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到赫子蘭的家裡來接赫子蘭的,卻沒想到到了她老家,她卻已經走了,而且所說還是公司裡來人將她接走的。
走了一晚上了,可是她卻沒有給任思思打電話,而任思思的電話她也沒有接。
任思思和刀疤臉都爲她擔心不已,直到聽她老媽說她已經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了,他們這才透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任思思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以爲是赫子蘭打來的,可當她看到手機上顯示出來的人名時,眼睛不上得泛起了淚花。
送她回家的刀疤臉不由得奇怪,向她手機上瞄了一眼,也楞住了,那上面顯示的不是別人,正是肖翰。
刀疤臉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東西,而盯着手機的任思思卻全然沒有注意到。
“喂,你現在在哪裡?”肖翰的聲音傳來,任思思的嗓子眼裡癢癢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你在哪裡?”任思思哽咽地問他。
“我回來了。”肖翰說着笑了起來:“我到你的小超市來,他們說你不在這裡幹活了,你這是去哪兒了?”
刀疤臉在一旁咧了咧嘴,想說什麼,卻又咽回去了。
任思思和肖翰聊了幾句也就掛了,忽然間,任思思感覺這個電話太短了,她怎麼只跟他聊了這麼幾句,好象還有很多話沒對他說呢。
“我這是不是得了話嘮了。”任思思自言自語地說。
“你不是話嘮,你是太嘮叨了,到家了,你還是快點兒收拾一下自己吧,這才兩三天,你看看你,跟個小老太婆一樣了。”刀疤臉說着笑了起來。
“什麼!”任思思聽他這麼說,忙去摸自己的臉,可是碰到臉上的卻是赫子蘭她老媽給她裝東西的粗布口袋。
任思思拿着洗浴的東西問李大娘在哪裡可以洗個澡,李大娘給她指了浴池的方向。
她在學校的時候也在外面的浴池裡洗浴過,可是她沒有想到,這裡的外面的浴池的條件會這樣差。
服務人員不停地在地上拾掇着頭髮之類的東西,以免下水道口會被堵住。
任思思在噴頭下真有一種要吐的感覺,可看到別人都在那裡奮力地衝洗着時候,她也只得忍了。
自己那個小屋子實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別說是洗澡,就是上個廁所都轉不開身。
而鄰居們還羨慕得不得了,說只有她那個屋子裡有衛生間,別人家都是到外面去上公共廁所的。
衝了澡,還是感覺渾身的不舒服,任思思提着東西向回走,越走越覺得自己被洗得髒了。
見到大門口,就看到肖翰坐在電動車上等着她,見她回來了,笑得什麼似的。
任思思本來還想罵他一頓,出門連聯繫都聯繫不上,他這是出了地球了嗎。
可是話到嘴邊就變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好溫柔的聲音,連任思思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
“我纔到家,這不就來找你了,你怎麼搬到這裡來住了,赫子蘭呢,她怎麼也搬出去了,我這回家,呵,我的兩個小妾都跑了,”肖翰說着笑了起來。
“你的那個朋友還沒回來啊?”任思思對這一點兒感覺到有些奇怪,那是一個什麼人啊,怎麼將房子給別人住,還就一直都不回來。
“他家裡有點兒事,一時半會兒地回不來,你們兩個怎麼還都不在那裡住了,要是人家回來了,你們想住都住不了了。”肖翰笑着對任思思說。
“住什麼住啊,不夠別人來搗亂的。”任思思說着丟下肖翰向院子裡走去。
“喂,你這是幹什麼去,我餓了,一起去吃個飯吧。”肖翰對着任思思喊着。
“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送回屋子裡去。”任思思說着就進了院子。
李大娘走了出來,看着頭帶鋼盔的肖翰,一臉厭惡地問他在這裡做什麼。
肖翰指了指院子裡,告訴她,他是來找任思思的,任思思那是她姨家的妹妹。
李大娘楞了一下:“你們家哥兒幾個啊?”
