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鏡心猶豫了一下,說道:“那藍雪瑤或許真有問題,可是飄零還是個好孩子啊!”
上官浚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任飄零和他的妹妹一樣,都是好人。可是問題在於他對藍雪瑤的癡戀,在藍雪瑤的問話下,他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說,單單支開藍雪瑤,難免使這個心機甚深的女人懷疑。任飄零是義軍頭領,我找他商議自然再合適不過。留下若水做那邊的指揮也很乎情理。”
尉遲鏡心想了想,點頭道:“沒錯,也許我的思維是該多轉轉彎了。我這就去了。”
說完他也匆匆走了。
剩下師傑和柳滄浪二人,他們顯得有些興奮。也許是想到馬上就可以跟這麼多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並肩作戰,有些難以自已吧!
上官浚看了看師傑,又看了看柳滄浪,語重心長得說道:“小杰啊,你可知道爲什麼我選擇你做幫主,而不是滄浪?”
師傑看了看柳滄浪,搖了搖頭。
柳滄浪卻惶恐道:“宗主,滄浪可沒有半點不滿之心!”
上官浚微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滄浪你雖然前來爭奪幫主之位,卻無當幫主之心。你是知道古云修必定會來,所以才上臺的,對嗎?”
柳滄浪被揭露的心事,自然老臉一紅,訥訥道:“宗主明見,屬下正是因此才上臺的。因爲屬下以爲黃河幫再沒有人可以打敗他了。怕黃河幫是前門趕走了狼,後門又迎來了虎”
上官浚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不是你們先打了一場,小杰是贏不了古云修的!”
接着又轉向師傑說道:“你雖贏了,但贏的僥倖。要記住萬萬不能再煉我教的那一套武功!”
師傑鬨然稱是。只是柳滄浪卻不明所以,這樣神奇的武功,宗主爲何不讓師傑再練?
上官浚嘆口氣道:“小杰聰明過人,本質又好,所以我纔會選擇你。但不是滄浪有什麼不好,是因爲滄浪爲人太過於正直,容易被人利用。你們明白嗎?”
二人又再點頭稱是。
柳滄浪問道:“敢問宗主,我二人該做些什麼?”
上官浚高深一笑說道:“把古云修暫時抓進地牢,瞞過幫衆。之後秘密將黃河幫衆集結到金軍營地北面,這樣就只剩下東面一個活口!”
師傑一驚道:“金軍所在的東面不正是禹城?這怎麼使得?如果他們退無可退殺進禹城,那禹城的百姓可怎麼辦?”
上官浚哈哈一笑,說道:“山人自有妙計,你們就照我說的做吧。”
師傑不敢多問,忙和柳滄浪去了。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上官浚只覺無限的感觸。望者街頭的長路漫漫,他只覺得前面的路找不到盡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總是想有一個終結。不管那終結是什麼都好,總之,那隻要是終點,不管是光明又或是黑暗,他都願意去走!
不知不覺間,他
又再走出城外。看着昨夜曾走過的路,突然心中一動,想起自己的老爹偷了人家的衣服,不知道這些金兵們會是怎樣的反應!於是加快腳步,向金軍軍營跑去。
果如他心中所想,金軍中一片混亂。一隊隊的兵將不停的穿梭着,看得上官浚眼花繚亂的。青天白日下,縱使像上官浚這樣的高手也不敢走得太近。只能從他們的忙碌看出營中曾出現過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這個事情一定就是他親愛的老爹在設防重重的軍營中偷走了人家三十幾套衣服。
想到這裡,上官浚差點笑出聲來,他從來就沒想過他的爹爹竟然這樣的優秀。優秀到做啥像啥,做賊也是超級專業。
他正想得出神,然聽到身後一聲冷喝:“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上官浚心中大驚,以自己超凡的武功造詣,竟然沒發現後面來了人!由此可見來人定非等閒之輩。其輕功造詣似乎還在自己之上。
上官浚定了定神,悠閒得轉過身,待看清楚來人心頭不禁一掙。此人相貌堂堂,威武不凡,眉宇之間和檀羽霆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羽霆清秀些,此人魁梧些,還有就是年齡上的差距。
上官浚仔細得打量着來人,那人也正在打量着他。從對方的眼神中,上官浚可以看出驚異與思慮。
上官浚此時已經明白那眼神代表什麼。對方發現他是敵人,並且是個很厲害的敵人,但是由於某種原因,卻又不能對他趕盡殺絕。想到這點,上官浚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來歷。
於是抱拳行禮道:“晚輩上官浚見過檀元帥。”
那漢子又是一愣,目光忽明忽暗,冷哼一聲說道:“你果然就是上官浚。勸你不要捲進這場旋渦中,聽羽霆說過,你是羽寒的心上人,我不希望我女兒痛苦!”原來來人正是金國大元帥檀澤胤,也就是檀羽霆的父親,葉羽寒的義父。
上官浚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也許是因爲聽到對方提他那心愛的女子吧。接着禮貌說道:“檀元帥這次趕來是爲了助完顏亮毀掉中原武林的嗎?元帥可知道海陵王狼子野心,妄想謀圖篡位嗎?您又可知道這只是他吞併天下的第一步?如果您能說服自己,說服您的兒子羽霆。那我退出又如何?可是你們世代忠良,真的肯甘心爲人賣命,損掉祖上的英明嗎?”
