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獄之中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子慘然一笑,看着這個曾令她日思夜想也不能見一面的男子,如今,他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卻是一身的狼狽。
可這,又有什麼樣的關係呢。
很快,他就要陪着她,永遠的下到地獄裡去。
在那裡,將不會在有西洛。
“王爺……”低喃一聲,本是暗淡的眸子瞬間竟然這了起來,似乎看到了希望般。
“你怎麼會在此?”南宮離的眸子裡有着疑惑,似乎又若有所悟。
皇上冷嘲,接口說:“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在朕的面前裝腔作勢麼?你究竟要玩弄朕到幾時?”冷冷的指責,帶着恨意。
南宮離哼笑一聲,道:“皇上以爲臣要做什麼?”
“事情不是已經擺在眼前了麼,西秀,前西將軍之女,你的五夫人,她三番二次的來刺殺朕,如果這一次不是朕早就在暗中佈下了天羅地網,朕早就死在了你們的手裡了。”
“你以爲,是臣做的?”南宮離冷冷的問。
“朕敢不想這樣以爲,但這個女人在此,你如何解釋?”
南宮離瞧向西秀,她正直勾勾的望着他,眼神裡有着異樣的神采,見南宮離望了過來,她忽然就聲音一軟,幾近哽咽道:“王爺,我也不想連累你的,都是我的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話聽在皇上的耳朵裡自然是她在向南宮離慚悔自己辦事不利,竟然連累了王爺。
南宮離又豈會聽不懂這話外之音,他眸子一冷,道:“西秀,你可以把話說得更清楚點。”
西秀眸子又是一亮,道:“秀秀爲了王爺甘願一死。”
皇上冷眼旁觀,道:“你還有何話說?”
南宮離沉着的道:“臣從未派她來行刺皇上。”
“那你又爲何隱瞞着我,把她養在王府之中?你這居心究竟何在?”
“臣無話可說。”南宮離淡聲而應。
現在,不管說什麼也沒有用了,西秀從中推波助瀾,皇上殺心已起。
皇上見他不再解釋狠聲而道:“你也無法狡辯了吧,很好,既然你不仁朕又何必與你講義,但看在你曾與朕情同手足的份上,朕可以饒了你家眷的性命,再次發配到邊城,終生不得如京,浩瀚王的官爵罷免,打入死牢,聽候發落。”其實饒他家眷不死也不過是爲了安撫平心。
自登基以來的殺戮太多,先後斬殺了好幾位重臣,這一次是南宮離,他在浩瀚王向來深得人心,這次忽然給安個叛亂之罪,還不知道百姓們會怎麼想,會不會相信,還有他往日的那些部下,到時就算能夠收服,心裡又怎麼想呢!
南宮離聽言冷冷而道:“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皇上皇恩浩蕩了。”
“拿下。”皇上一聲令下,周圍的御林軍已經衝了上來。
南宮離旋身拉開陣勢,只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吧。”本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他卻不想死,也不能死。
明明,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麼,卻硬要被按一個叛亂之罪。
既然如此,那就成就這叛亂之名好了。
皇上對他的武功自然是有深有了解,見他要反抗,只道:“放箭。”身後已經有御林軍準備好了箭準備朝他齊發過來,南宮離擡眼而望,獨自一人被衆人包圍,爲了這一天皇上是準備多久了,大有插翅也難飛之架式。
數道箭齊發而來,南宮離一雙肉掌颳起一道冷冽力量,把這原本是朝他直射而來的箭硬生生的扭轉了方向反彈出去,直直的射向那些執劍之人的身上。
皇上見此眸子一沉,一步步後退,在一旁指揮着他的屬下作戰。
雖然早就知道南宮離不一般,如果可以輕易被他的御林軍殺死他也就不是浩瀚王了,所以他早有王牌準備在手,猛然就提過西秀,用劍逼在她的脖子上喝道:“南宮離,你若再反抗,朕就一劍殺死她。”
南宮離聞言卻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眸子由西秀的身上冷冷的又移了開,只道一句:“那就請皇上立刻殺了她吧。”若早養虎爲患,當初,他也便不會留她了。
當初憐她是一個可憐的人兒,今日卻要因它而被安一個叛亂之名。
僅存的一絲憐惜早就消失無蹤,所說出來的話又哪裡會有半絲的情義。
原本眸子裡還閃着奇異色彩的西秀臉色忽然一陣慘白,原來,他竟然是如此的恨自己了。
如今,還巴不得自己被殺掉了。
皇上許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一點不顧及西秀的性命,畢竟,如果他不在乎當初也就不會冒險把她藏起來不是麼!
