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公主駕到

“秀秀。”南宮離推開了抱住他的人,轉身,在黑暗中瞧着她。

癡癡的看他,他冷落她太久了,久到,讓她幾乎也以爲,他早已經不記得她這個人了。

可今夜,他來了。

“爲什麼要那樣做?”南宮離開口問,話語是冷冰的,她不在乎,他只要人在就好了。

“爺,你說什麼?”五夫人又上前一步,想要抱住他,但他還是退了退,這般的疏離讓她心裡又是一痛。

“從現在起,你給本王住手,不然……”

“爺,你在生氣嗎?生我的氣嗎?爲什麼?”五夫人彷彿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擡步就又要朝他撲過去。

南宮離若不想讓她近身她自然是不得近身,飄然轉開,他冷冷的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之前的事情本王不想再追究於你,但你若一直在執迷不悟,本王也救不了你。”冷冷的話裡有着警告的味道,她似乎聽不出來。

“爺,你不是早就已經放棄我了嗎?我的生與死你不是早就不在乎了嗎?爺,你不在乎我,可我在乎你,我很想你,你知道嗎?不要躲着我,抱抱我好不好!”話畢雙臂伸出,想要投入他的懷抱。

南宮離又退了退,黑暗中看她的臉並不真切,但聽她的話卻是知道,她根本就是在左顧而言它。

“早就說清楚了不是嗎?秀秀。”南宮離的聲音微微提高。

聽她提高的聲音五夫人又微微一怔,隨之笑然,悽悽的道:“你看看你對我多冷漠,多無情,現在你連抱我一抱都不肯了,你已經徹底放棄我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看我,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你不要想着我會離開,除非我死。”轉了個身,把燭火燃亮。

房間裡亮起,五夫人穿着單薄的衣裳,轉眸,在燭光下看清那男人冷漠的臉。

“當初,若不是皇上那一場陰謀,我就是你的王妃了,可現在,我卻要淪爲你的小妾,只要能在你的身邊,我並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到了現在,我卻連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麼?”迎視着他涼薄的臉,她淡淡的說,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南宮離微微垂下涼涼的眸子,當年往事,的確是虧欠了她,但是,若要用他才能來償還,他卻不能自欺欺人,說自己很愛她。

“家破人亡,我尚且可以由沉痛中走出來,因爲,有你在我的身旁。可現在,我卻要連你一同失去掉,你是我這輩子惟一的存在,如果沒有了你,我和死了也沒有兩樣。”

“如果還是不能愛我,就不要再管我了,更不要對我表現出憐憫的樣子,讓我自生自滅也好,就算有一天死在了這裡,那也是死在我的夫家裡,我只是希望,有一日自己的遺體能夠被安葬在我夫家的祖墳裡,上面也能留下我的名字。”

南宮離微微抿脣,說真的,這麼久沒有看過她了,現在是頭一次好好的看她,她整個人都消瘦許多,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光彩,有的只是如她所說的,自暴自棄,自生自滅。

本來涼薄的眸子漸漸染上一抹複雜,只是道:“所以,你可以任性胡來,隨便奪取她人性命再栽贓在別人身上,因爲本王一個人你要便要殺盡所有麼,還是你以爲,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不知道,不會懷疑你分毫呢,又或者你以爲,就算本王明知是你,也不會動你分毫麼,若是這般你就應該知道你有多麼辜負我對你的信任!本王現在對你,失望透頂!”

鏗鏘有力的聲音,帶着對她深深的失望,連眼神也充滿了失望後的冷絕。

五夫人怔然,南宮離步步逼近她:“從現在開始,你立刻給本王停手,這之前的一切本王只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若不然……”

“若不然,你便殺了我麼?”五夫人接口,眼神裡有着屬於她的傷痛。

“爲什麼,你要對我如此絕情?”乾澀的眸子有些發酸,卻不讓自己哭出來。

本就一無所有,本就惹人厭煩,還是想倔強的僞裝自己的驕傲。

雖然,那驕傲,也許,一文不值。

“我本來就應該是你的王妃,她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我都沒有在乎,我貪圖的並不多,我在乎的只是你這個人,而已。可現在,你們連我這僅有的希望都不給了,你對我絕情至此,何不乾脆殺了我。”聲聲帶着指責,帶着屬於她的憤恨,猛然,一把就抓向桌邊匕首放在他的手中。

