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天煞獨有的毒藥算不算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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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凌隨手扔出一個玉瓶,在半空中“砰”地一聲爆碎開來,灑出星星點點的黑色劇毒。
雖然在場很多人跟天煞幾乎沒有接觸,但隔得老遠他們也能感受到那恍若活物的毒素透露出極端扭曲、瘋狂、貪婪的意味,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天啊,這劇毒也太可怕了吧?”
衆人眼看着黑色毒素濺落在地,生生將堅硬的天罡石地面腐蝕出了深深的坑洞,而即便是剛剛玉凌和海契惟的交鋒也不過是同樣的效果罷了。
可以想見,如果這毒素再多一些,恐怕不滅境強者遇上都要夠嗆。
海贇的面容漸漸變得蒼白,海契惟卻仍然古井無波:“這算什麼證據?誰知道你從哪弄來的詭異毒藥,跟我海家有什麼關係?”
“海老爺子不願承認我也可以理解,不過海公子的臉色可不大好呢。”
玉凌微諷一笑:“前次刺殺我,是爲了破壞西聯和邪方族的合作,這一次刺殺尼拉貝,整個南境都鬧得沸沸揚揚,誰不知道我西聯高層會見瑞亞公的時候遇到了天煞刺客?而且很微妙的是,我們最爲看重和瑞亞公的合作,畢竟只有他們和海家無甚牽連,但誰知合作快要談成的時候,瑞亞公卻被逼自殺了,要說此事與海家無關,那可真是巧得不可思議。”
尼拉貝難免有點發懵,因爲玉凌這鍋甩得輕描淡寫,本來是他們把瑞亞公逼死的,結果一轉眼海家反而成爲了重大嫌疑人。
不過海家選擇在那個節骨眼兒刺殺,本就是打着破壞合作的算盤,也不算完全冤枉他們。
而隨着玉凌的再一次爆料,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直感覺今天這一趟沒白來,既過了眼癮還過了八卦癮,而且難得看到身爲北境第一大家族的海家被逼得如此狼狽。
海契惟的臉色已經陰沉如水:“雲承,你這顛倒黑白的功夫可真是厲害,但任憑你說再多也沒有直接的證據,事實清白自在人心,縱然你百般詭辯也終究無濟於事!”
“事實清白自在人心。”玉凌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希望海老祖能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
他又轉而衝度一忱點點頭道:“今日多謝度掌門主持公道,希望不會耽誤了正事。”
“不會。”度一忱簡潔地應了一聲,目光掃視一圈,最終淡淡地在海契惟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再有私自動武者,取消大會資格!”
說完他也不等海契惟回覆,大袖一甩,便化作一陣寒風憑空消失在原地。
“我們也走吧。”玉凌叫上西聯一行人,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海契惟攥緊了拳頭,死死地盯着玉凌離去的背影,幾次都險些抑制不住心頭的殺機,但他最終只是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地回了殿內。
“老祖……”
海贇和海迢榭對視一眼,也趕忙加快步伐跟上。
“進來說吧。”海契惟關上屋門,順手設下了隔音結界,於是一切喧囂都歸於寧靜。
“老祖,贇兒知錯。”海贇一秒都不帶猶豫地跪在地上,無比忐忑地等着海契惟的責難。
“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海契惟冷冷地道。
海贇心裡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我、我錯在不該請天煞刺客刺殺雲承等人,平白給他們留下把柄……”
“就這一點嗎?”