西秀卻忽然嘶聲道:“王爺,既然你這麼想我死,那麼,我就如你所願,我在下面等你,我只希望你記住,就算是下到地獄裡,我也會追隨你。”
那人卻是冷冷譏笑,道:“你做夢,沒有人會陪你下到地獄裡。”手中力量散開,殿內已經是死傷一片。
西秀的眸子忽然就染上血般的浪潮,他居然說不願意陪她到地獄裡去。
就是死了,他也不願意自己會追隨於他左右麼。
竟然對她這麼的無情,這麼的無情。
喉中猛然發出一聲嘶吼,用盡所有的力量由皇上的手中欲要掙出,皇上見此以爲她要對自己有所不利,在她幾欲掙出時手中的劍還是狠狠的揮了出去。
一抹鮮血由她的脖子上溢了出來,那一劍直接抹了她的脖子。
許是還不相信,許是不甘心就此,淒厲的眼神裡圓睜開來,直直的望着那一個方向。
那人,就如同被圍困的雄獅,即使是孤軍奮戰,也不願意就此被抓。
皇上也爲之一怔,看着眼前這個王牌瞬間在他的面前倒下。
忽然,那被圍困的雄獅如閃電而來,曖間衝到了他的面前。
出於本能,他手中的劍揮了過去。
‘當’的一聲響,揮出的劍竟然是在空中斷成了兩截,他已經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他的面前,伸手就扣住了他的脖子在手掌之中。
“我若有心反你,也不會等到今日了,早在你登基之時我便可取而代之。”冷冷的話由耳邊穿刺而來,只覺得呼吸瞬間變得難過起來。
“現在,令這些人都退下,給我準備一匹快馬,不要逼我現在就殺了你。”
一字一句,聲聲入耳,手中的力道隨時都可以擰斷他的脖子。
皇上眸子裡充盈着一絲的慌恐,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似乎到現在才明白,他真的會隨時殺了自己。
“備車。”由喉嚨裡艱難的發出聲音。
御林軍乍見皇上在他的手中,哪一個敢有分毫的怠慢。
*
如南宮離所願,馬給備齊了。
御林軍跟在後面步步緊逼,南宮離則直接抓過皇上就躍上了馬,對他道句:“讓這些人不要跟隨,不然我可是很有脾氣的,現在你送我一程。”
皇上咬牙切齒,他當然相信,這個人是不會顧忌自己的性命的。
但看他眼神裡的寒意,就知道他殺機真的已經起了。
“都退下。”皇上咬着牙命令。
說到底,他的命在南宮離的手中,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南宮離策馬,直接挾持着他揚長而去。
皇宮之內雖然御林軍衆多,但皇上在他的手中,誰也不敢真的攔他的道。
馬兒跑得飛快,被挾持在坐騎上的九五之尊嘴裡發出一聲:“南宮離,你果然還是反了朕。”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臨走之前還有句話送給皇上。”
皇上重重哼了一聲,他的話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好話。
“臣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反了皇上你,旁人的一句反間計就可以離間你我君臣之間的信任,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可是作爲君王最大的錯誤。”
皇上怔然,瞬間明白。
也許,他說的是對的。
但,事已至此,還有挽回的餘地麼!