“我們家哥兩個,我弟弟的臉上有道刀疤,小時候割草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肖翰笑呵呵地和李大娘聊了起來。
任思思出來的時候,李大娘對任思思是一臉的笑容,這讓任思思都感覺到奇怪了,她今天的樣子怎麼這樣的怪啊,笑得這叫一個燦爛。
在路上的時候,任思思就好奇地問肖翰都跟李大娘說什麼了,肖翰笑着告訴她,李大娘看中她了,要任思思給她做兒媳婦,他答應李大娘給她做這個媒人。
“你說什麼呢,她孫子都有了,怎麼會沒有兒子?”任思思驚訝地問。
“她兒子離婚了,你不知道啊?”肖翰笑着對任思思說。
“什麼,你這是把我給賣了。”任思思氣得真想打他一頓,這樣的男朋友,他也敢給她介紹。
“怎麼是賣了,人家說了,成了請我喝酒,就是一頓酒,那也算是賣了。”肖翰說着笑了起來。
任思思氣急敗壞地在後面給了他一拳:“讓你胡說八道,再胡說八道,我就打死你。”
“我沒胡說,人家就是那麼跟我說的,不信你去問問那個老太太,她是不是這個意思?”肖翰說着又笑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到了他們常去的一家飯店,肖翰要了海鮮飯,任思思不由得奇怪,他什麼時候也這樣愛吃海鮮了。
吃飯的時候任思思將赫子蘭的事情對肖翰說了,肖翰卻不以爲然。
他相信一切都在她自己,她的父母如果真個是逼着她結婚,以達到索要高額彩禮的人,那她這個大學也就不用上了,早就被她的父母嫁出去了。
任思思這纔想到,赫子蘭一定還有別的苦衷,只是現在怎麼也聯繫不到她,也幫不上她的忙。
“這一定是她不想見你,她都那麼大的人了,這點兒事情自己還拿不定主意。”肖翰對赫子蘭的事情並不是很上心,這讓任思思感到意外。
“你是不是知道赫子蘭在哪裡?”任思思瞪大眼睛看着他。
“大姐,我纔回來,連你都是才聯繫上的。”肖翰委屈地看着任思思,飯卻還是照樣不斷地向嘴裡填着。
“可是,你爲什麼怎麼也聯繫不上啊?”任思思感覺到心裡好委屈,他人是出差了,可是手機總得帶吧。
“我手機落家裡了。”肖翰說着又笑了,任思思感覺他笑得那樣的古怪,象是有事情瞞着自己。
“你手機落家了,你在外面就不用手機?”任思思那雙丹鳳眼眯了起來,她想看透肖翰那顆心,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我用別人的手機,用別人的怎麼給你打電話啊,要是留下了電話號碼,別人勾搭你怎麼辦。”肖翰笑呵呵地對任思思說。
“藉口,純粹的藉口。”任思思馬上揭穿了他,眼睛裡噴出一團火來。
“我見到我老婆了,還不行嗎。”肖翰說着又嘿嘿地笑。
任思思的頭一下子垂了下去,雖然懷疑他一直都是在說謊,可是也不能肯定他就沒有妻子。
“怎麼了,小老婆,你這是吃醋了嗎?”肖翰說着瞪着眼睛看着任思思。
“滾啊,誰會吃你的醋,就是以爲你失蹤了,所以問一下,你愛打電話不打,你一輩子不打電話也沒有人會理你。”任思思口不對心地回敬着肖翰,心裡那個五味瓶早就打翻了。
“對了,你問我半天了,我還沒問你呢,聽說你跟那個刀疤臉混得挺熟啊,怎麼樣,他人還行吧?”肖翰試探地看着任思思,那目光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
“還行,他人不錯。”任思思說着向嘴裡填了一口飯,一邊嚼着一邊悄悄地盯着肖翰。
肖翰的臉瞬間綠了,任思思心裡不由得笑了,他還想跟她玩這一手,她纔不怕呢。
肖翰不理她了,一個勁兒地向嘴裡填着飯,那樣子就跟小孩子賭氣似的。
“他一直都沾着我,我走一步他跟一步。”任思思繼續說着,眼睛裡流出一絲喜悅。
肖翰還是不理她,自顧着吃飯,任思思接着向下說:“他怕我跑了,沒人還他的錢。”
肖翰一嘴的飯,差一點兒沒噴出來,他那微黑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
這回肖翰不再賭氣了,他問任思思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她這樣東躲西藏的也不是辦法,而且,該找上門的人還是找來了。
任思思就知道他說的是任天奇和艾鑫,不過也只有他們兩個,那些債主現在還沒有來找她,她已經很知足了。
肖翰卻提醒她,這兩位找到她,那些債主找到她的日子就不遠了。
任思思沒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肖翰不由得笑她傻了,難道她就沒有發現,當任天奇和艾鑫發現房子是她任思思的時候,債主就找來了嗎。
任思思卻搖頭了,這只是巧合罷了,那些債主早晚是會找到那所房子的。
她現在後悔自己早就應該將那房子賣掉,這樣她手裡還能有點兒錢。
肖翰卻默默地看着她,眼睛裡閃過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