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不夜城處於青炎大陸西北,太陽從東而升,自西而落,黑夜就此交替,但是不夜城地處西北,太陽常年不落,是以被人稱作不夜城。
鶴水鄔則在不夜城東南部的吳城城外七十里的鶴水湖處,二人只要進入這吳城就算徹底的離開了東域,踏入了西北。
吳城與東域聖皇城接壤,歷來是西北與東域兩家重中之重的地方,所以常年有不夜城的重兵把守,唐安二人經過複雜的盤查後進入了吳城,二人根本沒有一絲要休息的意思,畢竟早一天救治,希望也會更大,路上已經耽誤了這幾天,誰知道姜思思現在的病情到了哪種地步?此時目的地就在眼前,二人也顧不得休息,在城內找了一名嚮導,像鶴水鄔趕去。
原來唐安想到,二人雖有地圖,但是哪又趕得上常年生活在此地的人熟悉這裡的道路,想必那鶴水塢在此地應該也是出了名的地方。
所以二人一進城就找到當地一個漢子當做嚮導,讓這漢子帶着他們二人道鶴水塢。
漢子收了唐安的銀子,樂的眉開眼笑,他雖從小生活在此地,但是從來不知道鶴水塢裡面有什麼神醫,既然有人花錢讓他引路,他當然樂得賺這份銀錢,所以帶着二人前往。
這漢子帶着唐安二人,來到鶴水湖旁,只見湖面綠波上飄着一葉小舟,小舟上坐着一個舟子,低着頭,看不清容貌,見到有人來了之後,擡起來頭,露出一張滄桑的臉龐。
那漢子告知唐安,要想到達鶴水塢只有這麼一條水路,以後的路有沒有他也是一樣,這舟子肯定是知道的,唐安也並未與此人多做計較,所幸乘着小舟,很快就會到達。
那漢子收了唐安的報酬立即飛快離開了,似乎是怕唐安反悔一般。
唐安將姜思思抱下馬車,走上了小舟,對着舟子說道:“勞煩老丈將我們送到鶴水塢。”那老舟子看了看唐安二人又看了看唐安懷中的姜思思,不情願的低聲說道:“怎麼能最近總有人往哪鶴水塢跑?”然後又懶洋洋的說道:“到鶴水塢,二十兩銀子,請付現銀。”
聽到這話,唐安還沒說什麼,身後的袁南博冷哼道:“二十兩銀子,可真敢要,莫不是要給我們送到不夜城中?”
那船伕雖然年邁,但是脾氣卻異常火爆,竟是發起火來,他擡起古銅色的面龐大聲說道:“誰不知道整個鶴水湖上就那鶴水塢最去不得,二十兩銀子一分不能少!”說完並不理會袁南博的話語,一副愛去不去的樣子。然後口中兀自說道:“這鶴水裡面水草叢生,除了我怕是沒人能去的了嘍。”
唐安雖然知道這船伕獅子大開口,但想到短時間真的沒有其他的法子到鶴水塢。現在姜思思危在旦夕,他不願與這舟子又過多爭執,而耽誤太多的時間,唐安向袁南博示意個眼神。
袁南博看到唐安往來的目光,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墊了墊就拋給了船伕,那船伕接過錢袋,獅子大開口的他竟然沒有去檢查錢袋裡面的銀子是否充足,這反而讓唐安二人感到奇異。
唐安抱着姜思思率先跳上小舟,袁南博緊隨其後,舟子見三人均已上船,站起身來,手中長篙一撐,小舟就已經離岸而去。
舟行湖水之上,幾個轉折變轉入一座大湖之中,想必就是那鶴水湖了。
小舟又行了盞茶的時間,那船伕果然沒有說大話,對這許多縱橫交錯,棋盤一般的水道似乎都瞭如指掌,小舟穿過一叢蘆葦,此時的唐安二人已然能見到一座松樹支架而成的木梯,垂下來通向水面,那船伕將舟停下,口中急促說道:“快快上岸吧。”
唐安二人剛一踏入岸上,那船伕見鬼一般飛速離去。看的唐安摸不清頭腦,袁南博則以爲那船伕怕他二人將那二十兩銀子要回。
二人看像岸上,只見疏疏落落的三兩座房舍,建在一座小島之上。
房屋頗爲簡陋,其中兩座房屋比鄰而建,另一座卻是稍遠。
唐安二人像房屋走去,心中想道:“那神醫必定住在其中一座屋子中。”
二人剛一走進那單獨建成的房屋,“吱呀”一聲,從屋內走出一人來,此人是一身白衣縞素,頭髮盤成一個髮髻,卻是個面容豔麗,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少婦,因爲此人面容像是三十歲左右,但是卻滿頭的白髮,白衣白髮,看起來頗爲滲人,怪不得那船伕不願意多呆,唐安二人打量此人的時候,那少婦正眼神陰冷的看着唐安二人。
唐安見到有人出來,趕忙躬身問道:“敢問前輩,神醫醫不死可在此處?”