“在你的心裡,我就是如此的惡毒對吧,在你的心裡,只有她是善良的值得你珍惜的對吧,既然你已經認定了我是個該死之人,現在就瞭解我吧,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也無怨了。”

南宮離又豈會真的動手瞭解她,手中的匕首被他嗖的擲出,狠狠的深深的刺在一旁的樑柱上。

“若再有一個人死,本王便把你送到漢城去。”聲音裡早是不容質疑的絕然。

五夫人忽然就一臉茫然的看着他說:“要是王妃害死的人,也算到我頭上來嗎?”

“她不是那種人。”南宮離淡淡的道。

“所以,我纔是那心狠手辣的人,在你心裡,我竟然是如此的不堪麼?”

南宮離猛然轉身,不再多說一句。

隨着南宮離的轉身,五夫人的指尖掐在了自己的肉裡,衝他吼一句:“不公平,這不公平。”

憑什麼,死了個人就要賴在她的身上。

南宮離的身影卻已經遠去,不理會她所謂的不公平。

走出五夫人的苑子,外面依然是一片黑暗。

胸口重重的吐出悶氣,把話說出來後心情也就不再那麼沉悶了。

一直以來,都不願意把這件事情聯想到她的身上,更不願意與她直接面對。

她與他,終是不一樣的存在,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之時,他又豈願意來找她說這般傷人心肺的言論。

只願意她,能夠想得明白。

也但願她,在聽到他的這番警告後,能夠覺悟過來。

那麼,前面所發生的一切,他當然是,以權謀私,包庇到底了。

至於洛兒,這件事情雖然隱隱指向於她,但終是沒有任何有力的說服證據的,所以任何人也動她不得,他當然,也會以權謀私,維護她到底了。

左右平衡下來後,一切的麻煩,就由宗人府處理了,究竟能不能查得出來,只看他們自己的能耐了。

南宮離心裡自是有一番自己的打算,擡步走向洛神苑,此時,已經是四更天了。

想着洛兒還在沉睡中,便忙匆匆的走了回去,果然,屋子裡還暗着,他便忙匆匆脫了衣裳就輕着腳步往牀上爬了。

“你去找她了?”就在他以爲她在沉睡中的時,她卻忽然就坐了起來,開口問了他。

南宮離一怔,忙道:“你醒了。”

“從你走後,我就醒了。”西洛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南宮離眸子微閃,道:“那就繼續睡吧,一定困及了吧。”一邊說罷一邊就要摟着她重新躺下。

洛兒哪裡肯幹,揮手就打開他摟來的手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他也裝起了無辜,閃着眸子瞧她。

洛兒見他如此氣結,憤恨還失望,“你都和她說了嗎?”忍着心裡的不憤,口氣還是刻意放得輕柔。

南宮離聽她有此一問就明白她心所想,也不想再隱瞞她,點頭道:“對,都和她說了。”

“洛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這件事情我已經給了她警告,相信她不會再這樣做了。”

“所以呢!就不用去計較前面所發生的一切了是吧?”洛兒掛着溫柔的笑容輕聲細語的問。

雖然她在笑,笑得溫柔,南宮離卻感覺到一種不妙,忙道:“洛兒,你向來最大度了……”

“我一點也不大度,我很小氣。”洛兒嘴角扯過一抹淡淡的冷笑,道。

“洛兒。”南宮離伸手想要摟她,雖然她在笑,可怎麼就感覺她在生氣呢。

這件事情自知是不能兩全,這般處理若被她知道定然會生氣,可還是想要哄住她穩住她。

畢竟,一直以來在她身邊的都是他不是麼。

而那個人,他再給予不了她任何東西了。

所以,這一次他選擇包庇了她,其實,也是徹底放棄了她。

雖然,這一次會給洛兒帶來一些心理上的傷害,但,她是自己的女人,這種傷害,也不算什麼吧。

可,洛兒此時忽然就憤怒了。

原本還掛着的笑容失去,臉也陰冷下來,聲音也蹭的提高了,質問於他道:“既使知道她殺了這麼多的人,即使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於我,你還是要包庇她到底嗎?”

“在你的心裡,她就這麼的重要,重要到你不惜以權謀私,不惜讓我揹着一個嫌疑犯的罪名,也要包庇她到底麼?”

