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風雲

仙界,本就是一個世人心中超凡脫俗的境界,說它是世人心中的最後一方淨土,也只是因爲它沾上了仙這個虛無飄渺的字眼,在世人的眼中,心中,仙界都是高高在上的,雖比不上神界高大,但是它的風韻卻足以讓神界折服,仙界如同一方隱沒於世界間的桃源。

可是又有誰真正知道,仙人和凡人其實差不了多少,所謂的仙人,不過是能比普通人多悟出些許道理罷了。可是那些不入世俗的大道理,又真的能夠普渡衆生麼?

人們都是自私的,無論本心多善,也總有一絲邪惡的影子。哪怕仙人也是如此,他們也是世俗之中的一員,可是在仙界待的久了,心都會淨化,這是真的,那些原本被世人所嫌惡的變成了仙人心中無比的絢爛,而那些真正爲世人所向往的纔是一切孤獨的根源。

……

“仙界。”一個飄渺而又帶着無比玄妙力量的聲音緩緩響起,就在這片山野的最深處,那一座座山終是朝着那裡,一汩汩泉水終會流經那裡,一座座不可思議的美麗而又夢幻的建築彷彿飄在雲端,向着冬日的暖陽,劃下一道道絢爛的夢影。

在仙界最深處的一座宮殿裡,一片澄澈的湛藍,就像天空和大海的顏色。那宮殿由無數根淺藍的水紋狀柱子撐起,就像撐起了整個仙界的一線天。

在那宮殿的最深處有一把無比美麗的椅子,那椅子是用琉璃水晶做成的,閃着淺藍的光芒,如此的耀眼。那椅子在一處不高的臺子之上,臺子之下也有這個模樣的椅子八九張,整齊地排在宮殿兩旁。

在宮殿的每個角落都有一條黑白色的龍頭,那龍頭之中噴涌着清澈如夢的泉水,那泉水流淌在菱形花紋的透明青地板上,卻是沒有絲毫水流的痕跡。

此時那宮殿的椅子上都沒有人的,只在那水晶砌成的青地板上站着兩個人,都是極爲灑脫的模樣。那其中一人便是仙界之帝柳凌空,全身青白色衣衫,面容俊俏得看一眼就再難轉移視線,他的臉上戴着一幅藍色的面具,遮住的卻是鼻子以上和眼睛一下的部分。

他的眸子彷彿映着世間七彩顏色,黃,紅,藍,紫,而且顏色也在不停的轉變,那就是他的殺手鐗之一,七彩幻瞳術。作爲一個天蒼茫境,站在世界頂端的人,那七個色彩彙集到一處的時候,就是這個世界毀滅的一刻。

而另一個人則是全身被黑色煙霧籠罩着,看不清面容,卻能看見那無盡的滄桑。那就是仙界最爲神秘的宿命先生,他的實力可能沒有仙頤七皇實力最強的幾個人,像是斑璃,酒皇和流星那麼強大,可是他的詭異程度足以勝過除柳凌空之外的任何一人。

他就像是一個被宿命包裹的人,傳說受到過宿命女神,虛無輪迴的真傳。

“我們曾經去到過那九域的,而且也親眼見到了那個人的一個故事,輪迴的悽美。當時就預感所謂的古葬帝國有一些和仙界感應的東西,沒想到……”柳凌空的眸子變成了一片深藍,此刻淡淡開口,語氣飄渺。

“我已經收到了宿命的指引,在那九域之中,的的確確有我們仙界最重要的那個東西,那恐怕就是那個東西了吧。”宿命先生用一種很是滄桑的語調說着。

“宿命。”柳凌空又是喃喃了一個詞眼。

“凌空,該怎麼做,你應該已經有所打算了。”宿命先生身邊的雲霧更加分散了些。

“讓七皇都來吧,註定的風雲就要變換了,我們身處宿命之中的人啊,難道還能逃脫不成?”柳凌空淡淡說道,眸子多了幾分出世的深邃。

“好。”宿命先生只是輕聲答道,轉瞬就消失在了這座美麗而又淒涼的宮殿之中。

柳凌空似是沉思了片刻,終究還是輕嘆一聲,回到那最頂端的水晶座椅上緩緩坐了下來。

……

午後,絢麗的日光透過夢幻一般的湛藍天空投射到了這片終年不變的美麗土地之上,也照進了這座平凡而又瑰麗的宮殿內,彷彿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這個宮殿裡就已經有了七個人影,不,終究是缺失了一個人的,那個神秘的宿命先生,早已消失不見了。

這六個人就是傳說之中的仙頤七皇,也是整個仙界真正的支柱,他們是仙界最爲出色的精英,且都是由線帝在歲月的磨練之中挑選出來的,無論是在心智,還是實力上都是這個世界的驕傲。

