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喪心病狂

兩個貌合神離的女人坐在一起,說的自然全是虛妄的話。

西洛在關心了一下五夫人的病後又似有意似無意的說:“夏輕鴻死了,這事你聽說過了吧。”

五夫人聽言微微一愣,隨之輕輕搖頭感嘆道:“真是紅顏薄命。”轉而又說:“像我這種整日都把自己關在院子裡的人,哪會知道外面所發生的俗事。只是,那樣一個名聲狼藉的女人,活在世上又能有什麼盼頭。”

西洛聽言嗯哼說:“據說是被人給殺死的,因爲凝香那丫頭有瞧見兇手的樣子,聽她所言是個女子,身形瘦小。”這般說罷也打量了一下五夫人,又說:“現在瞧夫人,忽然發現,她口中所說的模樣倒是和夫人差不多,同是武功高強的女子,哎呀……”

五夫人臉上騰的冷了下來,道:“王妃,這話你怎麼能夠亂說。”

西洛立刻輕笑說:“抱謙抱謙,只是忽然發覺她說的形象和你差不多,晚會這事要和爺好好說說,讓爺好好查一查和你身形相似又武功高強的女子,可本王妃想了想,這夏輕鴻不過是一個商戶之女,平日裡也應該沒有結什麼仇家纔是,怎麼就會被人無故給殺死了,本王妃總覺得這事大有文章呢。”

五夫人聽到這裡已經笑不出來了,但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說:“聽王妃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聽奴婢們說這夏輕鴻來王府門前鬧過一次,被王妃給趕走了,結果第二日就被人給殺了,好像夏統領還來王府門前鬧過,懷疑是王妃所爲?”說到最後五夫人便是一臉的疑惑,西洛笑出了聲。

之前還裝着什麼不知道的樣子,現在就已經沉不住氣想要把她拖下水了。

西洛輕笑過後說:“你的消息還是滿靈通的嘛。”頓了又說:“那夏統領的確是來鬧過,但這事本王妃可真真的是冤枉的,已經交由宗人府查辦了,相信過不多久,真相一定會浮出水面,本王妃一直深信,紙包不住火。是非曲直,總會有水落石出之日。”

“喔對了,聽說這夏統領已經被降職了,一個統領竟然是有頭無腦,什麼也沒有查清楚就隨便把髒水往本王妃的身上潑,這髒水是可以隨便潑的麼?!”言下之意當然也是,這栽贓嫁禍也是要看對像的,她西洛是別人可以隨意嫁禍的麼!

五夫人聞言勉強一笑,道:“的確,該降職。”

西洛這時便嘆口氣道:“本王妃也不打擾你了,身體不好就多休養吧,天氣也轉冷了,等過了這個冬天,我這肚子裡的小世子也該出生了。”說罷這話人也已經站了起來朝外走,一邊走出去一邊伸手撫上自己微微高出的小腹,五夫人立刻似被什麼狠狠的紮了一下,直扎進心窩。

西洛來了又去,她依舊是她,從來都是那麼一個談笑之間也能把人氣個半死的西洛。

五夫人的心便又擰作一團,隨着西洛的離開粉拳一把就握住桌子上的熱水杯。

杯在手中破碎,熱水灑了一地。

紫曉丫頭和玉兒丫頭立刻跑過來,一個忙低首去收拾殘局,一個忙上前拿手帕給她擦手。

那廂,西洛在走出去後臉上的笑容也早已經消失了。

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爲了對付她,不惜傷害一條又一條的人命。

爲了引她出洞,不得一次又一次用自己來作餌,這般的刺激她,以她那陰暗又偏刺的性子,應該會受不了吧,受不了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忍不住想要朝自己下毒手呢。

緩緩頓步,道:“凌風。”

凌風一直都是在暗中隨着的,乍聽她忽然傳話便立刻閃了出來道:“王妃請吩咐。”

“從現在起,你不必保護我,全天十二個時辰看着五夫人,我要知道她的一切行蹤。”

凌風微微一怔,隨之立刻應下:“是。”

西洛想了想道:“不想知道原因嗎?”