“若是這般,我算什麼?”

許是沒想到西洛竟然會發這樣大的火,南宮離怔了怔,西洛一雙含着怒意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他。

簡直,太過分了。

她都做出這等事情了,他居然還要包庇。

瞧出她是真的生氣了,南宮離忙解釋:“洛兒,不是你想的這樣子。”

“那是什麼樣子?”

“洛兒,你知道我曾經虧欠她很多。”他不得不放低姿態和她解釋。

洛兒當然不能理解,她冷冷的說:“那又如何?”

“就因爲虧欠過一次,要一輩子都由她任性妄爲麼?若只是任性也罷了,這可是好幾條人命,是不是有一天我被她殺死了,你也只能在口頭上責備她幾句,之後也不會爲我報仇雪恨呢!”

“你不要把這件事情混爲一談,這般無理取鬧,可不像你。”被西洛盛氣凌人的樣子逼得有些氣惱,出口也就帶上了不悅。

猛然由牀上跳了起來,又對她說了句:“我說過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你就退讓一步不好嗎?”

“你現在太激動了,自己好好休息,我準備一下去上朝。”南宮離交待一句後轉身就走。

不走留在這裡幹什麼?瞧她這模樣一時半刻之間是鐵定不會罷休的,他還是離開的好,他人不在了她過會也就想通了,想通了也就不會再生氣了。

讓他在這裡低聲下氣的面對她的大吼小叫,他還真有點吃不消。

讓他大吼小叫的對待她,他又做不出來。

所以,只能暫時離開,緩解一下氣氛。

卻不知道,他這般的離開更讓西洛氣憤。

瞧着這人頭也不回就跑出去的身影,西洛氣得想吐血。‘

瞧瞧這人的態度,這是什麼態度啊!

吼,西洛氣憤得一個拳頭拍在被子上。

*

南宮離走了,西洛一個人靜靜的窩坐在牀上。

腦子裡都是他剛剛那惡劣的態度,爲了另一個殺人如麻的女人,竟然無視我的感受。

包庇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無視我的名聲。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就這麼重要麼!比我還重要。

簡直,可氣。

可氣的是,這一次不是敗給那個女人,而是敗給了這個男人。

一個壓根不想把事情查出個真相的男人,一個壓根不爲我着想的男人,他真的是愛我的麼。

我質疑。

南宮離,在你的心裡,究竟,把我擺在了哪種位置。

還是,你以爲我是鐵打的,感覺不到痛麼!

痛,怎會不痛。

它無聲的在四周散開,而他,卻連多餘的解釋都不想給了,就這樣走了。

也許,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心裡也是難受的吧。

畢竟,若不是對她夠了解,誰會相信好看似柔弱的五夫人,竟然狠如毒蛇呢。

難受,就代表有感情。

若毫無感情,又哪裡來的難受。

一個人胡思亂想着,想的,全是他的對自己,對五夫人的感情。

二份感情擺在他的面前,平日看不出來,到了生死關頭之時,一切真相就擺在眼前了。

他的心,偏向了五夫人。

不管是以什麼理由,偏向了就是偏向了。

心裡好不甘,可那又如何!

南宮離,你好得很呢。

若不能還我一個公道,我不會原諒你的。

在心裡對自己狠狠的發着誓言,告訴自己男人是不能縱容的。

縱容過他這次,下一次,他會更加的無視自己的感受的。

真想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和五夫人都掉進河裡淹死了,他會先救哪一個。

這個問題,好無聊。

她和五夫人都識水性,一個也淹不死的。

煩燥的嘆口氣,在寂寥的煩燥中,天色漸漸亮起。

的確,寂寥。

即使是煩燥,也只能一個人承受着。

那原本可以與她一起承受的人,連讓她發脾氣的機會也不給,他就那樣不溜煙的走了。

南宮離,我也很想走啊!

由牀上站了起來,一眼又瞥見那塞在衣裳裡假裝懷孕的一小枕頭,冷冷的笑起,默默的想:若我走了,你還會不會着急的去四下找我。

怕是,不會了吧。

一個連孩子也不能爲你生的女人,你要她何用呢。

是不是,你心裡也覺得厭倦了,想要別的女人了。

一件年穿起了衣裳,還是像徵性的把自己的肚子弄得突起來,站在鏡前一看,她還是個孕婦。

孕婦麼!

