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力壓抑着情緒,就問雷子那日本人跑哪兒去了?
雷子搖頭,說當時他跟彈弓光顧着追海哥了,估計那日本人還有隊員還在上面。
“你們是怎麼追到這兒的?”鬍子問。
雷子想了一下道:“我們追海哥跳進了暗堡,裡面太黑,一下子把人跟丟了......”說着,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繼續道:“我跟彈弓就在暗堡裡找,找着找着就發現了軍火庫,我倆挑了兩條王八蓋子繼續找,就看到一扇鐵門,一進去後面就是這條隧道,然後我們聽到了槍聲和爆炸聲,等趕過來的時候海哥已經讓你給炸死了,你讓我去幫關心救於蘇,我就......”說着,又看了我一眼,下面的話憋了回去。
“鐵門還開着嗎?”我問,雷子跟彈弓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頭。
我吸了口氣,忍着手腕的劇痛把於蘇背了起來:“我們出去。”
鬍子愣了一下:“出去?就這麼放棄了?”
“不然呢?於蘇就死在我眼前,我不能把她的屍體丟在這鬼地方。”我說着,就往火車走去,於蘇他們父女,都把命丟在了這條路上,把於蘇帶出去,是我唯一能爲她做的了。
“真感人。”彈弓扶起了頂針兒:“爺,我看還是先出去再說,你這細皮嫩肉的,得好好養養。“
頂針兒嗯了一聲:“鬍子,按關心說的做吧,鬥還沒找到,鐵筷子先折了,兆頭不好。”
鬍子嘆了口氣,只好答應。
“關心,你手上有傷,我來背吧。”雷子湊了過來,就想把於蘇的屍體接過去,我搖頭拒絕了。
我並不怪雷子,也並沒有像影視劇裡男主那麼傷心,只是有些不甘,替自己,也替於蘇不甘,直到現在我也無法接受於蘇的死,畢竟她的死太突然了,而且就發生在我眼前,我竟然一點也無能爲力。我的血可以抵禦屍毒,可以抵禦古墓裡很多可怕的東西,卻無法抵禦槍傷,人,纔是最可怕的東西。
我們再次鑽進了火車,一節一節地往前走,可以看到火車上到處都是彈痕,在屍體最多的那節車廂裡,我看到了一大灘鮮血,血腥氣瀰漫,夾雜着屍堆散發的奇怪味道,令人作嘔。
那一大灘鮮血應該是海哥的,這麼大的出血量,估計當時鬍子那顆手**直接炸到了他的要害。
突然,鬍子和頂針兒同時拉上了槍栓,我愣了一下,鬍子就道:“人呢?”
“什麼人?”我回頭問他。
“海哥。”鬍子一下子緊張起來:“他當時就在這兒被炸死的,這些血就是他的,人怎麼沒了?”
“會不會當時沒死透,跑了?”雷子也拉上了槍栓,不住地用手電搜索着四周。
鬍子臉一拉:“不可能,爺投彈準着呢,當時直接給海哥炸爛了,我還特意看了一下,眼珠子都炸出來了,不可能沒死透。”
“我能作證,絕對死透了。”頂針兒舉了下手:“我離海哥三米多遠都被炸成這樣,海哥肯定活不了。”
正說着,我突然感覺耳朵涼了一下,似乎有水滴滴在了耳朵上,我下意識摸了耳朵一把,一看手,頓時一個激靈,是血!想着,我立即擡頭去看,瞬間頭皮就炸了:“我靠,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