡王后的。”事實上在很多年之後,這個孩子與她也是不投緣的,更談不是喜歡。
沈冰也瞧出這孩子在西洛的懷裡不安分,怕引起西洛的反感便立刻又抱了回來交給容嬤嬤說:“抱他出去曬會太陽。”既然他現在排斥王后,雖然王后的表情上沒有什麼起色,可這個時候還是帶走爲好。
容嬤嬤也立刻識相的接過孩子告退,西洛曬笑,繼續吃自己的。
沈冰斂下眸子,待了一會後也就告辭出來了。
走出鳳宮,如果這個江山不易主的話,多年之後這個鳳宮也許就是她的了,這江山就是她兒的了。
一個人陪着南君王在尚心齋的時候她不只一次的幻想過這樣的事情,但江山已經易主,笑笑尚小,一切都只能是空想。
走出鳳宮,容嬤嬤正抱着笑笑哄着他玩,想着這個孩子現在如此的排斥西洛,心下也暗暗決定以後每天要帶笑笑來請安一次,他是前皇上的兒子,就算南宮離留下了他的命,可以西洛的性子,真的可以容忍她的笑笑活在這皇宮裡麼?
笑笑的活着,對於整個浩瀚王朝也是一種威脅,當他多年以後長大成人,當他知道了自己父親的事情,誰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心態,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做爲一個母親,她的想法自然是要長遠得多了。
爲了自己的兒子,她也必須步步爲營,卑躬屈膝。
宸宮。
早在南宮離下朝之時太后娘娘就已經在宸宮裡去截他了,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截住他到時他處理完正事就又跑到王后跟前去了,她這個當母親的卻是連一句話也與他說不上,想說話還得到王后那裡去傳人,這是她最爲憋屈的事情。
太后來宸宮找南宮離自然是爲了葉月的婚姻大事的。
當時的南宮離正在案前批閱一些湊折,聽聞太后求見時也只能招她進來,畢竟,這是她的母親,他沒有不見的道理,雖然前幾日纔剛剛下令她養在寧宮裡不要出門。
安氏在當了太后之後精神顯得是比從前好多了,人也越加的靚麗了,妝容化得也是極爲的精緻。
她走進來之後還沒有開口南宮離就先給她一句:“不是說要在寧宮裡養着的麼,怎麼這就走出來了?還是太后覺得孤的話說過就算了,完全可以不作數?”
太后聞言臉上一僵,心裡那個氣啊!
自己生養的好兒子,竟然當真與自己對着幹了?
忍下心裡的氣,畢竟有正事求他,只沉着臉道:“哀家也是爲了月月的婚事而來,不然哀家也不願意厚着臉來求你。”
乍一提到葉月的婚事南宮離微微挑眉,以爲她又想把葉月塞給自己,剛想說一些話來堵住她的嘴時太后又說:“你放心,哀家並不是要讓你納月月爲妃,而是想給月月擇一門好的親事。”
南宮離若有所思的瞧她一眼,道:“太后有中意的人家了?”
太后點頭,厚着臉皮說:“哀家瞧左丞相就很不錯,家世好還沒有成過親,葉月現在是永安公主,配他也是綽綽有餘的。”
楚子肖?南宮離心裡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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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一門好親事啊!太后還是挺有眼光的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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