冷冷的朝自己笑,默道:這麼的沒自信,可不像你西洛。

可是,這能怪我自信不夠多麼!

是他給予我的信心太少了吧!一點考驗,就足以摧毀我對他所有的信任。

這感情,還真是夠矯情的了。

南宮離,這樣的他,還真是讓人不爽呢!

*

在天亮之前,在晴天來之前,一個人把自己裝扮好了。

由於一夜沒有睡好,面上看起來沒有多大的精神,所以,刻意給自己的臉上裝扮點胭脂水粉,讓自己瞧着精神多了。

早上的時候青兒照例來給她請了安,今天陪着她一起吃了早餐。

因爲心情不好的原因,就開口讓他留下陪自己用早餐了。

青兒是個敏感的孩子,陪她的時候就瞧出來她的神色不是很對,不由問她:“姐姐,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哪裡會有不開心的事情。”西洛淡淡的道。

“可是,姐姐今天都沒有笑容呢。”青兒瞧着她不信的說。

西洛怔了怔,青兒又說:“聽說,昨兒個有刺客。”昨兒個他睡得太沉,壓根不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刻意跑去告訴他的,不過是早上的時候聽說了,刺客把西洛的一個奴婢都殺死了。

西洛點頭,道:“是啊,有個刺客。”

“姐姐,你沒事吧?”青兒有些擔憂的問。

“我不是好好的嗎?”西洛勉強笑了。

“姐姐,外面的洛神已經修建得差不多了喔,要不今天我陪你去瞧瞧吧。”

“是嗎?”相比西青的興致她終是沒有多大興致的。

西青笑着說:“是呀,姐姐,我已經去看過了喔,可真的像你呢,很漂亮喔,不知道有多少人膜拜你呢。”

“是嗎。”她輕哼着笑了。

“姐姐,到底要不要去啊!”青兒忙又追問。

“那好啊,你就陪我一起去轉轉吧。”西洛笑着應了。

由於說過了要出去看被修好的洛神像,吃過之後西洛就派人準備了馬車。

由於心情真的不是很好,西洛就帶上了青兒一個人出去晃悠了。

至於旁的奴婢一律待在院中,就連凌風也因爲被她特意派去監視五夫人的行蹤而沒有跟上來。

沒有旁人跟着,只與青兒一道,坐上馬車,一出了門整個人似乎也輕鬆起來了。

倆姐弟坐在馬車裡,車伕一路駕馬而行。

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馬車一直把她們載到洛神廟前方纔停了下來。

車伕找了個地方停馬車,主子自然是一路賞風去了。

洛神,這在浩瀚王朝還真的是一個小到三歲孩童都知道的人物。

下了馬車之際就看見這裡果然已有許多人來來往往,顯然這建築纔剛剛完成,一座獨立的洛神像立於寺廟之中,這是洛神,浩瀚王朝的救世主啊!

倒還真人微妙微肖,生動可人。

西洛擡步走了進去,這裡來來往往還是有不少人的,有眼尖的一下子就認出了她,立刻有人手指而來說:“這不是洛神麼!”

“我們快來拜見洛神。”

一個人開了腔旁的人立刻瞧了過來,一看果然是洛神,二話不說這些人就真的跪了下來了。

不過是全城中的百姓罷了,可最爲虔誠的往往都是百姓不是麼!

西洛一時之間有些窘迫,她是浩瀚王朝的洛神,可她卻是西國的瘟神,西國有多少人正恨她不死呢。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被那麼多人當神一樣膜拜,西洛覺得心裡還有點慚愧,面上還是鎮定的道:“我不過是爲浩瀚王朝做點事情而已,做爲浩瀚王朝的子民,保護浩瀚王朝不受欺凌,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大家都快起來吧。”

一個女人風輕雲淡的說出這樣一番豪邁的話,誰會不動容呢。

轉了個身,瞧了瞧好被雕塑成型的洛神像,忽然有一瞬間也覺得快樂。

做爲浩瀚王朝的子民,能爲浩瀚王朝出力,能解浩瀚王朝於戰火之中,那何止是一種至高無尚的榮耀。

“我們走吧。”西洛看了一眼雕塑好的自己,還是擡步朝外走去。

留在這裡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這些人一個個都當她神一樣的膜拜,這樣只會更招人眼罷了。

西青陪着她一路往外走,問她:“姐姐現在要去哪裡?”