“屬下的職責只是服從。”

西洛點頭,這樣很好,就不必她費脣舌了,只道:“本王妃懷疑,這一切都是五夫人在暗中搞鬼,只是,苦無證據,這件事情,暫不要告訴王爺。”

“是。”凌風再次應下。

既然南宮離根本不朝五夫人那裡懷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她也不想朝他說明,免得他以爲自己是對五夫人有成見才刻意怎麼樣的,還是讓事情明朗化再說吧。

繼續往回走,凌風留下。

冷冷的風輕輕的吹過,晴天與錦兒二個丫頭一聲不響的跟在身後。

這些天發生的這些煩心的事情她們都知道,只是,也只能哀莫難助。

回到洛神苑,青霞正匆匆的迎了出來小聲的說:“王妃,安夫人來了,正在廳裡等着王妃。”

西洛點頭,走向廳內。

果然,安氏的人已經來了多時了,不過是聽說她去瞧五夫人去了便一直坐在這裡等着。

見西洛人走了進來安氏咳了一聲表示自己的存在,西洛便作了一福道:“母親,天這麼冷,您怎麼出來了,若有什麼事情讓奴婢傳個話就是了。”

安氏眼皮擡了一下,盯着她的肚皮看了一會說:“我來只是要問問你,那夏輕鴻的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又說:“你馬上就是要當孃的人了,也該給孩子積點德了,別整天沒事就想着害這個害那個,最後還給王府招來一堆的麻煩,你以爲自己是王妃就可以一手遮天嗎?你不想自己也得爲王府着想。”

西洛聽言不怒也不笑,只道:“母親這話就不對了,我怎麼就不給孩子積德了?怎麼就一手遮天了?再說了,那三夫人的死與我何干?連宗人府都要徹查此案,母親爲何要一口咬定是我不積德呢?自母親進府到現在,我究竟對母親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竟讓母親如此恨我呢?出個什麼事情都和別人一樣想着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呢。”

安氏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才說她二句她就劈嚦啪啦的拿一堆的話來反擊她,臉上立刻就黑了下來。

由於生氣聲音也抖的提高了:“你還真有臉說,你對我這個母親究竟如何你心裡清楚大家也清楚。”安氏前段時間因爲門牙掉了二顆,現在雖然是鑲上了但那牙總不如原來的,一開口就能瞧見她的不同,爲這事她心裡不知道惱恨了多久,想她也不過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竟然就落了顆門牙,這帳怎麼會不怪在西洛的身上。

當然,事情還不只這一件,什麼新仇舊恨的,多了去了。

現在西洛如此的反駁頂撞她,安氏能不來氣麼,當下便把西洛的錯數落了一堆,西洛是笑非笑的聽着。

安氏說:“我活這麼大就沒見過比你更小心眼的女人,竟然連自己的夫君多娶一房夫人都容不下。”

安氏說:“月月又不是外人,是離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你竟然一點容人之量也沒有。”

西洛哼笑說:“母親,這也能怪到我頭上來?明明是爺不願意娶,與我何干?如果王爺真的願意,當初你們下藥給王爺的時候,他就順水推舟的要了月月了,可爺沒有要,還把人給打傷了,爺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能是我可以左右得了的嗎?”這事不提也罷,一提侍候在一旁的月月立刻羞紅了臉。

那段經歷,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如今,這恥辱被西洛赤果果的撤開擺在眼前,讓人簡直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說到底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呢。

安氏也被西洛這一番話弄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當初發生這事後誰也沒有再提,沒有人挑破自然也就少了些尷尬,現在這層紙一下子被西洛挑破了,這難堪就可想而知了。

安氏心裡氣急,可西洛說的這話她又無從反駁,只恨道:“我活了一輩子還真是沒有見過比你更不孝的媳婦,你瞧瞧你現在都做的什麼事情,連你大娘你都敢趕出王府,你……”

“母親……”西洛忽然就提了提聲音,截住了她的話岔道:“母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呢?大娘究竟爲何被趕出王府的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既然母親想聽,我自然也不妨再說一遍的,我只是沒有想到,母親的胸懷當真大得可以容納百川,大哥揹着爺勾引別的夫人,這樣的大哥還能留在王府之中,母親就不怕日後他繼續勾引別的夫人嗎?在母親的心裡面,爺的夫人難道是可以與大哥共享的不成?”

