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二皇子的眼神裡沒有情慾,因爲情慾是最要不得的折磨,所以他壓抑。
勢在必得,地是深達於她的眼底的。
伸手就朝西洛抓了過去,西洛自是不從,黑暗之中已經揚手就灑出了她每天都會暗藏在牀上的藥粉,爲的就是以備緊急之需。
沒想到,他果然還是來了。
只是這一次,二皇子早就有所準備,呼吸早就屏住,揚手就擋去了迎面撲來的毒粉,西洛這時卻是一個躍身就由牀上滾下了牀,雖然她沒有絕世的武功,但由於以前曾學過一些防身之術,還是能夠利索的避過他的,翻身躍下牀的時候她的手裡就已經抱着了她的槍,冷道:“別逼我殺了你。”
黑暗中霜飛冷冷的瞧着她抱着的槍逼向了自己,他不在意的一笑,道:“我知道你會開槍,來吧。”一步步的逼向了她,她倒是要看一看,究竟她還能對自己絕情到何地,是非真的會一槍打死自己。
看着這個人一步步朝自己逼近,西洛倒是僅不住一步步的後退。
讓她一槍打死他,她似乎還真的做不到。
可以給他下毒,讓他忍受折磨,因爲這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的生命
可若是開槍,打到了他的心臟,他就必死無疑了。
他這樣一步步的逼了過來,分明就是想要她就此要了他的命。
只是她,握槍的手卻僅不住抖了抖。
那人,眸子裡沒有一絲的懼意,他每走一步都讓她的心跟着往下沉。
“今夜,要麼我死,要麼你跟我走。”他的聲音一如從前的溫柔,可對她依然是有着勢在必得的堅持。
“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最好,立刻從我面前消失,否則,我會真的殺了你。”
“我信,你會。”二皇子說,驟然,出手,抓向西洛。
‘砰’如他所願,她果然開槍。
只是他,當然不會傻傻的來承受她這一槍,身影蹭的一身就飄然到她的身後去了。
那速度,當然不是她的槍法可以比的。
想當初南宮離要當她的槍耙子讓她來練槍,她當時也沒有真的打中過一次,而霜飛的武功身手也絕對不會弱過於南宮離幾分,又豈會真的讓她傷得了自己。
不過是,試她一試。
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是僅不住痛。
他躲開,西洛悠然轉身,她明白,自己是傷不了他的。
“少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外面忽然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凌風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門外。見門是合着的也沒趕冒失進來,畢竟,她是個婦道人家。
聽見槍響他就飄然而來了,但少夫人這裡還黑着燈,他又不確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西洛沒有言聲,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如果他就此離開她當然也不會真的叫人把他抓起來。
可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非要擄她去,她當然也不能坐以待斃。
手中的武器同樣的對着他,淡聲道句:“你走,不要再出現。”
“我說過,會帶你走的。”霜飛依然有着他的堅持,伸手就向她又抓了過來。
西洛雖然早有準備,在他抓來時還是揚槍要朝他射擊,但霜飛的身手豈是她能比得上的,砰的一聲響,卻是打在了空中,人已經被霜二擄在了懷裡,就連手中的槍也被一同打落在了地上,隨之,一道身影飄然而去,他是要帶着她走的。
人還在外面的凌風一步就衝了進來,這個時候他也顧及不了許多了。
手中的劍本能的就刺了出去,迎上那破門而來的身影。
霜飛摟着西洛在懷中,並不戀戰,單單避過了凌風刺來的劍,飛身就朝外去了。
這院子裡本就有一千來個侍衛看護的,現在忽然聽見這院子裡連響了二聲槍彈的聲音,這些值夜的侍衛立刻就朝這邊衝了過來。
果然,人一衝進來就看見夜空中有個人影正挾持着一人往外面跑,凌風手持長劍追於其後,吼:“放下少夫人。”