“現在,你想如何?”皇上揚聲而問,氣勢上還是不想輸於他。
“我只是不想死於皇上的手中,我也有我要守護的人,從此以後浩瀚王朝一分爲二。”
“絕不可能。”皇上吼聲,怒意沖天。
他居然想要自己的一半江山,這簡直是明擺着要奪他的皇位。
“我意已決。”冷冷的聲音裡有着勢在必行的氣勢。
惟有如此,才能保守護着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你休想,我不會答應。”
冷冷的哼笑,他需要他來答應麼!
皇城之外,皇上還是被南宮離由馬上扔了下來。
沒有殺他,不過是因爲還念在他曾是浩瀚王朝的皇上,而他亦是浩瀚王朝的臣子。
今日一別,卻將會是,你是你,我是我。
南宮離策馬揚長而去,所去的方向正是軍營重地。
皇上爲了不打草驚蛇,在他回來之前對他的部下並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如果皇上一旦對他的部下有任何的行動定然會第一時間傳入他的耳中,到時他萬不會自投落網送死的。
皇上本是佈下了天羅地網,以爲自己可以一招拿下他,但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在他的手裡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最終被他一招拿下,扔在了皇城之外,眼睜睜的看着他揚長而去。
想着他臨去時所說的話,他要這浩瀚王的天下一分爲二。
心裡一陣發寒,他既然這麼說了就勢必會這樣做的。
想他部下大軍不少,一個個對他對是極爲忠誠的,如果這些人被他帶着離開京都,自產爲王,霸佔一片城池,這也不是不可以的。
浩瀚王的天下,本是他的。
如今,卻被他一分爲二,如何甘心!
憤怒在心裡燃燒,絕不能讓他走出京都。
*
皇宮驚變,這消息在南宮離回到軍營之中就傳開了。
南宮離剛剛入京就被皇上請入皇宮,皇上要以叛亂之罪殺南宮離,殺士兵們敬仰的浩瀚王,整個軍營都沸騰起來了。
當今皇上自登基後以各種理由殺過無數官員,如今又臨到浩瀚王的身上,浩瀚王的部下又豈能不反。
“反了這狗日的皇上。”南宮離身邊的幾位將領吼叫,從軍打仗的多數是粗人,到了氣頭上也就連喊帶罵的,哪管那人是什麼九五之尊,他們忠於的只是浩瀚王。
“這皇位原本就應該是您的,這天下人誰不知道當初六皇子是改了先皇的昭書,在八字上回國了一點一橫長,從八皇子的手中奪去了皇位,如今就是了這狗日的皇帝也是應該的,也算是爲八皇子報仇血恨了。”
幾位將軍之中也不泛有保八皇派的,雖然後來八皇子被髮配了邊城,但這些人對八皇了的忠心一直沒有變過,現在皇上想要殺八皇子之子,他們自然是不幹的。
“王爺,既然這狗日的皇上想要趕盡殺絕,您又何必再對他客氣,何不擁兵自重,自立爲王,這江山本就有您的一半,如果現在不拿回來,還等他派兵來圍殺您不成。”說這話的是年輕的言將軍,爲人豪爽,在軍中也是很有威望的,南宮離不在軍中之時大局基本上都是由他來把持。
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過的,現在有言將軍這話亮出來旁人立刻跟着一呼百應的了。
“自立爲王,自立爲王。”
“臣等參見君王。”一個人領着頭跪下呼應,別的人全都是一呼百應的響應下來了。
本來,到軍營裡就是帶走一些願意跟他走的部下的,倒是沒有想到他這話還沒有說出來,衆部下就已經開始煽動他擁兵自重。
不愧是跟着他出入生死過的兄弟,南宮離雙手舉起,示意衆人噤聲,揚聲道:“從現在起,願意跟隨本王的,就跟着本王殺出京城,不願意跟隨的,本王自不勉強。”
“我們自是願意跟隨君王,願意在王的面前煞血爲盟,誓死殺出京都。”言將軍爲表忠貞先用劍把自己的拇指割破,旁人全部跟着效防。
南宮離也拿劍把自己的指頭割破,滴出血來灑在地上,以血爲證。
因爲一切來得突然,衆人草草收拾了一些糧草就都跨着戰馬涌了出去。
南宮離的部下當然不只這一些,他在浩瀚王朝威望極重,如果浩瀚王朝的人聽說了此事,不用他下令一個個都會由各城裡奔他而來,助他脫困。
這種威望也正是造成了他功鎮主的最大威脅。
*