“你,你給我閉嘴。”安氏被西洛激得炸毛了。

這女人的嘴巴,可真是刀子一樣,說起話來從不留情,也絲毫不給人留絲的面子。

西洛冷冷的笑,道:“母親,據我所知,大娘走的時候可是去求過您的,您當時可是沒有爲她說過半句好話,若母親當時能爲她說半句好話,我又怎麼敢忤逆母親的意思。”這錯一下子就又推到安氏的身上來了,安氏哪裡肯依,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這還是第一次,西洛與她正面交鋒,言詞咄咄逼人,讓她連還口的機會也沒有。

一旁的小桃忙在一旁幫着順氣,安氏喘了口氣後站了起來就朝外走。

安氏走了,這裡也算又清靜下來了,西洛輕嘆一聲,何苦沒事要一次次的找事呢。

*

入夜。

夜半琴絃聲,一遍又一遍。

被塵封許久的琴終於又被五夫人拿了出來,一個人獨自弄琴,琴聲所傳出來的似哀似傷似痛,曲調依然是行如流水般的流暢,聲聲入耳,直達夜空。

心裡冷冷嘲笑,外面有人監視,她會不知道麼!

還是以爲,放個人就可以監視得了她麼!

簡直,可笑。

修長的指尖一遍遍劃過,曲調漸漸高昂起來,在這寂靜的夜,顯得更寂寥。

這裡的距離與當初葉側妃的別苑是相近的,這樣的曲子在夜空中顯得格外的入耳,琴聲由指尖傳達,直入那別苑之中。

幽黑的房間裡,被關在這裡已經太久了,久到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她的存在,只記得每天送頓飯過來。

雙臂被鐵鏈牢牢鎖住,即使是在沉睡之中,她不得掙脫,她的活動界線永遠只能在這個牀的範圍之內。

當那琴聲一遍遍傳了過來,沉睡中的人忽然就被驚醒,一坐而起。

大腦之中似有某種訊號傳達過來,讓她整個人也變得狂燥起來,一聲嘶吼,竟然生生的掙斷了雙臂上的鐵鏈。

洛神苑。

南宮離回來之時西洛的人早已沉沉入睡。

走進洛神苑瞧見四周一片黑暗就知道她定然是等不及自己入睡了,自然,天寒了,人也就歇息的早了。

他是個男人,又是浩瀚王,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本想今天陪她的,結果,又在外面忙到現在纔回來。

守夜的奴婢也正坐在門口打着盹,南宮離推門的時候把外面的奴婢給驚醒了,還不等她說話那人便已經走了進去,直驚得守夜的奴婢一身冷汗。

當值的時候竟然睡着了,被主子瞧見了總是不好的,幸好南宮離也沒有說什麼。

一天不見一回來他也便爬上了牀,連燈也懶得去掌,只是在黑暗中細細的瞧了瞧她的臉。

“你回來拉。”迷糊之中那人兒還能咕噥一聲和他打招呼,南宮離輕嗯一聲抱住了她。

“吃過沒有。”被抱住的人兒動也懶得動一下,畢竟睡得正香,但迷糊中還是不忘記關心一下他的胃。

“吃過了。”大冷天的,他自然也是不捨得再麻煩她爬起來爲他忙碌的,口中熱氣噴在她的脖子上,他忍不住在那裡親了又親。

“那就睡覺。”縮了縮脖子,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吃掉,立刻表示她要睡覺,人也把臉往被子裡埋,準備繼續睡的。

“啊……”外面忽然就傳來了一聲尖叫,西洛被驚得騰的就坐了起來,南宮離的人也已經由牀上站了起來,轉身就朝外走。

迎面卻飛奔而來一個暗影,披頭散髮的樣子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卻讓人感覺到她一身的戾氣,人一進來見人就直接抓了過來,迎着南宮離就出了掌。

南宮離出掌就迎了過去,沒想到這人卻力大無比,竟與南宮離打了起來。

西洛忙趁機由牀上起來,拿着自己的衣裳就披了上去。

這三更半夜的,竟然有人來行刺?

西洛的心裡一時間想得很多,最多的卻是在想是誰來行刺。

五夫人麼?她難道算準了今天王爺會晚回來就過來了?可凌風不是在暗中瞧着她的麼!

