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上官鳳瀾看了眼雲老，看向秦飛揚，臉上滿是震驚。
居然傷到了雲老？
那下方村子的人，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殷慧。
身爲雲老的弟子，她自然很清楚雲老的實力。
可以說。
上官鳳瀾這個殿主，都不是雲老的對手。
甚至整個九天宮，雲老的實力也能排進前十。
然而此刻，居然被姜皓天傷到？
這是在做夢嗎？
雲老本人也是震驚萬分。
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小子，除了血劍，居然還隱藏着這麼可怕的手段。
“等等！”
突然。
雲老瞳孔收縮。
這股死亡之力，怎麼這麼熟悉？
上官鳳瀾似乎也有這種感覺，眼中露出一絲驚疑。
秦飛揚瞥向殷慧，冷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那位高人是誰？現在就讓你一睹他的風采！”
“恩？”
殷慧一驚。
聽這話的意思，這股死亡之力，並非不是姜皓天本人？
什麼樣的高人，居然連師尊都不是對手？
“雲老頭，上官小丫頭，好久不見。”
伴隨着一道沙啞的笑聲，灰色古堡從秦飛揚體內掠出。
“是你！”
兩人目光一顫，盯着灰色古堡。
器靈隨之出現，站在秦飛揚身旁，戲謔道：“不錯，正是本尊！”
“你……”
無論是上官鳳瀾，還是雲老，眼中都騰起濃濃的殺機。
器靈玩味道：“看來這些年，你們還是挺想念本尊的嘛！”
上官鳳瀾面沉如水，看着秦飛揚，道：“你不是說在極西之地……”
但沒等上官鳳瀾說完，秦飛揚便冷漠的開口道：“這些還重要嗎？”
“混蛋。”
“你和瘋子都在騙我！”
上官鳳瀾怒道。
“我很抱歉。”
秦飛揚道。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就想問問你，你知道它的來歷嗎？居然和它同流合污！”
上官鳳瀾沉聲道。
“不知道。”
“但這並不重要。”
“只要它能幫到我就行。”
“比如現在，面對雲老的不可理喻，至少我不會只有捱打的份。”
秦飛揚淡淡道。
“你……”
上官鳳瀾氣得直咬牙。
“還是那句話。”
“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
“器靈，動手吧！”
秦飛揚面無表情的道。
“雲老頭，上官小丫頭，姜皓天沒說要殺你們，所以本尊不會動你們出手。”
“但你們也最好識趣一點，乖乖的站在那，別插手他們的死活。”
器靈桀桀一笑。
死亡之力如潮水般淹沒長空，瞬間便籠罩了整個村子的人。
“這是什麼？”
“我怎麼感覺，體內的生機和氣血正在流失？”
大家頓時慌作一團。
“你們給我住手！”
見狀。
雲老怒髮衝冠，神力滾滾而出，一拳轟向器靈和秦飛揚。
“還真是一點都不老實。”
器靈冷然一笑，本體哐鐺一聲，粉碎長空，轟向雲老。
轟隆！
伴隨着一道震耳的巨響，雲老再次橫飛出去，老血直噴。
“這麼多年過去，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麼不堪一擊。”
器靈不屑的笑道。
雲老陰沉的看着器靈，忽然道：“上官鳳瀾，馬上回九天宮，稟報大長老！”
“好。”
上官鳳瀾點頭。
“哪裡也別想去！”
器靈冷哼。
一個灰色的結界，瞬間出現。
沒錯！
這就是當初困住秦飛揚和瘋子的死亡之域。
當時。
僅僅就是這個死亡之域，就讓兩人絕望。
死亡之域一出現，所有人都被籠罩在內。
那掠奪生機的死亡之力，也一瞬間翻了無數倍，連上官鳳瀾，幾乎都承受不住。
“救我……”
村子裡的人，伴隨着一道道絕望的呼聲，相繼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殷慧心急如焚，吼道：“師尊，快幫幫我們……”
她的氣血和生機，也在瘋狂流失。
身體都已經乾癟下去，臉上也佈滿乾巴巴的皺紋。
雲老也是着急萬分，看着秦飛揚道：“姜皓天，快讓它住手！”
然而。
秦飛揚充耳不聞。
雲老吼道：“只要你放了她，讓老夫做什麼老夫都答應！”
“恩？”
秦飛揚皺着眉頭。
讓他做什麼都答應？
這老頭和殷慧究竟是什麼關係？
“姜皓天，你這個雜碎，我們跟你拼了！”
突然。
幾個擁有神君修爲的老者，猛地一聲咆哮，朝秦飛揚衝去。
轟！！
還沒靠近。
幾人的肉身就在虛空中爆炸開來。
“什麼？”
殷慧臉色煞白。
居然自爆了肉身？
雲老也是臉色驟變，連忙一揮手，凝聚出一個神力結界，朝殷慧，以及殷家和金家還沒死的人，籠罩而去。
與此同時！
慕天陽也是迅速掠到秦飛揚身旁。
