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白夜顯然是沒有料到會看到這樣一番光景,整個人徹底愣在了窗外,直到和北冥連城的眸光對上,才略微有些回過神來,她像是沒有一秒的猶豫,就立刻調轉了頭。
北冥連城胸口一悶,鮮血隨着南宮白夜走到的一瞬,溢出了薄脣,低低打在了黑色手套上。
本來應該是極致脆弱的他,在此時卻露出了從未展露的尖銳殺虐。
“讓開!”他朝着曲初小低喝了一聲。
那樣的氣焰燒的曲初小手指痠疼,更別說他的聲音有多麼的可怕。
曲初小一個哆嗦,放了手,卻擋在了他的面前,臉上帶着楚楚可憐:“別走,你如果這樣走了,身子會受不住的。”
“滾!”再也不想和她囉嗦一個字,北冥連城的側臉像是鍍上了一層冰寒,比往常看起來還有俊美,那樣的俊美銳利的像是被凍過的鑽石,帶着能碾碎一切的戾氣。
他的腦袋像是空了,不斷的回放着南宮白夜轉身離開的那個畫面。
胸口硬生生的悶出了疼意。
眼角初是一片的迷茫蒼穹。
曲初小看的心中一揪,衝過去就想把他抱住,嘴中呢喃着:“殿下,那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她……”
嘭!
說到一半,曲初小突然就呆住了。
因爲那木門被人一腳狠狠的踹開,夾着風雪的北,從門外灌進來,刮過她的臉,竟覺得有些刺疼。
踹門的是南宮白夜,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找來了一根木棍,嘭的一下就敲在了大廳裡置放着的檀木紅桌上,
那桌子名貴卻嬌氣,根本受不了這樣的鑿打,桌面上的暖爐茶壺全部都墜在了地上,碎了個粉碎。
南宮白夜擡頭,一雙狹長的眸子裡帶着從未曾有過的冷冽:“曲初小,你可以繼續碰他,不過像我這樣的折騰下去的話,曲府的下人應該馬上就會過來。到時候,我讓整個曲府的人都看看,曲大小姐是怎麼強迫男人和她親熱的!”
“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在強迫他。”曲初小笑了,身子向着北冥連城的手臂靠過去:“你瞧,他根本就沒有推開我。”
南宮白夜笑了一聲,說起話來慢條斯理:“這房間的隔音效果雖然非常好,我也不知道在我剛剛找木棍的時候,你們兩個說了點什麼。不過,曲初小,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不出半柱香的時間,我就能讓南宮戎光出現在這裡,也來讓他親眼瞧瞧你是怎麼和人親熱的。”
“你卑鄙!”曲初小氣的兩隻攥緊,眼底深處寫滿了不甘心!
南宮白夜向前走了一步,雙眸冰寒:“我卑鄙?呵,這不是你正想要對我做的?來,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想着要把我師兄從我身邊搶走?曲初小,你這個人除了搶人男朋友之外,還會做什麼?”
“我……”曲初小剛剛張了下薄脣。
耳邊就是一道凌厲的棍風!
碰的一聲敲在了她身後的牀架上!
南宮白夜傾斜着身子:“本來你這個人怎麼樣,都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你愛搶人男朋友,你愛自己作踐自己,那都是你的事。”
說到這裡,她偏頭一笑。
接着,狠狠拽住曲初小的衣領,眸光如冰:“可你***看不出來他不願意嗎!”
這樣的南宮白夜,曲初小從來都沒有見過。
確切的說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即便是當年火焰如魔娘,也不會像南宮白夜一樣……出口成髒?
曲初小顯然是不擅長應付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雙眸通紅着,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
南宮白夜沉了沉語調:“把下的命令解除。”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曲初小哭哭滴滴着。
南宮白夜含笑的送開了她的衣領:“成,你不聽懂,那我們就等南宮戎光來,不知道如果給你下了藥,你又會表現出一種什麼魅姿來。”
“你!!你!”曲初小咬的牙齒吱吱作響。
南宮白夜沉沉一笑:“曲初小,你知道我和魔孃的最大區別在哪裡嗎?我,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曲初小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此時的騷動儼然引起了外面一陣吵鬧,這種狀態再持續下去,壞了面子的也只有自己。
她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女子根本就不要臉!
曲初小使勁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眯着雙眸,一字一頓,寫着滿滿的不甘:“命,令,解,除!”
黑色的烙印發出淡淡的光。
北冥連城僵硬的手臂纔算是有了動作。
南宮白夜根本不給他發火的機會,伸手一拉,將人拽過來,直直的就往外面衝。
兩個人騎的是一起馬。
南宮白夜的騎術一向了得,踏碎了曲府的荷塘月色!
北冥連城看着她那冷冽的小臉蛋,琢磨着這孩子大概是真的生氣了。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剛剛她掉頭走的時候,他以爲她是誤會了。
既然沒有誤會,她又爲什麼生氣?
北冥連城剛剛皺起濃眉,就把她一個用力又拽下了馬。
魔宮裡點的都是油燈,大理石地板上映出兩道生人勿擾的人影。
吸血鬼們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手上還提着一具溫熱的宮女,眼睛巴巴的看着南宮白夜和北冥連城。
這兩個人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弄的這麼冰冷狼狽?
“坐下。”南宮白夜進了寢宮只說了兩個字。
北冥連城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按照她的意思乖乖坐下。
南宮白夜直接撕開了他的衣服,手貼在他的胸膛上,雙眼紅的像是一匹小野狼,瞥見他嘴角的血痕,拿過帕子來替他擦了擦,臉上還是生冷冷的表情:“去沐浴。”
北冥連城拿起身旁的毯子,進了溫泉池。
赤着的身子泡在水裡,一身的疲倦似乎都沒了。
只看着她像只炸毛的小狼崽,拿起剪刀來把他脫下來的長袍剪了個粉碎。
北冥連城挑了下好看的眉頭。
她自顧自的剪完,就往外再走。
“去哪?”他實在忍不住了,從溫泉池裡站了起來。
南宮白夜的語氣很淡,卻字字鑽進了他的胸膛裡:“衣服髒了,去把它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