衆侍衛立刻攔下了他,霜飛一手拽着西洛的手腕一手去迎這些揮劍刺的人侍衛。
被他死死拽在手裡的西洛只能隨着他跌跌撞撞,這些侍衛一見是少夫人被他挾持住時出手總是不敢太利索的,怕刀劍無眼傷及到身邊的人。
凌風咬牙,喝:“皇甫霜飛,立刻放了少夫人,我還會讓你從這裡離開,如果你敢傷少夫人一根頭髮,我讓你進得來出不去。”
夜晚的西府,一陣混亂,驚醒了各房的人。
很快,所有的人都聞訊趕來,夜空之中,周圍已經點起了燈火,大家依然可以看清楚,有一個衣袂飄飄的男子正一手拽着西洛在上千個侍衛中如游龍穿梭,凌風雖然一直追擊在後但卻一直沒能實質性的傷到他,因爲西洛在他的手中,他出劍之時總是要顧及許多,怕一不小心傷到西洛。
西洛被他拽得不能自己,雖然滿腥怒意偏又發作不了,現在不管怎麼發作也是沒有用的。
眼下,該如何脫身。
瞧他這模樣,似乎這麼多的侍衛也完全攔不住他一般。
他手中無劍,所以並沒有正真的傷到這些侍衛,但他卻刻意像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般,讓這些人圍着他團團轉,西洛本是穿得極少的,這會功夫也因爲他的關係累得都快要出汗了,直氣得壓低聲音喊:“你這個瘋子,趕緊放了我。”話語中已經帶着輕微的喘息,被他拽着在人羣裡亂竄,她都要累死了。
皇甫霜飛聞言忽然就道句:“你確定讓我現在就放了你麼?”
“廢話,你趕緊給我滾遠點。”西洛怒,只希望這輩子也別再瞧見他了。
皇甫霜飛果然就鬆開了她的手腕,由侍衛中如同鬼影般就飛躍出去,空氣中卻傳來一句曖昧極了的聲音:“洛兒,你要耐心等我幾日,下次我再來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西洛一聽這話直氣得狠不能立刻毒啞他,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好像她有多巴着要離開這裡似的!
這裡有上千的侍衛,還有各房夫人,大大小小的都跑了出來,哪個沒有把這話聽個一清二楚的。
安氏瞬間就黑了臉。
怎麼聽着都像自己的媳婦和那個男人有姦情呢。
“西洛……”安氏的聲音的驟然提高。
西洛應聲,道:“母親,刺客已經跑了,驚憂到母親了。”
安氏瞧她一副低眉順眼假裝孝順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她質問:“你給我進來。”話畢轉身就走。
就算自己的媳婦在外面有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這事也只能關起門來說個清楚,萬不能讓她壞了自己兒子的名聲,所以安氏才喝她進來。
西洛撫額,無奈又無語。
該死的皇甫霜飛,都死走了還非要這樣說,分明是故意讓她不得好過。
無聲的跟着來到房間,別的幾房也忙一路跟了過來。
安氏沉聲質問:“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母親,那是一個刺客。”比起安氏的怒意西洛倒是沉靜極了。
“一個刺客他爲什麼要把你叫得這麼親熱,還揚言下次再來帶你走,你騙三歲小孩子呢。”安氏因爲西洛的不肯招供確實被激怒了,想他兒子在外面出生入死,這個女人卻不肯守婦道,卻在外在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出來丟人現眼。
西洛說:“母親,那的確是一個刺客,據我所知這刺客是西國的二皇子,爺也認識的。”
乍一提到西國的皇子時安氏眸子一亮,她當然記得,自己這個兒媳婦曾被抓到西國去,雖然後來回來了,但這回來之後的去向的確是讓人費解,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她由西國回來後這近一年的時間她是去了哪。
安氏忽然之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道句:“原來如此,西國二皇子,你居然把一個西國人招惹到這裡來了。”
西洛知道皇甫霜飛那走前一席話的確容易讓人想歪了,何況他本來就是不懷好意的。
現在安氏抓着這個問題不放,她倒也不氣,只是耐着性子說:“母親,西國人的話您也相信麼?”