神君這個級別的強者自爆，可不是兒戲，憑他這大圓滿戰神修爲，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所以。
他跑到秦飛揚身旁。
因爲他知道，灰色古堡肯定會保護秦飛揚。
而保護秦飛揚，也就等於保護了他。
不過。
上官鳳瀾和雲老，都沒有做任何防禦措施。
他們的修爲都太強。
神君自爆，還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
轟隆！
咔嚓！
幾人自爆的下一瞬間，那毀滅性的氣浪，便排山倒海的涌向八方。
當即。
死亡之域裡面，虛空湮滅，大地塌陷！
島上無數海獸，聽到這裡的動靜，驚恐而逃。
也如慕天陽所料。
在那氣浪涌來之際，灰色古堡一個閃爍，橫在他們前方，神光萬丈。
不管是秦飛揚，還是慕天陽，在灰色古堡的保護下，都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什麼？”
“死亡之域竟然沒有破碎？”
突然。
一道驚呼聲響起。
只見村子裡的人，看着囚禁着他們的灰色結界，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原本他們以爲，幾個神君的自爆，應該足以摧毀這個死亡之域。
而那幾個老者自爆，一方面是想和秦飛揚同歸於盡，另一方面也正是想打破死亡之域，讓殷慧等人有逃走的希望。
可是萬萬沒想到，面對如此猛烈的衝擊，死亡之域竟連動盪都沒有動盪一下。
“螻蟻之力，也妄想撼動本尊的死亡之域，真是可笑！”
器靈輕蔑的掃視着一羣人。
死亡之力洶涌澎湃，無孔不入！
雲老佈下的神力結界，雖然可以擋住自爆的波動，但卻無法擋住死亡之力的侵襲！
“啊……”
“慧姐，我不想死……”
“快救救我……”
大家都是絕望的看着殷慧。
但殷慧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家的族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不到五息！
結界內，就僅只剩下了十幾人。
他們最低都是半步至神的修爲，氣血和生機比其他人旺盛，所以還活着。
不過此刻，他們也都已經是苟延殘喘。
死，只是遲早的事。
看着那一張張絕望的面孔，殷慧心如刀絞，轉頭盯着秦飛揚，吼道：“姜皓天，要殺你的人是我，跟他們沒關係，你放過他們吧！”
“高小惠跟我們的恩怨也沒關係，可爲什麼五年前，你女兒奉子涵沒放過她？”
秦飛揚冷漠道。
“我……”
殷慧無力反駁，突然跪在虛空，呼道：“我給你跪下還不成嗎？”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秦飛揚搖頭一嘆。
“是是是。”
“都是我奉家的錯。”
“你殺了我，我替他們死。”
殷慧道。
秦飛揚道：“不好意思，我做事，絕不會留下禍根。”
“啊……”
那十幾人也相繼在絕望中倒了下去，基本都變成了乾屍。
殷慧也沒力氣再開口。
因爲她體內的氣血和生機，也已經所剩不多。
絕望，無助，籠罩心頭。
灰色古堡實在太恐怕，即便是師尊，也無法拯救她和族人。
“雲老頭，她是你的女兒，你真要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嗎？”
突然。
一道怒吼聲響起。
“恩？”
秦飛揚，慕天陽，上官鳳瀾，器靈皆是一愣。
女兒？
雲老目光也微微一顫，看向說話之人。
說話的人，正是殷家家主，也就是殷慧的生父。
此時。
他也是無力的趴在地上，臉上沒有半點生氣，但看着雲老的眼神，卻裝滿怒火。
殷慧也是一臉錯愕的看着殷家家主，道：“父親，你說什麼？”
而此刻。
還活着的人，也就只剩下殷慧和殷家家主。
至於金家的人，都已經身亡。
殷家家主一嘆，看着殷慧道：“惠兒，其實雲老，纔是你的生父。”
“什麼？”
殷慧身體一僵。
秦飛揚幾人也是面面相覷。
雲老居然是殷慧的生父？
秦飛揚回過神，看着器靈道：“先等等。”
器靈點頭。
死亡之力立即消散。
現場一片死寂！
大家都是一臉驚疑。
只有雲老低着頭，整個人似是陷入無盡的自責和悔恨。
片刻後。
上官鳳瀾也終於回過神，轉頭看向雲老，問道：“雲老，這是真的嗎？”
雲老擡頭看了眼上官鳳瀾，又看了眼殷慧，點頭道：“是真的。”
上官鳳瀾神色一呆。
秦飛揚和慕天陽相視，眼中都爬起一絲恍然之色。
就說雲老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護殷慧？
原來是有這層關係。
不過。
這未必也太不可思議。
既然雲老是殷慧的生父，那爲什麼殷慧會在殷家？
而看殷慧的反應，好像也一直是被瞞在鼓裡的。