對於南宮離一時之間她倒是沒有多少擔心,在她的心裡這男人其實是很強的,又豈是一般人可以傷得了的,黑暗中忙去摸索着去燃燭火,卻猛就聽傳來一聲悶哼似的慘響,那聲音當然不是南宮離發出來的,西洛知道一定是對方受了傷,心裡也就更放心了。

摸索着好不容易燃亮了燭火,房間裡有了亮光,西洛望向那披頭散髮的人,像個瘋子一般,一時之間倒是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可又依稀覺得她的樣子似曾相似。

剛剛被南宮離打了一掌,可她絲毫不知道怕痛似的又衝了上來揮出掌來,然而揮舞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就又僵了下來,撥腿就朝外逃了。

南宮離哪裡肯容她逃,忙對西洛交待一句:“洛兒,你就在屋裡待着。”說罷這話人也立刻朝外追了出去。

西洛自然是不肯在屋子裡待着的,腳下立刻跟着跑了出去,事發突然連肚子都忘記放墊子了。

西洛跟着跑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方纔發現門口那值夜的奴婢竟然已死在地上,心裡一震,立刻喊聲:“趕緊來人,有刺客。”喊過一聲又朝外面跑了去。

那廂,被南宮離追着去的人逃無可逃的情況下只好又繼續與南宮離對打,可終究不是南宮離的對手,幾招下來後被南宮離又一掌劈出,生生的又讓她捱了一拳。

王府裡本就有侍衛在加強每夜的巡邏的,這個時候也早就被這裡的打鬥引了過來,一些巡夜的侍衛持着劍匆匆的跑了過來時還見那行刺的刺客由地上掙扎着爬了起來又要逃走。

南宮離瞧有侍衛趕到了也就沒有再出手,只是吩咐道:“把她給本王抓起來,好好拷問,究竟是受何人指示而來。”

南宮離發了話,侍衛們自然是一涌而上就要把這人給抓住的,等西洛跑出來的時候這裡又打成了一片。

“是什麼人啊?”跑過來的西洛忙問。

南宮離伸手攬過她道:“還不知道。”又說:“怎麼出來了,不是說待在屋裡的麼?冷不冷?趕緊進去吧。”

說話之間那刺客已經被衆侍衛用劍給拿下了,而且在打鬥的過程中這刺客又被傷了好幾處。

南宮離只是吩咐下去道:“把綁起來,本王要親自審一審她。”話落攬着西洛就走了。

二個人又又趕回了洛神苑,侍衛們已經按吩咐把那刺客綁了起來並押到洛神苑裡去了。

那些沉睡的丫頭在這個時候也都被驚醒過來,一個個都連忙往西洛這裡跑,除了留下了幾個近親的丫頭侍候在一旁,別的自然又被打發退下了。

由於受了多處的傷,應該也是傷得不輕了,那刺客再無反抗之力,直接被扔到了南宮離的面前。

披頭散髮的樣子還是讓人看不清楚臉蛋,南宮離吩咐:“把她的臉露出來。”

晴天這時大膽的上前把這人披散的頭髮給撥開了,可一看到這人的臉立刻吃了一驚,道:“她……”

南宮離猛然一步上前,只瞧一眼,也認出來了。

竟然是葉側妃。

這葉側妃的功夫幾時變得這般了得了?竟然能由鐵鏈中掙脫出來,簡直匪夷所思!

西洛也瞧見了,立刻上前檢查了她一番,道:“我瞧她多半是被一種藥盅惑了,被迷惑了心智,她現在的如同木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南宮離微微挑眉,道:“竟有此事。”

“晴天,去把凌風傳過來。”西洛這時吩咐下去。

晴天自然曉得凌風的下落,立馬領命去了。

是誰用藥盅惑了葉側妃,指示她來殺自己的呢?

除了她,還會有誰!

白天刺激一下她,她果然就沉不住氣了,想利用葉側妃來一招借刀殺人。

沒想到,她居然也懂得用藥。

不過,想想也是,人家可是久病成醫呢。

凌風很快被傳了過來,瞧了一眼這裡的情形心裡也微微詫異,但卻立刻道:“屬下失職……”

“不管你事,傳你過來就是想問一問你,五夫人這一晚上在坐什麼?”西洛直接挑明瞭問。

南宮離聽言不由瞧了瞧她,凌風說:“在撫琴。”

撫琴麼?西洛沉思。

南宮離瞧着她問:“洛兒,在想什麼?”