西洛想了想便道:“去遊湖吧。”

“現在?”西青微有驚訝,這個季節已經轉冷了,一般來說是沒有人會去看什麼湖啊海的了。

浩瀚王朝以水著稱,到了一定的季節也會有很多遊人前來遊玩,但這個季節……

“是啊,現在。”西洛顯然是認真的。

她只是,不想這麼快回府罷了。

想到昨晚南宮離爲了那個女人所做的這種事情,心裡的氣就無端的又升了起來。

簡直,不可原諒。

太氣人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

擡步就朝馬車走了去,甚至忘記自己是個孕婦不便行動的事情了,直接就上了馬車道:“去遊湖”

西青也緊跟着上了馬車,車伕駕馬而去。

然而,纔不過剛剛進入馬車,馬車裡便是另一番景像。

不知道什麼時候馬車裡竟然多了一個年輕的公子,一身的藍色素衣裝扮,瞧着倒是細皮嫩肉,長得謫仙一般的絕美,眼神裡自有一股狂傲之氣。

西洛在進馬車之時就已經被她給制服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只能轉着眼珠子看西青。

西青自然是驚覺了事情有了異變,然而他根本來不及做什麼的準備,對方已經出了手,以同樣的手法和速度點了西洛的穴道,隨便把他安置在一旁坐了下來。

西青和西洛一時之間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想要發作偏又發作不得。

一切所發生的不過都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對方又轉而在西洛的身邊坐了下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言句:“照我的話來做,不然,我會立刻要了你的命。”話落手中的匕首已經逼在了西洛的脖子上了。

“現在,你立刻吩咐車伕,出城。”

“若你想要呼救叫人,你儘管試一試,只要你多說一個沒用的字,我就斬了你的腦袋。”冷冷的話語帶着幾許玩味,對方的氣息在耳邊盤旋,都帶着致命的殺氣。

被封住的啞穴被解開,對方示意她開口。

西洛自然是不敢亂動的,因爲根本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從對方身上的殺氣來瞧,她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開口說了別的,她手中的匕首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不去遊湖了,出城。”西洛開了口。

趕馬車的車伕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老實的應了聲是。

吩咐完事後以防她們有什麼花樣,西洛依然被封了啞穴。

對方自然也沒有再做別的,只是冷冷的盯着西洛打量着,上上下下,眸子裡有着一抹玩味,一抹冷意。

馬車朝着出城的方向出去,西洛也只能瞪大眼睛瞧着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陌生男子。

看起來,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樣子。

看起來,是一個比較冷傲的人。

眼神裡,有着令人沉悶的霸道之勢。

似乎,勢在必得。

西洛腦子裡想了又想,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此人。

更不知道,是什麼人派來的。

帶着自己出城,難道,是想要殺了自己嗎?

會是誰想要自己的命?

第一個想的自然是五夫人,之後又想到的是皇上。

輕嘆,她不過是一個深宅大院的婦道人家,在不知不覺中還是得罪了人。

不過,既然已經落到對方的手中,一切,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心裡轉而又想,瞧他這樣子,似乎又不是爲了殺了自己這麼簡單,若是隻單單的想要自己的命,應該第一時間就動手了。

這人一直在盯着她打量,西洛自然也會盯着她打量。

雖然落在他的手中,倒並不懼他。

西青坐在一旁也狠狠的瞪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自己居然不能在第一時間保護王妃姐姐,心裡別提有多懊惱,又有多氣憤了。

他發誓,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個人的腦袋砍下來,以泄被他忽然襲擊之憤。

噠噠的馬蹄聲中,馬車還是順利的出了城。

可恨的是,眼前的男子一直沒有解開她們穴道的意識。

出了城的車伕也不知道自家王妃要去哪裡,還是出了聲詢問:“王妃,現在要去哪裡?”

“一直走。”那公子代言,聲音竟然是女人的聲音,西洛再看她之時心裡又疑惑了。

女人?男扮女裝的女人?

愚蠢的車伕竟然沒能一下子覺察到這聲音並非出自自家王妃的聲音,只好依着意識繼續趕路,可心裡也犯嘀咕啊,王妃出城做什麼啊?