浩瀚王朝要變天了,這消息對於整個浩瀚王朝的人來說都形同於一個晴天劈雷,炸得人回不過神來。
南宮離的家眷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立刻被南宮離派來的部下給請了出去。
皇上要殺他,京都勢必待不下去。
一切,恍若在夢中。
府中的一幫老小驚慌一片,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說是皇上要殺浩瀚王,王要離開京都,浩瀚王朝要變天了。
安氏本就在病中,聽到這樣一個消息後立刻頭疼病就又犯了,直接昏了過去。
又是驚又是怕的,她是受不了這樣天雷滾滾的突變。
一時之間,全城被轟動。
皇上縱然早有準備,但他的兵權向來都是在南宮離的手中,更想不到就要到嘴裡的鴨子就這樣飛了。
南宮離要帶着大匹的部下離開京都,這簡直是要帶走他一大半的將士。
一個國如果沒有了將士,勢必會給這個國帶來無窮的後患,到時那些小國就會虎視眈眈的想要吞掉他。
發生這等的突變,京城的人難免要跑出來一看個究竟,但一眼望去,整個京都都被浩瀚王的隊伍踏了個水泄不通。
其實,依他現在的氣勢,就是踏入皇宮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沒有這樣做,因爲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奪那人的整個江山,如今就是這半壁江山,也是被逼出來的。
如果那人不是想着要殺他,他又豈會爲了自保而帶走這一半的部下。
浩瀚王要離開京都,許多百姓都嚷着不相信,可眼見爲實。
如今,浩瀚王朝內在短短半日的時間就傳出幾個版本出來。
有人說浩瀚王擁兵自重想要謀反,有人皇上嫉妒浩瀚王功高蓋主,想要殺浩瀚王,不得已浩瀚王才帶兵離開京都。
不過是哪一個版本,結果都有一個,浩瀚王要離開京都了。
擁戴浩瀚王的依然會擁戴他,不擁戴的無論如何還是不會擁戴他。
浩瀚王走了,帶走了所有的部下。
這個消息傳到皇上的耳中時又引得他一陣的胸悶,惱恨這些人竟然一個個的都要叛變他,他纔是這天下的主,而他們竟然是非不分,想要跟着一個叛亂之人一起來反他。
又有人來報:皇上,我們的兵現在全部加起來有五萬支,請皇上請快拿個主意。
五支兵去對抗南宮離那五萬支麼?
雖然沒有去統計他那裡的人數,可也能估算得出來,他這次由京都所帶走的精兵就有五萬支。
如果他順利出了京都,到了外面以他的聲勢必然會有更多的精兵來接應他,這般自己的江山就真的要有一半被他佔領了。
他帶着精兵一路直攻西下,一路打下去,這西邊的半壁江山,從此就要與他失之交臂。
這樣的事情,絕不能發生。
絕不能,輸在他的手中。
“傳令下去,帶着五萬精兵,跟隨朕,親自殺掉這個叛臣。”狠絕的話傳了下去。
絕不能,讓他有機會來與他爭奪這江山。
*
這廂,南宮離的家眷也都被帶了出去,行在了軍隊前頭,有一批軍隊護送着保護着。
發生這樣的突變,坐在馬車裡的人一個個都是又慌又怕的,若是浩瀚王與皇上打了起來,他們這小命是不是也就保不住了。
吳氏因爲這事難免害怕又氣憤,坐在馬車裡就忍不住說一些讓人不中聽的話。
吳氏氣悶的說:“這浩瀚王也真是的,沒事與皇上幹個什麼勁,現在連累得我們全家都要小命不保了,如果我們都死了,看他怎麼向我們死去的夫君交待。”
幸好安氏是昏睡過去了,並聽不見她的風涼話,不然準備得跳起來與她吵上一番了。
葉月與小桃聽在耳裡就難免有了不滿,葉月出言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本就應該連成一氣的,難不成你還要在這裡繼續在落井下石。”
吳氏被葉月這麼個丫頭斥責幾句後哪裡肯服,只恨得磨牙,道:“你這個死丫頭,有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麼,真是活該你嫁不出去。”
這話對一個到了出閣年紀卻一直不能出閣的女子來算簡直就是誅心的,葉月氣得臉蛋發紅,小桃忙護着她說:“好了月月,咱不氣,虎落平川被犬欺,等王爺風光後看她到時要怎麼巴結王爺……”
“啪……”吳氏甩手就賞了他一個耳光,這該死的丫頭說什麼來着?
