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兒,我們回去吧。花舞她們也一定等急了,我們在時空中也是跟隨着時光長河慢慢的走的啊!”流雲看向粉黛,然後笑了笑,那笑容很是燦爛。
“嗯,在這裡待的久了,已經有點留戀時光的靜寂了啊……”粉黛輕輕答應了聲,然後雙眸輕輕一顫。
“過於的寂靜終究會毀了一個人的心,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若是沒有一絲可以追求或是珍惜的東西。就像那隻蝴蝶一樣,變成一隻永遠在孤飛的蝴蝶,想來也令人感到悲哀。”流雲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你就是我唯一的珍惜的那個東西。”粉黛確實立刻幽幽開口,語氣竟有些戲謔的味道。這與她平常那樣不悲不喜可是有很大差別啊!
流雲也是一愣,然後尷尬地撓了撓頭,露出一絲有些靦腆的笑容。
“你說零點的局到底是什麼呢?他爲什麼要選擇這一刻,又爲什麼要……”流雲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因爲零點是時空的原形,一切事情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所以無論說些什麼也沒有任何關係。若是他想殺自己也沒有那麼容易。因爲哪怕自己不是虛無之子。時空本體的力量席捲哪怕只是一刻都會造成秩序的破碎。可是作爲時冥蝶化身的粉黛就不會。哪怕她動用時空的力量,也與宇宙本體的秩序沒有任何關係。
或許……
“不要再想了,流雲。一切的一切都是永遠無法想明白的。只有看開了些,迎接它,纔會得到轉機。”那個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又飄進了流雲的耳朵,這一刻真的是沒有任何感情啊,流雲也是愣了。她對自己的稱呼又回到原點了。
“那個……我覺得還是雲哥哥比較好聽哈!”流雲輕聲笑道,那面色也很是變成憨憨的樣子。
“你不是還想要混沌出世的那個引子嗎,一會兒我就告訴你。但是你要記住了,踏入了我的局就別想走開了。”粉黛幽幽說道,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流雲那有些酸意的話語。
“好吧。其實我根本就沒想要走開,也永遠不會走開了。”流雲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淡淡一笑。
粉黛也是終於愣了愣,然後那美麗的長睫毛忽閃了閃,之後面色依然回到了那個清冷至極的模樣。
流雲撅了撅嘴,心裡默默地想:她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真是不好接近……
粉黛再也沒看向流雲一眼,而是輕輕又把那白皙修長的手指舉了上來,那手指的前方,依然是映眼的流光肆意。
又回到了原點麼?那個時空隧道?
流雲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決定還是很正確的,沒有任何的代價,就拯救了靈魂和生活。而且異常完美。
一陣恍惚,流雲感到自己的腳步隨着時光而動,來到了時空的一角,也是那個可以回到夢幽谷的時空隧道里。
那片永恆的黑暗與寂寞中去,那個恍惚的夢中世界。
因爲那是無數時空的交錯,所以在那裡總會有一種不受意志而控制的恍惚感。
流雲也是輕輕閉上了眼睛。
“砰!”
忽然間,這個原本安詳而孤獨的時空隧道里忽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碰撞。彷彿是某個東西硬生生地將這時空隧道砸開了一般。
不可能吧!什麼東西能將無形無聲,只是一道天地間宇宙之中的秩序鏈的時空撞出聲來,流雲在睜開眼的一剎那腦中萬般思慮急轉。終於得到了那個唯一的答案……
就在流雲的身子將要被時空包圍的時候,忽然間他睜開了眼睛,因爲他感到整個人的意識都快要失去了。
他忽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錯亂感,那種感覺就是自己走向了一個錯誤的盡頭一般詭異。
糟了!他想要說話,卻發覺已經無法張開口了,因爲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消散在了無形的時空中去。
錯了,這一切都錯了!
流雲看着自己眼前唯一的事物,那是一個人影。那是一個美麗至極的粉衣人影。
可是自己正在向後倒去!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自己彷彿跌入了時空永遠無法掙脫的一角中去。因爲原本的平面已經變成了一個斜體。
這只是一個面的時空而已!就像一個立體幾何體的一個面而已!自己正在朝着那個最深處的幾何中心跌去。
他想要掙扎,可是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因爲唯一的思考已經凝固在了時空中。這跌倒着實緩慢,彷彿根本就沒有動作。他看着眼前的粉黛,也沒有一絲的動作,彷彿根本就是一個畫面而已。
爲了讓他跌入深淵或是尋找到一些東西,要做出如此萬年的謀算麼?
不過時光的力量,恐怕這不足爲奇吧!
虛無……零點……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流雲默默地想出了這兩個詞……
…………
夢幽谷,花舞他們早已等的有些焦急了。此時已經從亮麗的清晨變成了午時的光明。是的,那金色的太陽都掛在了正中間的高空。
衆人都有些焦躁了,特別是花舞,在她的心中,流雲和粉黛的位置是無可替代最最重要的,因此她根本不能靜下心來。全神貫注地只顧盯着那一動不動融於陽光中的粉色身影。
如果沒有他們,花舞將怎麼度過餘生?她無法想象。自己正在經歷着人世間最最漫長的等待的折磨。
她修長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了那掌心之中,手掌攥成了一個小而有力的拳頭,她的美眸一動不動,那眼睫卻在微微顫抖着。
她不想看到令自己絕望的場景,她只要對面會忽然間醒來一人,從時空中走出一人,相依相伴,牽着手,與她一起走入夢幽谷的黃昏。
可是人世間哪有那麼多如意的事?終究要經歷等待,折磨,絕望,失落,分離的悲涼和傷痛。
“花舞,你也別太着急了。相信雲兄和黛姑娘能夠從時空中走出來的。”青嵐見到花舞這樣悽慘的模樣,有些不忍,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說道。只是他那額頭上也有細密的汗珠在凝聚,他也在爲自己的好兄弟擔憂。
其實來說與流雲和粉黛最沒有關係的就是蘇暮了,他完全可以悠閒地享受陽光雨露的滋潤,可是這一刻,他的眉頭也是緊緊皺起,目光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恩……”花舞輕輕抿了抿嘴脣,咬了咬牙。“啊!”忽然間,她驚聲尖叫了出來,那聲音中包含着無盡的欣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