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一臉的委屈看向上官姬曼,輕輕說道:“爹,你知道嗎,我好想念羽
寒。在這樣紛亂的時期,也許只有她才能真正得幫到我,可是她卻不在我的身邊。”
上官姬曼知他是有感而發,心疼得摸了摸他的頭髮,柔聲說道:“爹不是不想幫你,只是爹我
已經多少年不問世事,爹是累了,懶得再動腦了。也想你多歷練歷練,將來我們冥王宮還有一場硬
仗要打!還有事情的真相,真相總會被揭露出來,爹不希望到時你承受不了打擊!”
聽了這的話,上官浚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似乎自己的爹爹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這
些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復雜,更可怕。
“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上官浚的聲音有些虛弱。
“唉!”上官姬曼嘆了口氣:“以後你就知道,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上官浚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就算前面看似絕路,不走到跟前誰又能說一定不會是別有洞天?
夜,總是有些寒冷,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夜黑風高,正是夜行人出沒的好時機。上官浚一身
夜行衣,閃電般的速度竄行在房頂,幾個起落消失在房屋的盡頭。本來一直盯着上官浚的北堂升,
就算想要跟蹤亦不能夠。
上官浚早就知道北堂老怪一直在他房外守侯,目的只是想知道上官浚的行動部署。本來上官浚
的計劃是穩打穩去做的,但是一時童心大起,決定改變策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北堂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遠遠得跟在上官浚身後,眼看對方就出了自己目力所及的範圍。突
然眼前一花,一條白影從他身邊一閃而過,那速度,那身法,分明就是另一個上官浚,就連身形都
幾乎一樣。
北堂升頓時迷糊了起來,到底這一黑一白哪一個纔是上官浚?還是大半夜不睡覺,出來搞跟蹤
,活該他見鬼?
他當然不知道,那一身夜行衣的自然是上官浚,而那白衣人當然就是上官浚的老爹上官姬曼了
!他父子二人論身手不相上下,武功路子一模一樣,外形身高都差不了多少,不是特別熟悉的人,
在夜裡搞混他們也是正常。
上官姬曼的武功何等高深!上官浚飛身略過他的屋頂,他怎會察覺不到?他單從速度上就已經
判斷出是他的兒子。接着又一個聲音從他屋頂飛過,可是輕功的遜色一聽便知。他也登時會意到上
官浚選擇從他這裡飛過,就是要會知他一同出去,來不及換衣,穿這他招牌式的白衣,便騰空而起
。
北堂升以爲見了鬼,哪裡還有心情繼續跟蹤?再說那白衣人分明是看到他在跟蹤那黑衣人,卻
並不有理會他,便從自己身邊略過。這其中是否有詐還不可知。
上官姬曼神不知,鬼不覺得翻到城外,一身黑
衣的上官浚已在那裡等他。
上官姬曼笑道:“我兒要去做賊?”
上官浚輕笑答道:“知道你又跟來?”
上官姬曼顯是很享受和兒子的對話,佯做苦笑道:“沒辦法,誰讓我生了個賊兒子,當爹的也
只好陪着做賊。”
他父子倆又在大笑了起來。
父子二人施展絕世輕功,向金軍營地跑去。一路上暗中較勁,卻始終並列而行,誰也甩不下誰
半步。
二人摸到大軍營帳外,見軍中人人頹廢,知是糧草被燒,黃河幫又被上官浚收復,他們一時沒
有供給,不能前進又不能回朝,正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上官浚在上官姬曼的耳邊說了些什麼,之後就一個人繞過守衛,閃進軍營。
這蕭笙默和完顏亮想要對付中原武林的心看來是堅定不移的,只看這次派來的都是精銳,人數
竟有一萬之衆。
好在這些軍士已經捱了幾天餓了,否則他們若人人精神抖擻那還了得?
上官浚東繞西繞,終於見到了掛着帥字旗的營帳。擒賊先擒王,本來的那些什麼兵不血刃的離
間退敵之計此時全被他拋到腦後了。他有些等不及了,因爲時間越久,他就發覺自己戰略上的漏洞
。蕭笙默絕對不是他之前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他在西峰山上不是還說要利用羽寒說事嗎?可是卻遲
遲未動手。還有很多事情,是他忽略的,就是楊易德是那麼好被利用的嗎?上官浚搖了搖頭,蕭笙
默如果先一步遇到楊易德,那麼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至於楊易德也很有可能被蕭笙默解決
了。想到這裡他不禁一身冷汗,他差點因爲自己的自負而做出使自己徹底失敗的策略,代價是所有
他重視的人的生命!