當她們是虎,她是犬了?
如今她們又和她的身份一樣了,現在浩瀚王與皇上開戰起來,浩瀚王便不再是浩瀚王,充其量就是一個反臣,在這個時候嚴格來說她是正室,安氏也得在她的面前伏低做小聽她號令的,可安氏的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敢罵她,簡直是該死。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些女人還計較這些有的沒的,果然,女人這一生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位置,就算是死了也是正室比較風光。
小桃被吳氏甩了一個巴掌後卻是敢怒而不敢還手的,一旁的二房寧氏則溫順的對大房吳氏說:“姐姐,別爲了一個奴婢而氣壞了身子。”一邊說着一邊幫着她順了順氣。
發生這等的突變,寧氏的心裡也是氣憤的,不過是隱忍着沒有說。
畢竟,現在是生死關頭,南宮離要與皇上打仗,輸贏一切還沒能成定局,只能先觀望着了。
在瞧安氏,現在又昏睡着,也不知道這一病究竟還能不能夠醒過來,如果就此不醒,大房還是不能得罪的,寧氏在心裡衡量一番後自然還是要做老好人,誰也不得罪,免得這場仗被南宮離打勝了後她們日後沒有好果子吃。
幾房夫人乘在一個馬車的,幾房晚輩的小媳婦是乘坐在另一輛馬車之上的,奴婢們又分別乘了一輛馬車,直接送往了城外去了。
長輩們的馬車裡一片爭吵,倒是小輩們的馬車裡安靜一片。
南宮明帶着二個媳婦與和身邊的奴婢,老大帶着他的媳婦喬安和身邊的奴婢們都沉默着。
她不容易在京城準備安定下來,沒想到南宮離又出事了。
沉默了半天,南宮明就沉不住氣了,問:“你們說這場仗誰會贏?”
南宮離開了口,老大南宮寧也就說了:“事事難料。”話畢重重嘆氣。
這顛沛流連的日子要幾時是個頭!
*
大軍之下,南宮離的家眷要出城,誰又敢阻攔呢。
家眷是被順利的出了城,但在城門之外皇上的軍隊就追趕過來了。
在這黑壓壓的軍隊的鎮壓下,百姓們都嚇得躲回家中去了。
眼看要有一場血海要發生,老百姓萬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被馬匹踐踏而死的。
皇室之內的爭鬥向來是最無情的,這樣慘烈的事情每隔幾十年就會上演一次。
前幾年當今天皇上的奪謫之戰也是同樣的慘烈,殺了自己的親兄弟,最後坐上了這皇位。
現在,皇上要與浩瀚王之間爭開一場血海之戰,百姓們對皇室的鬥爭早就麻木,只是,眼下這人卻是浩瀚王,百姓們所敬仰的王。
看着大軍壓下來,與南宮離的軍隊在城門口就開戰了。
南宮離坐在戰馬之上,瞧着那黑壓壓的一片。
他還真是不死心呢!