那六個人都是站在宮殿裡的,一齊望着宮殿上方那個威嚴萬鈞的男子。

最左邊的那個灰袍男子便是流星,傳說他和流星並存,當天上的流星飛過時,他才真正甦醒片刻,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寶藍色的美麗長弓,那便是仙界聖弓流星隕,這把弓拉起的時候,就註定要放出流星掠去,只要箭離了弦,就一定能射中流星。

流星的左面是一個紫色衣衫的美麗少女,那少女確實是讓人陶醉的那種美麗,她的氣質和粉黛相似,都是一種芬芳滿盈不可接近的清冷。只不過她的身上還帶着些少女纔會有的心性和矜持,有些可愛和浪漫。她的眼眸也是紫色的,彷彿一朵盛開的紫櫻花,而她的名字,便是洛櫻,獨自綻開在天涯的美麗角落。

那少女的旁邊便是七皇之中最爲出色,也是第一個仙皇的酒皇,他的本名沒人記得清了,只是他的的確確是除了先帝柳凌空和所謂的宿命先生之外最爲神秘的男子了。他帶着一身酒氣,酣暢而又迷醉的氣息,卻又帶着無法掩藏的滄桑和歲月的傷痕,他的身上一直彆着一個酒壺,恍若他的伴侶一般,酒壺離身的那一刻,便是身消夢隕的那一刻。他的眸子格外混濁,像一輩濃酒,卻能倒映酒裡面的顏色。那鬍子滋生在嘴脣兩角,彷彿他根本不去在意一般。

酒皇的身後是一個揹着一把和她身體一般大古琴的女子,那個名叫樂琴的人。一襲紅棕色的秀麗衣衫。那女子一看便是溫柔到了極致,永遠也不會發怒的婉約,而她的眸子也射着淡淡溫柔的光芒。只是她那身後那把古琴太過於顯眼,彷彿與她的靈魂融爲了一體,看不到樂符,卻能聽到空谷鳥鳴。

樂琴的身邊也站着一位女子,仙頤七皇中的三人都是女子,這個女子也是最爲深不可測的一位,傳說她的功力已經勝過了酒皇,甚至達到了柳凌空那個高度,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本來也無人知曉。

那個女子一身卻是銀白色之中嵌着菱形淡黃色方塊的長裙,眸子間彷彿平靜得無法想象,卻又蘊含着某種大智慧一般,她的容貌也格外美麗,卻少了一分人該有的感情,這纔是真正的仙吧!

她的手中拿着一顆紅色的水晶,那水晶彷彿一旦破碎了開,就能毀滅整個世界。

斑璃的後面便是青嵐,他依然搖着他那落寞灑脫的蒲葵扇,嘴角掛着微笑,雖然說青嵐是七皇之中最爲年輕和實力最遜的,不過洛櫻的真實年紀無人可知,她的真實實力也未能被世人望見過,她彷彿就是由花而生,然後歸於花而去的,沒有年齡可言,如同粉黛一般。

青嵐的嘴角掛着別人所沒有的笑容,彷彿是運籌帷幄一般的笑容。其實仙頤七皇本就有七個人,只是那第七個人在多少年前就已經離開了仙界,彷彿自從千萬年前仙頤七皇剛剛建立起來的時候就只有六個人,而青嵐幾年前雖是加入了,可是現在卻依然只有六個人站在大殿上,仙頤七皇到底有幾個人,這是無人能知的。

只可以隱約思考得到的事,那個人並沒有離開仙界,依然佔着七皇中的一個名額。

“仙帝,我只要有一個問題。”酒皇的聲音格外嘶啞,帶着滄桑的味道。

“你想問的是九域最深處究竟有什麼東西。”柳凌空淡淡道。彷彿早已料到一切一般。

“是的,我在仙界征戰了不知多少歲月,但是每一次的任務都不是平白無故的,雖然這裡面牽涉到了一些仙界的終極秘密,但是我還是要問一問。”酒皇嘶啞着開口。

“我也是。我們必須知道出動仙頤七皇全部只是去爭奪一件東西,這件事值與不值。”流星也是淡淡開口。

“……我只能告訴你們,在仙界初建的時候,就遺落在了一個地方一個東西,而就是那個東西,造成了一個人的隕落和離開,至今他生死不明,應該已經跌入了輪迴之中。這個人你們都稍微的瞭解過,他對我們仙界的重要程度你們也應該知道。”柳凌空的眸子間映出一分寂寞。

“那個人麼……可是九域之中……”酒皇也似是想起了什麼。

“古世界雖是一個虛假的世界,可它畢竟是一個世界啊!”柳凌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他的目光,那麼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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