“我……”海贇急得額頭直冒冷汗:“還錯在沒有早點重視雲承和西聯的發展,沒有……”
海契惟直接打斷了他:“這都不是重點。”
“啊?”海贇愕然擡頭看向海契惟,渾然忘卻了這是多麼失禮的舉動。
“首先,你錯在沒了解清楚敵人就貿然下手。不過這雲承藏的很深,就連孤星都打探不清楚他的來歷,這一點我可以諒解。”
“但你真正的錯誤是,給天煞的錢還不夠多,沒有請到足夠厲害的刺客。像那青煞,對付對付固元巔峰武者還勉強可以,但云承……他已經超乎固元之上了。”海契惟眸光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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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已經到不滅境了?!”海迢榭平日裡再冷靜從容,此刻也不由驚呼出聲。
“這、這不可能啊老祖!我第一次在秘地碰見雲承的時候,他就是金剛境,最多金剛巔峰啊!”海贇也呆住了。
“他沒到不滅境,但……可以稱得上是不滅之下無敵手。”海契惟沉聲道:“他的玄力非常古怪,既綿長浩瀚又霸道凌厲,而且比同級別的武者要精純無數倍,再加上他似乎已經抵達了‘勢’的層面……迢榭,你應該對此感受頗深。”
海迢榭苦笑着點點頭,慚然道:“如果真打起來,我恐怕撐不過幾個回合。”
“那老祖……如果是你親自出面,能殺掉他嗎?”海贇急切地問道。
“除非他腦子進水了跟我死拼到底,我倒是能殺掉他,但問題是他長着腿不會跑嗎?”海契惟面無表情地道:“況且青煞不是說,他修煉了分身秘法,百蠱星又還有一個真道境魂師坐鎮,想殺他太難了。”
海贇一陣頹然,只能低頭不語。
“刺殺這條路是行不通了,你讓青煞退錢走人吧。不過幻靈族即將大軍壓境,這倒是個絕好的機會。無論是整垮西聯,還是殺了雲承,剩下一方都不再是威脅。”海契惟冷笑道。
“老祖的意思是……”海迢榭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計劃稍作修改,仍能繼續實施,一定要利用好這次全境大會。”海契惟狠狠道。
“是!”
……
這邊海契惟三人關門搞陰謀,另一邊玉凌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說在幾乎沒有魂師的北境,魂力就是作弊般的好用,海契惟的隔音結界能防住隔牆之耳,但卻防不住玉凌悄無聲息種在海贇身上的魂印。
“原來是叫青煞。”玉凌喃喃自語,他跟天煞接觸不多,但是聽說單字加煞的刺客往往比較厲害,雙字加煞就比較普通了,當然,這是對玉凌的境界而言,因爲天煞的刺客最弱也有金剛境。
“怎麼了盟主?”尼拉貝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吧,後天的大會,海家可是鉚足了勁要把我們打入萬丈深淵呢。”玉凌冷然一笑。
尼拉貝認真地點點頭:“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他打開靜室暗門,探詢地問道:“那盟主,我修煉去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突然這麼勤奮?可不太像你。”玉凌略帶調侃地道。
尼拉貝赧然道:“盟主……這不是上次險些害得澹幫主死掉,我覺得我也該努力一下,不能老拖別人的後退。”
“有這個覺悟蠻好,去吧。”玉凌笑了笑道。
正好他也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雖然今天沒真正打起來,但氣息交鋒卻也很打磨修爲,玉凌的沉澱已經足夠了,如今強敵環伺,他必須得儘快提高修爲。
他從靈戒中拿出幾塊灰撲撲的石頭,正是那次深入虛空後,從十二營所在孤島的石林中撿來的那些,裡面不僅蘊含着濃厚的混沌之氣,而且還浸透着鋒銳無匹的氣勁,與他的血脈完美吻合,可能對別人來說是無法吸收的致命劇毒,但對玉凌來說卻比單純的混沌之氣還要大補。
玉凌之前還分了一些石頭給玉道仁兩人,不過他們的修爲還不能完全承受石子中的力量,所以玉凌都是吸收了絕大部分後纔敢放心地交給他們,想來玉道仁突破悟道境也不難了。到時候在道韻的護佑下,老爺子的身體狀況自然能改善不少,就不用費老大的勁去修煉玄力了。
等到把一些事情叮囑完後,玉凌也進入了密室開始閉關,這一次他要把三大體系都突破到後期,到時候再跟不滅境強者槓上,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會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