那少婦聽到醫不死三個字神情立刻冰冷下來,冷聲說道:“這裡沒有什麼神醫,只有一個會治死人的廢物醫不死,就在那邊。”說完向不遠處的兩座房屋指了指。
唐袁雖然驚異這女人的回答,但是他們即以得到答案,當下不再多問,唐安對那女子道謝:“多謝前輩指引。”
不知怎地,這個女人給唐安二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袁南博更是一直盯着這個女人,直到此人重新回到屋內。想來,安陽府內,魂影的突然偷襲給他留下太深刻的教訓!
唐安和袁南博繼續向前走去,二人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幾下門,然後朗聲道:“晚輩唐安,袁南博,特來求見醫不死前輩。”這幾句話,每一個字都從唐安的丹田內發出,雖然不是特別的響亮,但聲音卻是可以傳出幾裡,屋中的人想必更是會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半響,屋內竟毫無動靜。
唐安又說了一遍,這屋子之中仍是毫無應聲,像是沒有人居住一般。
唐安和袁南博二人面面相覷,還以爲門內沒人,唐安又敲了一次門,再次開口說道:“晚輩的同伴受了重傷,現在危在旦夕,懇請醫不死前輩慈悲,現身一救。”
但無論他說什麼,屋內始終寂靜無聲,又過了一會,天色更加的黑了,袁南博故意高聲說道:“不得以,只好先進到屋內在想辦法了。”
唐安立即會意,知道袁南博故意大聲說出這句話,是想看看裡面是否真的沒人。
果然,袁南博的話音剛落,只聽裡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你們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過了醫不死已經死了!”
聽了這一句話,唐安,袁南博二人是既喜又憂,喜的是,這屋內果然有人,憂的是醫不死竟然死了。
唐安情急之下什麼也顧不得了,他一把將門推開,一身閃身就衝到了屋子內。他們二人千里迢迢來到此處,就是爲了找到醫不死救治姜思思,如果醫不死死了,那姜思思肯定也是活不成了。
門一下被推開,裡面的人也被下了一跳,這人怒吼道:“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正是剛纔門內的聲音,隨後這人又是一聲驚疑:“你們不是那天那些人?”
唐安二人站在門口並沒有走進,但是屋內的情況已被二人看清,整間屋內藥香瀰漫,地上堆滿了各種瓶瓶罐罐和藥鼎,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正仔細的打量着他們二人,眼神不斷閃爍,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的驚疑不定。
此少年身材瘦小,但偏偏一個頭顱較正常人大了倍許,而且其頭上還包着一個一尺多長的的纏頭,像是帶了一頂高帽,極爲滑稽。
唐安看着這個少年,皺眉問道:“是你說醫不死死了?”
這少年聽過唐安的話,才反映過來,立即說道:“是我說的又怎麼樣?醫不死早就死了,死了幾年了,你們走吧。”
唐安聽到這話反而走進屋內,走到一個矮牀前,將姜思思放下,說道:“既然你住在這,想必和醫不死前輩大有關係把?既然醫不死前輩已經死了就請你幫忙救治一下我這位朋友吧。”
聽了唐安的話,那少年竟臉漲的通紅,囁嚅道:“我,我哪裡會給人治病。”
“你不治也行,那將醫不死請出來,讓他治。”唐安肯定的看着少年。
“醫不死已經死了,還怎麼能出來給人治病?這些話我不是說過了麼,難道你們認爲我在說謊麼!”那少年氣憤的說道。
“你有沒有說謊你自己最清楚,既然你說死了就死了,那好,我們就在這裡找找看。”說完,唐安遞給了袁南博一個眼神。
袁南博見到唐安的眼神,也走進了屋內,一邊四下掃視,一邊說道:“我看着醫不死不一定是真的死了,而藏在了附近,我看呀,這小子和他必然有聯繫,要不把他殺了吧,那樣就不怕醫不死不現身了。”
那少年了聽了袁南博的話,嚇的倒退兩步,但很快鎮定下來,惡狠狠的說道:“你殺了我,醫不死也不會出現的,我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聽到少年的話,二人對視一眼,心裡均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那醫不死果然沒死,而且就住在這附近。
剛剛二人在門外,聽到醫不死已經死了的消息嚇了一跳,所以唐安情急之下想推門闖入,但是唐安進到屋子內後發現,這少年每次說道醫不死死的時候,眼神都會躲開他,就猜到這少年可能在說謊,而且一上岸之後,那個女人也並沒有說醫不死身死的事,反而給二人指路,於是他和袁南博配合,詐了這少年一下,終於將這少年的話給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