“不過是刻意毀我名聲罷了,您怎麼能信人家的一面之詞。”
安氏本就不待見於她,自然是萬分不相信她的話。
就算她說的是實話,安氏也不會認同。
西洛又說:“這件事情今天就到此爲止,母親還是回去歇息吧。”
吳氏這時便不失時機的說:“三妹,少夫人說的也是,少夫人萬不是那樣的人。”
寧氏也咐和說:“三妹妹,您這身子剛好,不要太操勞了,還是讓我們送您回去歇息吧。”
瞧這一唱一和的都是在爲西洛說話,安氏就是有心發作也不能怎麼樣。
事實上,她沒有任何證據,的確不能因爲西國人一句話就定了媳婦的罪名。
知道問也不會再問出什麼,安氏也就站起來就走了,心裡卻是想着,以後得小心留意着這個媳婦,萬不能讓她趁自己兒子不在的時候做出什麼丟人的事情來。
想剛那個西國人長得似乎也不賴,女人嘛,男人不在身邊的時候難免會有點耐不住寂寞,何況她這個媳婦向來都是個不安分的人。
安氏被護送走了,院子裡又恢復安靜。
西洛這個時候卻是睡不着的,擰眉沉思,該怎麼才能防備着皇甫霜飛。
他來去無蹤的,這次雖然離開了,可她知道既然他又來了,就不會輕易走的。
晴天幾個丫頭這時也都圍在她的身邊,對那個刺客幾個人也是內心好奇,要問不敢問的,畢竟,這個話題太敏感了。
那廂,把安氏送回去後吳氏和寧氏就走出來了,二個人走到一暗處時就小聲嘀咕開了,寧氏說:“少夫人與那個西國皇子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吧?”
“要是真的有什麼,那人一定會再來的。”吳氏篤定的道。
的確,他們猜對了。
皇甫霜飛必會再來,他壓根就沒有離開過。
雖然他跑掉後凌風有去追過他一段路,但並沒有真的追上他。
剛剛雖然沒能帶走西洛,其實對於現在的結果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裡終是浩瀚王朝,想由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帶走西洛的確不容易,就算是跑出了這個西府,也不見得能跑出浩瀚王朝,所以他纔會選擇放棄帶她走。
放棄帶她走,可總有一天她會離開浩瀚王朝的,浩瀚王朝必容她不下。
皇甫霜飛哼然的笑了,他幾乎可以預見,將來的局面。
浩瀚王朝的夜空,點燃一層明火。
就在今夜,在京都的皇宮之內,那身爲九五之尊的皇上,命在旦夕。
之前胸口中了南宮離一箭,雖然這箭傷早已經恢復,可卻讓他的身體從此垮下,從那之後每天的藥物就沒有間斷過,咳血不目。
鄰近東邊的東國由於知道浩瀚王朝一分爲二,國內出現混亂,竟然是蠢蠢欲動的想要襲擊浩瀚王朝,邊疆交界之處開始有了戰事。
本就心力憔悴,如今,更是覺得身心疲乏了。
本想與南宮離一戰,決個高低,但奈何身體竟然是一日不如一日。
據說,就在當夜,皇上終於不支,在咳了幾口血後竟然是斷了氣息。
在皇上升天的當晚,沈妃終於爲他生下了龍子。
皇上升天了,龍子降生了,這個消息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傳遍了大江南北,令原本混亂的浩瀚王朝就更加的混亂了。
原本,人正在北城的南宮離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一震。
他竟然,死了。
這是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過的事情。
當即,南宮離決定要回京一趟。
沈越與楚子肖卻是攔着不肯讓他回去,他們覺得沒準這是皇上的權宜之計,故意騙他入宮也說不定。
原本想要回去的南宮離在這二個人的勸說下按耐下來了,但三天之後,他還是決定要回宮了。
整個天下都在傳皇上已昇天的事情,宮中沒有了君王,沈妃雖然生下一皇子但還年幼,又豈能繼承大統,一時之間朝中難免混亂。
在經過一番商量之後沈越與楚子肖也決定跟他一起入宮,帶着二十萬大軍壓向京城去了。
南宮離的大軍壓下京城之時皇城之內早就一片混亂,因爲朝中無人把政,一切就像一盤散沙。
南宮離的大軍直接壓下了皇城,進入了皇宮。
南宮離的忽然到來令宮裡變得一片慌恐,都覺得皇上升天了他回來一定是要霸佔這整個江山的。
後宮的女人都怕得不行,朝中的臣子也一個個不知所措。
南宮離直接進了皇上的寢殿,宮女太監們都守在外面,哪個也不敢阻攔他。
南宮離來到皇上的身邊,他果然被停放在那裡,了無聲息。
伸手,就掀了他身上的黃色布匹,他早已僵硬多時。
“王爺,這是皇上讓老奴交給您的一封信。”皇上身邊的一位公公大膽的走了過來,雙手呈上一封信。
南宮離伸手接過,展開。
一字一句的看下,竟然是滿眶淚痕盈在眸中。
猛然,他雙膝跪在他的身邊,伸手抓握住早已經冰涼的手,喊聲:“皇上。”
沒有人知道那信裡究竟寫了什麼,竟然讓南宮離眼中盈淚,跪在他的身邊。
此時,南宮離跪下,身旁跟隨的所有人也都一齊跪下。
南宮離擡眼細細的望着沉睡不醒的人,他的頭髮,已經有了大片的銀絲。
沉睡容顏像是疲乏致極,又似終於安心就此離去,竟讓人忍不住紅了眼眸。
那一天,南宮離在他面前跪了許久,久到沈越與楚子肖都覺得奇怪。
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封信,竟然可以讓他如此的悲痛?