趕了一段的路程,還是忍不住問:“王妃出城要去哪啊?”

“再羅嗦一句,我就要你的命。”那馬車裡隱着的男子忽然就走了出來,手中的匕首一下子逼到了他的脖子上,這才發現馬車裡不知道何時竟然多了一個外人,而且,還是準備挾持王妃的敵人。

人立刻嚇得慘白了臉,那人又冷冷的威脅到:“給我好好的趕你的馬車,朝邊城的方向去,最好不要給我耍任何花樣,不然,我立刻宰了你。”逼在他脖子的上匕首猛然一用力,竟然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印來。

不過是一個車伕,居然被如何對待,人都是愛惜生命的,又哪裡不懼怕。

慌張的連忙一縮脖子,道:“是是。”

那人這才滿意的進了馬車裡,再走進馬車裡的時候她臉上揚起冷嘲的笑容,道:“浩瀚王朝的洛神,你可知道,你是我西國的死神。”伸手解了西洛的啞穴,讓她有可以說話的機會。

西洛瞧着她,心裡微微一怔,西國麼?

難道說,“你是西國人?”西洛盯着她問起。

“正是,西國三公主皇甫冰上,拖你的福,我們西國現在需要你的鮮血,來祭拜我們西國亡死的子民。”

西洛眸子微閃,笑了。

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可見,還真不是普通人呢。

皇甫冰上冷冷的問:“你還能笑得出來,還是說,你真的不怕死呢?”

死,她怎麼會願意死呢。

之所以笑得出來,不過是可以完全確定,她不會殺了自己。

至少,在西國瘟疫還沒有得到控制之前,她是不會朝自己動手的。

她的想法,西國公主顯然也猜出來了。

她冷嘲的道:“你該不會以爲,我捨不得殺了你吧?”

“呵呵,的確,我還不會讓你死,但是,對於頑抗分子,我可是有一千萬種方式,折磨到她生不如死喔。”話落,猛然挑起西洛的下額,一眼不眨的盯着,打量着,審視着,嘖嘖嘆道:“要是把這漂亮的小臉蛋毀個唏巴爛,不知道浩瀚王還會不會再繼續愛你喔。”說話之間手中的匕首竟然真的朝她的臉蛋上劃了過去。

西洛只覺得臉上一熱,有點痛。

西國公主的匕首上已經染上了一抹她的鮮血,瞧着這匕首上的鮮血,瞧着西洛不爲之所動的臉色,再瞧西青那瞪得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眸子,怕是在心裡早就把她詛咒上一千萬遍了。

“呵呵,有趣。”

“有你們相陪,這個旅途我們應該不會太寂寞的。”話畢也伸手解了西青的啞穴,讓他有可以開口的機會。

果然,西青的嘴巴得以解脫後就立刻怒目圓睜的衝她惡聲怒罵:“你這個壞女人,趕緊放了我王妃姐姐,不然,你今天對她所做的一切,我就是死了化作厲鬼也要向你一千百的討回來,讓你變成一個人見人厭的醜八怪,讓你這輩子更加沒有男人肯要,更加的嫁不出去。”衆所周知,西國公主還沒有出嫁,雖然有向浩瀚王提出過和親一說,但被浩瀚王朝拒絕了,拒絕之後西國便又發動起了戰爭。

西青對着西國公主一番怒罵,西國公主卻是皮笑肉不笑的瞧着他,猛然,甩手就是二個耳光,啪啪的打在了西青俊俏的臉上。

西青已經漸漸長大,越大人越俊俏,這二個巴掌挨上去後立刻讓他俊俏的臉紅腫起來。

“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算什麼本事?”

