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油燈搖曳間,幔簾四起。
北冥連城一身黑色披風,冰冷如魔的站在曲家大院,俊美的臉上像是壓抑到了極點,隆起了一條又一條的青色血痕。
喝着茶的曲初小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會忍不住痛楚過來,親自給他斟了杯茶,嘴角勾着笑意,踱步朝着他走了過去。
北冥連城只是冷眼看着她,琥珀色的眸裡寫滿了陰陰的冰寒。
曲初小最生氣的就是他的這幅態度,明明到了南宮白夜面前,他也會笑,甚至還會去揉那個女人的頭。
爲什麼到了她面前表現的就像是一尊冰雕。
呵,南宮白夜,曾經也只不過是南宮苑的一個廢物。
有什麼資格值得高高在上的他另眼相待?
他該服侍的人是她,不是任何人!
曲初小攥了攥雙手,臉上卻浮出了羞澀的笑,她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面上,然後伸出手來,環住他精悍的腰桿,小臉蹭在他的胸膛上,故作乖巧的說着:“好了,上次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下那種命令,你別生氣,我只是單純的想讓你在我身邊,而且殿下應該比誰都明白,有些人會妨礙你的戰鬥力。我怕的是南宮白夜會影響到你,才下了那個命令,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會再下這種命令。”
說着,她伸出手來,環住了北冥連城的頸,眼瞅着薄脣就要貼上去。
然而北冥連城卻早已有了準備,她剛剛一有動作,他的手就已經擋在了身前,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看不出什麼異樣來,但是他臉上越發明顯的戾氣,卻說明着他要做出這個抗拒動作來,有多麼的困難。
“你最好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北冥連城薄脣間泛着殺氣,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奪魂使者。
曲初小並沒有被嚇到,染着紅色的脣微張:“你拒絕不了我的,現在的你不主動碰我,已經很困難了,更何況是我主動碰你。”
北冥連城琥珀色的眸孔一緊,手指僵硬間,獠牙已經探了出來,硬生生的咬破了自己的脣,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出來,讓他本來就邪魅的臉上,多幾分誘人的禁慾冰寒。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曲初小蹭了蹭他的手臂,整個人都貼了上去,眸光湛湛:“我比她更適合你,難道殿下不想體會一下傳說中的靈肉結合嗎?”
北冥連城眼皮微掀,像是懶得理她:“和你做?我會吐。”
曲初小的手只是一僵,繼而羞澀的笑了起來:“沒試過怎麼知道?你們男人應該喜歡在牀上柔弱一點的女子纔對。南宮白夜那樣的女人,太強勢了不是嗎?”
強勢到在昨天狠狠的給了她一個難堪!
呵。
她倒要看看,她如果睡了她的男人。
那個南宮白夜還怎麼在她的面前叫囂!
“而且,殿下不想再多擁有一個紅顏知己嗎?”曲初小又貼了上來,帶着濃濃的胭脂香。
北冥連城將獠牙刺進自己的脣瓣間,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的道德觀念一向很薄弱。
如果是放在以前,不管眼前這個人是誰,只要是靈魂下達的命令,他都會做下去。
甚至不用脫去衣衫,單單隻用手指就能將那些靈魂勾的欲生欲死。
但現在的他。
不想那麼做。
他想着,這雙手,這個脣,就連這具身體,在剛剛還被人那麼溫暖過。
他的小寵物,喜歡摟着他,然後親吻他的脣角。
說話的時候,又喜歡牽他的手,然後拿在掌心把玩。
她似乎很喜歡對比兩個人的手。
然後從他的掌心劃出一道線,延伸到她的掌心,接着在那裡傻笑。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能去碰曲初小。
但是他知道。
如果他碰了,那就意味着將要永遠,永遠的失去他的小寵物。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
他寧願忍受着此時鑽骨的痛,也不想讓他任何一點被別的女人佔去。
他怎麼捨得弄髒屬於她的東西。
“殿下。”曲初小用身體蹭着他,眼前的這個男子單單隻在那裡站着,就吸引住所有女子的目光,當然也包括她。
從他身上所散發的那種優雅冷冽的男人氣息,剛硬的讓人想要貼近。
如果說一開始,曲初小是爲了要讓南宮白夜受辱,到了現在,她卻有了真正想被這個男人抱在懷裡狠狠疼愛一番的念頭。
都說惡魔的技巧能讓全天下的女子都爲之瘋狂。
她沒有嘗試過男女之情,唯一一次還是在南宮戎光酒醉之後。
不過那一晚,他們兩個並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他摟着她的腰,卻不斷的叫着魔孃的名字。
那也是曲初小恨透了魔孃的原因。
如果他叫的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她躺在他的懷裡被他吻的身子都發顫了,他卻醉的睡了過去。
現在再想起那種感覺來,除了濃濃的受辱感之外便是一陣說不出的酥麻。
尤其是現在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着無人能敵的體魄,完美邪魅的就像是一個站在天境的神抵,便更是讓她心癢難耐。
“殿下,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第一面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曲初小微微的吐着氣,同時撩開自己的外衫,露出白皙嬌嫩的肩,她裡面穿的是鴛鴦戲水的肚兜,像是輕輕一拽就能將其解開,她的手隨着她的話一點點的向下移,薄脣再次擡起來,吐出讓男人迷戀的芬芳:“你也忍的很辛苦是不是?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就算你抱了我,也沒人知道……”
北冥連城依舊沒有動,大片大片的黑色羽毛從他的身後墜落,他的薄脣開始發白,臉上的紋路變得越發明顯。
“現在你全身是不是像是着了火,殿下,別爲難自己了,嗯?”曲初小點着腳尖,將臉湊了過去。
“你……”北冥連城剛想說什麼,就看着窗外愣住了。
南宮白夜從一開始就跟着北冥連城,只不過速度怎麼也比不上他快,猜測着他有可能來了曲府,就隨便拽了一匹馬,直直的闖了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她看不清北冥連城的表情,只見曲初小羅衫半褪,面染脣色,依偎在他的懷裡。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