檀澤胤被說得一時語塞。他這次雖是奉皇命而來,但他又怎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完顏亮從中作梗?那賊子的目的只不過是爲了調開他,方便自己控制大局。要知道只要有手握兵權的檀家在,他要舉事就要小心謹慎,步步爲營。
檀澤胤嘆了口氣說道:“我既食君之祿,就只能奉命行事。但我也不是你們的岳飛,愚忠至廝!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就連我大金第一高手蕭笙默也不是你的對手。在武林中我的名聲不如他,但不代表武功就一定比他弱!不如我們到禹城北門之外痛痛快快的打他一場。我贏了,你退出;你贏了,我離開!”
上官浚聽後怎會不知其用意?於是哈哈笑道:“那麼小子就跟元帥比試一下輕功吧!”
上官浚心高氣傲,向來沒有服氣過誰,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什麼人強得過他。但是對於這次的輕功比試他卻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贏的勝算很低。澤胤的輕身功夫實在是了得,不多久起步本是旗鼓相當的二人就分出了強弱。就算是上官浚鬼魅般快捷的天山魅影功法,也只能跟在他身後半步,想要返超幾乎是不可能的。或許不是檀澤胤的速度更快,而是他的輕功方式,他向蛇一般迂迴着,用自己彎曲的高速干擾對方的速度,這樣的輕功即使讀遍天下武學典籍的上官浚亦從未聽說過。
二人一溜煙似的從禹城東門進,北門出,一直跑到城外曠野沒有人煙之地方纔停下。
檀擇胤從始至終都領先上官浚半步。不過他撐得也不容易,停下來時已是大汗淋漓。上官浚緊隨其後,看似氣定神閒,神態瀟灑,但他心裡知道,自己實在是消耗了不少內力,才勉強跟上了對方。至於氣定神閒,那是因他冥王宮的武功最注重瀟灑從容,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即使內力耗盡,都不會出現狼狽不堪的樣子。
檀澤胤看着上官浚哈哈笑道:“江湖代有人才出啊!想不到老夫到了今天才遇到足以與老夫一拼的人物!不是老夫吹牛,不管是蕭笙默還是尉遲鏡心,他們都不足以與老夫一戰!”
上官浚點了點頭說道:“檀元帥內力之深,小子望塵莫及。只是小子有一事不明,爲何元帥武功如此之高,卻不教自己的子女,反要他們拜別人爲師?”
檀澤胤嘆了口氣道:“關於我的師門本來是秘密,我本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你上官浚除外,不是對你特別對待,而是我發現你很有可能就是我這麼多年奉命尋找的人。”
上官浚又是一呆,什麼叫這麼多年奉命尋找的人?
檀澤胤微微笑道:“你不用對自己有什麼疑惑,這本跟你沒有什麼關係,我要找的不過是上官家的嫡傳罷了。”
上官浚苦笑道:“說了半天,我還是不明白元帥指的是什麼。”
檀澤胤淡淡道:“等我們勝負已分,自然會告訴你原因。我的師門每代只傳一人,並且必須在師尊同意的情況下才能授徒。你說我怎麼會讓我的兒女知道?更不可能傳他們武功了!”
上官浚當下說道:“那麼晚輩就不自量力,還請元帥賜教!”
當下若想贏整場戰爭,首要的就是先贏檀澤胤。若讓檀家軍爲主軍,憑他這隻江湖雜牌軍,取得勝利的機會微乎其微。
檀澤胤哈哈笑着說了聲“好”!接着五指張開,出手如電,一爪抓向上官浚的天靈蓋。看似龍爪手,卻又不是龍爪手,較之更爲剛猛。一隻手猶如一隻鋼爪,凌厲非常。上官浚沒想到對方不出手則以,一出手竟是殺招,完全不似友好的比試,不由得怒從心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