還是說,自己對他真的是太過留情了。
伸手,就由一旁的士兵手裡接過了弓箭,即使是坐在站馬之上,他也可以看見那對面追擊着而來的皇上,他就坐在衆人之首,指揮着他的御林軍來作戰。
策了個馬往回而返了一小段的路,手中的箭已經舉起,瞄向那一個方向。
那人本是坐在戰馬之上,正四下去尋找南宮離的身影的,萬沒有想到,隔着這麼多的人,會有一個冷箭可以不受任何阻隔的朝他射了過來,等到他發現時未時已晚,只覺胸口一痛,一隻箭已經入了他的肉中。
那一箭,不過是警告他,如果他想要他死,一箭足亦,所以,他應該知難而退,而不是與他殺個你死我活。
身爲浩瀚王朝的人,說到底也不太願意在自己的土地上與自己的人來作戰。
皇上被一箭傷在了胸前,身邊跟着的人見狀大驚而叫:皇上,皇上您受傷了。
皇上臉上煞白,脣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竟然是一腦袋一沉,就在戰馬上昏了過去。
皇上在戰馬上昏了過去,皇上不能坐鎮指揮,他的部下豈能不亂。
“君王,您這箭術可真是越來越妙了,這麼遠都能把人射中。”言將軍一直跟隨他的左右,這時也忍不住妙讚了句。
南宮離收起箭,道:“對方已亂,不必戀戰,出發。”策馬而去,一路飛揚。
言將軍望着那背景不由嘖聲,道:這天下如果不能由您來做,實在太虧了。
南宮離的大軍,踏着京城的路一路而來。
許多城裡的人聽說南宮離自立爲王,要得浩瀚王朝的半壁江山後果然都一路投他而來。
二王作戰,必有死傷。
在這個時候,站好了隊是至關重要的。
如果不小心站錯了對,最後死的一定是自己的。
浩瀚王在浩瀚王朝的聲勢當然不是浪得虛名的,第一日的時候有就許多附近的士兵投靠而來。
南宮離要浩瀚王朝的半壁江山,自然是指出城之後往西的這一半,城內往東的那一半就歸皇上所有了。
所以,在出了城後附近的青城就被南宮離的大軍給佔領了。
浩瀚王朝就此一分爲二,由青城爲分界,次日的時候南宮離就已經把書信令人傳進了皇宮,擺明了自己的立場,那時皇上正躺在牀上,直氣得想要跳起來砍了那人,但終是因重傷在身而動彈不了。
第三天清點了一下來的新兵,居然就多了三萬支,這些人都是由附近的各城裡投奔而來的士兵,有的是一城之主帶着自己的兵直接來投靠了他,從而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這般算下來,第了三日之後他手裡的兵就達了八萬支,還有許多紮在各城的兵來不及投靠的。
第五日的時候這裡就又多了二萬餘支,總共有十萬餘支的兵隊在此,南宮離便留下五萬餘支駐守在這裡,防止皇上哪日身體恢復後再帶兵攻過來。
對於皇上的實力他心裡是最清楚了,除了那一支御林軍外,皇上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精英死士的。
這些年一直是他在保持着浩瀚王朝,保護着他的安危。
雖然皇上也曾有心想要收回他的權利,但因爲戰事一直不斷,就又不得不給予他重任。
這一次,皇上原本是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的,所以並沒有敢驚動他,也沒有敢去動他的軍隊,但皇上還是低估了他的個人能力。
如果可以被他輕易給抓了去,他也就不是浩瀚王了。
南宮離又帶着五萬的大軍一路向西,勢必是要把這西邊的城池全部佔領的。
浩瀚王朝已亂,如果他不借這個勢頭把這西邊的城池都佔領了,那些城池中的人就會各自爲王,到時整個浩瀚王朝將是各守一方,變得一盤散沙,直到有一日互攻而諸之,浩瀚王朝亂起之時必被別的國攻擊,時間一長浩瀚王朝必滅。
這當然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南宮離的大軍行至下一個城時城裡的將領已經主動迎接了,看到他這齊壓下來的大軍,哪個又敢與他作戰,就算有人想趁機也自立爲王,那也要瞧一瞧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
到了這個時候一路上由各地朝他奔來的士兵人數又已高達五萬。
浩瀚王朝本就是一個大國,士兵人數總共下來也高達百萬,駐守在各城池之內。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日,平日裡用不着他們,但到了用着的時候這些兵自會選擇自己要跟的主子。
現在,這一路向西的人又豈會不明白南宮離的意圖,他早就宣言要這西邊的半壁江山,那這西邊的人又豈能不趁機主動投靠而來。
至於那東邊的人,也許有人有心想要跟隨,但怕也沒有能力往這西邊來了。
東邊那裡勢必是被皇上的人看守住了,免得人心流失。
皇城這裡變了天,這個消失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也就傳到了遠在漢城,遠在瓊城的人的耳中去了。
沒想到,南宮離這一去,竟然發生了這等事情。
想來,都會覺得心有餘悸。
若非他這個人機智聰明,英雄善戰,這會豈不是已經被皇上殺死了麼!