沈越最終走了過來,和他說:“如今朝中混亂,皇上已昇天,大局還需要您來住持。”
的確,國不可一日無主,東國已經趁機挑起事端,如果不趕緊穩定下來,那些小國就會趁機作亂。
最終,站起,爲皇上輕輕拉上那層明黃之布,蓋在他的臉上,退出。
望向外面的天,往事,一幕幕重現。
依稀記得,初次與他相見,那日,他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而他,已經是翩若驚鴻的少年。
當初,身爲皇子的他一身貴氣,由京都到邊城來。
他說:早在京都之時就聽聞過他的英雄事蹟。
當時,他滿眼欣賞之意。
那年,他們一身肝膽相照。
今昔,他終於逼他死去。
究竟,是誰贏了誰,誰又輸了誰。(以後會寫個皇上與南宮離的小番外)
後宮,南宮離一行人而來,爲的當然是那個剛出生的皇子。
已經有人前去搜尋,把剛出生十來天的皇子送到了南宮離的面前了。
皇后一臉驚嚇的站在一旁,皇宮發生這等政變,沒了皇上這個靠山,她便什麼都不是。
望着這不點大的孩子,他忽然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還我孩子,還我孩子……”一個嘶聲叫起,就見一個女子衝了過來。
是沈妃,皇后倒沒有處置她,因爲宮裡的突發政變,皇后也無暇顧及她太多,只讓她先奶着孩子。
沈妃人還沒有衝過來就被侍衛給攔下了,一旁的沈越眸子一眯。
他自然是認出了沈冰,舅舅的女兒,雖然關係不是很好。
“放開她。”南宮離出了聲,又擡眼望了一眼這哭着的孩子。
剛剛生下來的孩子還沒有長開,但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一雙眼眸就如同皇上的眼一樣亮一樣的深。
這是南宮遙惟一的孩子,不論怎樣他也不能讓這孩子死的。
沈冰被放開後就衝了過來,瘋了似的由南宮離手裡就搶過自己的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裡哄着不讓她哭,眼淚卻是溢滿了淚水。
本以爲進宮是可以享盡榮華富貴,哪曾想,這卻是自己與孩子的末日。
皇上升天了,南宮離必然要稱帝,他若稱帝,又豈會放過皇上的孩子呢。
想到這一層時沈冰忽然就撲通跪在了南宮離的面前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殺我的孩子,他還這麼的小,他不會與你爭奪皇位的,我可以帶他離開,這輩子也不會入京的,絕對不會讓他防礙到你。”一邊說着一邊流淚,又忙朝地上給他磕頭,地上砰砰的響,一下子就把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你放心,孩子不會死的。”南宮離開口道。
沈冰聞言立刻又忙謝恩,道:“謝謝,我這就帶孩子走。”
“孩子留在宮裡,你也留在宮裡,把這孩子養大。”南宮離又這樣說。
沈冰聞言卻是一驚,楚子肖也一步上前道:“君主萬萬不可。”不殺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又豈能把這孩子留在宮裡養大,難道要養虎爲患,讓他將來蹭恨他報復他不成麼?