“凌風你先把葉側妃押下去吧。”西洛說,一個木偶,從她嘴裡是問不出什麼的。

南宮離揮了揮手,凌風提着葉側妃走了,西洛又說:“都散了吧。”

這案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審的,一個被迷惑心智的木偶,背後的指示人是誰,她當然清楚了。

只是,南宮離不清楚吧。

撤散了大家,又各自回房休息了。

那死了的奴婢也被暫時擡下去安置了,死一個奴婢在王府來說當然不算什麼。

西洛心裡有點沉沉的,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讓他相信自己所說的罷了。

南宮離陪着她回到牀上時問她:“洛兒,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西洛聽言笑說:“我怕我說了,你也不相信啊!”

“不說你又怎麼知道我不信?”南宮離斂眉瞟了她一眼。

西洛想了想點頭道:“那我可就說了。”

南宮離點頭,西洛理了理自己的思緒道:“從西美被殺,西夫人被害,到三夫人和凝香也接二連三的被殺,再到今天的葉側妃被人利用迷惑了心智,我一直都認爲是五夫人所做的,可我沒有證據,現在也找不出證據來讓你相信我的話,但我還是想把心裡的想法告訴你,希望你能由她的身上來着重調查。”冒着被他排斥的危險,也想讓他知道背後一直是誰在搞鬼。

南宮離一時沒有言聲,西洛見了苦笑一二,道:“我知道你對她有着特別的感情,你覺得虧欠與她,不想再傷害她,但她已經喪心病狂,她一次又一次的殺人都是爲了往我身上栽贓,讓人以爲這一切都是我派人乾的,這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她還會繼續做下去的。”直到把我逼上絕路,而我,絕不能坐以待斃。

南宮離瞧着她沒有說話,西洛苦笑,她能說的也就是這些了。

南宮離終於說:“你也說了,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她。”西洛笑笑,他果然是不願意查她的吧。

南宮離又說:“我答應你,會派人好好看着她,會把這事情查個清楚。”

“上次凌風徹夜監視也沒能免了凝香一死,這一次凌風又在徹夜監視也沒能阻止她利用葉側妃來個借刀殺人。”意思當然是要告訴南宮離,不要低估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同時,也告訴他,她就是認爲五夫人是兇手,不管他信與不信。

“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你早點睡吧。”南宮離伸手攏了攏她的腦袋上傾斜下來的墨絲道。

“王爺,王妃,葉側妃死了。”凌風的聲音忽然就由外面傳了進來,二個人聽了不由得一震。

南宮離擡步就朝外走了出去,西洛自然也忙跟着走了出去,把凌風招了進來,已經死去的五夫人也被帶了進來。

凌風進來後就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當時她正扣着受傷的葉側妃走出洛神苑,準備把她關押起來,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瘋了一般就掙開了凌風的撐控往外跑,凌風自然是不肯讓她跑的,立馬也追了上去,等他幾步追過去的時候葉側妃卻忽然就又僵硬在原地,之後是一頭栽了下來,氣絕而死了。

西洛聽完凌風的陳述後便檢查了葉側妃一番,她全身受傷的地方多了,卻又見她眉心之內有顆不注意幾乎瞧不見的紅點,乍一看去像是被蚊蟲叮咬一般。

細看之下,西洛不由不由伸手去撫,喃喃道句:“怕是傷在了這裡。”

南宮離知道她意有所指,當下便扶起躺在地上的葉側妃,單掌托住她的後腦勺,用內力逼迫,竟然哧的一聲就逼出一個針般細的暗器,長度卻足以由腦袋穿過來了。

正是這暗器,要了她的命。

看來,是暗中有人朝她下手了。

葉側妃,也死了。

但凡是南宮離身邊的夫人,但凡是被南宮離所冷落過的,一個個都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

西洛瞪着那細長的針,上面還沾着葉側妃的鮮血。

南宮離的臉也陰冷着,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風也是唏虛一聲,若不是西洛一眼看出了端倪,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原來是暗處有人朝葉側妃出了手,想到那暗處的人自己都沒有察覺,心裡更是一寒,若是那人也朝自己出手,自己是不是也早已經死了!

“洛兒,你早點休息,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凌風,把葉側妃的屍體處理了,這件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給本王封了她們的口。”

“那死了的奴婢,就說王府今天晚上有刺客,奴婢是被刺客殺死的。”

“是。”凌風應下。

南宮離又看了洛兒一眼,道:“我出去一趟。”話畢擡就就要走。

“爺。”西洛忙拉住他,道:“這件事情,沒有證據,還是不要去質問她了。”

“我再想,她還會出手,爺,我們暫且觀察吧。”

南宮離沒有言語,西洛說,她還會再出手,她竟有此把握,竟如此瞭解她會再出手?

