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香寒昏倒了?”此時在城主府的大殿之中正是橫江城每隔半個月都會例行召開的大會,城內的文武百官在這一天都會齊聚一堂商量着城市復甦所遭遇的問題,以及提出自己的想法建議。
這時候一個侍衛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來到城主楊興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不過楊興聞言後還是沒有能夠壓抑住心中的震動,大聲的反問了一句。
楊興的修爲已經到了通竅的境界,他一開口,聲音大的驚人,頓時將原本還因爲某些問題而吵鬧爭論個不停的聲音給全部壓了下去。但是聽清楚了楊興話中的內容後,他們纔是更加的震驚。
香寒的身份,那在百官之中早已傳開。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楊興看似平平常常,可是神候卻還有着修真者的勢力。修真者是誰,那是任意一個小角色都能在人間界掀起巨大波瀾的存在。
而且香寒更是直言不諱的表露出了她的身份不但是一個修真者,而且是一個得到了真傳的內門弟子。
所以知道這些消息後,所有的官員大爲震動。有些先前公然跟楊興叫板的官員更是連夜負荊請罪,交出了兵權,表示任由楊興調遣。
而今天百官齊聚大殿商量城中大事的情景更是數年未見。楊興今天難得露出笑容,高高坐在城主寶座之上,看着百官各抒己見心情十分的暢快,也是沒想到下一刻侍衛就傳進來了一個讓他不得不大聲的反問一句的消息:“香寒昏倒了?修真者昏倒了!”
“是!”那侍衛連忙跪倒地上大聲的回報道:“香寒小姐昏倒了,被一個男子給送了回來。府中最好的軍醫已經聚集了過去,這一會正在爲香寒小姐診治!”
“速速帶我去!”楊興嘩啦一下站了起來,身上的金甲摩擦頓時發出巨大的聲響,當即跟着通報的侍衛走了出去,待他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百官的視線之中時,整個大殿一片譁然,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修真者在他們眼中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可是現在神仙昏倒了,簡直是讓他們駭破了膽,難道是城中進來了什麼厲害的妖魔?一時間,一股股壓抑的氣息瀰漫開來,整個大殿之中的聲音好似一個呱呱亂叫的鴨子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再一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楊煌端坐在香寒閨房進門處的一張太師椅上,漫不經心的打量着香寒房中的擺設。雖然香寒身處燃天洞府,幾乎要幾年纔會回來一次。但是城主府還是特意爲她留出了一個專門的房間,而房間之中的擺設,自然也完全是按照香寒喜歡的樣式來設計。
人說一個人的房間佈置,最能表現出一個人喜好。軍人喜歡在自己的房間之中擺上鎧甲戰刀,時時刻刻將自己融入那殺戮的氛圍,文人墨客則是喜歡在房間內擺上字畫書籍,薰陶着自己的心境。
而香寒的房間擺設則是讓楊煌忍不住露出幾分怪異的表情,偌大的房間足足有上百平米,竟然是空無一物。只是在房間正中央擺放着一個藤蔓編制的蒲團和一方矮桌,桌子上放着一個茶壺兩個茶碗,其中一個掀開,另一個扣起,看那模樣似乎根本都沒有使用過。
除此之外,再無它物,就連楊煌現在坐着的太師椅以及香寒躺着的被褥都是僕人剛剛拿來的!
“你是何人,爲何會在這裡!”正在楊煌四處打量的時候,一個粗狂的聲音已經響起。楊煌扭頭一看,走進來的確實一個身着金甲的魁梧大漢。這大漢聲音雖然粗狂,可是面容整潔乾淨十分的清爽,就連身上的金甲也是一塵不染。
而在他身後,赫然就是那天楊煌所見的跟着香寒一起的楊德!
楊煌掃向楊德的時候,楊德也正在打量着他。看到楊德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似乎隱約看出來了他是誰,卻又不敢相認的模樣不由好笑。只見楊煌站起身來,衝着那大漢和楊德拱了拱手:“想必閣下就是橫江城的城主楊興大人了,我是誰你自然不認識。可是我和令公子楊德,卻是有過交集!”說着楊煌看了看楊德說道:“楊德公子一定不會忘記幾天前枯樹下發生的事吧!”
“是你?”楊德一聽當即難以抑制的蹦了一下:“果然是你,你是那天的那個乞丐?”
“正是在下!”楊煌衝楊興和楊德拱了拱手:“我現在已經如約成爲了香寒小姐的僕人,勉強也算是半個修真者了!”
“你也是修真者?”楊興一聽當即好奇的掃了一眼楊煌:“不過我們先不說這個,你說你是香寒的僕人,那我的香寒侄女現在究竟怎麼了,難道是遭遇了別人的襲擊?”楊興大手一揮,他對楊煌的身份沒有半點興趣。
聽到楊興的問題,楊煌一時間倒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不能告訴楊興,香寒是被自己弄昏的吧。那恐怕,在香寒沒有甦醒之前,又有無數的麻煩要找上自己。正在楊煌危難之際,卻只聽香寒的聲音已經響起:“伯父不必擔心,我是練功出了些問題。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說着香寒一揮手對那些圍在身邊的僕人和醫生說道:“你們下去吧!”