南宮離卻說:“就這麼辦了。”又說:“這孩子有名字沒有?”
沈冰忙回道:“還沒有人給孩子起名字。”
南宮離說:“那就叫南宮笑吧,封爲南君王。”
“謝主隆恩。”沈冰謝恩,這種福份卻不知究竟是福還是患。
沈越與楚子肖默。
他在看完皇上的那封信後就變得不一樣了,居然留下這種隱患,究竟皇上在信裡寫了什麼給他!
其實,就算沒有那封信,南宮離也萬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殺手,頂多是逐出宮而已。
但現在,他想看着這個孩子成長。
給他賜名南宮笑,不過是希望他以後不要捲入這等皇室的爭鬥中,能夠安然度過一生。
南宮遙瞧一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再不能,像他父皇這般,英年早逝。
*
皇上南宮遙駕崩。
南宮離上位,稱浩瀚帝。
南宮遙惟一小皇子被免一死,住在宮中,賜名笑,封號南君王,由他母親在後宮撫養。
皇上的後宮本無幾個妃嬪,其餘妃嬪包括皇后一律被髮配於皇家寺院之中,終身爲尼,爲浩瀚王朝祈福。
浩瀚王朝的歷史,從此改寫,由南宮離主政。
東邊的邊疆之地被南宮離派下軍隊震壓下去,浩瀚王朝之內在不久之後便又恢復平靜。
雖然有人對於他的上位給予誹議,但,又有幾人敢在君主面前胡言亂語。
與此同時,瓊城之地,也已經接收到這樣的消息了。
南宮遙逝,南宮離上位,已經在皇宮中主政。
西洛把這個消息帶給大家,西府之內一片歡呼,大家都高興不已。
西洛安靜的走了出來,屋子裡還傳來大家的議論聲,在談討着什麼時候回京。
皇上剛剛上位,一時半會肯定是沒有時間來接他們的,大家就考慮着自己回京好了,反正由侍衛護送。
說到底,在家是急於趕緊入住皇宮,好感覺那無尚的榮耀。
西洛回到自己的門前,這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似真似幻。
“汪……”大灰灰晃悠到她的面前,在她身上蹭着,似要尋求她的愛扶。
西洛伸手順着它的毛,道:“他終於成功了。”以後可以自在的活着了。
天下都是他的了,以後還有誰再敢給他顏色。
“洛兒是不是打算回宮去當皇后了。”帶着幾分嘲諷的聲音傳來,就見二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潛了進來。
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樣神出鬼沒的進來也不是第一回了。
因爲他的關係,安氏最近對她這個媳婦萬分的不滿。
他潛進來的時候也被安氏又撞上好幾回,雖然她一再解釋,可安氏不信。
瞧着這隨意進出別人家的男人,西洛冷冷的瞥他一眼,看了看大灰灰,忽然就對它說:“大灰灰,去把這個人身上的肉給我咬一聲下來。”
大灰灰聽言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她,雖然現在是跟着西洛混,但它還是認得自己的前主人的。
皇甫霜飛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道:“還真是夠狠呢。”
西洛一拍大灰灰,喝道:“還不趕緊去,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大灰灰左右爲難的看了看兩個人,汪的叫了一聲,撒腿就跑了。
跟了皇甫霜飛這麼久,它豈會不瞭解自己的主人,讓它去咬主人,不是讓它送死麼。
所以,它選擇溜之大吉了。
西洛瞪眼,轉身就進了屋,很快她就又抱着自己的長槍出來了,指向皇甫霜飛道:“你要是再敢出現我面前一次,我就崩了你。”
皇甫霜飛毫不在意的道:“那你就崩唄。”
這毫不在意的模樣分明是輕視她根本就打不到他,西洛雖然也知道不能真的打到他,但還是氣不順,索性就對着他真的開了槍。
砰砰,槍聲一響皇甫霜飛就識相的避過了,子彈打了個空。
這邊一有響聲就會驚動旁的人,立刻就又有侍衛往這邊跑,就連屋裡扔幾位婦道人家也都跑了出來。
皇甫霜飛無奈的道:“你瞧瞧你,每次都非要把人都引過來,你這是何苦呢。”一邊說罷一邊嗖的就竄到她的身後去了,長臂一伸竟然是把她硬樓在了懷裡,至於她手裡的槍,握在手裡卻是動也動不了。
低首就吭咬上她白晳的脖子,那模樣活像一個妖精。