“西國公主是嗎?聽說你也是個女中豪傑,今日一見,原來不過是如此罷了。”

西洛冷冷的一番譏諷,西國公主不怒而笑,道:“女中豪傑?我可從來沒有這樣認爲過,那不過是別人給的虛名罷了。”

“你浩瀚王朝的人都可以用不人道的手段來對付我西國,我又何必在乎對付你們的手段是否光明正大。”

“說的是呀,兩國交戰,手段不重,重要的是結果。”

血由臉蛋上緩緩流到嘴角邊,西洛伸舌,添去嘴角自己的血跡,妖嬈般的美麗。

西青瞪大眸子心疼的看着她,西國公主眸子沉了沉,道:“正是如此,所以我現在要帶你回西國,爲了西國的子民,我會不惜運用任何不會道的手段來對付你。”

“呵呵……”西洛笑起。

只是忽然想到,南宮離。

之前,還想着如果我不見了他會不會再次着急,現在,事情就又發生了。

西國公主,這麼輕易的就找到了她,一切,當然還是拜那該死的雕塑所賜。

早就覺得皇上的賞賜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證實了。

有那個的雕塑立在那裡,任何看見雕塑的人,只要瞧見她都會認出來她是誰。

西國公主,定然也是由此認出了她吧。

事到如今,想這些有的沒的已經沒有意義。

眼下重要的是,該如何脫身才好呢。

西青被封了穴道,她也被封了穴道。

這個西國公主,看起來也挺不簡單的。

擡眼瞧她一眼,一張臉上盡是冷冷狂傲之氣。

西青動不了,這時又開口朝她叫:“姐姐,你的臉疼不疼?”一定是疼的吧,這問題雖然很傻,可除了這般不知道該如何問纔好。

西洛輕輕搖頭,說:“這點疼,還受得了。”

西國公主聽言似笑非笑的說:“喔,要不我再給你劃一刀。”

“你這變態的壞女人,不許這麼對我姐姐。”

“要是浩瀚王有一天知道你這麼對我姐姐,他一定會帶着大軍殺到西國,把你五馬分屍的。”

西國公主聽言好笑的說:“浩瀚王嗎?你們放心,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們在我手中的。”

“哼。”西青重重的哼了一聲,心裡想着該如何才能逃出去,然後把姐姐救出去。

雖然暗自運功想解了自己的穴道,可這人的點穴手法邪門的很,他居然沒有本事衝過穴道。

馬車一直在噠噠的行,路上都不曾讓人歇息過片刻,路上也有遇過小店,這西國公主就一個人去買些吃的帶上路,白天黑夜吃喝都在路上,一路而上馬都累死了二個,換了一匹又一匹。

在瓊城之時,車伕,最終也被換掉了,僱了一個新的車伕。

因爲,浩瀚王妃不見了,浩瀚王四處尋找。

爲了尋找浩瀚王妃,通告早就發往了各地,已經尋到瓊城來了。

浩瀚王妃,那是浩瀚王朝的洛神,忽然莫名不見,全浩瀚王朝的人都會着急的。

路上已經開始有了關卡,各地的官兵拿着畫像搜尋西青西洛和這個車伕的下落,爲了不讓這膽小的車伕露出馬腳壞了自己的大事,西國公主只好殺掉車伕,換了馬車,雖然他求饒,她卻並不手軟。

她向來不是一個會虧待自己的人,自然不會幹對別人仁慈對自己殘忍的事情。

下一站就是漢城了,在馬不停蹄的情況下,只用了四日的時間馬車就來了漢城之地。

若是平日裡怎麼也是需要七日的時間的。

漢城,西洛當然沒有忘記這是一個什麼地方。

沈越和楚公子的居住地,這是他們的地盤。

但現在,馬車裡的西洛早就被改變了容顏和裝束。

臉上有一道傷痕,是西國公主的傑作,雖然已經好了,但還是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因爲長得比較漂亮,西國公主刻意在她的臉上塗抹了一些東西,讓她整個臉看起來比較暗黃的樣子,裝扮得像一個病奄奄的少夫人。

西國公主,當然裝扮成公子的模樣,臉上也塗了些顏色,遮蓋了她俊美的容顏,對人謊稱,爲她的丈夫。

西青,在她的一番裝扮下,側不過是個相貌普通的僕人。

這樣普通的組合,並不顯眼。

這般以來,她就變成帶着自己的夫人去求醫的丈夫了。

一路上西洛基本上是口不能言的,因爲西國公主怕她耍花招,即使是大小解,也只能在她指定的時間和地點開始,她是一個很謹慎的人,謹慎到讓人沒有一絲的機會可以逃脫。

------題外話------

大家說,要不要西洛就此離開,讓某人狠狠着急呢!若無意見,姐就自作主張了。

受點虐是難免的,越強大的對手過起招來越更有趣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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