“是小姐!”那羣醫生早已經急的是焦頭爛額,要是香寒自己再不甦醒,恐怕他們就要先被急死了。按照他們的查探,這香寒乃是氣血翻騰,昏了過去。可是他們更是是知道,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楊興,恐怕自己也要被打昏過去。告訴別人說一個修真者沒有受傷,只是被人打昏了過去,這恐怕誰都不會相信。
不說修真者,就算是通竅階的楊興,若不是失血過多,或者是身受重傷,都不可能昏迷,他們身體的強韌程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楊興現在把香寒可是當作了主心骨,那是比親兒子都重視的人。沒有了兒子他還能再生,沒有了香寒他的城主之位頃刻就要倒塌,到時候有再多的兒子都要被人暗殺乾淨。
香寒對他這個伯父似乎也有一股濃濃的親情,當即活動活動手腳:“的確是沒事,不過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師傅之中需要的貨物……”
“放心吧侄女,早已經爲你預備好了。一樣都不少,而且我更是準備了幾條千年老黃參,你帶回去私下孝敬你師傅你。修真者雖然能力強大,但也是人。既然是人,那麼就要搞好關係,這樣他教導你的時候纔不會藏私。”聽楊興的語氣,對修真者似乎頗爲了解。
“那多謝伯父了!”香寒點了點頭沒有拒絕,眼神卻已經不經意間掃向了站在門口的楊煌。
楊興早已經是老成人精的人物了,看到香寒眼神的轉動,就知道香寒和楊煌是有話要說。當即說道:“大殿之中百官還在等我,我就不再多留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說完便帶着楊德風風火火的離開了這裡,楊德似乎並不願離開,可是一看到父親的臉色,當即縮了縮脖子,滿臉不高興的走了!前天還是一個乞丐,今天卻搖身一變成了人人羨慕的修真者,這之間的轉變,讓楊德簡直鬱悶到了極點。
“你,很好!”香寒上下打量了楊煌一眼:“沒想到你竟然活過來了,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運氣而已!”楊煌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不過這一次實在是兇險,當時我的丹田已經被炸破,經脈更是寸斷,沒想到關鍵時刻卻被一道黃光拯救,只是不知道香寒小姐,知不知道那黃光究竟是什麼?”香寒也是親眼見到那黃光的出現,更是是被黃光給震昏了過去,所以楊煌也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更何況這黃光是福是禍,楊煌也必須有個決斷纔是。
這一次香寒卻是面色略微有些凝重的搖了搖頭,蓮步輕移走到了房間正中的蒲團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碗茶:“雖然我不知道那黃光究竟是什麼,可是卻也能夠感受的到那黃光之中所蘊含的恐怖意志。這事情可能和你的消失的記憶有關,不過現在你知,我知即可。切莫謠傳出去,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的身體能夠發出奇異光芒的事情,必定是因爲你以內蘊含了某些秘密,這秘密可能給你帶來無窮的財富,自然也能將你害死!”
看到香寒那凝重的神色,楊煌先是一愣,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香寒小姐說的是,不過香寒小姐乃是我的引路人。我的一切都是你所賜予的,如果我體內所蘊含的真是某個寶藏的話,自然有一半是香寒小姐的!”楊煌的語氣誠懇,看不出任何的矯揉造作,讓人根本不用去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香寒聞言,搖頭一笑:“各取所需罷了,這個計劃在我心中由來已久,你的出現只是適逢其會。沒有你,也會有別人站在這個位置,所以你實在不用太感謝我!”說完香寒話鋒一轉:“你的寶藏我也不要,只是希望以後我們如果有所衝突,你能讓我一次就好!”
“自然沒有問題!”楊煌微微一愣,當即爽快答應。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拜香寒所賜,且不說以後他會不會和香寒站到對立的位置,就算真正的站到了對立位置上,讓香寒一次也的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到香寒難得的起了談興,楊煌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將心中的疑惑都問上一遍,可惜不等他進一步開口詢問,卻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剛剛楊興離開而被順便掩上的房門竟然突然裂成兩半,隨之兩個身影已經跌了進來。
其中一個正是身着金甲的楊興,此時他嘴角帶血,金甲之上留着幾個觸目驚心的掌印,一看就是有人赤掌拍在上面,生生將金甲拍出印記來。而躺在另一旁的自然就是楊德,此時他早已經不省人事,生死未知。
“哈哈,果然有一個修真者,而且已經踏入了化虛境,好,很好!”不等楊煌開口詢問,一陣狂笑聲已經傳了過來,下一刻三個人影已經慢條斯理的走到了門前,兩男一女。說話的正是站在正中間的那個模樣清秀的男子,穿着一身寬大的淡藍色道袍,他的額頭之上一個淡藍色的魂印緩緩閃動,顯示出了他修真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