他刻意的,西洛知道。
下一刻所有跑來的人都愣了,大家親眼瞧見少夫人被一個男人非輕薄了。
安氏的臉就充血的紅了,這光天化日之下,這真真真是氣死她了。
這個不要臉的西國痞子不是第一次來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撞見了,但這次撞見的太不同於以往了。
他們兩個人居然……
安氏顧不得許多,只覺得這眼前一對狗男女實在是太敗壞她兒的名聲了,跨步就走上去指着西國皇子喝:“你這不要臉的西國人,爲何要三番二次癡纏着一個良家婦人,趕緊放開你的髒手。”
皇甫霜飛也不惱火,只道:“夫人此言差矣,我與洛兒是兩情相悅,只要你休書一封,洛兒就會跟我回西國。”說罷又在西洛的臉上就是一個吻,並拋了個媚眼兒,道:“洛兒,你說是不是。”
洛兒嘴巴想要動,卻硬是發不出一個聲音。
就在他剛剛過來抱她之時就已經點了她的穴讓她不能說話了,所以這會她是氣得臉都憋紅了,也發不出一個字。
休書,虧他想得出來,竟然說讓安氏休了自己。
皇甫霜飛又說:“洛兒不說話是害羞了吧。”轉身就把她護在懷裡,讓旁人不能看清她的臉,這模樣倒是她真的害羞了似的,不說話就是默認嘍。
安氏見她絲毫不爲自己辯解就氣得腦門上的氣往上竄,如果她在這個時候肯爲自己詳解一句,說是這個西國人仗着武功高強潛了進來,也不會讓南宮離這樣丟面子,可她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她與西國皇子是狼狽爲奸了。
安氏哆索,手指二人,道聲:“好哇,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真當我兒會稀罕這水性揚花的女人不成,我現在就休書一封。”
安氏氣得匆匆返回去,衆人一片驚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洛兒只恨自己不如人,辦不了這西國皇子,心裡發誓如果逮着機會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居然敢用這種方式讓安氏來休她。
簡直,氣得她肉疼。
安氏匆匆寫下休書一封,這西洛本就是沒有什麼孃家人的,父家又是罪人,全家被敗爲奴,現在她代兒休妻也沒有什麼,何況她本來就是捉姦在場的,還有這麼多人證在此。
安氏也是本就看洛兒不順眼的,早就巴不得休了她,如今這當然也是一個最佳時機,就是兒子知道也了怪她不得,是他的女人在外面給他戴了綠帽子,這樣的女人要她做什麼。
安氏拿着休書出來,大家面面相覷,一個個沒敢禁聲。
只有晴天幾個丫頭急得額頭冒汗,偏王妃一句話不說,她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難不成王妃真的變心了?
安氏一過來就把休書甩到皇甫霜飛的臉上,他愉快的接過休書,並深明大義的道:“多謝夫人成全,我與洛兒定會記得夫人的一片菩善心腸。”
西洛很想直接咬死這個該死的破壞她幸福的男人,偏又反抗不得,皇甫霜飛抓着她就走。
這裡的侍衛雖多,但安氏下了令要休了少夫人,侍衛們也是親眼看見她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這一次他們要走,竟然是沒有一個人挽留。
他們也是爲南宮離不值,他在外面出戰平亂,家裡的女人居然要跟別國的皇子跑了。
衆人打心眼裡鄙視,恨這給南宮離戴了綠帽子的男人。
偏凌風在這個節骨眼上跑了進來,他是由到了宮裡的來信,讓他立刻護送大家回宮,所以才忙趕來報信的,沒想到一進來就瞧見西洛又被這二皇子給挾持住了。
但這一次,二皇子手裡已經拿到休書了,洛兒已經是自由之身,誰還能留住洛兒。
安氏夫人的憤怒,凌風敢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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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臉,洛兒就這樣被安氏夫人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