瓊城。
西洛在醫館裡和凌風說:“你準備下馬車,帶我去找王爺。”
這事,凌風自是不敢從,道:“王妃,現在是浩瀚王朝正一片混亂,雖然王爺大軍直下而來,許多人都投靠於他,但難保這其中會有一些逆黨,如果知道了您是王妃,怕會對您不利。”如果再趁機把她抓到送到東邊皇上那裡去,只怕會壞了王爺大事。
凌風有着凌風的顧及,與其去找王爺,倒不如安靜的待在這裡,反而不易引人注目。
王爺的大軍遲早會到達這裡來的不是麼。
西洛沉吟無語,凌風又說:“王妃平平安安的便是對王爺最大的支持了,如果王妃有個不測,王爺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的。”旁人或者不曉得,可身爲王爺的貼身侍衛,他又豈會不瞭解王爺對王妃的感情呢。
說的也是啊!
在這個時候,豈能給他添亂。
雖然現在浩瀚王朝已經被一分爲二,但這邊的城池並不曾有多大的動盪,這裡的人都知道浩瀚王朝的大軍早晚有一天會壓過來,要佔領這裡的城池,所以就是這邊的人都會乖乖等着王爺的大軍壓過來。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城池,他們是沒有能力對王爺的大軍說不的。
南宮離想要得到這些城池,誰敢不雙手奉上。
就是漢城那邊,沈越與楚子肖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也立刻做好了個準備。
沈越直接由漢城裡撥了一批精兵迎了過去,以示支援。
其實,對於他們來說,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回京之後就發生了這等的突變。
南宮離終於開竅,不再蠢忠下去了。
楚子肖與沈越很高興他有自立爲王的這一天,倆個人在收到這個消息後就出發了。
連夜馬不停蹄,要去與南宮離匯合,在路上的時候也有遇以別城的精兵一起朝南宮離那邊的方向壓去,所以就結伴而行了。
這一路行去,到處可見各城的精兵被派遣過來。
這些,都是支援的。
恍然,原來南宮離若要起兵佔領這西邊境地,所有的人都會一呼百應,直接朝他投奔。
浩瀚王朝一分爲二了,別的國就難免要虎視眈眈別有想法了。
那日,西國公主冰上與二皇子霜飛一同到達了漢城之地,一臨入這裡就聽說了浩瀚王朝的動盪。
聽說,總督大人帶着精兵去迎接新王了,總督衙門之內的防守定然是鬆懈的罷。
這當然也是救出太子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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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過渡完這章,最後選擇一個根據地爲皇城,是用漢城爲皇城,還是瓊城爲皇城,還是……
百姓們還是會風調雨順的生活,雖然有人來窺視,但不足爲懼,時不時給他們散播點毒,等咱們新武器造出來的時候,看誰還敢來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