西洛瞧他似有質疑,哼然道:“爺不瞭解她,自然不知道她下一步會怎麼做,可經過這一次,我基本上已經猜到她下一步會如何了,連續殺了這麼多的人,把目標都引向我,她明知道我心裡懷疑她,可又苦無證據,拿她不得,這隻會更助長她的氣勢,她已經瘋了,下一步,她一定會朝二夫人和之前被休的四夫人出手。”

南宮離雖然沒有言語,看她看的眼神又幾分驚,就連一旁的凌風也震驚了,西洛說:“爺不相信嗎?”

“以我對於她作案的分析,她一定會這麼做。”

南宮離沒有言語,西洛轉而對凌風吩咐道:“凌風,你派些人手暗中嚴加監視着五夫人,再派些人手暗中保護二夫人和四夫人。”

凌風領命,也立刻把這葉側妃的屍體又拖了出去,這來來回回也是弄了一地的血,晴天與錦兒壓根就沒有睡下,之後就被西洛給招了回來,讓她們把這裡清理乾淨。

南宮離已經回房,心情顯然是比較沉悶的。

折騰了一會後竟然把安氏也引來了,大半夜的她人是在最後一個院落里居住,前面發生的事情她們後面本來是不曉得的,但偏是值夜的丫頭半夜聽到前面有動靜就跑過來看,結果聽說是有刺客,便把這事告訴安氏了。

安氏以爲這刺客是爲自己兒子來的,立馬穿起衣裳領着一杆奴婢就跑了過來了。

南宮離這廂早已入房內歇下,人在裡面就聽見安氏過來的聲音,也便又走了出來。

西洛人正在外面見她,安氏一進來就四下掃了掃問她:“刺客在哪?”

“怎麼回事?”

“刺客已經逃了,死了一個奴婢。”西洛回話。

南宮離走出來說:“沒什麼事了。”

安氏哪裡會因爲他一句沒什麼事就罷休,立馬朝他走來說:“這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殺你?你好好想想平日裡都得罪了什麼人了?”

南宮離不以爲然的說:“在朝爲官,得罪的人多了,想殺我的人也多了。”

安氏聽她這麼說心裡一慌,道:“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想殺你的人多了?你這是存心要我擔心嗎?”

“我要是這麼容易被人殺死,就枉爲浩瀚王了。”南宮離閒閒的道。

南宮離表現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安氏心裡雖然擔心但想一想也是,自己的兒子是誰,浩瀚王啊!

想要刺殺浩瀚王,當這浩瀚王府是什麼地方來着。

心裡一尋思過來也就忙說:“讓王府多加強防備吧。”

“以後出入,多帶些人手在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嗯,母親也早點歇息吧。”南宮離幾句話打發了安氏。

本來也是已經入了夜,安氏見他無恙也只好準備轉身走了。

只是,眸子在西洛身上掠過的時候忽然就停在了她的肚子上,不由得面有疑惑的說:“你這肚子,怎麼好像小了許多啊?”何止小了,根本就不見有半點突起,平日裡她這肚子還是突起來的,就算是天冷了衣裳穿多了也能看出來她的肚子是大的。

安氏又哪裡知道西洛是因爲剛剛慌亂而忘記假裝了,這會被安氏一說西洛也想了起來,當下便忙一手就捂住了肚子苗下了腰一臉痛楚的說:“我的肚子,疼啊!”

南宮離見狀嘴角微抽,立刻配合的上前一把抱起她道:“一定是剛剛動了胎氣,趕緊到牀上躺着別再折騰了。”一邊說着一邊抱着西洛就走了。

安氏乍聽南宮離這麼說了自然也就不往心裡去了,看了看兒子抱着西洛就走的身影,搖了搖頭,對於兒子的這份上心她也無語,就沒有見過這等一心只撲在一個女人身上的男人,看看現在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是她的夫君,也不娶了好幾房的夫人,真不知道他們養出來的兒子怎麼會這般的死心眼,一心就吊死在這麼一個女人身上了。

心裡嘆了口氣,無奈又可氣,也只好轉身朝外走。

是不是真的動了胎氣,她根本就不關心,也懶得去追問。

就算她生不出孩子來,還有別的女人願意爲他兒生呢。

何況,她心裡本就巴着她最好不要生出孩子來,這般日後也就又有機會爲葉月出頭了。

小桃和葉月也忙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剛剛那一幕,可真是說則無心聽者有意。

安氏注意到了,葉月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本就是一個聰慧的女子,心裡想了想就覺得不對勁。

剛剛南宮離急着抱西洛進去,說什麼動了胎氣,若真動了胎氣,他不是第一時間應該先傳大夫進來或者趕緊給開安胎的藥麼,可他,並沒有叫大夫。

什麼叫百密一疏,這就是啊!