他輕輕的走近帥帳,見到帳中坐着一個虯髯大漢,威武不凡。手裡拿着《孫子兵法》正在苦苦
研究。上官浚覺得好笑,心道:“這本書本少爺十歲的時候就能倒背如流了,其中的真意豈是你這
莽漢隨便研究研究就能明白的。今日小爺便饒了你小子的性命,待你多活幾天,再讓你嚐嚐真正兵
法的厲害!”
上官浚絕對不是突然心血來潮,而是他在想明白箇中道理後,決定改變之前所有的策略,打一
場硬仗,漂漂亮亮的贏一場。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從真正意義上打擊完顏亮和蕭笙默!
待他回到和上官姬曼約好的地點,也剛好碰到後者興沖沖抗着一堆衣服回來。
“怎麼樣?得手了嗎?”一見到上官浚,上官姬曼劈頭問道。
上官浚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得說了聲:“沒有。”
上官姬曼一驚,連忙問道:“被發現了?沒受傷吧?”
上官浚見父親這樣關心自己,連忙解釋道:“沒有,只是我改變主意了。”
上官姬曼指了指身後足有三十幾件的金國軍服,苦笑道:“別說這些沒用了!你老爹我長這麼
大還是第一次
偷東西呢!”
上官浚看了看爹爹所指的方向,笑道:“偷到了,其實很得意吧?遙兒怎能讓老爹失望?”
說完扛起上官姬曼卸下的衣服,走向了返程的路。
回到黃河幫,上官浚纔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父親,上官姬曼也覺得他的猜想很有可能。在上官姬
曼來說,他是深知蕭笙默的心機的。就好象他從來都不曾說出的秘密,就是這畜生的傑作。
原來他們本是分頭行事,由上官浚去暗殺金軍統帥,上官姬曼去金營偷衣服。事成後,失去主
帥的金軍必定大亂。而他們這些高手就可以扮成金軍,從內部將其摧毀。
但是上官浚探過了金軍的軍情,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成事的。必須要經過精密的部署
才行,要對付比自己的軍力大了一倍,並且是正規出身的軍隊,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剛矇矇亮,上官浚便譴人招來了尉遲鏡心,師傑和柳滄浪,自然參加會議的還有一夜都沒有
離開的上官姬曼。
衆人到齊後,上官浚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得講了一遍。接着說道:“這將是一場硬仗!已經
不再是爲了某一個人而打的。最初我們是因爲東方家而捲入這場旋渦,但是相信大家都看到了,他
們的矛頭指向的是整個中原!我上官浚不是什麼大丈夫,真英雄,也沒有爲天下造福的志向。但是
,我卻不允許他們在我的眼皮下,毀掉中原的武林!”
其實他這些話都是將給師傑和柳滄浪說的,尉遲鏡心和上官姬曼都不需要他的任何解釋,因爲
他們明白他。
師,柳二人早就對上官浚心悅誠服,他們是看着他如何收回黃河幫,如何借力打力的。他們更
看到他出神入化的武功,雖然他從未在他們眼前露出身手,但從他三天教導師傑的成就來看,便可
想而知。三個老魔頭在面對他時尚且不敢放肆
二人聽了上官浚的話,抱拳行禮道:“屬下等誓死效忠宗主!”
上官浚的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儘管他早料到這樣的結果。
尉遲鏡心緩緩開口道:“要怎麼做,你儘管說吧!”
上官浚微笑道:“雪前輩,麻煩你到東方家一趟,告知他們我的計劃,務必要讓他們配合我們
的時間!兩日後的子時,東方家的家將一定要開到,並隱蔽在金軍後方的黃河邊,以冥王宮龍吟令
箭爲號,發動進攻。”
上官姬曼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上官姬曼走後,上官浚有向尉遲鏡心說道:“師伯,麻煩您到聊城與河北邊界去接若水他們,
這兩天我已着人打聽她們一行人的下落,知道他們今日就會進入山東鏡。告訴他們,讓他們化整爲
零,分散而來,在金軍所在的西部山林裡隱蔽起來。先支走任飄零和藍雪瑤,讓他們火速趕往黃河
幫,與我商議進攻之事。待他們走後,您再告訴若水我們的計劃,同樣以龍吟令箭爲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