本來,前段時間還傳着她不孕,後來就忽然懷上了,這事本來就詭異,剛剛又忽然發現她的肚子似乎真的平了,和平日裡根本就不一樣,心裡就難免要再大膽的懷疑,假想。

也許,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王爺知道嗎?

若是不知道,她還真夠大膽的了。

若是知道,竟然還配合着演戲,那他,還真是把她當寶貝疼了。

夜色之中,一行人離去。

那廂,南宮離也已經抱着西洛上牀了。

聽着外面的人都離去的聲音,南宮離禁不住點她腦袋道:“你也有這麼大意的一天啊!”剛剛好險啊!

西洛卻有些擔憂的道:“不知道母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要是發現,早就進來一探究竟了。”南宮離安慰道。

西洛想了想輕嗯一聲道:“還是你瞭解母親。”若真是疑惑她肚子裡是空的,以安氏的性子又豈會給她機會,怕是要撲上來掀開她的肚皮來看個究竟了。

“早點睡吧,時候已經不早了。”南宮離開始動手爲她脫衣裳。

西洛嗯了一聲,其實,爲這事折騰到現在,哪裡還有睏意,但想着南宮離有可能會累會困,立刻順從的幫他也把衣裳脫了,陪着他乖乖的鑽到被窩裡去了。

彼此相擁,該說的都說過了,此時,便是一夜無話,南宮離似乎倒牀就睡着了。

西洛閉着眼睛,迷糊了一會,也讓自己漸漸入睡了。

卻不知,就在她入睡之後,南宮離由牀上起來了。

雖然西洛說不要去找五夫人,但他,還是想去看一看她。

這段時間對她一直都沒有過問過,甚至都不曾去瞧過她,這樣的日子算一算究竟有多久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被他冷落在後院的一個女人,憑心而論,他是虧欠她的。

這份虧欠,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補償。

趁着夜色,他還是悄然去了她的苑子。

那裡,早已經熄了燭火,一片漆黑。

悄然來到苑中,望着那扇門許久,腦子裡想着西洛的話,自問:秀秀,真的是你麼!

爲何,你會變得這般!

只因,恨我,所以,要報復麼!

若是這般,一切,衝我來便可!

又何必,這樣做。

也許是彼此本就不曾真正瞭解過,第一知道,原來,她是如此的陌生。

一個可以在凌風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而不被發覺的人,她的武功,究竟有多強呢!

在凌風之上!

飄然而來,一個人。

推開了那扇門,如鬼魅一般,他走了進去。

牀上,果然躺着五夫人。

她似乎正處於沉睡之中,黑暗中,只聽見她均勻的呼吸。

真的睡着了麼?

若之前,是她殺了葉側妃,她又豈會真的睡得着。

猛然,伸手,朝她白晳的脖子抓去。

終究,手停在半空中,還是收了回去。

轉身,他猛然要走,腰身忽然就被人由後面緊緊的摟住。

“爺,爲何來了還要走?”幾近帶着哭腔的聲音聽起來竟是那般的肝腸欲斷,令人爲之一震。

“爺,求求你,留下陪陪我,我好想你,好想你。”

------題外話------

五夫人真的是又可憐又可恨的一個人!

她的經歷,註定了她的性格!

性格=命運。

話說,有親爭議五夫人很厲害,這不是一開始就設定好的麼,大家應該不是現在才發現的吧。再則,當一個人惡慣滿盈的一天,也就是到了大限之日,作惡越多結局越慘。

寫五夫人強,寫五夫人殺人如麻,只是突現她自己的喪心病狂。

女主不是萬能,不可能什麼事都能面面俱到喔,但,當有一天事情解決的時候,便會證明,贏家依然是女主的,所以大家淡定的看文吧,表被一時的困境束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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